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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祺瑞听说张作霖翻脸,生怕闹出别的麻烦,赶快叫徐树铮去见张谢罪,并且承诺在短期内归还这笔款子。为安慰张作霖,8月24日,北京发表委任状,张作霖麾下原二十七师五十三旅旅长张景惠为奉军新编的一十六师师长,所管辖的,就是于珍与丁超新编的两个新兵旅。
同年在皖系操纵下的“安福国会”以绝对优势选举出徐世昌为大总统,是为北洋第3任总统。
这么一个调查结果,完全把责任推给了徐树铮。徐树铮既有错在先,要在军费一事上向张作霖认错,在暗杀陆建章之事上便不得已背了黑锅;张作霖并充分运用其演戏天赋,以“勾结外援、内树党羽”之名,盛怒之下要枪毙杨宇霆。
自然奉军将领们要纷纷劝的,张汉卿虽然与杨宇霆关系不佳,却素来欣赏杨之才能,以人才难得,极力劝阻。张作霖本来就视杨宇霆为诸葛、“智囊”,向来还是倚重的,自然要将这个天大人情送给乃子。
杨宇霆深谢少帅搭手之恩,却感觉无颜面对张作霖,遂在北京安定门内净土寺胡同赋闲,生活由京津巨商李景明供给。
于是,张作霖这一次出关,既得了实缺,又得了实力,为各派最大的赢家。在内部,张汉卿全盘接收了杨宇霆的势力,张汉卿干脆让米春霖接手了沈阳兵工厂----后勤部本来就与它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奉军总参谋长,该让张作相接手了,这是对以大局为重的老将最好的奖赏。从这一点上来说,张汉卿是奉系内最大的赢家。
转身回奉,张作霖再向吉林伸手。只要孟恩远还在吉林,张作霖的军令在吉林就不能畅通,这让张作霖感到如鲠在喉。隔着吉林,对黑龙江的掌控不是那么得心应手不是?而且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要想把东三省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必须把孟恩远从吉林驱逐出去。于是,张作霖又开始了第二次尝试。
现在他已拥有5个师的番号:起家的27师、汲金纯28师、吴俊升29师、韩麟春第1师、新改编的张景惠16师。有劫军火改编的7个旅、及毅军宋九龄归顺后新建的混成旅,共计5个师又8个旅的庞大军队。当然,张汉卿的卫队师是不会算在正式作战军队序列编制中的。
这么多的军队,再像以往那样管理已经做不到了,成立新的军事机构在所难免。有现有的张汉卿军事委员会的例子,张作霖也不客气,信手拈来。他宣布奉黑两省的军队统一调遣,合称奉军----这也是奉系正式形成的标志,他自己担任奉军总司令。
这是合法的,因为他是民国政|府正式委任的东三省巡阅使兼奉天督军,理论上掌管着东北的一切大小军队。
自然,横亘在奉黑之间的吉林绝对是他下一步的目标,他盯着这里已经很久了。
吉林在关外本来就不如奉天重要,人口也只有奉天的一半,所以驻军不多,有战力的只有吉林混成旅和吉林第二混成旅两个旅的兵力。在这种优势条件下,张作霖要是生不出侵吞吉林的主意,他就白活了。
吉林督军孟恩远,字曙村,是天津南郊双桥河镇人。他在小站练兵入伍,1904年任吉林巡防军管带,和张作霖同步发迹。民国2年逐走吉林都督陈昭常,取得吉林省军政大权。督军团闹事时,他因年龄最长而被推为领衔人,大家尊呼他为孟大哥。他也和毕不管差不多,会写一个“虎”字,督署的事,内事交给女婿陆承武(其老爸就是袁世凯时第一任“京师执法处”处长、后任陕西督军、刚刚被枪杀的陆建章),外事交给外甥、督署参谋长高士傧。
他的出身经历,也颇具传奇色彩。由于家境贫寒,父母早逝,他自小便成为孤儿流落街头。一个偶然的机会,孟恩远在天津“夜来香”妓院当上了管茶水的差役。看到他从早到晚提着一把大铜茶壶,穿梭于楼上楼下各个房间,沏茶倒水,忙个不停,一个调皮的妓|女就给他起了个诨名“大茶壶”。
