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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后来的故事、皮影戏、课文或者其他文艺作品之中,农林巷袭击事件都被不同程度的进行了夸张。把敌人的数量增加了十倍左右。倒地的秘书被形容成了无畏的烈士以身挡箭,身中数十箭不倒。陈力尽职尽责,没有让任何一件武器甚至一滴血落到了林迹身上。小白凶狠无双,手撕百人以上。剩下的敌人则在林迹英勇无敌的打击之下基本全数被歼灭。
以至于后来史学家在论证的时候,都在考究林迹在这一战里到底是杀了一百五十四人还是一百七十二人。
总之大王是无敌的,宵小之辈以后就灭了刺杀大王的念头吧。
这是这次事件给后世人的印象。对于当下的朝林城大多数人来说,此事的发生,则另有一种不同的感觉。
朝林城自从建立后不久便有晨钟暮鼓的习惯。钟楼就建在中央广场西南角的位置上。上面挂着一个林迹从小城里搬出来的巨大铜钟和一排大鼓。钟楼白天敲钟,晚上击鼓,因此称为晨钟暮鼓。
钟楼用的是后世八九十年代那种挂钟的报时办法。一点时敲一响,两点时候敲两响,如此类推。每半个小时便也会敲上一响。
朝林城人已经习惯了钟鼓之声,并且因此制定了比较规律的作息习惯。
这一日下午天色未晚,喜欢估算时间的人偶尔抬头觉得大约还有一刻钟才四点半的时候,却忽然听到钟楼敲起钟。那人暗道见鬼,怀疑自己今天的估算怎么差了那么多。却听到钟声不停,跟着鼓声也咚咚响了起来了。
“敌袭!敌袭!”那人在钟声响过四五次后终于反应过来了,大声叫嚷着,拿了自己的武器,飞快跑向平时整队训练的地方。
钟鼓齐鸣,那是朝林城被攻击的信号。所有人等必须即可做出反应:老幼必须尽快回到室内不得外出,青壮则根据平时训练章程集合待命。
因为秋天时候为了防止十方人攻城,朝林居民训练不少,因此在钟鼓齐鸣之中,青壮被迅速集合了起来。没有多久,骑着马匹的便来到人前传大王令,全城戒严,原地待命。
大家留在原地待命,不过心中难免疑惑。这不用分批上墙,也没有通晓敌人来自何处,到底是什么情况?
稍晚一些,各民兵团体的头领被召集起来,层层开会通知,不多久消息便传到了基层。这消息比朝林城被攻击还要更加让人心惊:大王被刺!全城清查!
惊惧之后,民众们觉得天都快塌了。一个个怒气勃发,血气上涌,纷纷要求出动去寻找刺客。但很快又被严明的纪律要求留在原地,被要求彼此相互监督,举报嫌疑。因为据说刺杀逃遁的不多,已经大部分被抓获,但刺杀主谋可能就是内鬼。
傍晚的天气阴风阵阵,也许下一场大雪不久便会降落下来。各处大厨房里的饭菜烧糊了,没有人在意,也没有人提议去吃。屋子里的孩子饿得哇哇大叫,年老的人只敢用存下的干粮捂住他们的嘴。
各处的街道广场的青壮们拿着自己简易的武器停住了议论,在晚风里目视身边人,同时也惴惴不安。仿佛身边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嫌疑,也唯恐自己被人误会,背上了刺杀大王的嫌疑。
冷风吹过中央广场,一群被情报人员通知到王宫开会的勋贵官员连连打了好几个寒颤。他们几乎是被押来的。他们来之前,家里或者单位均已经被人包围看管了起来。
这些被押到王宫的勋贵官员都算是品级比较低的。之前也曾去过农林巷,但都被堵在外面那种。
对于他们来说,他们终于体会了一把王国运作的效率,以及来自国家机器的恐怖。
王宫门前长矛如林,鹿蹄烦乱,无数人经过几层关卡来回奔波。两具穿着王宫警卫服装的尸体被穿在王宫门前的拒马上,还在冷风里往下滴血。
