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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数次强攻也未能奏效,让阿斯穆恼羞成怒,又生出害怕,他仿佛看到无数汉军士兵从四面八方向他蜂拥而来将他和他的士兵包围在这里,然后一口口地吃掉!
绝望只下的阿斯穆,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他叫过部将克列颜,低声嘱咐了几句,克列颜当时喜笑颜开忙不迭的按照阿斯穆的吩咐前去办、理。
整整一天,蒙古人好像是失去了再次进攻的勇气,凤凰山下什么动静也没有,整修工事完毕的汉军将士,看到鞑子大营中一片安静,也乐得享受这难得地清静。更新,更快,尽在,。!
罗林叼着一根树枝,懒洋洋的躺倒在地上,一双命令的眼睛看着浩瀚星空上的点点繁星,整个人都象是有点痴了一直到一样躺在边上的张涛捅了捅他,罗林这才反应了过来,忽然对着张涛笑了一下:“你知道吗,我在老家曾经订过一门娃娃亲,后来鞑子来了,我那个从来没有过门的媳妇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死在鞑子的手里兄弟,你说咱长这么大了,连女人的味道都没有闻过,都说大冷天的时候要在炕头上抱着个精溜溜的身子睡觉,那滋味别提有多美了,要是这次还能活着,我非得娶个媳妇不可!”
“是啊!”张涛有些色迷迷地笑了:“不过我比你可幸运多了,出征前的几天我去通翠堂找了个叫小红姑地女人,那身段,身皮肤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不过就是价钱太贵了花了我整整半个月的军饷!”
罗林当时就踹了他一脚,骂骂咧咧地说道:“亏你还好意思说是兄弟,有这么好的事情也不知道叫上我。”
“你和我不一样,你家里还有个老娘和妹妹,”张涛轻轻叹了口气:“这次要能回去,赶快把自己地婚事给办了咱们这些当兵地,保不准哪天就阵亡了可你总得给老罗家留条后,是不?你不象我,上面还有两个哥哥,少我一个也没有什么!”
罗林左臂的伤口有些作疼起来是啊,老娘,妹妹,他已经决定把这条命送在这里了汉王汉王他想必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家人的
当黎明地第一缕阳光照射到凤凰上的时候,山下忽然传来了老人叫,女人哭的声音,山上汉军觉得奇怪,纷纷朝山下看去,只一看,却当时人人气的肝胆俱裂咬牙切齿!
原来那阿斯穆看到久攻凤凰山不下竟然想出了条毒计,他命令克列颜将附近地汉人全部抓来,凤凰山大战才一爆发附近几十里地的汉民早就跑了但一些老人、女人却因为行动不便,终究没有跑成,克列颜忙碌了一天一夜,被他从附近地山谷中抓出了千余名躲藏在这里的汉民。
阿斯穆见之大喜,命令把这些汉人用绳子绑成一串,又命通译向江,上喊话,让凤凰山的汉军立刻下来投降,否则每一柱香就要杀十个汉人,一直杀到凤凰山投降为止。
闻讯匆匆赶来的司徒平一向山下一看,听到那通译对着山上叫道:
“司徒将军我家阿斯穆将军知道你是条好汉,他敬重你的才能一直到现在还愿意和你交了这个个朋友,只是你却派人卑鄙的夺取了昆明,我家将军大人大量,也不和你计较,不过你若再不下来投降这些汉民性命可都保不住了!司徒将军你若不想他们因你而死的话,就赶快放下武器下山吧,阿斯穆将军给你半个时辰的考虑时间!”
罗林怒发冲冠,拎起一对熟铜锏道:“主帅,我这就带着部下下江,去,和鞑子拼个你死我活,救出我们地子民!”
“主帅我等皆愿意和罗将军下山!”司徒平一身边所有地将领士兵都跪了下来一齐大声说道这时,山下却又飘来一个苍老地声音:“将军,汉军的大将军,我们这些人老地老,废的废,早就不把生死放在心上了!你不要管我们只管杀鞑子为我们报仇,千万不可投降啊!”“将军,不要投降,不要投降!”随着老人地叫声,山底下那些被抓来的汉民一齐高声叫道。话才说到一半,忽然几声惨叫,却是阿斯穆看到这些汉民根本不把生死放在心上,顿时大怒,当场就砍杀了几个带头之人。
此时凤凰山上已经骚动起来所有的汉军将士纷纷提起武器,就要下山去和鞑子拼命。
“谁都不许动,都给我站着!”司徒平一一声暴喝,接着等将士们愤愤不平的站了下来,他才放缓了语气说道:“我们只有几千人,鞑子却有几万,他们盼望的就是我们下止,死没有什么大不了地,眼睛一闭什么都没有了但不要忘记我们的责任,是守住凤凰山,断绝几万蒙古大军的生路!”
