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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秦素素被三双眼睛看的她心中有点儿发毛,在赵妈妈右手边的一排座位上的上首处,屁股一落座,就微微向前欠了欠上半身,脸上带着些许的尴尬,轻启红唇道歉说。
其实,赵妈妈、刘妈妈和刘盛之所以不约而同,有些直勾勾地盯着秦素素看,不是因为她的姗姗来迟,而是因为她今天的衣着打扮是男人的装束,一身及地的白色外褂,头发舒城了一根大麻花,垂于脑后,头上还戴着一顶锅盖帽。这哪里是美丽娇艳的秦素素,简直就是一个身材瘦削、面皮白净的小书生。
在面见前去传话的家丁时,秦素素的这身女扮男装的打扮,也着实吓了那位家丁一跳,待他定睛打量了一番后,再一听她的声音,才知道的的确确是秦素素的真人。如果拂过掠影地一瞧,即使再明察秋毫的人,也一定会认为自己看花了眼,认错了人。
今天正好赶上集市,秦素素便女扮男装出去溜达一圈,连日来担纲花魁大赛的评委工作,也很是费力伤神,正好可以借此散散心。在熙来攘往的大街上,一个女孩子家独自出门,再加上长的一副祸国殃民的模样,定会招致周围男人们的色心大发、垂涎欲滴的,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危险人物。
从人身安全的角度考虑,秦素素才女扮男装,以免引来色狼围观和尾随。以前,秦素素独自出门,也都是男扮女装,屡试不爽,渐渐低秦素素也满心喜欢上了男人的打扮,以前是觉得有几分稀奇,现在就养成了一种习惯,如果不打扮成一个男人的模样儿来,她要是独自出门,心里面总是会感觉跟缺少了点儿什么,有些别扭。
男人的装束打扮停到了,却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从伊春院赶来传话的家丁,起初还以为是刘盛派人过来通风报信呢,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也就没有卸下男儿装。要知道卸下男儿装,还要再穿上女儿装,再加上一些辅助姓的妆容,翻来覆去地折腾,着实要花费不少时间的。情急之下,秦素素也没有多想,就把前来传话的那家丁叫了进来。
一开始,秦素素就先入为主的以为这个家丁时刘盛派遣过来的,顶多花个一盏茶的功夫,就把实情通报完了事,可是等到家丁开口才知道,他是赵妈妈派来的。更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竟然是赵妈妈让她前去商议幕后大老板的事情。
在焦急等待回话的家丁看来,这是赵妈妈交给他办的一个火绕眉毛的差事,如今,在秦素素看来,也从开始的拖着不表态,到最后意识到这是一件十万火急的事情。既然如此棘手,那边都在等着她前去商议呢,她也就顾不得换装。于是,秦素素就坐上了轿子,跟着行色匆匆的轿夫们,一刻不停地赶到了伊春院。
对于秦素素女扮男装,刘盛在前些日子是见识过一次的,而且,他还鬼使神差般的碰触了秦素素的柔软的肩膀,想到这些,就让刘盛情不自禁地心猿意马起来。这回,再次看到秦素素女扮男装的仪容,刘盛当然不容从过了。
秦素素男扮女装的独自出行的习惯,是在她倒了雅安阁后才养成的,赵妈妈和刘妈妈以前还从未见识过。今次,对于她们二位来说,还是头一遭,不感到惊讶才怪呢。
“我今天吃过早饭,就接到了通知。”缓过神儿来的赵妈妈,从秦素素身上收回了注视的目光,坐直了身子,接着说道:“咱们的大老板,要在这次花魁大赛的‘十进三’比赛中大驾光临,特请来几位商议一下,该如何妥善招待?”
“大老板”刘盛的脑子对此疑惑不解,在伊春院上上下下的人,以及一些相熟的客人看来,赵妈妈不就是伊春院的大老板么。怎么,今天她把我们三个人叫来商议的话题,竟然如何招待她自己呢?