在这里经过几个关卡的时候,大多数来自疾鹿的鹿骑兵将这些中低层的勋贵官员身上除了徽章皮带头之外的所有金属物品都搜了个干干净净,铜钱金银自然也在被搜刮之列。有些人颇为不满,但看到石喙鹰隼一般站在台阶上看着,顿时便乖乖把嘴闭上自认倒霉了。
王宫里发电机轰鸣一片,四处灯火通明。进门的大堂里,一众长老院老头老太太在虎阿蛮的带领下冷脸站着。不知道他们预料到什么还是已经知道了什么,他们看着这些勋贵官员的时候,眼中凶光似乎要化成实质一般。
这批勋贵和官员被带到边上一个小厅里,林迹正在里面端坐。他还穿着那件防弹背心。不过枪支已经交到了陈力手里。发弧破屠等一众大员就站在林迹身后,偶尔和外面的私语几句。
林迹对面的位置已经趴了几个人了。这几个人也是王国的高层,也不知道为何破屠等人可以站着,他们只能趴在地上发抖。其中一人身上似乎包裹着屎尿,水渍明显,恶臭扑鼻。
进门的中低层勋贵官员往那边看了一眼,大多数人已经心里了然。个别人更是感叹大势已去。
“在城内的都已经到了。”钱面佯汇报道。
有人还要给林迹见礼,林迹站了起来,挥挥手道:“这个时候就不用对我虚情假意了。”
林迹自己似乎也没有一点客气的意思,开门见山道:“你们当中有些人可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然,有些人知道的比我知道的还详细。部分东西我让他们没有外传,所以,我再给你们复述一下。在农林巷……我打死了长呦。这事很可惜。他的任务可能是确认我有没有死或者其他的,所以他进入巷子的时候走得有些慢。我也脑袋一抽就开枪了。根据常理,我应该把他留着询问完再交由长老院审判比较合适的……听到这个消息,你们是不是很高兴?”
说到这里,林迹忽然对众人笑了一笑。众人想笑,但很快又惊恐得低下头去。
“你们高兴不起来。因为除了长呦,他身边带着的好几个人都知道一些情况。而且,你们的威吼伙伴在这个时候喝醉了,在公共场合胡言乱语,被钱面佯抓到了。”
威吼便是人前一身屎尿的那个。此时已经惊惧得晕过去了。
“大王……”有人要辩解。
林迹又挥手打断了:“有句话说,做某几个行当的人无罪也该杀。我之前是不认同的,但是我现在认同了。至少奴隶主就是该杀的。就算随便杀,包管杀了之后都能找出该杀的证据。你们身处各行各业,爵位官位有高有低,把你们叫来唯一的原因就是因为你们手下都有至少一百以上的奴隶。这一点你们没有异议吧?自己家里有多少奴隶不会比我还不清楚吧?至于说你们该杀的话,你们也不要说我冤枉你们,我说一条证明一下看看?”
下面的一众勋贵官员另外一个共同的身份是奴隶主,甚至可以说是大奴隶主。也正是朝林城里最富有的一批人。他们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有些人一看这情景便知道大势已去了。
但林迹说他们该杀,不少人却是不甘愿的,因此林迹说完,他们都抬头看着林迹,想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妥该杀。
林迹冷笑道:“边清司长上任以来,通知所有奴隶主如实登记奴隶的数量。此时已经一月有余了。这样吧,已经如实登记了的可以出去了,不过你之前做过什么,今天的事情是不是和你有关,你都可以免罪。我也可以保证日后不加追究。这一条证明不过分吧?有没有?”
二三十奴隶主面面相觑,却没有人走出去。谁只要去登记了,来年便要以规定缴纳奴隶使用税,而奴隶使用税那就相当于割他们的肉,谁会那么主动去登记去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