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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子聪经过这一次,对容修聿好感倍增,觉得苏夕能有这样的未婚夫,真是中了大奖!
道谢之后,回身看前面苏夕已经走进校园,赶紧快走几步追上,“你走这么快?”
“要迟到了。”
肖子聪挎着她的胳膊,“你未婚夫对你这么好,你还给脸色,你没听到多少人羡慕你么?”
苏夕叹息:“不是,我的身份你也知道,江南来的,什么地位都没有,我不想让人觉得我是攀附他什么,也不想给他惹麻烦……”
肖子聪笑了:“我看你倒是挺关系人家的,处处为人家着想!”
“没有……”苏夕的反驳无力!
她只是不想扯着他的后腿,也不想让他耽误他自己的事情!!
肖子聪见她不想说了,便没有多说什么了!
话题打住!
上午第一堂国文课,教室里一片哈气连天,国文沈老师拿着教鞭,直敲桌子。
省演讲大赛结束,苏夕全力备战期考,为了教学方便,这时候一般实行文理分科制,育人中学实行文理商三科制,苏夕国文好,数理化也好,文理并重。
民国政府教育部,颁布了课程标准,学校的“体操科”改名为“体育科”。取消兵操,以田径、球类、游戏为主。
田径运动,对苏夕这种大家闺秀,是个挑战,苏夕的体育课,很悲催地长跑不合格,这一项不合格,苏夕做不到所有学科优秀。
班级里的大小姐们叫苦连天,有许多不合格的。
外面天边刚透出鱼肚白,苏夕的屋里就有了动静,小碧侧耳听,好像小姐起来了,轻轻推门,蹑手蹑脚地进去,苏夕正在穿衣裳。
小碧走过去,“小姐起这么早?”
“我要去学校练跑步,把我布鞋找出来。”
“小姐这么早去学校,早饭还没开。”
“叫孙妈去厨房,随便找点吃的带上。”
提前了一个小时,苏夕走路到学校门前,一个学生都没有,学校的大门刚开。
苏夕走到学校后院操场,把书包放到操场边上,绕着操场跑步,跑了两圈,天光才放亮,早晨天冷,苏夕背后都出汗了,站着歇一会,第一天跑,运动量太大,吃不消。
她站着喘口气,突然发现操场上还有一个人在跑步,那个人什么时候来的,她没注意,苏夕站在操场边休息,看那个人越跑越近,笑着扬手招呼,“曾同学。”
曾文勇跑到跟前站住,“苏同学,你来这么早,也是练跑步?”
苏夕不好意思,“我田径不合格。”
曾同学浑不在意,“我跟你一样,田径成绩不太好。”
这个不太好是什么意思,比不合格强,但没有达到理想标准,曾同学平常看着懒散,其实对自己课业极其认真和苛刻,苏夕叹口气,“你是第一天跑吗?”
“第三天。”曾文勇原地活动,“苏同学,你不准备跑了?”
苏夕很惭愧,“我跑不动了,真没用,才跑了两圈。”
“我带你,你跟着我跑。”
曾文勇说着,往前慢跑,苏夕跟上,曾文勇在前面跑了一圈下来,回头找,苏同学姗姗地落下半圈,站在那里等苏夕跑近。
苏夕跑到跟前却没停下,继续往前跑,边跑边说了句,“我先跑,不然被你落了太远。”
曾文勇看她已经跑出三分之一,然后,才开始跑,正好在一圈的地方追上她。
苏夕跑了三圈,累得实在跑不动了,坐在篮球架旁一块石头上歇着。
曾文勇又跑了两圈,苏夕看他也累得弯腰直喘,天才也是在某个领域,不是全能。
走过来,对苏夕说:“你先站起来一下。”
苏夕站起来,曾文勇把肩膀上的校服外衣,铺在石头上,“坐吧!石头太凉。”
看他好像有洁癖,苏夕犹豫,“我还是不坐了,一会就上课了。”
“你怕把我校服弄脏,没事,我校服本来脏得很,怕把你的衣裳弄脏。”
坐下两腿发沉,站着,苏夕的双腿虚飘飘的发软,只好重新坐下。
功夫不负有心人,苏夕晨练一个礼拜后,看到实质性的进展,体育课的长跑项目,几乎可以合格了,坚持接着练习,一直到期考剩三天了,她才作罢。
夏向阳的生日快到了,稿费又结了一点,她可有靠自己买礼物了,苏夕算算还差两块钱,她翻首饰匣子,想找一件无关紧要的首饰当掉,找了半天,翻到一支老银挖耳簪,
拿在手里掂了掂,想先把这件簪子送当铺,当出两块银元,等发下零花钱,再去把这支簪子赎回来。
至于为什么……
全部都拿自己的钱,比较有成就感不是?
当然,她也没有找黄智家的当铺,怕黄智知道她缺钱,和家里说多给她钱!
中午吃完饭,她揣着簪子,从学校后门走出去,学校后街有一家当铺,她走进去,从怀里拿出手绢包着的簪子,“掌柜的,你看着支簪子能当多少钱。”
老掌柜的拿起来,仔细看看,簪子有些年头,说:“最多两块光洋,再多就不值了。”
正好两块银元。
“掌柜的,我很快回来赎。”
等之后拿了稿费,她就可以赎回。
掌柜的把两块光洋放在柜台上,苏夕用手绢包好,走出当铺。
一出门,恍惚左侧街角人影一闪,苏夕再看,没有人,容修聿派人跟着她,说是保护她,只要不打扰她,她也不理会。
务川手里拿着一样东西,纸包纸裹,放在容修聿面前的桌上,“三少爷,你看这是什么?”
说着,小心打开。
容修聿扫了一眼,“簪子。”
务川狂点头,“三少,这是苏小姐的东西!”
容修聿伸手拿起那支银簪,务川显摆地说:“三少命派人跟着苏小姐,苏小姐今天中午从学校出来,到一家当铺,把这支簪子当了,派去保护苏小姐的人等苏小姐走后,去当铺给赎回来,当铺掌柜的起初不愿意卖,说苏小姐说了,她很快要赎回,后来…嘿嘿…”
容修聿仔细地看着簪子,簪子年头久了,看上去发乌,他穿着绸缎袍子,拿衣袖擦拭,“苏夕难道穷到当东西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