“难道山下那些人就不管了吗?”张涛虽然知道将军说地在理但还是不甘心地问道。
“要管!”司徒平一沉声说道:“这些都是大汉地子民,我们一定要管而且要借着这个机会,能够暂时缓解下凤凰山地攻势,张涛,你下山去,告诉阿斯穆,我愿意投降,让他派人上山来商议投降事宜,青研雅,青研雅呢?”
青研雅看汉将在那一会气愤,一会凝神倾听她也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听到汉人大将军叫自己名字,急忙跑了上来。
“青研雅,我记得你这次留在我的军中,身边还带了两个苗族姑娘是吧?”司徒平一问道,等得到了青研雅肯定地答复之后,司徒平一笑了下:“你们全到我营里来,我要演一场好戏给鞑子看看!”
众人虽然不知道司徒平一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大将军既然这么吩咐,就必然有自己的道理,当下全部按照各自的分工去办。
阿斯穆看到汉军将领从山上下来商量投降的事情,不禁大喜过望,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还特意安排了丰盛地酒席来招待来使张涛。
张涛也不客气,坐下就大吃大嚼,杯来酒干,把这蒙古人的营寨儿工d成了自己家中一般。
“张将军”看张涛吃得欢畅,阿斯穆笑着问道:“不知司徒将军在这凤凰山上驻扎有多少人手?”
“多了,多了!”张涛嘴里大嚼一块牛肉,端起一杯酒咽了下去,打了个饱嗝心满意足地说道:“为了确保能守住凤凰山,我们家大将军特意在这安排了三万大军,不过这些日子伤亡也非常大现在总还有二万四五千人吧!”
阿斯穆一脸的恍然大悟:“怪不得,我说一个小小的凤凰山,虽然地理位置险要,又如何能挡得住我地八万大军!这次司徒将军能率众投诚,本将军情愿和司徒将军结义为安答,永世不敢背叛!”
张涛连连摆手:“不要和我说,不要和我说,我只管带信!”
阿斯穆点了点头,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他特别让自己的行军参谋,最信地过的畏芜儿和张涛一起上山,商量下山归顺事宜他之所以如此看中司徒平一地归降,心中却别有想法一来这凤凰山堵绝了自己数万大军地生路,自己急着要突出去进入福建;二来司徒平一乃是大汗忽必烈担心之人,若能让他归降,哪怕云贵两地全失,自己也有功无过;最后一点却是阿斯穆地私心了,他久知司徒平一智勇双全,乃是汉人中有名地大将,若能得到他的帮助,自己将如虎添翼,满朝上下谁不敢高看自己三分!
虽然心中欢喜,但阿斯穆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拉过畏芜儿仔细叮嘱他务必要看清了山下形势,以及司徒平一是不是真心归顺!
带着阿斯穆的重任,畏芜儿随着张涛来到山上,才一上山,就把他吓了一跳,原来从山腰到山顶,堆放着整堆整堆的东西,都有半人来高,用油布紧紧盖上,畏芜儿趁张涛不备偷偷从破损的油布中看去,原来这里面竟然全部都是箭枝,这么多箭枝加在一起,畏芜儿盘算了一下,只怕不下有百万之多!
看着畏芜儿鬼鬼祟祟的样子,张涛只当没有看到,心里好笑,这些油布里面,只有给畏芜儿看的那些才是真地箭枝,其它里面不过都是些烂木头而已!
快到山顶地时候,只看到一位将军大声指挥着士兵在那操练,只见这些汉军士兵鱼贯着来来回回,穿梭不绝这样子何止两、三万之众!
原来这又是司徒平一用的一条计谋,他只让罗林带着两千人左出右进右进左出,鱼贯来回,这样下去,就是走到天黑畏芜儿也看不完!
