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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莫何的事情,一个晚上我都没有睡好,一直在考虑要如何处理莫何,我还有张琪三个人之间的关系。苦想了一夜无果,第二天只好顶着一双黑眼圈出了房门。一看坐在餐桌上的张琪,两只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果然还是伤心了一个晚上,哎……
情绪低落地来到花店,我本以为经过昨晚那样的事情,莫何应该不会来了,没想到,他居然由来了。我正愁满肚子的火没处撒,一看见莫何进门,差点又想怼他。话都到嘴边了,却发现今天的莫何有点不太对劲。
以往的莫何都是挂着笑容的,嘻嘻哈哈进来坐会,讲会白搭。但今天的他一脸倦色,眼下也是两个乌青的眼圈,板着一张脸一言不发。我不禁放下手里的花束,想看看他到底怎么了。
没想到莫何径直往白菊花的地方走去,并抽出了一把捧在手里,然后缓缓走到我面前,说道:“结账。”我担忧地看了莫何几眼,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莫何,你今天怎么了?”
莫何沉默着,从兜里掏出一包烟打开,拿出一支烟放进嘴里点燃。白色的气体为莫何营造了一种特别的沧桑感。我知道莫何现在不想说话,也没有开口催促他。过了一会,莫何掐灭烟,说道:“今天是我未婚妻的忌日。”
我愣了愣,隐约想起莫何以前和我说过,他一开始是一个军官,因为任务的需要,他得罪了不少人。后来不再当兵以后,一些仇人就想伺机报复。于是他们就趁莫何不在家的时候进去他的家里,把他未婚妻给杀害了。莫何一回来看到的就是满地的血和死相凄惨的未婚妻。虽然莫何对他未婚妻没有感情,但是他的未婚妻毕竟是无辜的。那些仇人想要报复他却害怕报复不过,就挑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下手。因此莫何一直愧疚着,每到她的忌日,莫何都会带上花去看一看她,在她的墓前向她道歉忏悔。
我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看着如此颓废的莫何,我的心也跟着抽痛。我拍拍莫何的肩膀,将他手中的花接了过来。我一边包起那束花,一边开导他:“莫何,我能理解你的感受。你觉得是自己连累了她,但是她选择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你就已经是个军官了。它既然知道,并选择跟着你,就说明她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她爱你,所以她肯定不会因为这件事而恨你,你也不必太过自责。逝者已逝,我们怀着对她的悼念就好,你如果一味沉醉于对她的愧疚之中,你自己的生活也会受到影响。”
莫何低着头不说话,我将包好的花束递到他手里,他突然抬头,带着几分恳求地对我说:“你能陪我去看看她吗?你的眼睛和她很像,一样干净。如果你去了,她一定会开心的。”看着莫何眼中布满的红血丝,我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来。于是我点点头,答应了他的请求。
“我先把这边的工作交接一下,一会就好。”说着我脱下围裙,喊来另一名店员和她交代了一些事情,又拿了几支白菊花包好。等做好这一切,我抬头看向莫何:“走吧。”
莫何点点头,带着我开车向墓园的地方而去。墓园在郊区,莫何开了半个多小时才抵达。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是莫何未婚妻的忌日,天空中居然飘起了几滴雨丝,一点一点地滴在我和莫何的脸上。
莫何的情绪明显更加的低落,他抱紧手中的白菊花,走在前面。我虽然担心莫何,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他好,只能跟着他一路往前走去。
随着脚步的停下,我看见了这个墓碑上的照片:那是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女孩,齐肩长发,大大的眼睛里仿佛写满了诗意,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一看就是一个温柔婉约的女孩子。
“她真好看。”我低声说道。
莫何笑了,伸手摩挲着墓碑上的照片,对我说:“对啊,尤其是这双眼睛,特别干净。好像世间所有的污秽都无法侵染。她脾气也好,那时候我不喜欢她,常常丢她一个人在家里 冷落她,摆脸色给她看。但她从来都不抱怨,只是笑笑,然后继续照顾我这个一整天不着家的人。”
我轻轻将花束放在墓碑前,安抚性地默默莫何的背,“对,你能遇上她很幸运。她也是,她是真的很爱你。”
莫何摩挲的手忽然紧握成拳,但他却只是低着头暗自伤心。就这样陪莫何坐了一个下午,莫何开车把我送回家,下车的那一瞬间,他突然轻轻都说了一句:“谢谢。”
我回过头冲他笑笑,转身进了大门。没想到刚拿钥匙开了门,就看见张琪坐在沙发上哭成了泪人。
“怎么了琪琪,怎么哭的这么伤心啊。”我放下包,连忙抽了几张纸巾替她擦干眼泪。
张琪扬起头,对我说道:“顾蓝姐,我知道莫何不喜欢我,也知道他看我不顺眼。你人那么好 那么优秀,他喜欢你也很正常。我知道我这样很傻,可我就是很伤心呜呜呜。你们在一起的话,要……要幸福……”
我被张琪搞的莫名其妙,一头雾水地问:“不是,琪琪,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会和莫何在一起啊,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张琪抹抹脸,抽泣着说:“我看见,我看见你下午没上班,坐上他的车和他一起走了。”
我一阵无语,果然是因为这个事情。掰正张琪的身体,我耐心说道:“今天的事是因为今天是莫何他未婚妻的忌日,然后他心情不是很好,我开解开解他,陪他去了一趟墓园。坐了一个下午呢,屁股都疼了。”
“真的嘛?”张琪可怜兮兮地看着我,我抱住她点点头,“当然了,顾蓝姐什么时候骗过你。你别多想,顾蓝姐还要帮你追到莫何呢,振作起来,乖。”
张琪抽了张纸巾擦掉眼泪,郑重其事都点点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