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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勒索信?”
“我爸还活着?”
“???”
陈觉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懵逼了。
因为他父亲陈宏民自从十几年前远赴西欧打工,在偷渡时意外遇到沉船事故后,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早就被陈觉默认死亡了。
要是真能侥幸在海难中活下来,以陈觉对自己父亲的了解,对方也不可能过去那么多年一点消息都没有。
再怎么着也会打个电话,或者托国外的华侨带封口信啥的。
毕竟当年陈觉的父亲背井离乡,目的就是为了去西欧打工还债支撑起支离破碎的家庭。
要真是铁了心丢下陈觉不管,压根就不用冒那么大风险去偷渡走线,留在国内大有地方可以去躲债萧洒。
这突然寄过来一封外国信件,居然说他父亲还活着,怎么想都觉得这里面不对劲。
“不会是诈骗吧?”陈觉皱着眉头问道。
毕竟现在境外电诈产业越来越猖獗,诈骗的手段更是层出不穷。
除了打电话这种基础诈骗方式外,来自全世界的电诈份子还开发出了利用真人假扮公检法和受害者视频通话,或者用邮寄伪造的税务罚款信件这类辅助手段来提高电诈的成功率。
“觉哥,看着好像不是诈骗。”
“要是搞诈骗的应该用中文信件才对。”吴芳摇了摇头,又把里面的英文内容逐字逐句翻译给了陈觉听。
信件的内容其实也很简单,就是告知陈宏民的家人,目前陈宏民在他们手上。
想要释放陈宏民就必须往指定的电子账户里转1个BTC进行赎人。
“BTC?”
“那不是比特币吗?”陈觉看到信件里提及的赎金交付方式,顿时有些绷不住了。
身为曾经的金融从业者,陈觉对比特币这玩意儿自然十分了解。
从最初的一分不值,10万比特币换一张披萨,接着持续暴涨到现在好几万美元一个。
随着比特币升值的同时,有无数投机客为此倾家荡产、一夜暴富。
近些年外网上也时常能看见一些黑客,利用电脑病毒软件入侵家用电脑、企业服务器,然后对企业进行勒索,要求必须用比特币进行支付赎金的新闻。
毕竟比特币这玩意儿自诞生以来就具备不记名性质,无论是转账还是汇款都无法追踪痕迹,这类不受法律监管的虚拟货币,就成了全世界黑产、灰产通用的洗钱方式。
而且炒比特币的人也多,资金盘大,流通性强,在暗网世界里都成指定的货币了。
除此之外,为了证实这封信件里头描述的内容真实性,寄信人还特意在底下留了一行标红的英文字,说是可以通过邮箱接收视频链接来确保陈宏民的生命安全。
“有视频?”
“不会是AI合成的吧?”
陈觉嘴上嘀咕,心中却是多了几分忐忑。
因为父亲陈宏民在他的心目中的地位非常高,失联了十几年后再次听到他的消息,身为人子的他自然有点崩不住。
他既希望这封信是假的,是个搞电诈的团伙拿到了他的银行余额数据对他进行精准诈骗,又潜意识觉得这封信里描述的内容是十之八九可能是真的。
因为陈觉很希望自己父亲还活着,哪怕有一丝希望都好。
毕竟他现在发达了,靠着面板属性做到了事业有成,身价好几个亿,又谈了个漂亮不像话的女友。
混到他这种程度的,最缺的就只剩下父母亲情了。
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陈觉很想将自己的成功分享给自己的父母,可惜一直没有机会。
当然了,陈觉觉得这封信是真的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因为这封英文信的格式很特殊,名字都是手写的HOHNGMIN·Chen这样的英语格式。
其它的英文句子则是利用模板打印上去的,里面的姓名栏都是带下划线,一看就很像是某个境外团伙对外广撒网到处投递的那种勒索信。
这种投递方式在灰产中十分常见,无论会不会被退件、拒件,只要寄出去但凡钓中一个上当的,那点寄信的成本自然可以忽略不计。
为了验证这封勒索的真实性,陈觉翻出了自己的副业手机登了个外网,按照信件上的操作方式给指定的邮箱发了个验证码。
很快一条带着长串链接的网址就被自动回复了过来。
陈觉忐忑地点开了里面的链接,跳转了一个加密的暗网视频网站上,点击一播放一张尘封了十几年记忆的父亲面容浮现了出来。
“爸爸!”
陈觉心中一颤。
只见视频里的陈宏民坐在椅子上,脚下带着镣铐,头发已经花白,脸上还有了老年斑,嘴里更是用瑞城土话喊着:“救救我!”
比起08年出国那会儿,陈宏民在视频里已经从一个中年人彻彻底底变成了个老头模样。
“真的是我爸!”
