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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从茶楼里出来,苏夕上了曾家的汽车。
汽车朝苏家开去,一路上,两人各怀心事,没说话。
车子开到苏家门前,苏夕下车,曾文勇跟着她下来。
苏夕站住,看着曾文勇,叹息,“曾同学,我感激你,但是我和伯母说好了,我们解除了关系,我不再是她的干女儿,所以文勇哥我也不叫了,你还是我的曾同学,不过我们以后别联系了。”
曾文勇愣住,猛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夕妹妹,你怎么说这种话,是不是我母亲来找过你,对,我母亲找你了是不是?她是不是让你这样说的?我……我跟净然真的没什么,你相信我。”
“曾同学,这和我没有关系的……”
苏夕叹息,本来不想做的这么绝情的,苏夕把曾文勇的手拿下去,“保重,曾同学。”
说完,她朝苏家门里面跑去,她也没有停住脚步,任凭曾文勇在身后喊什么!
苏夕想,这么做是对的!
不该给曾文勇幻想的,也是为了他好,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记恨她!
……
曾公馆里,愁云惨淡,曾文勇在母亲屋里,曾太太三天水米未打牙,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侍女端着托盘,里面放着稀粥,小菜。
曾文勇端过托盘上的粥碗,坐在床边劝解,“母亲,您三天没吃东西,身体如何受得了。”
曾太太闭着眼睛,有气无力,“你不答应,我就不吃。”
曾文勇叫了一声,“母亲,我跟您说过了,我不喜欢净然,我喜欢苏夕。”
曾太太扭过脸,躲过儿子喂粥小勺,声音虚弱,“文勇,你为了苏夕,难道连亲生父母都不要了吗?为救你父亲,为了曾家,你就不能做点牺牲。”
曾太太由于三日没吃东西,身体已经很虚弱,喘息着,“文勇,母亲也为你打算了,这桩婚事不算太为难你,净然容貌和家世,不委屈你,我能看出来她对你好,你不喜欢她,可以慢慢培养感情。”
停顿了一下,曾太太声音微弱,“你父亲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想活了,那样你跟苏夕也不会在一起的,那是容修聿的未婚妻,换句话说,就算你们在一起了,我和你父亲这样死去,你能安心吗?”
曾文勇苦恼地垂着头,母亲不吃东西,他着急上火,也跟着吃不下饭,想劝说母亲几句,曾太太阖眼,不想跟他说话。
曾文勇从来孝顺,这是第一次违抗母亲,眼看着母亲再不吃饭,身体支撑不住,他心里越发焦急,放下碗,走去客厅里想给他母亲的姐姐,他的姨妈挂电话,他母亲只有一个姐姐,嫁到外省,他想让姨妈在电话里劝劝母亲。
他刚走出屋门,听见里面侍女老妈子惊慌的喊声,“太太,太太。”
他转身大步折了回屋,看见侍女老妈子围在床边,他冲到床沿边,看见母亲眼睛紧闭,已经昏过去了。
吓得他扑上去,大叫一声,“母亲。”
众人又是掐人中,又是喊叫,曾太太终于回过一口气,曾文勇趴在她身上大哭,“母亲,我答应你!”
他吓得浑身颤抖着,“母亲,我答应你,我去找净然。”
净然接到曾文勇的电话,半个钟头,即赶到曾家,直接去曾太太卧房里,曾太太看见她,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虚荣的笑容,“净小姐,你来了。”
“伯母,文勇刚才给我打电话,说伯母病了,我来看看伯母。”
净然很自然地接过曾文勇手里的碗,“我来喂伯母吃。”
净然用勺子窝了一口粥,轻轻地吹了一下,勺子送到曾太太嘴边,曾太太张嘴吃了,对儿子说:“文勇,你看净小姐多懂事,你以后要跟净小姐学学。”
曾文勇走了出屋,他步履蹒跚,脚步沉重。
晚间,净然在客厅里等到八点多,才听见门外父亲的脚步声。
净副官进门,净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叫了声,“父亲。”
净副官说:“怎么还不睡,早点去睡。”
说着,往楼梯口走。
净然在身后说:“父亲,我要跟曾文勇去上海念大学。”
净副官站住,看着女儿,“你说什么?曾文勇是谁?你好好上中学,读完再去读大学去!”
净然紧张地看着他,“父亲,曾文勇是白冉冉的铜须额,是我喜欢的人,而且跟曾文勇谈朋友,曾家要来提亲,父亲,希望你能答应。”
“我不答应。”净副官语?气斩钉截铁,不容质疑;“曾家要倒了,你脑子是进水了么”
净然央求说:“父亲,我求求你,你就答应我一次,我自己会想办法的,曾文勇人品好,我跟了曾文勇不会吃亏的,”
“人品好。”净副官不屑地说,“他父亲都这样了,他还想着谈情说爱,什么人品好!”
“父亲,这是有原因的,父亲,求你看在我死去的母亲的面子上,成全我。”
闻言,净副官默然,净然的个性,和她的母亲一样,偏执的很。
净然看他有点动摇,苦求,“父亲,你跟我说的我什么都明白,可我长大了,有自己的考量,你就答应我吧!”
净副官看着净然,净然继续哀求,“父亲,我已经听话的放弃了三少爷,你答应我嫁给曾文勇,我除了这一件事之外,什么都听你的。”
许久之后,净副官蹙眉,“我可以答应你,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父亲。”净然焦急地问。
“你现在不能嫁给他,等你毕业,或者上大学几年后,如果到那时你们还在一起,他愿意娶你,你也愿意嫁给他,我就同意你们结婚。”
几年之后,也许两人的心境都变了,净然长大了,就不会这么突然的下决定了!
净然咬住嘴唇,权衡利弊,父亲能做出让步,实属不易,她有信心,只要定下婚约,一切都好说!
“好,父亲,我答应你。”净然说。
“你把曾文勇找来,我有话跟他说。”
午后天空阴霾,一场迟迟没有下的雨,令人心里有几分压抑,曾家的汽车停在净家门前,净然走上前,“文勇,你来了,我父亲在家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