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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连在老奶奶家,正听到优兰生产的事情。怀孕的时候因为是双胞胎吃了很大的苦头,住在医院里待了好长一段时间。
老奶奶说:利诺出来的时候,我告诉她是个健康的孩子。她对我说:这是我的!那时候吉诺还没出来,结果她就说:都是她害的,她为什么要害我加倍辛苦?这个孩子一定是故意来折磨我的!我听了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她只疼大女儿,二女儿她总是故意不理会。大女儿手被纸割到她就会痛骂仆人,二女儿跟附近小孩去爬山,摔破了手肘跟膝盖,伤口大到会留疤,她看都不看一眼。说不定这样也比较好吧。除非老爷说话,否则大女儿几乎是被她关在家里,哪里也去不了。
大女儿想参加联谊,想去远一点的地方上课,都要靠老爷允许,才能成行,不然优兰绝对会挡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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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过澡,玺克睡前的工作是处理厨师给他的食物,全都是宴会剩下的各种肉。他把肉烤干,装进袋子,在这些袋子上施防止鸟类和鼠辈靠近的法术,还有让人看不到的法术,然后挂在阁楼窗户外头。这几天这么冷,冰雪就是天然的冰箱。之所以要让人看不到,是要避免他的行为让豪宅发出穷酸味,妨碍有钱人的门面是肯定会被赶走的。
全部弄好以后,玺克收拾小叭的烤肉用具。因为许多法术材料需要用火处理,所以烤肉用具也算是法师常备品。
玺克把祭刀插进火盆里,把魔法火焰挑起,往打开的窗户一扔,看它在屋外的大雪中坠落,熄灭。
小叭还是躺在房间门口进来的地方,没有移动。玺克很想问问他是怎么死的,但他不能问。
他趁着还有精神的时候翻看小叭的行李。小叭的东西很多,光笔就有一大盒,各种材质的都有。玺克看了叹气。玺克的包包里只有一白一黑两支蜡笔跟一支毛笔。
新手法师多半是用一只白色粉笔、或白蜡笔写全部法阵。有点熟练的法师会开始使用各种不同的笔,虫粉笔、骨油笔等等,还有点火后会变色的笔。等到变成非常熟练的老手时,通常又是一支笔画全部法阵了,只是每个法师最后选择的笔不太一样。
玺克也有找到正常的铅笔、原子笔,还有一包信封跟信纸。小叭有通信的对象,但没有发现没寄出去的信件,或是别人寄来的信。小叭有很多书,玺克一时间翻不完,就先搁着。
玺克发现一些马铃薯零嘴,看起来还可以吃,不过玺克没有尝试。还找到光明之杖发的法师执照跟法师检定考古题集。
全部浏览过一遍后,玺克发现两个疑点。一是小叭显然不是专精魔药学的法师,他身上也没有药材包。一般法师不可能在身上放甜蕊草。尸体握在手中的瓶子跟哈娜工作室用的是同款的,倒有可能是他自己拿走的。
再来,玺克竟然没有找到任何护身符、也没有法杖。
这两个东西是现代法术最普遍使用的介质,玺克是因为有祭刀当介质,才没带这两个东西。小叭应该不像他是在不正常管道里学的魔法,那就应该会经常用到护身符和法杖才对。虽然也有单独偏好其中一种的法师,但两种都没有就很奇怪了。以小叭的年纪,也不太可能厉害到能不用介质施法。
时间晚了,玺克放弃寻找线索,钻进小叭的被窝里。地板上的光之闪电一下一下的冒出。一直都这样,他差不多看惯了。突然,他头才刚刚碰到枕头,就看到地板大亮起来,巨大的光之闪电朝上冒出,最大的几道差点就碰到了天花板。闪电只出现一下就消失了,地板上不再有闪电,连一两公分高的都没有再出现。
在一次巨大的法术能量流动之后,异常流动就停止了。
玺克抬头看窗外,根据月亮的角度,他判断现在大约是半夜十二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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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连离开老奶奶家的时候大约是八点半。他没有立刻回警察局去,而是冒雪在街上走。他天生身强体壮,雪变大了他也不觉得冷。他想起来要寄封信给舒伊洛奴的爸爸,于是先在一间茶店坐下来写信。
他在信纸上写下:此致兰特大人:我看到玺克了,他现在是端盘子的法师助理,会两眼放光的诅咒雇主。似乎仍然相当的饿,必须先喂食以降低他咬人的机率。目前尚不建议轻率的靠近他,以免少块肉。
他本来还打算再坐一阵子,但是店员却告诉他说:不好意思,我们要关门了。
门上写的营业时间到凌晨两点。瑟连说。
最近半夜没什么人,所以提早打烊。
于是瑟连把信封封好,贴足邮票投进邮箱,半夜在街上散步。
以这个地方繁荣的程度,茶店还没半夜就关门实在很奇怪。这种地方应该会有很丰富的夜生活才对。偶尔可以看到穿着温暖衣物的人们,沿街寻找可以光顾的店家,但是几乎都关门了。
瑟连经过喷出热水的魔法喷水池,看到对街有台马车停了下来。那是一台昂贵的私人马车,附有暖气。车门打开,跳下来一个盛装打扮的年轻女孩子。瑟连估计她还未成年,不过浓妆艳抹过了头,一般人可能会误以为她二十五岁了。
那个女孩子对着车上的男人大吼:我受够了!道歉也没用,我绝对不会原谅你,也不会回到你身边!你就算下跪或送我礼物我也不会再理会你了!听到没有!你滚,我不要再看见你了!
