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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笑狮弹剑2014/01/24重要公告:我很感激读者想要赞助我创作的心意,但是本书没有和起点签任何约,就算打赏我也领不到。若有签约时我再公告。现在各位就不用破费了,非常感谢。】
吃过晚饭继续工作。哈娜小姐要玺克到后院去挖她之前种的狄库草球茎。玺克想回房间去拿厚外套,但是哈娜小姐瞪他一眼,冷声说:你回去就会跟小叭一样,都不下楼了!有这个就够了!她只扔给玺克一件毛衣,就把他赶到了飘雪的室外。
玺克在寒风中簌簌发抖。哈娜白天不派他来,太阳下山了才叫他到后院。这里夜间没有照明,他什么都看不到。照这样下去,他很快就会真的跟小叭一样了。他在雪中走了两步路,觉得这样下去真的不行,于是拔出祭刀。他在这里找不到祭品,只好用刀尖戳自己的手指,戳出一点血珠。这个法术不需要大量献祭。
他用所尼语念着:从火山口现身,以寒冰隔绝的燃焰,降临我身。
这个咒语的头跟尾本来是高温攻击法术,玺克在中间加了一个寒冷的防御咒文,合并起来的效果相当让人满意。玺克周围一下子就宛如泡在热水里一样温暖。
玺克呼出一口气,这种状态保持太久搞不好会冒汗。他用剩下的法术能量施展另一道法术:光啊。
祭刀刀尖亮了起来,出现一颗小小的光之球,照亮黑暗的后院。玺克这时才看到他脚旁边就是池塘,差点就摔进去了。那可是会当场变成第二个小叭的。
他先在地上挖了个洞,把那两只蓝线蛙埋进去冬眠。然后就着光找到哈娜说的狄库草。
地面都冰冻了,很硬,哈娜给的小铲子应付不来,玺克只好用祭刀挖。刀尖的光因此熄灭,玺克靠着手感还是把球茎都挖起来了,放进麻布袋里。
在挖的时候玺克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他摸到球茎表面凹凸不平的,似乎超过正常变形的程度了。他回到屋子里,在灯光下把麻袋打开来。
一看不得了,这些球茎全都长成了人脸的样子!他们张大了嘴,脸皱成一团,似乎正发出各种痛苦的嘶吼。他记得狄库草是一种多年生草本植物,冬天叶子会枯掉,只剩球茎埋在土里过冬。趁着这时候挖出来作药,效果最好。球茎表面光滑,大致呈球形,偶尔会有畸形,但是绝对不会长成人脸!
玺克立刻把麻袋口束紧。提着这一包冒充人头草的狄库草回工作室去。本来哈娜要他回来就把球茎切碎,但是看这些球茎诡异的样子,玺克不确定遵守这道命令会不会产生某种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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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袋子扔在工作台上,穿过和哈娜休息室相接的门,发现哈娜没有在她的休息室里。于是玺克又继续往前走,走到哈娜休息室和对外办公室相接的门前。
他在门前停下脚步。他听到有说话声从门的另一头传来。
一个是哈娜的声音,另一个是一位玺克没听过的男子声音。这个人的声音很奇怪,音域是男性没错,发声方式却像是女性般,声音会浮动。
玺克听到噗噗噗拍打抱枕的声音,这更让玺克感觉那个人好像是女性。
我再也受不了这种生活了!那个低沉的声音捏着喉咙说:到底还要多久才能弄好?
哈娜的声音传来:要有耐心,老爷。这种事本来就不容易啊。关于花费的部分还需要——
真相大白了。那些诡异的法术材料是哈娜浮报费用的结果,而她现在就是在诈骗她的金主。
玺克转身回到工作室里,把麻袋打开来,决定把这些变种狄库草通通切到极碎。这样等哈娜施法要用的时候,她不会知道这东西曾经有人脸!
虽然玺克已经下定决心,实际动刀还是让他犹豫了一下。他戴上厚厚的皮革手套,防止这东西跟人头草一样会咬人。握紧菜刀,一刀切下。
他听到的不是啪滋之类一刀两断的声音,而是啊——嗯。的呻吟声。
这东西不会咬人,会发浪啊!
