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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依然缠绕在心头。
如烟,如雾。
眼前,似是一片一望无垠的雪际。
多少记忆,亦曾经如雪般在心绪间飘落。
残旧的记忆里,曾经的刻骨铭心,此刻却也似全变得模糊不清。
我是谁?这里是哪里?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不知道;抑或是知道,却不再记得。
天很高,高得望不到顶。
我始终不知道我在哪里,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渐渐地,似也开始讨厌这个一无所有的世界。
是的,这里,什么也没有。
除了我,似乎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存在。
似乎什么也不曾发生过。
这里,就像是一个虚幻的所在。
而我现在在这里,那我自己是不是真实的呢?
我不知道。
所以,我一直在寻找着。
但是……
我,到底又是在寻找着什么呢?……
…………
“哎,你的幻想真是越来越有文采了,不去做文学家还真是浪费了。”清晨阳光照射进的病房,一个黄发男坐在床边一边削苹果一边笑着说。
病床上的男子笑了笑:“只是最近一直做着这样的梦,很忧郁的感觉,不知不觉就说出这些感觉的话来。”
“那么,看来你还是适合做个幻想家?”黄发男笑着,把削好皮的苹果递了过去,“来,吃吧。”
“谢咯。”床上的男子伸出他那只没有包扎起来的手接过,看着苹果苦笑道:“真是的……伤了手之后,就连削苹果这种事也要别人代劳了。”
“没问题,冈崎,如果你喜欢,我愿意做你的右手为你削一辈子的苹果。”黄发男开玩笑说着,拍了拍床上男子的肩膀。
“你啊,就少来了,春原。”叫做冈崎的男子笑道,“我对男人可没兴趣啊。”
“哎?~~~难得人家对你真心一片,你居然这样说~~~”叫做春原的男子故作伤心地“惊呼”一句,接着两人齐声大笑。
这个病床上的男子,叫做冈崎朋也,本来是光坂高中的学生,后来因为一些意外受伤而住进了医院,而床边这个探病的黄发男子,叫做春原阳平,是冈崎朋也的死党,两个人都被看作是光坂高中的不良学生。
而春原阳平,正是我的名字。
“我说你啊,最近还是好好养病,不要一天到晚都那么忧郁了,不然那些奇奇怪怪的梦还会找上门来的哦。”
“我也不想这样啊,可是……你知道的……”
说到后面,冈崎神情突然黯淡下来,声音也变轻了,好像想起什么不高兴的事。
“……我知道。”我也神情严肃地拍了拍冈崎肩头,两人沉默了一阵,我才站起道:“那么,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冈崎点点头:“谢谢你了,慢走。”
我走出病房关上房门,在医院楼下看到了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
胡须拉渣、身材瘦弱的他,此时眼神中透露着一丝沧桑的感觉。
“……朋也君他……”他问道。
“看来还是放不开。”我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都是我的错……”
“大叔……”
“算了,只要他没事就好……这一阵子,就辛苦你了,阳平君。”
“请别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要不要进去看看他?”
“不了。”中年男子露出一丝疲惫的苦笑,“我知道他不想见我……”
接着,中年男子一再对我道谢后,在我的目送下离开了医院。
这个人就是冈崎的父亲,也和冈崎的受伤有关……当然,这其实并不完全是他的错,不过冈崎似乎从小和他关系就不太好,两人虽然同住一个屋檐下,却形同陌路;而因为这件事以后,更是与之貌合神离……不过我知道,冈崎的父亲其实一直关心着冈崎的。
我推门走出医院,迎面吹来清爽的威风。
“好!今天也要好好加油!”我握拳叫道——
周围平静无比,只有街边在夜色中静静亮着白光的路灯,和远方隐隐约约传来的狗吠声。
“哎?啊咧?……啊,对不起……我忘记了现在是晚上……那还是回家洗洗睡明天再加油吧……”
————————————————————春原大家族·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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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噜呼噜~”
“……哥……”
“呼噜呼噜~~”
“……哥哥……”
“呼噜呼噜~~~”
“真是的!哥哥起床啦!”