“张将军,你回来了!”罗林拎着双锏来到张涛面前,恶狠狠的盯了畏芜儿一眼,气势汹汹地对着张涛说道:“好好的要投降做什么,我山上还有四万大军”
“住口!”张涛脸上露出了惊慌的神色,对畏芜儿说道:“这人喜欢喝酒,先生千万不要放在心里,山上只得二万来人,哪里来地四万大军先生里面请,我家将军只怕等得急了!”
进了大营,只觉得里面满室暖意,却看到大营正中生着一只火炉,后面只一张大椅子,一位年轻地将军舒服的躺在上面在他的左右,却有几个美貌的姑娘,一个半裸酥胸靠在他的怀中,将一块点心放到这将军嘴里,不时的在他耳边说笑几声,另两个却手捧酒壶酒杯,不断的将酒喂这将军喝下。“这位就是我们的司徒将军,这位是阿斯穆将军派来的使者畏芜儿先生!”张涛介绍了下,接着司徒平一挥了挥手,让张涛先行退下,又请畏芜儿坐了下来。
畏芜儿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家将军说了,司徒将军能识大体,明事理,这乃是两军之福”
“休说,休说!”司徒平一不耐烦地挥挥手说道:“这些道理人人都会讲,我却想知道阿斯穆能够给我什么好处!”
畏芜儿狡猾地盯着他说道:“那么将军要什么好处了?”
司徒平一推开了身边的女人,让她们全部出去,也不管她们身上穿地衣服少,外面又冷,只对畏芜儿说道:“我本来是不愿意投降的,但形势却逼得我非投降不可!我军那该死地萧浪在得到昆明之后不来救我,想置我于死地,此时我外援已决,不得不如此,但又恐青史上留下骂名,正好阿斯穆将军用出了驱使百姓逼我投降这一招,我为汉人百姓而投降,想必那些文人也说不了什么了我的要求是,我已是大宋朝廷地安东将军此后封的官职不能低,只能高;我只降阿斯穆将军,却不降元,这乃是气节问题,万万不可偏差。”
听到这条,畏芜儿差点笑了出来,降阿斯穆将军和降元有什么区别?这些汉人当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明明都投降了却还要冠冕堂皇的摆出了有骨气的样子出来!
看畏芜儿不断点头,司徒平一来了精神,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我知道蒙古人接受投降的惯例,降军必须要打乱建制,分别安插到各新附军中,以防反叛,这原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我自当遵守就是,凤凰山有大军两万五千,全部可任由阿斯穆将军处置,只我一千亲兵却万万动不得!”
畏芜儿露出了老狐狸一样地眼神,说道:“只怕这凤凰山上不止有两万多人吧,依我看来,四万大军都不止,将军故意虚报莫非是想留着这些军队东山再起不成?”
司徒平一本来镇静自若的神色立刻现出慌乱:“你是如何得知地?罢、罢,既然你已知道,我也不想瞒你,我却是真心想要投降,那王竞尧对待投降的将领最是严酷,一丝地情面也都不讲,万一将来蒙古人翻脸不容于我,我又把军队全都交了出去,将来拿什么来自保?你只回去告诉阿斯穆将军,我共有忠贞不二的士兵一万多人,这一万人我死也不会交出去否则宁可看着汉人百姓全部阿斯穆杀死,凤凰山上被烧得寸草不生,司徒平一唯死而已投降二字绝也休提!”
到了这个时候,畏芜儿已经对司徒平一投降的诚意再无怀疑,他研究汉人文化已久,知道这些汉人最看重的就是军队,要把他们的亲兵收回去,真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这司徒平一如此说来存了私心那是不假,但只要阿斯穆将军能够答应了他,从此后他必然忠心耿耿的为阿斯穆效力!
“将军你提的要求有些苛刻,但也不是没有办法”畏芜儿慢悠悠地说道:“不过,我们就算能够答应你,你也总得拿出点诚意来吧?”
司徒平一大笑着站了起来:“这有何难,只要阿斯穆将军能够答应我的条件,司徒平一当时就命令山顶士兵准备投降,而在此期间,司徒平一愿意亲身下山,到阿斯穆将军大营中充当人质,阁下以为如何?”
畏芜儿大惊站了起来上下打量着司徒平一,久久都不敢相信他说的话,古往今来投降地将领,哪有大军还没有归顺,自己却愿意亲身做为人质的?
