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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场惨烈的厮杀,一次次剧烈的爆炸。以为胜局已定,一切却在瞬息间被完全逆转。
弗朗哥派人刺杀了塔列朗,这也就给了下一任来自斯特拉斯堡的代表一个警告,让对方不敢造次,然后他在其中疯狂牟利。
可是,这一切的关键就是,塔列朗必须死。
可现在他“复活了”。
“你!!你怎么——”
“你是不是想问,我怎么复活了?”塔列朗宛若蛇蝎般的声音,刺激着弗朗哥的耳膜。他第一次听到,比他自己的,还要难听的人的声音。
“弗朗哥,你相信世界上,真的有复活,这种现象吗?”他身上散发着可怖阴森的危险气息,配上那件巨大的黑色大衣,看上去像一个活生生站在他面前的死神。他像一个无底洞,不断的吸收着周围本就黯淡的光线。手中拄着的只是那根被染料染成了深黑色的拐杖,弗朗哥却觉得,那根拐杖的一头,一定会在某刻突然弹出弧形的刀刃。
“不!这个世界上没有复活。我并不是死而复生,因为我本来就,没死。”
弗朗哥颤抖着,他紧紧的抓着沙发的扶手,恐惧的看着塔列朗,“不可能!我……我亲眼看到,你的马车爆炸的!”
塔列朗笑了,他的笑容如此诡异,嘴角勾起的一个宛若死神镰刀的弧度。
“弗朗哥,我并不在那辆马车上。我在伊万诺维奇先生的马车上。”
“什么?!我调查过你的行程——”
“那个行程是假的,我专门做给你看的,你可真蠢。”塔列朗嘲讽的看着他,“语言就是用来掩盖思想的,文字也是。”
弗朗哥惊恐的看着他,心中升起一丝强烈的不安,“这么说来——”
“没错,全都是我策划的一个阴谋。”死灰色的空气里,他的脸看不真切,“当我提交给你,那份你能获利百分之二十的合同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会满足。所以,你与其他两方代表接触,是一定的事。而我无意中,看到了你约安托尼奥出去的那封信,于是将计就计,用安托尼奥换取你的被动,冲动和恐惧。在第二天的会面上,我取消了所有你个人的利益,就是为了彻底的激怒你,让你放手一搏。我预料到老谋深算的你,肯定会来查我的行程,所以特意做了一份假的行程表。弗朗哥,我真正的行程,你永远查不到,因为它在这里。”塔列朗指了指自己的头,“你肯定会在我通往下一个目的地,威尔逊的府邸的必经之路上放置炸弹,因为炸弹最安全,不会有人发现是你的人放的。在你走后,我就与其他两国的代表谈过了,他们知道我的想法,所以伊万诺维奇帮我了。弗朗哥,其实欧洲各国之间,并没有任何互信与和平,只要有好的机会,他们随时愿意在奥地利背后狠狠地捅上一刀。”
弗朗哥沉默了,他努力的平息自己战栗的情绪,因为他知道,塔列朗要摊开最后的底牌了。
他将会一击致命。
“弗朗哥,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两个选择。要么,签下这份新的合同。一模一样的一分合同已经送到了奥地利国王那里,威尔逊也有一份,史密斯也有。哦对了,提醒你一句,因为史密斯先生儿子的关系,所以他目前也站在我们这边。签下来,或许你可以活着度过这次危机。要么,你将会以双重谋杀的罪名,被处死。所有的证据我都收集齐了,当然就算没有证据,威尔逊也能让刽子手看下你的脑袋。”
“签了吧,弗朗哥。”
塔列朗蛇蝎般的眼神,紧紧的盯着面色苍白的弗朗哥。终于,在这一切之后,他的猎物终于在他的利爪下,彻底臣服。
弗朗哥紧紧的攥着,塔列朗放在他面前的那份合同。当他看到上面的那个阿拉伯数字的时候,已经吃惊的完全说不出话来。
“原价的百分之一百五十,这就是我们新的报价。”塔列朗脸上不怀好意的笑容,可怕至极。
经过漫长的挣扎和抵抗,弗朗哥屈服了。
最终,弗朗哥拿起了羽毛笔,蘸着墨水,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也盖上了奥地利军部的红色印章。
他没有注意到,他写上自己名字时,用的是红色墨水。
他签订的,不仅仅是一份丧权辱国的军火交易合约,更是一份将他送上断头台的,死刑执行书。
走出他的书房之后,塔列朗在马车上,拿着随身携带的笔,在纸上写了那么几个字。然后,他让人将这张纸条,送给威尔逊。
纸上写的很简单。
“弗朗哥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
他笑了笑,思考了一下,又写了两封信。一封信上写着,“致斯特拉斯堡公爵”。
他的脸上还带着发自内心的微笑,看着维也纳在傍晚时分灰蒙蒙的天。他目光飘渺,似是有些不切实际,仿佛想起了什么只在脑海深处,才被允许出现的,最原始的美好。
另一封信上写着的,是“致苏菲”。
几天后,我受到了一封加急传递来的信。
“致斯特拉斯堡公爵”,信封上写着飘逸秀气的花体字。
拆开信,我看到的是一行行熟悉的自己。
伯纳德先生:
我是塔列朗。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诉您这个极好的消息。我并没有死。这些都是我所策划好的,为的只是将整个合同的价格抬高。我成功了,与奥地利的成交价格,是原来的百分之一百五十。而与普鲁士和俄罗斯的成交价格,分别是百分之八十五,和百分之九十。不过,我成功的加大了普鲁士人的订单。我认为我们应该与这两国交好,所以减了些价格。
不幸的是,安托尼奥先生在这次出访中,不幸遇刺身亡。我恳请您请安托尼奥先生的遗孀前往维也纳,我已经有了些安排。
P.S:安托尼奥在斯特拉斯堡军工的股份,您可以开始回购了,我想这对您来说,应该是很轻松的吧?
塔列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