“哎?……哇啊!……”
我还没搞清发生什么事,脑袋就撞了一下,当我好不容易睁开朦忪的眼睛,看到的是一个倒着的萝莉的身影。
“啊哟芽衣?……”我疑惑道,“你什么时候学会倒立了?……哇还不用手支撑的??”
“是你摔地上啦!”萝莉叫着,一把拉走我身下压着的被子,我整个人就倒了下来。
“靠,你想谋杀亲哥啊!”我气得跳起来揉着脑后勺叫道。
“不想这样你就不应该赖床!”
“要你管!……咦对了芽衣你不是应该在乡下的吗?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丫头叫春原芽衣,是我住在乡下的妹妹,13岁的初中生,别看她长得这么可爱,其实就是一个老是喜欢欺负她老哥的调皮鬼。
“好啦快起床,上学啦!”
“慢着,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还不是妈妈担心哥哥你在这边的生活,叫我过来看看的。”
“不是说多少次叫她不要穷担心……算了不管这个了,总之你……”
“总之你赶快走啦!再不走就来不及啦!”
“哇!……”
我在芽衣的“胁迫”下匆匆忙忙穿好了衣服,然后匆匆忙忙地走了出门。
“等一下,这明明是我的房间哎,为什么我会被赶出来?!”
“哦很有精神嘛。”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春原,今天这么早啊?”
我靠都快九点了还早……不过平时我确实比这更晚才出门,甚至根本不出门……
我想着,打量这眼前这个扎着发髻围着围裙手拿扫帚的女子——嗯,虽然年纪稍微比我大一点点,但也算是个漂亮的大姐姐吧。
“干嘛,那一副色迷迷的样子?”女子皱眉道,我连忙解释:“啊,没有没有,只是觉得管理员小姐越来越漂亮了……”
靠,一不小心把心之所想说出来了。
“少耍嘴皮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一套。”管理员说着,但脸上挂着微笑,看来也是有点高兴。
这个女的是我们宿舍(我和橄榄球社的一堆肌肉男同住在这个宿舍楼里,幸好还有管理员这样的美女,不然每天看见那些肌肉我可是要恶心坏了)的管理员,名叫相乐美佐枝,年龄嘛……是秘密(其实是我也不知道——),是光坂高中以前的学生会会长,无论文韬武略都有两把刷子。
“什么文韬武略啊,想不到你这家伙倒还会用这种词语?”美佐枝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望着我。
我挺起胸自豪道:“当然!别看我这样!下面也是很厉害的哦!”
“……什么下面很厉害?”美佐枝问着,脸上已露厌恶的神情,我一惊,连忙解释:“我、我是说我煮泡面的本事很厉害,你看我经常一个人窝在宿舍里肯定是经常啃泡面的……”
“这都什么跟什么……好了好了~看你这样子应该是要上学的吧?再不走没关系吗?”美佐枝不耐烦道。
“没什么,反正都迟到了再迟一点也无所谓咯。”
“你啊这人就是这样,要是以前的我的话,早就赏你一拳了。”
我当然知道以前作为学生会会长的美佐枝,当然是对迟到这种事深恶痛绝的,但也庆幸这只是以前:“那现在呢?”
“现在,你再不走的话我就要用扫帚把你当垃圾扫走了哦。”
“再见!”
我叫了一声急忙跑出宿舍大门——美佐枝这家伙绝对是说得出做得到的,而且根据我的经验,她的扫帚杀伤力绝对不会比拳头差,我可不想一早起来就要带着满脸创可贴去学校。
走到学校附近了,爬坡中……话说这学校为什么建在这种地方,每天都要走一条长长的坡才能到,虽然不是很陡,但走完也已经有点呼哧呼哧的感觉了,而正当我在做着乏味的爬坡运动时,突然被路两旁樱花树的粉红色包围的我只觉眼前一亮——
“哇!……靠,原来是汽水瓶盖,我还以为是钱呢……”
我抬起头,却望见面前不远处站着一个少女——真的是少女呢,和美佐枝的感觉不一样:短短的头发,矮矮的个头,圆圆的脸蛋,还有大大的……哦对不起,这位的“那方面”并不大(作者:“A书看多了你。”)……然后我发现她两手拿着个书包在身前,还穿着我们学校的校服……
她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吗?怎么感觉没见过她啊?)