玺克忍住想逃的冲动,再一刀下去,呻吟声又再次响起。玺克加快速度想赶快解决,结果工作室里充满了不堪入耳的声音,连绵不绝。幸好这里的墙壁够厚,外面应该不会有人听到。
玺克切着切着,慢慢的,他发现下刀的方向、轻重,都会影响到声音,于是他开始尝试各种不同的切法。切成块、削薄片,研究这个球茎的反应。如果彻底切得极碎,这些球茎就不会再发出声音了。
因为太专注于观察突变体,玺克直到工作室里往后院的门打开时,才注意到有人来了。
来人走进室内,用轻柔的动作无声的关上门,然后摘下厚厚的帽子,露出一张小而精致的脸蛋,还有一头柔顺晶亮的长发。玺克眼前这个娇小的女子年约十八,站姿端正优雅,穿着非常昂贵的绒毛外套。如果说玺克看起来像是豪宅入侵者,这人一看就知道是屋主一家的人。
她脸上的妆浓淡适宜,拿着手拿包,一派淑女风范。但是她的眼底却有一道不安分的光芒,暗示她并不是看起来那么乖顺的女孩。
女子看到玺克在这里,似乎有点惊讶,随即问:小叭呢?
他死了。玺克以一种全然放弃的语气回答。
他又整晚没睡在看书吗?翘班哈娜会扣他薪水的。
应该不是这个原因。
算了,你可以告诉他方便的时候来找我吗?跟他说吉诺找他就好。
呃,我不方便跟他说话。我想他也不方便去找妳。
名为吉诺的女子说:不要在意哈娜的命令啊。
并不是这个原因。玺克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让吉诺理解小叭的状况:总之他不会在这里出现。玺克边说,手中刀子对着球茎又一刀切下。
听见那个声音,吉诺的脸一下子红了。同时,往后院的门被粗暴的打开,可以说是撞开来的。瓦鲁愤怒的冲了进来,直接扑向玺克,一拳挥了过来:你对小姐做什么?
看瓦鲁的架式应该是有练过武,但玺克战斗经验比他丰富,反射动作侧身闪开,接着一手抓住瓦鲁的手往前拉,一手在他背后推了一下。两个人就这样转了半圈,瓦鲁被玺克压到工作桌上,手也弯到背后压住。
玺克松了一口气,还好他有第一时间扔下刀子。瓦鲁没有要杀他,但是他差点就反射性的杀人了。
因为情况紧急,玺克没法挑位置的关系,瓦鲁被他压在划了一刀的狄库草球茎上。球茎裂开来,发出很大的啊——嗯声。
我什么都没做喔。玺克说。这下瓦鲁应该懂了吧。
玺克小心的放开手,后退两步。瓦鲁站直以后理理衣服,虽然还是瞪着玺克,但似乎没有要再动手的意思。
吉诺对瓦鲁说:我就知道你会生气,所以才叫你在外面等。
这里是法师的巢穴,很危险,我等不了。我还是坚持妳不应该来这里。瓦鲁说。他说法师两个字时,跟说色狼、强盗的语气差不多。
但是我已经四天没看到小叭了!吉诺说。她转向玺克说:请帮我告诉小叭我在找他。
然后吉诺就领着瓦鲁走了出去,那个样子像是女猎人领着一条优秀的猎狗。
玺克抓抓头,拿起刀子继续切球茎。
他不能跟小叭说话啊。
光明之杖有规定法师的工时限制,避免年长法师压榨新手法师,导致年轻人没有时间进修,而妨碍到下一世代的人才培育。要是违反规定压榨法师,光明之杖的处罚相当严重。即使哈娜百般不愿,也只能让玺克按时下班。
哈娜放他下班时说的话是:给我滚回你的臭窝去。不要鬼鬼祟祟的到处乱跑!