对于刘盛原本的一些重要的记忆,张成的元神还是知晓不少的,但是对于伊春院幕后的大老板,刘盛原身保存下来的记忆对于此事的描述却是一个空白。以前,他整日里混迹在赌庄,那里还会注意谁是伊春院真正的老板呢,只要刘妈妈在他把钱袋子输的一干二净后,过几日,刘妈妈只要继续给他钱就是他最为关注和在意的事情。
刘盛虽然暗自感到惊讶,却并没有表现出来,观察了一下上首刘妈妈和对面秦素素的表情,她们都没有一点儿惊讶的意思,微蹙眉头,作者若有所思状。看到这里,更加的让刘盛心中感到疑云重重,自己也强抑制住心中的抑或,尽量做到不形于色。
“素儿,你说说看,咱们该如何应对?”在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后,赵妈妈把目光再次聚焦在了秦素素身上,用期待的眼神,亲昵的语气,试探着问道。
“啊”秦素素在心中叫苦不迭起来,刚才,用眼睛的余光一直巡弋着对面刘盛向她投来的闪烁不定的目光,故作思考状。这下里被赵妈妈一问,刚才根本就没有想如何招待大老板的事情,不免有点儿心虚。
“素儿,素儿以为”秦素素无奈之下,只好磕磕巴巴地边推延着,边挖空心思、搜肠刮肚着,眉头一皱,计上心头,突然,改用慢条斯理的语气,娓娓道来地说:“素儿以为,我们不妨把‘十进三’的比赛,改为直接角逐出花魁状元、榜眼和探花的名次。这样虽然缩短了赛程,既然大老板要亲临现场,我们不妨就让他为获得前三名的选手们颁奖,以彰显大老板显赫的身份。”
“有道理,有道理。”刘妈妈听完秦素素急中生智,出的这个注意后,微微点头,觉得正合了她的心意。
“秦老板出的这个注意,我看行。”刘盛也在一旁凑起了热闹,这倒不是他没事瞎起哄,确实觉得是一个不错的注意。
在现代社会看了无数遍的大型赛会,最后的惯例,都是位高权重的大人物为获得佳绩的选手们一一握手,分别颁奖。对于秦素素出的这个注意,刘盛觉得不仅适用于现代社会,它不分古代和现代,都是大为适用的。
脑子里除了知晓伊春院大老板是赵妈妈之外,不曾想过会另有其人的刘盛,还以为已经和赵妈妈从剑拔弩张的关系中,脱离而出的秦素素,为了进一步缓和还未彻底冰释前嫌的对峙形势,故意讨赵妈妈的欢心。
“既然,大家都同意了素儿的这个注意,我看也蛮不错的。如果列位没有其他主意的话,那么,咱们就采纳了吧。”在刘氏母子两人在旁侧进行了一番煽风点火后,赵妈妈觉得秦素素出的这个注意,虽然让她减少了一定的收入,但仔细一琢磨,可以让大老板为获奖选手们颁奖,不失为是个好计策。
接着,四个人又你一言,我一语的纷纷发言,各抒己见,献言献策,重点是讨论具体施行的一些细节问题。这次是一年半载都不曾前来伊春院的大老板,平时,收账都是府里的管事前来收取银两。这次,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千载难逢与大老板近距离接触的机会,不认真地从细节入手,规划一番怎么能成呢。
在外交上流行着一句话,叫“细节无小事”。这句话不仅放在外交上才可以适用,也可以推广应用到更多的方面。比如商场和战场,细节往往决定着成败,成为赢取胜利或者败下阵来的拿一根微不足道的稻草。
四个人在赵妈妈的房间里,除了中午一起吃了午饭,再稍微歇息了一下,总共才花费了一个时辰的功夫,其他的时间,她们都是在商议着大老板那天的种种安排。一直到红霞满天,日薄西山,夜幕初临,这个会议才结束。
刘妈妈、刘盛和秦素素三人从赵妈妈房间里走出来后,已是黄昏时分,初冬季节,夜长昼短,寒风拂面,月华泄地,暮色渐浓。
来的时候,秦素素乘坐的是轿子;走的时候,有些疲态的秦素素,忘记了向赵妈妈提这个茬,也就只有劳烦她自己步行赶回雅安阁了。现在,她又有一身男儿装作掩护,即使长的不安全,路上遇到色胆包天的歹徒,也不太会对一个白净俊朗的书生下手吧。之所以说不太会,是因为有些腻歪了女人的男人,也喜欢偶尔搞一下断背。
三人走在伊春院后院的走廊里,刘盛坚持要送秦素素回去,刘妈妈也在一旁为儿子助阵,在刘氏母子两张嘴巴的狂轰滥炸下,秦素素在外人面前即使再能言善辩,一张嘴巴还是敌不过丝毫不亚于她巧言令色的两张嘴巴。秦素素看到刘氏母子也是出于一番好心,推辞了两次后,事不过三,只好给了刘盛和她同处的一个机会。
出了伊春院的大门,两人并肩而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闲天。
突然,刘盛的脑子里想起了心中的那个疑问——伊春院的大老板不是赵妈妈,还能是谁来。便,暗自为自己鼓了几下勇气,向秦素素发问。
“素素姐,我问你个事情呗。”刘盛在外人面前,以“秦老板”称呼秦素素,私下里,就直呼芳名,要是有事相求,就以“素素姐”唤之。
“只要姐姐我知道的事情,都会不做隐瞒的会告诉你。”秦素素听到刘盛有事问询于她,觉得非常难得,不假思索地就夸下了海口。
嘴上虽然答应了刘盛的请求,秦素素心里却暗忖道:还以为这小子是真的担心我的安全呢,却是有事相求才送我回去,真是个小滑头。
“我问的事情你肯定是知道的,素素姐可要对我实言相告哦。”刘盛觉得自己还是有点儿不太放心,再次要秦素素进行保证。
“好好好,姐姐我实言相告于你,行了吧。”秦素素觉得刘盛这小子还真有点儿难缠,赶紧再次进行保证,要不然,不知道他会不会继续纠缠下去。
“你们口中的那个‘大老板‘不是赵妈妈么?”刘盛眨巴着忽闪忽闪的一双眼睛,好奇地问道。
“傻弟弟,这个你都不知道。把耳朵伸过来。”秦素素白了旁侧的刘盛一眼,待刘盛乖乖地把耳朵凑过来后,秦素素伸出芊芊玉手,附在刘盛耳畔,微启红唇,轻声细语地吐出两个字来:“鳌拜。”
PS:不知不觉中,已经写了十五余万字,第一卷到此也就结束。第二卷将在周日下午两点左右更新,主要是写康熙铲除鳌拜的故事。由于本书参考的几乎都是正史,但再具体的细枝末节上与正史或者野史都有所不同。毕竟这只是一本小说而已,不是一本探讨历史的教科书或者研究历史的论文,关于一些历史事件的发生事件和具体人物,也会有一些出入,先打个招呼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