“……豆沙包。”
“啥?”
“你,喜欢这所学校吗?……”
“……看来不是在和我说话呢。”看着她依然头也不转地自言自语着,我就确定至少我还没被人起“豆沙包”这样奇怪的绰号。
“我非常非常的喜欢这里……但是所有这一切,都在不断改变着……无论是多么愉快的事情,还是多么开心的事情,一切,所有这一切事情都在不断的改变着……”
少女有些笨拙地这样说着。
“即使如此,你还是会喜欢这里吗?……我……”
“我说,与其在这里唉声叹气的,不如还是赶快走吧。”我说道。
“咦?……”少女看了过来,有点吃惊的样子。
“难道说仅仅为了那遥不可见虚幻不定的的所谓改变,你现在就要开始消沉起来了吗?”
“……”
“所以,不要去担忧未来那么多事情,尽力走下去,努力去做好现在可以做的事才是最好的吧。”
我们对望着,一阵清风吹来,带动樱花飞舞和少女发丝的摆动,樱花的花瓣中,我能看到她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此刻充满朝气。
是啊,把握好眼前拥有的,或许,才是最重要的。
“好了,走吧——今天,也要好好加油哦!”
我对她说道,迈开了前进的步伐。
“……嗯。”
轻声的回应,我感觉到,她默默地跟在了我的身后。
我们就这样一起走着,一前一后地走在这长长的坡道上。
“哎呀累死了……”
来到教室坐下,我把书包往桌上一扔,就靠在椅子上伸懒腰。
“看看今天……依然是毫无创意的一帮闲人在教室了嘛(作者:“你有资格说人家吗?”),上课又无聊,睡觉吧!”
说做就做,于是我马上那本书竖在面前然后就趴下呼呼大睡,整个过程耗时三秒,而当醒来时,我发现已经是第二节课下课了。
“哎呀睡了两节课,脖子都痛了……出去活动活动。”
我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走出门,谁知一开门就看见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从我面前走过。
“!喂!你等等!”我连忙叫住了这个一头长发,身材高挑穿着女生校服的人。
“……你叫我?”这人转过头来,是个少女的容貌……但是,你认为我会这么简单就被你蒙骗吗?!
“就是你!坂上智代!”我叫出了这个家伙的名字,顺势伸出了手指,“今天我一定要打败你!”
这个叫做坂上智代的,是学校里特牛的一个人;前一阵子一个人就挑赢了两个个飞车党不良,而且连摩托也被她踢爆了,因而我一度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假扮成女人样子的男人,于是就一直想要和她比试试探她的实力——可是,却没一次成功过!
“今天,我一定要打败你,揭穿你的身份!受死吧!”我大叫着挥拳冲上。
其实不是我自夸,我会被称作光坂高中的不良少年,说明我打架的实力还是不小的,至少要比其他男生厉害(作者:“你自己的想法而已。”),但是,但是面对这个家伙我却一点便宜也占不到,每次都被秒,这让我很不爽,所以我决定:以后每见她一次就挑战一次,我就不信我打不赢她!
可是当我冲过去的时候,我只觉眼前快速闪过一片残影,接着我就失去重力似的升到——不,准确点说是飞到空中,接着就是一阵“劈劈啪啪”的声音,我的身体随着声音不断抖动,最终我在0.001秒间看到一条大腿横扫过来的画面后,我终于找回了重力感觉的作用,狠狠地摔倒了在地上。
在失去意识前,我还朦朦胧胧地好像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那是临死前的幻觉吗?……
“靠!我还没死啦!”不知道多久后我恢复意识一跳起来,却发现已经上课了,而且这节课是考试,所以我的下一个动作就是急忙往教室赶。
“坂上智代那家伙……下次一定要干掉她!”