当时在天津小站练兵的袁世凯,是“夜来香”的常客。孟恩远很快与他混熟了。一次,乘给袁世凯沏茶之际,他向袁透露了要投身军旅的想法,袁世凯见其灵活机智,身体结实,便答应了他的要求。1896年,慈禧太后来天津检阅袁世凯的新军。慈禧由太监搀扶着走在前,袁世凯紧随其后。检阅过程中,慈禧的一只镶着宝石的簪子从头上掉下来。太监在慈禧身边没看见,担任袁世凯护卫的孟恩远眼疾手快,将簪子捡了起来。
检阅完毕,慈禧要回房休息了。孟恩远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去,双手捧簪跪在慈禧脚下,高声说道:“凤簪落地,重返佛山。”慈禧听了孟恩远这乖巧的话,十分高兴。等孟走后,慈禧问袁世凯:“刚才这捧簪子的是谁?”袁如实回答。慈禧说:“如今新军连一个队官都如此精明,足见袁大人练兵有方了。”慈禧从天津返北京之前对袁世凯说:“那姓孟的可以做点儿大事。”袁世凯见孟恩远受到慈禧如此重看,又替自己赚了面子,回小站后马上提孟恩远当了标统。孟恩远拾簪之事传开后,得了一个“拾簪将军”的绰号。
孟恩远带兵打仗,往往身先士卒、冲锋在前,指挥灵活,每次都能胜利,于是一步一步地爬到统领、总兵、河南省南阳镇总兵之职。袁世凯对孟恩远非常赏识,就任大总统后,委任他为吉林督军。外甥高士傧,担任吉林第二混成旅旅长;亲信裴其勋为吉林混成旅旅长,把吉林经营得铁桶一般。他驻守吉林达十二年之久,势力遍及全省,在东三省有相当影响,地位不易撼动,人称“吉林张作霖”。
除了军政权力,他还拥有今汉治区境孟氍、大辛、福田三村及清河农场的大片土地,还在天津投资经营面粉、棉纱等工商企业,可称得上天津东南有钱有势第一家。
他的儿女亲家、刚刚被毙掉的陆建章,曾任袁世凯总统府警卫军统领、陕西督军,极得信任,也是直系的中坚力量。可谓外有强势,内有强援。张作霖连同省的冯德麟都无法排挤,更别说染指吉林了。他观察了好久,也没找到下手的机会。
正当张作霖发愁之际,机会说来就来了。
老资格的孟恩远不会心甘情愿地拥护张作霖担当东三省巡阅使,他看到张作霖的势力逐年向三省伸展,内心充满了紧张和恐惧。特别是张作霖登上东三省巡阅使高位,统揽了三省兵马全权,单在名义上,已经可以把他吃得死死的,何况还有多得惊人的军队,更加感受到了一种迫在眉睫的威胁。惊慌之中,他使出一个昏招,用滥发纸币的办法,扩军备战,以对付张作霖。
可是吉林不比奉天。奉天在小张的努力下,金融稳定,经济繁荣,农业连年增产,工业实力也倍增。他在个人捞财方面颇有心得,但对于财经控制能力还是颇有不足。结果,搞得吉林钱法紊乱,人心惶惶,再次让张作霖把他的小辫子攥在了手心。
张作霖乘机以东三省巡阅使的名义,给北京政|府大总统徐世昌去电报,指责孟恩远在吉林财政方面处理失当,滥用军费,坐观胡匪滋扰,请求处理孟恩远。同时,他还发动社会力量,唆使吉林的反孟势力起来放风。
吉林省参议员于贵良是张作霖的急先锋,先弹劾孟恩远纵兵殃民;吉林商人何守仁以“公民”身份控告孟恩远八大罪状。张作霖据此派代表赴京请愿,要求将孟恩远撤职查办,他向北京政|府表白:“我张某人对孟恩远毫无私怨,不过是将吉林公民的意见转达中|央而已。”一边再次表示革除孟恩远的决心。
其时,张作霖在东北的势力渐强,北京政|府为了笼络住张作霖,只好准备将孟恩远免职,尽管他也在申辩,指出这是张作霖搞的阴谋。
但皖系诸谋士担心,这个巨头一旦完全占有东三省,在北方已经没有任何力量可以牵制其壮大,对皖系来说是如芒在背的巨大威胁。于是以总统徐世昌的名义向张作霖表示:如果按他的要求任命他的亲信孙烈臣为吉林督军,会遭到吉林军民的强烈反感,抑或又会添出新乱子。因此北京政|府“不得已”搞了个折衷,拟把奉系色彩比较淡的鲍贵卿调任吉林,而把孙烈臣安排到江省。
这个目的是隔开奉、黑两省的联系,以机培植新的地方势力分裂奉系,并以鲍的力量牵制奉系的发展。想法是好的,但太过于理想化----当初张作霖能够在奉天带兵“保护”鲍贵卿上任力压许兰洲和英顺、巴英额等实权派,现在实力这么强大了,反而会被鲍牵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