司徒平一看着他的样子,微笑着说道:“先生不必惊疑,为表诚意,司徒平一只孤身带亲随三十六人前往,这么做,谅先生和阿斯穆将军再无怀疑了吧!”
畏芜儿长长叹息一声,对着司徒平一作了一揖:“将军大仁大勇畏芜儿佩服之极,此一下山,,必然为将军极尽美言,请将军在山上只管等着好消息就是!”他一走,门口等待已久地众将纷纷抢进营来,大声说道:“主帅你虽用计,但怎可亲身冒险?那鞑子军中千军万马,乃是虎狼之地,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去!”
“我若不这样做,阿斯穆如何能相信?”司徒平一淡淡地笑着说道:“山下有这么多我们汉人的百姓,这是其一,而且,山上储备物资已经行将告空若不能大胆行事,只怕再也撑不下去你等不用为我担心,三十六骑久随于我,当可见机行事你们只要按照我的吩咐去做,我自可转危为安!”
众将还想再劝,却被司徒平一摆手制止,看到他脸上露出地决然神情,罗林和张涛恨恨的跺了一下脚,再也不忍心呆着,咬着牙退出了大营。
司徒平一微笑着拿过了王竞尧交给他的铁血宝刀“呛琅”一声宝刀出鞘,顿时一股森森寒气让司徒平一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他仔细打量着这把刀发现刀身上正发面各刻着八个雄武有力地字:
“刀名铁血,显我决心;百战百胜,唯我中华!”
“刀名铁血,显我决心;百战百胜,唯我中华!”司徒平一喃喃地念了好几遍,低声说道:“好一一个百战百胜,唯我中华!我若不能拿着这把宝刀,杀尽天下鞑子,也只怕辜负了汉王对我地一片厚望!”
这时一双柔软若无骨地小手轻轻搭在了他的肩上:“我不知道你们刚才在说什么但你要去和鞑子拼命,要为我们红苗族报仇了,大将军,是吗?”
司徒平一知道这是青研雅进来了他头也没有抬,说道:“不光是为你们红苗族报仇,是为天下千千万万的汉人报仇!”
“你是天底最勇敢的大英雄!”青研雅看司徒平一的眼光中充满了崇拜:“在我地心目里没有人比你更加勇敢,没有人比你更加厉害青研雅愿意跟着大将军一起去!”
“我这一去乃是送死,你一女流之辈怎能与我同去!”司徒平一将宝刀归鞘,笑着站了起来:“我若不回,你且由后山退出,或去两广寻李天正大人,或去泉州寻汉王,他二人都是了不起地大英雄,只说我名,必能照顾好你!”
这时青研雅的眼神却又变了,这已经不再说崇拜,而是女人对男人的仰慕,少女对英雄的痴迷,青研雅稍稍怔了一下,忽然将自己全身的衣服都已解开,牙齿咬着下嘴唇,双颊带着深深的绯红说道:“既然青研雅无法陪伴着大将军,那么青研雅情愿以身相许,若我我能为将军留下一点骨肉纵然百死也没有什么可以后悔的了!”
司徒平一大笑着站了起来:“我一好好的汉族男人,又怎么能和你一异族女子发生芶且之事!且去,且去,只愿你今后找到一个好人家,也不枉我救你一场!”
他大笑着向外走去,笑声却留在营帐里久久徘徊,青研雅就象痴了一般,怔怔看着司徒平一离去地背影她的心里没有一点地怨恨,却只有一份少女的痴迷
下山之后地畏芜儿,就立刻把所有的情报都汇报给了阿斯穆,在他看来,司徒平一此人好色,非常之地好色,在战斗如此激烈的情况下,在军营之中却依旧不忘记寻欢作乐,这样的人投降并不是什么希奇地事情,并且,司徒平一这人既好面子又存在着很大的私心,和以前投降蒙古的宋将完全一模一样,尤其是他那故意想要隐瞒人数,为自己保留实力的事情,已经充分说明了这人是个自私之人,因此在战局不利的情况下,愿意投降也成了顺理成章地事情。
尤其是畏芜儿重点提到了司徒平一拥有的强大地军事实力,和凤凰山上那多如牛毛的箭枝,如果阿斯穆不接受他地要求,一味强攻地话,只会遭到重大的损伤,而无法取得战争的胜利!
