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出访奥地利(三)

枫桥剑客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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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放弃这笔生意,损失这些你本来可以拿到的钱,这样你不仅得不到任何的利润,而且弗朗茨一世在听说了普鲁士和俄罗斯都与我们达成了交易之后,估计你的地位也会下降。而想要得到这几十万法郎的利益,你需要的只是去赌,赌弗朗茨一世会不会在你的蛊惑下同意这笔生意。你是个唯利是图的人,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吧?”

    弗朗哥似乎对塔列朗所说的很满意,有那么一瞬间都让人以为,他早就计划到了,塔列朗将会开出这样的条件。

    其实每一个真正有实力的贪官,一定是老谋深算后台强硬的,比如说手中握有一部分军权的弗朗哥先生。

    “塔列朗,我想你知道,我特别爱荣华富贵吧?”

    “我知道,从我进来的那一刻起。”塔列朗平缓的说道,仿佛这已经成了世人皆知的事。

    “那么,你可知道为什么?”

    “不知道。”

    “因为在我从政以前,特别的穷。”当他奇怪的声音,在诉说这些的时候,听起来有种难以描述的沧桑。

    “以前我家里穷,父母迫于生计,就把我卖了。卖到了一个条件稍微好些的家庭,那家的女主人长期没有生育子女,无奈之下才买了我。结果,那家的男主人在街上被人打死了,听说他是混黑社会的,遇到了仇家寻仇。结果从此这家也没钱了,女主人也很快就病死了。我一个人流落街头,一天能吃上一口饭就是幸运的。就这样持续了七八年。后来一切都像是奇迹一般,有个政界大佬的一张支票掉在了地上,价值好几十万呢!幸运的被我捡到了,我不敢独吞,而且我穿的破破烂烂的去银行兑现几十万的钱太容易被识破了。于是我就登门还给了他。当时我期待着,能够从他那儿得到些好处,果然,他很欣赏我这种’拾金不昧’的品质,于是就把我留下了。几十年时间,我从一个路边的乞丐,变成了如今帝国的军政大臣。”

    “为什么告诉我这个故事?”塔列朗敏感的反问道。

    “当人体会过穷疯了的滋味之后,对钱的依赖丝毫不弱于对水的渴望。”

    塔列朗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如果这笔交易与你的利益发生冲突,你也会毫不犹豫的拼命,是这个意思吧?”

    弗朗哥不置可否。

    塔列朗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两份合同。他将两份合同都递给了弗朗哥,说道:“一份合同,我们之间要签订的,另一份,是给皇帝看的,两份合同的差价大约是四十万法郎。”

    “四十万?”弗朗哥挑了挑眉毛,带着一丝玩味,用很特别的口吻说:“这个我喜欢。”

    塔列朗走后,弗朗哥情不自禁的勾起了一个玩味的微笑。

    他刚刚亲眼看着,对手落入了自己设定好了的圈套。

    他的真正野心,绝对不止这四十万法郎。

    巴黎在混乱的祥和中落下夜幕。

    如果此刻你站在一个热气球上,一定会看到,巴黎的灯火正在不短的熄灭。黑暗在夜晚将城市围困住,然后随着时间,一点点的缩小它们的包围圈。

    当最后香榭丽舍大道也只剩下了阑珊的灯火时,整座城市就陷入了沉睡。

    漫漫长夜,在秒针“哒哒哒”的转动声中,无休无止的持续着。

    直到黎明前,市中心那一声巨大的爆炸。

    冲天的火光在瞬间点亮了城市上空的黑色幕布。

    大火“噼里啪啦”咬噬着木头的声音,在夜里突兀的回响着。刺鼻的焦味,弥漫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这一夜,缪拉视线安排好的炸弹,将两个堕圣使,亚伯拉罕和惠特妮,永远的埋葬在了巴黎。

    北境战线上,漆黑的夜色,它们像胶水一样粘在了天穹上。

    法军军队的营地里,已经没了灯火。

    只有中军帐的等,孤零零的亮着。

    羽毛笔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清晰可闻,墨水在纸张上蒸发着,冒着人们看不见的气。

    棕色的眼眸在烛灯的黄晕中变得混沌,如同被上帝撒下了一把沙。

    里面一根根红色的如同蛛网般的血管,清晰可见。

    整个斯特拉斯堡只剩下了罗亚尔宫,还在黑夜里闪烁着刺眼的光,仿佛是黑夜里,唯一的明灯。

    空荡荡的卧室里,凯瑟琳从噩梦中惊醒。

    用被子的一角擦干了眼泪,她翻了个身,看着窗外,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来的,朦胧的灯光。

    而趴在书房的书桌上睡着了的我,也在寒冷中醒来。

    离人在每个夜里,梦中与我再会。

    抹去眼角的泪,逐渐清晰的视线中,又出现了纸上湿漉漉的字迹。

    天地间的某个角落。

    她在夜里无声无息的醒来了。

    窗外,婆娑的树影让月光在地上印出一个诡异的图案。

    床头还放着洗的干干净净的白色波西米亚长裙,上面打了不少补丁。

    她轻轻坐了起来,沉默的望着月亮,月亮也沉默的回望着她。

    爱与恨交织的地方,就是人间。

    世界在爱与恨这两极的引力下,不断的偏离,又不断的修正,就像是罗盘里的指南针针尖,持续不断的摇晃震颤,在摇晃颠簸中,辨清方向。

    1800年的这个春天,我们都在迷失方位,我们都在辨清路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