骂完,女孩骄傲的抬起头,等待那个男人下跪道歉并送她昂贵的礼物。
她没料到对方跟她一样受够了。车上的男人闷不吭声,关上车门,马车就走掉了。
只剩那个女孩没穿外套,包包也落在车上,惊讶的站在雪里,眼睛瞪大,嘴也张大,夸张的表情使她脸上的妆都要裂了。
瑟连忍住想笑的感觉,露出同情的表情上前问:需要帮忙吗?
女孩对瑟连大吼:不要靠近我,变态!不要以为趁我一个人很脆弱的时候靠近我,我就会为了一杯酒跟你走!我可不是随便的女孩,别以为略施小惠我就会跟你上床!
瑟连只好收回伸出的手。女孩气呼呼的转过头,踩着高跟鞋在雪里艰难的前进。
瑟连站在原地,把外套脱下挂在手上。他打算先等一阵子,等女孩尝够寒冷和雪地难走的苦头后,他再上前秀出骑士徽章,她应该就会接受帮助了。
瑟连看着女孩拐过转角,走出他的视线外,心里数着时间,突然,他感觉到一阵风从头顶上掠过。那阵风很轻,是有什么东西从他头上跳过造成的。因为是骑士,瑟连对周遭的动态很敏感,他判断那东西并不是鸟或猫。那东西朝着女孩的方向过去了。
瑟连小跑步追上去,只看到女孩的足迹往前延伸,最后一个脚印前面掉着女孩的高跟鞋,然后就没了。四周是建筑物的高墙,并没有可以爬上去的地方,瑟连也不觉得那个女孩有能力在雪地上走却不留下痕迹。
她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瑟连满腹疑问的回到警察局,发现他们还在盯着美少女图片看。那些图片里的女孩子都很年轻。跟每个人都使用时下流行的妆容也有点关系,他们的长相看起来都有某种程度的相似。就跟不久前在瑟连眼前消失的女孩,有类似的外貌。
瑟连领悟到这些都是犯罪被害人,他坐下来,问警察们:需要帮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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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天快亮的时候,玺克一大早就出门了。他在那间屋子里无法安心。雪停了,道路两边结成表面光滑的冰块,还有一些踩下去会咯吱咯吱响的霜。
玺克看到热水喷水池。通常这种设施会导致游民聚集,但他却没有看到人,也没有看到路边或哪个地方有他们的铺盖。就他所知这地方也没有游民收容设施。这个地方不欢迎没有资格的人进来。连流浪动物也没有,一旦闯入,不出几个小时就会永远消失。
玺克边走边看路边的橱窗,商店里卖的东西,随便一个的标价都超过平民人家一个月的餐费。但似乎一点也不愁卖不出去。
玺克对贫富差距之类的没什么概念,虽然也曾经听人说过什么富者越富,贫者越贫之类的话,但并未带给他多少感触。他只知道他没办法安心待在这样的地方。他对这个地方抱持着一种局外人的感觉。这是一场他打一开始就未曾参加过的游戏,因此他也不必对输赢负任何心情上的责任。
他隐约知道他这样似乎不太好,他似乎会因此跟一种所有人都认为很重要的东西越行越远。但他不知道自己属不属于这个国家,也不知道自己爱不爱这片土地。他就只是尽力活下去而已,不去关心别的,跟以前一样。
他走在这样的街道上非常突兀,但他却对这样的差异习以为常。路人看到他,都往两边闪,把路中间让给他走,而玺克对此相当满意。
因为街上每间餐馆的低消他都负担不起,所以玺克坐在喷水池旁边吃自己带来的三明治。在天空开始变亮的时候,他看到有穿短裙的女孩子带着毛茸茸又娇小的魔法宠物出来蹓。因为这种天气穿短裙实在太不明智了,所以她只走有暖气供应的大路,但要不是脸上和腿上都上了浓妆,玺克一定会看到她的皮肤冻成紫色。
魔法宠物跟法师通常会饲养的使魔不一样。使魔是有实际用途的,魔法宠物则没有任何功能,甚至没有爪子和尖一点的牙齿,完全不可能反过来伤到主人。没有野外求生能力和繁殖能力,如果被抛弃很快就会死掉。乱丢也不会导致环境脏乱,似乎是商人贩售时的广告词之一。虽然玺克无法理解,为什么有人会以抛弃为前提去饲养生物。
玺克对花饲料钱在受气包上没有兴趣。他喜欢力量强大的使魔。至于他以前在黑暗学院里的室友,则是欣赏能满足**的使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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