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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事情组织上专门联系了村、镇,提前打了招呼,这时候我爸也多少知道我所在的组织不寻常了,他也终于第一次真正接触到了我的另一层身份。
没有那么多的话,我爸很是开明,只是叮嘱了我一下,就不再多说了。
不过,到了最后要走的时候,他还是拿出了一样东西来嘱咐我带上,那是一把弩,我爸说胡老道每次进山的时候都把那把弩带上,因为这弩是我爷爷当时的东西,被胡老道拿去改造过。
总之,有时候我爷爷进山打猎,没有了这把弩,胡老道宁愿不进秦岭山,要等爷爷回来再把弩借回去。
我心说这弩应该也能帮上我的忙,不然怎么会被胡老道当做不可或缺的东西带在身上呢?
我最后跟家里人道别,谎称跟随组织进山寻找古墓进行保护性标注,然后跟随白飞宇一起往山上走去。
好在这次期间我在家练习道术、符咒,没少准备法器,所以这次带着的东西还很是齐备,白飞宇腿上别着两把军刀,带着的装备全背在肩头的包里,很是齐备。
这还是我第一次跟这家伙一起执行任务,方才听胡爷的意思,白飞宇的能力似乎很不一般。
告别胡爷,我跟白飞宇先上了山,大概四小时后土路走到尽头,进入了留石板沟区域,从这里开始一路上便只能穿山而行,往上便没大路了。
白飞宇一般情况下不说话,说是为了保持体力。
这次的营救行动我们大致要赶到一个经纬度,那个地方距离我们现在距离还有近五十公里,是一个叫白羊沟的地界,我以前听我爷说过,白羊沟里有山神爷,那些年大家都吃不饱饭的时候,村儿里经常几十人结伴去深山老林里采药,一去少则四五天,多则八九天,就在这老羊沟附近采药。
但这里的确很邪性,大家平常根本不敢进这深山老林,即便结伴而行,十次总有三四次,总会有采药的人无声无息,再也找不到行迹,就好像凭空在世间消失了一样,就此泯灭在林中。
时人都管这叫山神爷欢喜,把人选走当了精灵巡山,只是每次消失的人都无声无息着实令人惊恐。但在几十年前那贫穷的年代,进山挖一回好药变卖之后,便可好几个月口粮无忧,总是吸引着更多的人。
但那老羊沟里究竟有什么东西呢?
这就没人知道了,甚至现在大多数年轻人根本找不到老羊沟在哪儿,因为这些年已经没有人愿意再前往那些深山老林当中,大家都吃得饱、穿得暖,自然犯不上丢掉性命去冒这个险。
我跟白飞宇进山的速度就类似于急行军,因为有经纬度定位,在进山时节之前,白飞宇已然选择好了最优进山路线,他只需要瞅准手中仪器,确保路线不曾偏离即可。
而我一直跟在他背后,对于有时候科学的行进路线,对于我们来说的确是至关重要的。一路上我们行动快速,专挑并不陡峭的地势行进,速度也很快。
白飞宇显然是那种久经锻炼的人,即便是这无路的深山老林也很是坚韧,用他超长的耐力一天便行进了二十六七公里,我们当晚用手电筒照亮,大概从进山算起的第二天傍晚时分,距离白羊沟已经不到十公里。
这期间我们的速度有所下降,但并不是我们走慢了,而是这周边的路开始逐渐崎岖起来,峡谷、峭壁众多,有时候需要绕行,也因为快要到达目的地了,白飞宇这才不那么保存体力,跟我说起话来。
“罗晨,咱们连夜赶路,晚上只睡三小时不到,你还吃得消吗?”白飞宇问我。
我笑了笑,把脸上粘着的几片叶子撕下来,对他说:“我本来就是山里人,小时候没少干活,逢夏时节进山打板栗的事情也没少干,能吃的消。”
说罢,我凑上去看了看他手中的仪器:“白叔,按你现在仪器上的显示,咱们距离白羊沟的方位没有偏离吧?”
白飞宇笑了笑:“这玩意儿可是有卫星定向的,当然不会偏离了。”
白飞宇说着话,却看到我脸上的顾虑,他疑惑问我:“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了?”
