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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徐思远黑暗的视野里终于透出了一丝丝的光亮。过了好久,他眼中的光亮终于汇聚成了一片光明。
他醒了过来。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屋子,一个木屋。他自己正躺在床上,身上全是伤,已经被人包扎好了。
在床头,还趴着一个人,昏昏沉沉地睡着。
“冯心怡,冯心怡,醒醒啊。”徐思远用手推着趴在床头的冯心怡,不停地喊着。
“别喊了,徐大哥。小冯照顾了你两天两夜不曾合眼,你就让他睡一会吧。”张雪莹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放在了床边上。
“哦……多谢二位鼎力相助。在下先告辞了。”徐思远说着,拿过旁边的玉龙剑,便要起身。但是他身体刚刚撑起,就感觉全身一阵乏力,就要倒了下去!
“危险!”张雪莹一边喊着,一边伸出右手抓住徐思远肩膀,左手托着他的脖子,缓缓放在床上。
“徐大哥,你的伤还没完全好,还是先休养一阵子吧。”
徐思远大口喘气,回道:“有劳二位了。”
“好说好说,大家都是同道中人嘛。”张雪莹说着,便蹲下身来,取出一块布,浸在水中,对徐思远说:“徐大哥,我来帮你洗下伤口。”
“噢。”徐思远说着,便吃力地坐了起来,脱去了上衣。只见徐思远身上前后全是一处又一处的伤口,有些地方还缠着绷带。尤其是胸口那一道横着的黑色伤口,如今还在一点点地腐烂、感染。
“这是……怎么回事?”张雪莹指着徐思远胸口的伤口问。
“这个伤口,应该是被胡云森的‘天魔傲世真诀’给击伤的吧。”徐思远叹了口气说,“没想到他竟然是世魔班的传人。”
“嗯……”张雪莹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帮徐思远擦洗伤口。
徐思远闭上了眼睛,在思索着什么。
“你没有名字吗?那我给你起一个吧。叫……朱若丹,怎么样?”
“跟着我念,朱,若,丹。”
“谁欺负你了?我帮你报仇。”
……
“她成了鬼使吗?为什么……”徐思远心里一阵凄凉。
“我们,是敌人。”
“我们,真的是敌人吗?”
“徐大哥?徐大哥?”张雪莹不停地喊着。
“啊,嗯。有事吗?”徐思远从回忆中苏醒了过来,转过头来看着张雪莹。
“那个……伤口洗好了,你再躺下来休息会吧。注意不要吵到小冯啊。”
“我知道了……”徐思远刚刚说完这句话,就觉得昏昏沉沉,然后倒下睡着了。
张雪莹看着两人都很熟地睡着了,就推门出去了。
徐思远沉浸在梦中。
***
他又梦回到了三年前,谷丰县的那条胡同。
“啊!”一个乞丐状女子应声倒地。后头几个地痞无赖狞笑着。
“都说了,如果你让我们爷几个高兴高兴,就放你一马,你竟然这么不识好歹!”一个瘦瘦高高的地痞摩拳擦掌,准备再复一拳。
“你……你……”那女乞丐指着那群地皮无赖,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看来她已经没有说话的能力了。
“大家不用废话!给我直接上!”那个领头的,身强力壮,看起来像是老大的样子,下达了命令。
“住手!”说话间,一道电光飞至,落在那胡同里。那几个痞子吓了一跳,不由得都往后退了好几步。等到电光散去,众人看见一个白衣男子,背着一把碧绿色佩剑,立在乞丐女子和地痞无赖之间。
那地痞无赖见对方就孤单一人,一时间又恢复了傲慢的神态。
“一个人能干什么,哈哈哈!”那几个地痞无赖一边大笑着,一边围住了女乞丐和白衣男子。
女乞丐很害怕,紧紧依偎着那白衣男子。那白衣男子一只手护住女乞丐,一边注意着周围那些地痞乞丐。
那领头的痞子嘲笑着:“喂,那个小子,你有种就拔出剑来啊。不敢吧?哈哈,不敢杀人吧?告诉你,你如果杀了我,我的侄子,也就是谷丰县县令,会……”
“你罗嗦够了没有?”那白衣男子冷冷地答道。
“嗯?你竟然敢打断我?小子,报上名来,我们得好好修理修理你!”那领头的大怒道。
“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天剑侠徐思远!”白衣男子剑眉倒竖,两眼射出凌厉的、如剑般的目光。
“我……我呸,我们怕什么天剑侠!弟兄们上!”那领头的一听“天剑侠”三字有些害怕,但事到如今也只好装作很勇敢地下命令。
“哼,你们倒是来啊。”徐思远完全没有把这群地痞无赖放在眼里。
“弟……弟兄们上!我们人多势众,就算他是天剑侠,又能怎么样!”那群地痞无赖又啰嗦一阵,便一起扑了上来。
女乞丐把脸埋进了徐思远怀里。
只见徐思远双手竖在胸前,口中念念有词,手中电光微微闪烁。
正当那群地痞无赖即将把两人扑倒时,徐思远突然双手指向四周,口中大喝一声,只见徐思远指尖闪电滚滚,射向四周,将那些地痞无赖全数击倒。
“以后不许再横行街头了,滚!”徐思远厉声说道。
“是……是,天剑侠大人……”那几个倒地的地痞无赖诚恳地看着徐思远,就像看着自己的爷爷一样恭恭敬敬。
“我们……我们走了……”那几个地痞无赖说完就连滚带爬地跑了,“快逃吧!”
直到那几个地痞无赖走远了,女乞丐才从徐思远的怀抱中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徐思远问那个女乞丐。
可是,那个女乞丐丧失了说话的能力,一直在那里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或者说,她根本没有名字。
“你没有名字吗?那我给你起一个吧。叫……朱若丹,怎么样?”徐思远问道。
女乞丐似乎在脑海里想了好久,然后对着徐思远笑着点头。
“还……挺好看的呢。”徐思远不好意思地说了一句。
他们就一直这样,走向大路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