玺克今天才搬来,窝臭也不是他造成的。玺克对哈娜毫无敬意,不打算听她的话。
在黑暗学院里,每天巡逻自己的地盘是关乎性命的大事。他总是在想着要如何作掉同学,同学也都一心一意的想要作掉他。在黑夜教团毁灭之后,他一度被全国通缉,必须在荒野逃窜,躲避光明之杖和圣洁之盾的追杀。他不确认过自己住在什么样的地方,就无法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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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下班后,玺克鬼鬼祟祟的在屋子里走动。这些蜡烛真的是越看越诡异。玺克估计整个一楼应该有上百支吧,就只是很普通的蜡烛而已。这种有钱人家应该装得起魔灯才对啊。连普通人家也很多都有电灯了,这里却是用蜡烛。不然光明之杖也有认证过的魔法无烟蜡烛,没有火灾风险,也不容易熄灭。
玺克的口袋里还放着他今天捡到的收据。他后来把纸张翻到背面看,看到很多像是虹光分离机、牙舌式切割器一类昂贵的专业魔法实验室用大型器材。但在哈娜的工作室里,他一台都没看到。
那些器材可以让工作轻松很多,哈娜既然已经跟金主骗到经费购买了,为什么不摆在工作室里?哈娜的工作室里只有基本原始的配备,跟这里用蜡烛照明一样奇怪。
玺克边走边在脑内画豪宅的平面图。一楼的构造很诡异,像迷宫一样,空间被切割得相当破碎,很多房间形状是歪斜的六、七角形,根本无法利用,只能放杂物。二楼以上是宴会厅和主人的房间,他不能上去。
玺克转弯转弯又转弯,转到头都要昏了。
他沿着走廊晃荡,除了偶尔有女仆匆匆走过之外,没碰到什么人。他们没有质疑玺克在做什么,只是冷冷的看他。
直到玺克在一条长长的走廊里,碰到了稍早到工作室来的那个女孩子。大概是光线太暗,她的打扮又不一样的关系,她给人的感觉似乎跟之前不太一样。她现在在房子里,就没有穿着厚重的外套,而是穿着一件绣有粉红玫瑰的拖地长裙,布料很薄,画出美丽的身材曲线。她现在给人的感觉有点紧绷,似乎多了一份之前没有的神经质气息,又少了一点锐气。
她看到玺克的时候吓了一跳,很明显的缩了一下,又摆出一副防卫性的架式瞪着玺克:你是什么人?你在这里干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玺克个性不好的关系,他被人这样看就会想呛对方:您才是,这么晚了盛装打扮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会情郎吗?
女孩被他一说,脸猛然涨红。这个脸红跟白天不一样,不是因为外在刺激而红,是因为心事而红的,由内而外,因此红的更加彻底。玺克说中了。
这下换玺克不好意思了,他说这些话并不是想看对方害羞。他赶紧换成谦卑的语气说:我是玺克.崔格,哈娜小姐请来的法师助理。今天才到的。我们稍早见过面吧?
不,我没有见过你。我是这个家的长女利诺。女孩调匀气息,把背挺直,对玺克说:你应该是看到我妹妹了。她最近老是往法师工作室跑,大家都在谈论这件事。
呃——你们好像都觉得那里很糟糕?
是烂、透、了!那是这栋屋子里的毒瘤!你最好也有点自觉,这里的人不欢迎你!利诺的眉毛稍微竖了起来。
原来他可怜的晚餐不只是瓦鲁造成的!玺克在极度的悲伤中问:妳可以代为处理小叭的尸体吗?既然是屋主之女,应该有办法处理这种情况吧。
为什么我要帮他处理,我又不是他的谁!利诺柳眉倒竖。她似乎误认为玺克把她当成小叭的老婆或未来老婆之类的人,应该要帮另一半处理后事,所以非常的生气。
玺克缩起脖子听她怒骂。
你最好不要乱碰蜡烛,要是母亲大人发怒,哈娜也救不了你,就等着被扫地出门吧!
说完她甩头就走。玺克当然没有追上去,免得更快被赶出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