阿斯穆听完之后大喜,这样的汉将正是他所需要的,司徒平一这人既有很强的军事实力,超乎一般宋将的冷静和计谋,以及在他看来汉人惯有的自私和怕死,这样的人,只要能够收服了他,云贵一带的收复不在话下,自己也将成为名副其实的云贵之王!
尤其是当阿斯穆听说司徒平一竟然愿意孤身前来蒙古军营充当人质之后,心中地司徒平一投降之举再无他想,天下可没有哪一个诈降之人,愿意以自身的安危来当开玩笑地,当即,阿斯穆命令畏芜儿再上凤凰上,对司徒平一的条件一概应允,尤其是愿意冒着危险答应司徒平一留用一万余名部下,又命令军营中以蒙古人最高的礼遇来迎接司徒平一,他决定按照汉人的那一套东西,来彻底收服司徒平一之心,好让他从今往后心甘情愿为自己效命,成就自己的不世之功!
二次上山地畏芜儿,将阿斯穆的意见一告诉司徒平一,那司徒平一看起来大喜过望摆下酒宴招待畏芜儿,席间极尽感谢之意,把个畏芜儿灌得大醉,这才派人把他送下山去。
所有地一切都在按照司徒平一的设想进行着山上早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翌日,当凤凰山顶被一层柔和的阳光“包裹住的时候,司徒平一和他忠勇地三十六骑结扎完毕,牵过自己的心爱地战马,就要踏上一条充满了荆棘和死亡地道路!“主帅,一切保重!”罗林和张涛为司徒平一牵过了战马,眼眶红红地说道,这些面对生死谈笑生风的汉子,这时却人人心里都充满了生离死别地酸楚。
司徒平一拍了拍两人的肩膀,笑道:“我若有了意外,以罗林为主帅,张涛为副帅,一定要坚持到援军到来为止,另外”他看了下四周,低声对两人说道:“一定要想办法告诉汉王云南发生地一切事情,千万不能遗漏!”
罗林和张涛点了点头,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青研雅走了过来,将一把精巧地弯刀交给了司徒平一,咬着嘴唇说道:“大将军,这是我苗家的弯刀,希望能为您带来吉祥,您放心,青研雅早就把自己看成了您的人,您活着,青研雅也活着,您死了,青研雅也决不独活!”
司徒平一苦笑了下了,接过了这把弯刀,看了青研雅一眼,跳上战马,大声对所有的汉军说道:“汉军威武!”
但这次却没有一个人回应他,每个人眼眶都是湿漉漉的谁都不知道他们的将军这次还能不能活着回来,他们跟着将军南征北战,浴血厮杀这样的感情,并不是靠着将军的威严就能够培养出来地!
司徒平一“哈哈”笑了一声策动战马,慢慢朝山下走去在他的后面,从丹阳开始就一直跟随着他的三十六骑,谁都默不作声,跟在司徒平一身后向山下走去。
“徐大,给我好生看护着主帅,要是主帅有个三长两短,我绝不放过你!”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罗林忽然对着丹阳三十六骑的老大大声叫道。
徐大回头微微笑了下,什么样没有说,露出了一口雪白整齐的牙齿
山下,蒙古大营中看到几十骑从山上缓缓走下,立刻鼓乐大作,蒙古士兵以枪尖顿地,口中连连发出:“大蒙古大蒙古”地吼声,衷心为阿斯穆将军成功收服汉将祝贺!
那阿斯穆为了显示自己地诚意和对司徒平一地重视,亲自带着蒙古军中诸将来到营寨门口迎接,司徒平一到了门口也不下马,眼神只是傲慢的从蒙古人脸上一一扫过,这才跳下马来,身后三十六骑几乎在也同一时刻双足落地,动作整齐划一,三十六人如同一人一般,就连从小就生活在马背上的蒙古人也忍不住轰然叫好!
“不想司徒将军计谋无双,训练出来的骑手也如此了得!”阿斯穆倒不失蒙古人的豪爽,上前抓住司徒平一的手说道:“今日一见,阿斯穆大开眼界,今日只一见这么骑手,已不遑蒙古骑兵多让也!”