教室里我想着,不知不觉用力折断了手中的笔杆。
“啊天啊!……我的最后一支可以用的笔啊!……”
于是这次考试我除了自己的名字什么都没写上。
…………
放学了。
“可恶!”我一边骂着一边踢翻了路边一个垃圾桶,其实考试什么的对我来说不要紧,最主要的是我咽不下这口气。(作者:“死要面子。”)
就在我心中还想着打败坂上智代的作战时,突然背后传来一个声音:
“对不起,请问……”
我转头一看,却是今天早上在斜坡上遇到的那个女生。
“嗯?是你?”我转过身来,“有什么事?”
“嗯……那个……”少女看了看我,一副不知所措,好像还有点害怕的样子。
“到底干嘛啊?”被坂上智代那家伙欺凌完的我,这时心情很不好,不耐烦地说了句。
“啊,对、对不起!……”少女好像被吓着了,连忙一个劲地鞠躬道歉,我看她那副惊慌失措的样子,知道自己吓着她了(作者:“看到黄头发的不良学生谁不害怕?”),于是连忙转而安慰她。
“对、对不起……我、我不太擅长和别人说话……”
“没关系了,不用紧张——那么,究竟有什么事呢?”
“那、那个……”少女犹豫了一阵,好像才鼓起勇气说道,“如、如果可以的话,我、我想请你帮忙重建话剧社!……”
“啥?”突然来这么一句,我听得一头雾水。
少女对我解释了一番。
原来她叫古河渚,以前是这里的学生,兴趣是演戏,可是因为身体原因不得不停学了一段时间,这次回来想加入话剧社,可是由于话剧社很少人参加所以废社很久了,所以她打算重建话剧社,这次来是想找我帮忙。
“希望我帮忙?”我重复着她的话,“可是为什么要找我这个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不找你以前的同学帮忙呢?”
“我很久没上学……认识的人已经都找不到了……而且我本来也就不太擅长和别人打交道,所以……”
叫做古河渚的少女说着低下了头。
这下明白了,原来是找不到人才来找我的。
“所以我知道这样下去是不行的!……”渚似鼓起勇气说道,“所、所以自己说服自己,想要请你来帮忙……会造成你的困扰?……”
“说哪里话~漂亮MM的邀请我一向是不会拒绝滴~”我故意拨了拨头发,耍帅地说道。
“真的?”一脸兴奋的样子,但很明显她的注意力是集中在我答应帮话剧社忙上而不是我的“帅”上。
“真的。”耍帅不起作用,我多少有点失望,但还是这么回答道。
“那、那真的谢谢你!……”渚显得很高兴的样子,“那……明天放学后能拜托你来一下吗?……”
渚说了一个地方,我记得是一个空教室,恐怕就是以前的话剧社吧。
我点点头:“好的,那么明天见。”
“谢谢你,明天见……”
渚说完就跑开了,脸好像还有点红——是害羞吗?还是说对我有意思呢?呵呵……不过话剧社啊……还真是一点概念都没有呢。
晚上回到宿舍,芽衣却不知道去了哪里,问美佐枝,她说她到某某旅馆去落脚,放着那家伙一个人在旅馆里我哪能放心?于是连忙赶去把她接了回来。
“怎么了嘛哥哥。”芽衣有点不情愿的样子,“人家在哪里住得好好的,干嘛硬要把我拉回来?”
“你还好说?那种地方是一个初中生女生独自住的地方吗?”
“那不然我住哪里。”
“依我看你住家里最安全,所以你还是赶快回家吧。”
“啊哥哥好诈,自己一个人就能住大城市偏偏就要赶我回去——偏不,我就要住这里。”
“我说过了,这里不安全,我是为了你着想才要你回去的。”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主要还是因为我不想她留在这里烦我。
“不嘛,人家还没玩够呢——再说,没看到哥哥你安分下来前我可不能回去。”
“那你到底想怎样?”
