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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俊俏的脸转了过来,因为是太监,瑾瑜并没有留下自己标志性的八字胡,脸上干净无比,要不是喉间的喉结,太子妃真快将瑾瑜当成了女子。
“多谢苏老板仗义相救。”太子妃向瑾瑜施了一个大礼。
“举手之劳而已,我就是看不惯这种禽兽不如的人渣。可惜刚才那把火没有将他的老巢烧掉,要不然也不用我亲自动手了。”瑾瑜愤愤地说道。
太子妃没有计较瑾瑜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没有计较瑾瑜半夜三更化装成太监究竟意欲何为,更没有计较瑾瑜为什么要帮助她们。反而一把拉着恒安公主,跪在了瑾瑜的面前。
“太子妃,你这是要做什么?”瑾瑜一惊,她最受不了别人的跪拜,当即就要把太子妃与恒安公主拉起来。
太子妃摇摇头,祈求地看向瑾瑜:“苏老板,求你一定要救救恒安。”
“你不用求我,我也会的。你还是先起来再说吧,要不然我……就生气了。”本来瑾瑜还想温言相劝,但是看见太子妃执着的模样,索性面色一改,故作生气地别开脸。
闻言,太子妃与恒安公主才站了起来。太子妃温柔的脸上憔悴不已,本来已经好转不少的气色,在太子一来一去的折腾中,不知不觉又苍老了几岁。
“苏老板,带恒安出宫吧。太子他是不会放过恒安的,即使躲得过今天,那明天呢!”虽然不想接受这个现实,但是太子妃还是不得不承认。本来她原计划是等再过两年恒安成年了,便找机会向孤月皇或是皇后为恒安求一门亲事,只是没想到太子这么快就将魔爪伸向了恒安,给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至于为什么要求救于形迹可疑还素昧平生的瑾瑜,那是因为太子妃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如果今日不能将恒安公主送出去,那么恒安公主就逃不出被亲身父亲□□的宿命。所以,在这种危急存亡的关头,太子妃也是病急乱投医。至少,瑾瑜目前的表现是向着她与恒安的,而且她还有一种直觉,直觉告诉她瑾瑜是一个好人。
“出宫吗?”瑾瑜为难。
若是以前倒还没有什么问题,现在的话,勉强保证自己的安全就不错了。虽然在离国皇宫的时候,她经常带着九歌出去,但那也是在有自保之力的前提下。即便是在没有内力的时候,也是仗着离夜染对她的包容才有恃无恐。
“放心好了。苏老板能够化装成太监在东宫来去自如,便肯定有办法将恒安带回苏老板所住的偏殿。至于带出宫的时机,”太子妃咬了咬唇,脸上露出决绝之色,“等你跟恒安平安到了偏殿,便会知晓。”
眼见太子妃又要向自己跪下,瑾瑜顾不得想清楚带恒安公主出去后该怎么安顿,便答应了下来。心软如瑾瑜,就是吃软不吃硬,最见不得别人求她。
“安儿,出宫之后娘希望你像一个普通女子一样好好活着。在外面要听苏老板的话,苏老板是我们的恩人,就算他让你做牛做马也不过分,你可听清楚了?”将要分别,太子妃拉着恒安公主的手,郑重地嘱咐道。
瑾瑜一阵冷汗,她算是听出来了,太子妃的意思是就算她想纳了这位恒安公主也是可以的。恒安公主性格温和,又有着一副花容月貌,是男人都不会拒绝,可瑾瑜偏偏是货真价实的女子。这等艳福,看来无福消受了。
紧接着,太子妃又交代了恒安公主一些事情,大大小小的无论巨细,突然给瑾瑜一种交代遗言的错觉。不过想来也是,这一出宫便是生死离别,要想再见面定然是难上加难,太子妃如此也是可以理解。
恒安公主乖巧地点头,对太子妃的嘱咐无不应许。许久之后,穿上太监衣服的恒安公主,在瑾瑜的带领下,与太子妃依依惜别。
“去吧。要好好地活着,出了皇家,或许你将更快乐。”太子妃朝女儿摆摆手,示意她赶紧离开。
恒安公主走后,空荡荡的荣华殿就只剩下失魂落魄的太子妃与太子。太子妃从桌上拿起一把水果刀,明晃晃的刀刃在灯下反射出深寒的白光,刀锋落下,可就在离太子脖子还有一拳远的时候,却怎么也下不去了。