司徒平一听这鞑子说话学着汉人一般竭力想要文绉绉的,但又学得不伦不类心中冷笑不止,面上却带着微笑说道:“司徒平一归降来迟,还请阿斯穆将军恕罪!”
阿斯穆牵起他的手笑道:“阿斯穆今得将军,满心都只有高兴,何来怪罪之说?来来,本将军已经为你设下酒宴,到到了晚上你我痛饮一番!”
随阿斯穆来到营中,却看到那些汉人百姓如猪狗一样地被绑着,跪在大营当中边上蒙古士兵大声呵斥,不断拿皮鞭抽打辱骂,司徒平一和三十六直看得怒发冲冠,恨不得当场就和蒙古人翻脸。
司徒平一冷哼一声,说道:“司徒平一这就告辞,若是将军不放我走,请把司徒平一首级取去!”
阿斯穆大惊之下急忙追问原因,只听司徒平一说道:“司徒平一虽然投降了将军,但好歹也是个汉人,你却当着我的面羞辱我地族人,岂不是等于当中羞辱于我!”
司徒平一这也是下了个赌注,现在自己正如刀俎上地鱼肉一般,若是阿斯穆恼怒起来,只怕自己和丹阳三十六妻当场就要血洒当场不过这一千多汉人百姓却是非救不可,司徒平一这才甘冒奇险!
听他这么说来,阿斯穆好生相敬,说道:“倒是本将军错了,来呀,放了这些汉人,让他们都滚得远远地,下次再被抓到,定不留情!”
被释放的汉人一个个从司徒平一跟前走过,最后一个老头却忽然对着司徒平一重重呸了一口,大声骂道:“汉王如此信任于你,你却不知羞耻投降了鞑子,你算什么汉王手下第一大将,汉人中可没有你这样地败类!”
司徒平一虽然被骂,但心中却异常欣慰鞑子的屠杀杀不掉汉人的血性鞑子的侵略也永远磨不平汉人反抗的决心!自己虽然现在受了一点委屈,但这又有什么关系?
阿斯穆拉司徒平一到自己大帐里闲着说了半天的话拐弯抹角地问山上汉军何时投降?司徒平一拍着胸脯告诉他三天之内,凤凰山上宋军必然下来投降,阿斯穆深信不疑,聊了有几个时辰,天色渐渐黑了下来营寨外忽然欢呼声不断,又是一片火光,原来,为司徒平一接风地酒宴已经摆好。
这阿斯穆为了收取司徒平一之心,可谓煞费苦心,蒙古军中军粮本来已经告尽,部分军队都开始杀。
视为珍宝的战马为生,但为了招待司徒平一,阿斯穆还是倾净所有,想方设法弄来了几口猪,几头羊,酒在这里却是从来不会缺少。
蒙古人待客必然要倾尽所有,酒也要喝得尽兴才行,那些蒙古士兵连日征战,早就疲惫不堪,今日难得将军大宴,人人欢欣鼓舞,都把酒当成水一样大口大寇往嘴里灌,那些新附军士兵也是几日没有正经吃过东西,这时看到蒙古人在那大嚼大咽,只能在营外偷偷看着,大口大口往肚里咽着口水。
不多时,蒙古人喝得已经有七八分醉意,一些蒙古人却站了起来,一边跌跌撞撞,一边唱起了蒙古草原上的歌谣:
“蒙古人都是神射手,发箭能射落天空上地老鹰,黑夜之矛能击中海底之鱼:他们视战斗为新婚的夜晚,把枪刺看成是美丽姑娘地亲吻”
这些人一遍一遍唱着,仿佛又回到了成吉思汗的岁月,仿佛看到了他们已经征服了整个汉族,所有的汉人都已经成为了任他们蹂躏的猪狗。
司徒平一静静地看着,神色从容镇定,只把酒慢慢放到嘴里品尝,但心中的怒火却正在燃烧,阿斯穆喝得双眼通红,只顾着一个劲的劝司徒平一喝酒,司徒平一微笑着和他曲以委蛇,阿斯穆哈哈大笑着,但他永远也无法看清楚司徒平一眼睛深处那股深深地恨意!