“现在回去是不可能的……要不,我就住哥哥你这儿好了。”
说完,把行李往地上一扔,就坐了下来。
得,这回送瘟神送到自己家里来了,我连忙说:“我这儿一个大老爷们住的地方,不适合你这样的小女孩住……”
“我不管,总之你把我从旅馆里赶出来我现在就是无家可归了,你不收留我我就去露宿街头。”
态度很坚决的样子嘛——当然我知道这丫头绝对不会真的去露宿街头,她也应该清楚我知道,只是借此让我无话反驳而已。
果然,这下我是无话可说了,虽然明知露宿街头只是她说说而已,可是我拒绝的话,谁知道现在眼前这个鼓起腮帮子一副死要面子模样(作者:“这点倒是和你这哥哥挺像的。”)的萝莉会不会一气之下真的去露宿街头?这样的话我可就无法向我乡下的父母解释了……
“这么说你是答应咯?谢谢哥哥~”
一脸兴奋的样子,看来她对高中男生的单身宿舍很感兴趣呢……算了,也就随她去吧,权当养多了一头猫(P.S美佐枝有只猫咪,就养在春原的房间里)。
不过爸妈啊……为什么你们敢就让她一个小女生独自旅行来到这里呢?我真想不通……(芽衣:“废话,当然是因为我的自立能力强啦。”春原:“少罗嗦,我现在严重怀疑你其实是离家出走的……”)
就这样,我这妹妹就住在了我宿舍里,当晚还和来串门的美佐枝聊得十分起劲,搞得我杂志也看不下去,只好借故出门溜达了一圈回来,回来的时候是凌晨两点,我进门正好看见两个人道别美佐枝离开的情形。
……这两个家伙到底聊了多久啊?常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没想到她们就两个人(其中一个还只能算是女孩)就能聊一晚上。
“好了我要睡了,晚安。”还没等我说话,芽衣就盖起被子侧过身去。
这家伙,还真把这儿当她家了。
第二天早上我爬起来,就发现芽衣不知道哪去了……算了反正我起来得也不算早,她跑去哪里野了也不奇怪,既然她能一个人从乡下跑到这里来我也用不着担心她吧,于是我就传上衣服拿上书包出门了。
依然是空无一人的道路,依然是一成不变的两旁的樱花树和满地的樱花瓣,我依然毫无创意地半弓着身子慢悠悠走在这条路上——
啊,老天啊,为什么我的生活就天天如此毫无激情呢?为什么就不能给我来一点刺激和精彩呢?……
“啊!春原!让开!……”
正当我这么仰天长叹完,就听到背后由远及近传来一个声音,我转头一看,只来得及看到一辆飞快向自己驶来的摩托车,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双脚就像知道遇到了危险似的自己本能似的跑了起来……
好样的!我为自己的本能反应如此快速高兴了一秒钟,但还是没用,因为下一秒我就很完美地被摩托车撞了个正着,整个人飞起然后摔到地上。
靠,我要的可不是这种刺激!
“X!干什么啊?!……”
我爬起来就骂道,转头望见一个戴着头盔的长发女生正坐在摩托上,一脸鄙视地看着趴在地上的我。
此人名叫藤林杏,是3E班的家伙,脾气暴躁易怒,动不动就要打人,我就没少挨她的拳头,真是标准一悍妇(作者:“你这么说会被杏迷们打得不似人形的。”春原:“这不都是你写的吗?!”)……
“……为什么我突然心中升起一股无明业火,好想打人?难道是有人在说我的坏话?”
看见杏一脸阴沉地望着我这边,我不禁心寒不已,心想这家伙难道最近在修研读心术?看来这话不仅不能说,就连以后在心里想想也要少一点了,为了安全起见。
这时杏从摩托上下来,仔细查看着车子。
“喂!你这家伙!撞到了我也不关心一下啊?”
“关心?”杏抬起头望着我,“我倒是关心有没有撞坏我的车呢,没找你赔钱你就应该千恩万谢了。”
“喂,现在是你的车撞到了我哎!比起车子坏,还是人命比较重要吧?”
“如果是别人的话我是会关心一下,但是是春原你的话,就没那个必要了,反正你的命又贱又硬,不要说摩托车,就算被原子弹炸了也不一定死的了。”
“靠,你以为我是什么啊?!你看,我的脑袋都被你撞破了!你赔医药费啦!”