陈觉瞪大了眼睛,父亲的外貌特征,包括记忆里的声音他这辈子都忘不掉。
要知道,人类的声纹特征在每个个体上都是独一无二的。
人类发出的声音之所以会与众不同,就是因为喉部的生理特征、声带震动、口腔和鼻腔的共鸣在发育过程中会存在个体差异。
如果说视频可以用证件照片进行AI合成造假,但是在没有原始声纹的情况下,是很难模仿出陈觉记忆中的父亲声音的。
单从这一点,陈觉就可以判断这段勒索视频的真实性!
除此之外,陈觉还细心观察了一下视频里陈宏民的体貌特征,他发现自己父亲的肤色偏白,对于拍摄者打起的灯光本能地存在躲闪和畏惧。
这种体貌特征,只有被长时间被拘禁在阳光照射不到的封闭场所,受到环境刺激才会形成类似的畏光症状。
“芳芳,除了这个视频链接,你再看看这回复里有没有具体赎人的地址。”
陈觉此刻内心波涛汹涌,双手的拳头都攥地发出来咯吱咯吱的响动,他在强制让自己处于冷静状态。
在看见自己在世上最亲的人遭到绑架,而且一绑就是那么多年,是个人都无法淡定。
“觉哥,邮件里说了只有交了赎金才会确保人质的安全,后续会通过邮件将释放人质的地址发过来。”
“这段应该是设置的自动回复。”吴芳摇了摇头,翻译了一下邮件里的英文。
“淦!!!”
乡校的宿舍里响起了陈觉的骂街声。
……
得知暂时无法确定父亲的地址,陈觉波动的内心开始稍稍平静了一下。
学习龙门道法这段时间,他的心境随着【精神】属性多少有些提升。
虽说还做不到宠辱不惊的地步,但是控制自己的情绪还是没有问题的。
先是深呼吸借助【冥想】调整了一下情绪,随后又和吴芳商量了一下该如何处理这种事情。
毕竟绑架勒索这种事,普通人一辈子都遇不到一回。
如果说这伙老外能给个地址啥的,陈觉仗着自己战斗力强大,或许能顺着地址过去把父亲救出来。
连毒贩都斩首了好几个,也不袪什么绑匪的。
可惜的是,这些混迹在暗网上的犯罪分子显然有很强大反侦察意识。
无论是信件还是邮箱,都不会暴露他们的身份、地址信息。
哪怕是陈觉本事在大,冷兵器耍地再厉害,隔着大洋彼岸也很难搜寻到这伙人的下落。
“觉哥,要不报警吧!”
“让警方出面试一试。”吴芳抱着陈觉安抚他的同时,开口提议道。
专业的事情还是得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在缺乏有用的信息情报来源下,陈觉也只能听从女友的提议,暂时将希望寄托于警方身上。
于是当晚,陈觉就带着这封信件驱车赶往了县城和谭兴科碰了一面。
得知陈觉的父亲遭遇境外绑架,谭兴科也是吃了一惊。
他虽说是个缉毒警察,但是对于这种跨国案件十分有经验。
毕竟贡县这边毗邻翡翠国,遇到的涉毒案件大部分都含跨国成分。
“陈先生,你先别急。”
“像你这种情况,我在公安系统里也见过不少相似的案例。”
谭兴科一边帮陈觉登记受理,一边替他慢慢分析。
原来西欧那边人口拐卖猖獗,随着难民、偷渡客地流入,灰色产业兴起,每年有多达几十万的人口失踪案件。
而这类失踪人口一般有三大类去向:一是女性被强迫从事软件硬化工程;二是摘除器官、贩卖血液。
至于最后一种,也是陈觉父亲陈宏民极有可能碰上的非法强迫劳动。
所谓的强迫劳动,就是被当地的黑帮、贩毒组织给绑架到某个地下种植园,利用现代的光照设备进行强迫劳动种植罂粟、古柯、大麻这类毒品。
这年头科技发达,人工室内培育农产品的技术早就十分发展成熟。像是在深市这些一线大城市,利用紫外线+无土栽培种蔬菜有大把人投资。
谭兴科还翻出了一条旧新闻,是几年前西方的头版头条,说是国际刑警在法兰西某地查处了几间种植毒品的地下室。
地下室这玩意儿在国外非常普及,几乎每家都要挖几个。稍微扩大一点,往里面开几片人造田,再挂几排模拟日照的培育灯24小时运行,就能在毒品价格最高的西欧快速产出原材料。
人工还是利用绑架来的免费劳动力,用完还能拿出来勒索敲诈家属,或者进行器官摘除,直至榨干失踪人口的最后一点利益。
如此暴利的生意,资本家见了都得直呼内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