其实说起来也不算什么大事,我只是在这会儿想起我爷爷当时说的话,因为他们当年进山的时候,就说过这一带的诡异。
在他们口里传说,这靠近白羊沟方圆十几里内原本有个金国女人的坟,传说那些年来这里采药的人大多都见过这个女人,手里抱着一条紫貂,穿着轻纱、身材高挑,以至于有些人根本把持不住。
我爷爷说过,见到这个女人的人最后要么疯了,要么在林子里迷路最后就都回不来。当年我爷爷进山采药那几回算是命好没真正碰到过,我们村儿现在有个胖大爷,那次跟他们一起进山独行不成想遇见了那女人,最后回来便神志不清,一直到现在都不见好。
我记得胡老道当时似乎还就着我爷爷的话说过一句,这附近凝聚妖祟,能让人迷失方向,一个不小心只怕一脚踩空到悬崖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当即把这个传说跟白飞宇说了说,白飞宇越发专注的盯着手中的导航仪器,这时候为确保位置方向,我也把之前从白丞丞那里偷偷掰断的一截玉簪拿出来,对准罗盘做法追踪位置。
可这会儿意外就发生了,我之前根本就没在意,这会儿罗盘一开,便看见罗盘此刻指着正北方,并不在白羊沟的方向。
可再看白飞宇手中导航仪器,却指着的跟我这边大相径庭,令我顿时搞不清所以然来。
我跟白飞宇说:“丞丞她们三个小组是在白羊沟消失的,那这簪子追踪的话,肯定能追到白羊沟那边才对,现在反倒位置错乱,难道是你那边的导航仪器出问题了?”
白飞宇看看他那边,又看看我的罗盘,顿时也搞不清楚了。
幸好,他抬头便看被树叶遮住的那一小撮太阳,白飞宇当即分辨道:“没错啊,你看,太阳也是这个方向……”
“咦……”白飞宇忽然咦了一声,指着天空的手便停滞住了,我朝他指的位置往过去看了一眼,当即也吓了一跳。
此刻白飞宇的导航仪器指着一个方向,我的罗盘指着另一个方向,可天上的太阳西下指着西方,跟我还有白飞宇导航仪器上的方向全都不对。
我们两个顿时大觉不对劲,白飞宇到底是有常识,他用树木年轮、树叶轮廓的方式来辨别南北,寻找方向。
可这一看,便又不对了!
依据树木年轮指出来的白羊沟的方向却又在另一个位置,此刻我们用四种方法指出四个不同的方向,东西南北大相径庭之间竟然全都通向白羊沟,这种事情可真是见鬼了!
我忍不住问白飞宇:“我的罗盘指着西面,你的仪器指着北面,按头頂太阳的方向论白羊沟在南面,按照树木年轮来看白羊沟在东面,难道说这白羊沟有四个,这东西南北四个方向都有个白羊沟?”
白飞宇当即摇头:“咱们停下来,现在不能再走了。”
我这时候也只觉得一阵后怕,我们一直赶路倒是赶快了,可却忽略了这秦岭山中的诡异,这时候方向顿时不辨,我们究竟去哪里都没个准谱儿。
白飞宇从背包里取出仪器开始联络总部,他说道:“现在咱们这是当局者迷,没办法再辨别准确方向了,只好发回总部求救,从总部卫星定位察看我们的位置方向,然后确定方向再往白羊沟的位置赶。”
我点点头:“也只能这样子了。”
白飞宇顿时开始联络起组织总部,然而……这时候跟白丞丞她们上回遭遇的情况便找上来了,我们这边信号极差。
白飞宇在连续拨了十多遍之后,才勉强接通组织电话,但我们这边只能听见组织里焦急的问话,我们这边说的组织那边接听人员却一句都听不懂。
我一见不好,赶紧也耐住性子给龙王用通讯手表发消息,我足足花费了二十分钟时间才勉强把一干代码输出来,可等到发给龙王的时候,却显示总是无法发送成功,到了这时候我真的急了。
卫星电话没信号、通讯手表没信号,我们所有的定位仪器全都失效了,而此刻,天已经逐渐开始黑了下来……
白丞丞她们的遭遇我们终于遇见了,这时候我能清晰体会到她们当时的困境,而我们才走到这里,白丞丞她们在两天前已经到达更为诡异的白羊沟,我心里只能不断期盼,她们跟黄队、小组成员大家都没事,只是被困在某个地方等待着救援……
万般无奈之下,我用黄符叠成纸鹤敕令施咒,把希望都寄托在纸鹤上了,只希望这纸鹤能带我们辨出方向,走出这一程。
但这符鹤被我放出来,在空中飞了几圈,竟依旧辨别不出南北西东。符鹤又转了不多时,身上起火自燃成了灰烬,我平常在家百试百灵的法术到了这里竟然也不奏效了。
白飞宇面带难色,但还是异常平静,他对我说:“罗晨,我们仔细思考,还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摆脱困境。”
我蹲下来想了想,不多时,便想起一个最为可靠的办法。
我忙对白飞宇说:“天上北斗七星对应的就是紫微星,紫微星作为帝星高挂天空,万年不变,只要找到紫微星测准星象,找到方位也只是小菜一碟。”
白飞宇点点头:“那我们等天彻底黑下来,星宿都出来吧。”
此刻我也觉得这个方法万无一失,今天的太阳很大,天空又万里无云,到了晚上肯定是个大晴天才对,到处都是星光闪烁。
然而,事情似乎意外的出乎人之预料,当晚天空竟开始打雷闪电,一霎时电闪雷鸣,黑云蔽月,竟连我们最后的希望都看不见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