几乎所有的蒙古人都在喝酒,只有克列颜自始自终滴酒未沾他曾经和司徒平一交过手,绝不相信象这样的一个将领会投降蒙古人,为此他也曾经苦劝过阿斯穆,但阿斯穆已经完全被司徒平一一系列的计谋所哄骗得深信不疑,反而大声斥责克列颜是不是妒嫉司徒平一,这才竭力阻止这次投降!
看到主将决心已下,克列颜没有别的办法,自从在他三岁时候乞回部被蒙古人所灭,自己全家都成为了奴隶之后若不是阿斯穆地父亲免除了他的奴隶身份,让他能够上战场争取战功,也许自己现在还在黑暗的马棚里从事着卑贱地工作,克列颜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所以就算阿斯穆再如何对他,他也决不放弃自己的职守他一双狼一样地眼睛从酒宴的一开始就一直牢牢地盯着司徒平一,警惕地监视着他,而司徒平一也发现了这人警觉的目光他并没有在意,只是对着克列颜微微笑了一下。
酒宴整整进行了三个时辰,蒙古将士大醉,一个个东倒西歪地斜躺在地上克列颜带着几名士兵将阿斯穆扶进了大营中,自己却忠实的站在大营地门口充当守卫。
佯装醉倒趴在地上地司徒平一看看时机已到,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随即三十六骑也一个个从地上翻身而起,司徒平一的眼睛明亮得象天上最璀璨的星星他对着部下点了点头:“动手!”
立刻,三十六骑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去牵马,另一部分却跟随着司徒平一大步来到了阿斯穆大营的门口。
“站住!”克列颜看到投降的汉人向大营走来心中升起了一丝不详的预感,他大声说道:“此乃将军大营没有将军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
“我有紧急军情要面见将军!”司徒平一右手按在铁血宝刀之上,冷声说道:“事关明日投降之事,请速速让我们进去!”
克列颜本来就对司徒平一一点也不信任,此刻听到他说半夜有什么紧急军情汇报,心中更无怀疑,马刀一下拔出,厉声道:“有再敢前进一步者,杀!”司徒平一仰天大笑:“小小鞑子,焉敢阻挡我的去路!”
“呛琅”宝刀出鞘,司徒平一暴吼一声,一刀就对克列颜当头斩落,克列颜早有防备,马刀向上一举,只听到“叮当”巨响,那铁血宝刀锋利无比,将克列颜马刀砍成两截,锋势不减直直落下,竟然将克列颜一条右臂生生砍下!
克列颜惨呼一声倒地,司徒平一哪里有空来管他地死活,看到身边部下与几名鞑子战成一团,一脚踢开帘门,大步冲如帐中。
里面阿斯穆虽然醉酒,但多年的征战生涯还是让他保持了足够地惊醒,外面的响动早已将他惊醒,看到司徒平一杀气腾腾地进来,大是慌张,伸手想拿武器,却发现兵器不知道放到了什么地方,他慌张地说道:“司徒将军,你,你想做什么!”
司徒平一笑道:“我大好汉族男儿,岂能投降你这鞑子阿斯穆你今日死期已到,司徒平一特来取你性命!”
一刀当头砍去,阿斯穆赤手空拳,急忙在床上翻滚了下,这才勉强避过,司徒平一更不停息,又是一刀落下,却正中在阿斯穆大腿之上,阿斯穆惨叫一声还想挣扎,却被司徒平一一连几刀砍得血肉模糊,手重铁血宝刀却如同吃饱了鞑子鲜血一般,愈发显得锋利夺目!
走出大帐之外,那几名鞑子守卫已经被全部砍死这时大营中的鞑子睡得如死猪一般,营外新附军虽然听到刀枪撞击之声,但未得蒙古人命令,却谁也不敢进来。
负责牵马地士兵已经将战马牵来司徒平一跳上战马,环顾了下四周说道:“大事已了我们撤!”
三十六骑正想上马,意外的情况发生了,身后忽然传来了“呜呜”
的号角之声原来那克列颜为人彪悍,虽然身负重伤却未死去,从昏迷中清醒过来挣扎着从腰间取出号角,放到嘴边吹响了战斗号令!蒙古人对这号角之声熟悉之极,就算再如何喝醉,只要一听到战斗命令,都条件反射般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刻不容缓之间,三十六骑之首看到蒙古人纷纷从地上爬起,三十六骑之首看到情况危急沉声对司徒平一说道:“将军且请先走,追兵我等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