“罢了,看来我做不到那份铁石心肠。”随着刀刃落在地上的声音,太子妃森然惨笑。太子都对她们母女这样了,但她依旧下不去手。
也好,也罢。
太子妃静静地坐在地上,回想起她这一生,想起年轻时与心上人一起的快乐时光,脸上浮现出久违的笑容。将目光缓缓地转向柜子,仿佛看见了柜中的那条白色,太子妃凄然一笑。
瑾瑜带着恒安公主回到偏殿,因为偏殿离荣华殿较远的缘故,再加上瑾瑜下的迷药足量,所以即使是东宫风风火火的救火行动也没有吵醒殿外这几个鼾声如雷的守夜太监。
因为已经回来了,迷药反而成为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证据,显然是没有必要。所以,瑾瑜重新换了一支熏香,顿时门外的鼾声就小了不少。刚做完这一切,东宫再次变得热闹起来。与上一次不同,这次的守夜太监一下就被惊醒了。
“太子妃娘娘薨逝了……”问外传来了宫人的叫声。
恒安公主一个激动差点摔倒在地。
“公主不要辜负了太子妃娘娘的一番苦心,我们还是速速离宫吧。”
由于太子妃的突然去世,身为外人的瑾瑜被人请离。虽然替这位苦命的太子妃感伤,但是瑾瑜知道眼下带走恒安公主才是对太子妃在天之灵的最大告慰。
第二日,云裳居内,沁洁与璟雯大眼瞪小眼地看着瑾瑜。
“瑾瑜,这就是你的靠谱?这就是你的再三保证?”说好的要小心谨慎呢?说好的不要打草惊蛇呢?沁洁不禁扶额,她真的是被瑾瑜气得不轻。就连一向对瑾瑜有所偏袒的璟雯,这次也沉默不语了。
才去东宫住了一晚,先是东宫失火,然后是太子妃薨逝,最后又是恒安公主失踪。沁洁不用猜也知道这些都是谁做的好事,更何况还有恒安公主这么个人证。
“嘿嘿。”瑾瑜咧嘴一笑,挽住沁洁的胳膊,“我这不是救人如救火,错了!应该是放火为救人,如果是你见了那个对自己亲生女儿都能下手的禽兽太子,估计你们也会如此的。”
瑾瑜义愤填膺地将在东宫的所见所闻讲了出来,在听了瑾瑜的讲述之后,沁洁的脸色才稍稍缓了下来。但还是一脸责怪地看向瑾瑜。
如果当时太子妃没有选择让瑾瑜带恒安公主出宫,暴露了身份的瑾瑜无疑会处于绝对的危险之中。而且放火可不是小事,一个弄不好就会祸连整个东宫,乃至皇宫,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好了,大姐。瑾瑜这次确实冒失了点,但是她做的没错。太子的做法真的太过分了,如果我是瑾瑜也一定会出手的。”璟雯过来打着圆场,虽然她口上这样说,但是如果是她的话,她会用一种更加温柔的方式,而不像瑾瑜这种简单粗暴的方法。
有了璟雯的劝说,沁洁也顺势找了个台阶下来。然后,指着恒安公主的房间,问道:“人是你带回来的,你打算怎么安置?”
太子妃刚逝,东宫忙的焦头烂额,等把太子妃的事情处理妥当之后,太子才发现恒安公主失踪。东宫现在一边准备着太子妃的丧事,一边满大街地寻找恒安公主的下落。如果云裳居突然多了一个人的话,难免让人起疑。
“姐姐走后,阿四那里不是刚好缺一名下手吗?等我给恒安改改装束,便由姐姐送去阿四那里。”
本来瑾瑜最开始打算是请城阳郡主帮忙的,但恒安公主事关重大,想来想去还是觉得阿四那里最可靠。因为昭王不问世事的缘故,所以不会有人怀疑昭王府,所以相对而言,昭王府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至于为什么叫沁洁去而不是她去,还不是因为事发时她刚好在东宫。无端跑去昭王府,若是被有心人看见,又要被怀疑了。
“就你行!”自己弄的烂摊子,还得她这个做姐姐的来收拾,沁洁能有好脾气吗?
“大姐 ,你最好了。”瑾瑜甜甜一笑。
”下不为例!这太子家的事情,你以后就不要管了。”
看见沁洁无奈的目光,本想点头答应的瑾瑜,突然又摇起头来。
“不行啊,我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