杏看也不看道:“只是擦伤了一点而已吧,回家擦点跌打酒就好了,还是说你连买跌打酒的钱也出不起?”
“靠,真毒!不过就算是因为这样你要给我钱我倒是也不介意。”
“去你的,就说你命贱,这下你还自己承认了。”
“我什么时候承认啦?!”
“总之。”好像查看后车子没什么问题,杏又坐上去道,“我现在可不想和你说话了,和白痴说话久了可是会被传染的,再见。”
说完就“哦呵呵呵”地笑着驾车绝尘而去,那样子绝对就是在嘲笑我!
“妈的!不要让我再看见你!……哎哟好痛……”虽然确实没有生命危险,但被撞了那么一下我的头和后背还是很痛,不过我也只能一边骂着藤林杏那家伙一边扶着后背一瘸一拐地离开。
“今天真他妈的倒霉……”
我把书包往桌上一扔,趴在桌上想着,后背还隐隐作痛,让我不由得又在心里问候了一遍杏那家伙,上课铃声也已经打响,我照例睡起觉来……
一觉睡醒,已经下课了,我眯着眼望了望周围的人,感觉留在教室也没意思,就开门走了出去。
“……”
“…………”
一打开门,我就和外面一个人的眼神对上了。
“……坂上智代…………”
我幽怨地说着这个名字,连我自己都惊讶这伴随着咬牙切齿的咯咯声——嗯,看来我确实很恨她没错。(作者:“自己恨不恨别人自己都搞不清楚,你还真是脑子烧坏了。”)
“干嘛?”智代倒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为什么这种样子看着我?”
“……你真不知道?”
“不知道。”回答得斩钉截铁呢。
“你啊……”我已经不自觉地把拳头捏得咯咯响说着,“就因为昨天啊……你对我那番‘招待’,我还没回礼给你呢……”
“是吗?我不记得我有招待过你啊?不过无论如何,你想回报我很感谢,不过还是免了吧,我心领了。”
这家伙,到底是真不懂还是在装傻啊?!
“我说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我已经叫了起来,“昨天我饱尝了你那充满劲力的不知道多少脚,今天就要双倍奉还!”
“那是你自找的,不能怪我啊?”
“少罗嗦!今天你逃不掉的了,看招!”
我说着大喝一声冲了过去,只好像隐约听见她无奈说了句“没办法”,我就再一次感受到了失去地心引力的感觉……
当我再次转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却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白的窗帘、白的墙壁,连被铺也是白的……等等,我躺床上了?这里是哪里?为什么几乎一切都是白的?难道我被那家伙?!……
“你醒了啊?”
突然出现在视线中的,正是那可怕的面孔。
“哇啊救命!……”
我吓得连忙抓起床单遮住脸,听到那声音似乎很不高兴地说:“怎么,我就那么可怕吗?”
“可怕!比见到牛头马面更可怕!你不是女人!不是男人!你、你根本就不是人!是超自然的存在!……”
啪一声,惊慌中我从床上摔了下来,抬头再次看见了那叫做坂上智代的“可怕”面孔——不过,她倒好像没显得很愤怒的样子,反而……好像有点悲伤的感觉?
“哎哟我的腰……”我感到腰部一阵疼痛叫了起来,智代叹了口气:“你啊,现在身上还有伤的,不要乱动……”
说着她就走过来,我连忙警戒叫道:“你你你你你……你想干什么?!”
“扶你上chuang啊。”
“不、不用你扶!我、我自己来!……”
说着我就在她那皱着眉叹着气的注视下忍着痛狼狈地爬回上chuang。
“……对了。”稍微平静下来后我才想起这件事,“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这里是学校的医务室,是我送你过来的。”
“什么?你会有这么好心肠?……依我看这里是什么地方的研究室,你带我来是要把我拿来做什么奇怪的实验的,是不是?!”
“不是。”面对我极度认真的呐喊,她既不惊讶也不生气,只是好像有点无奈似的回答道,“这里真的是医务室,我看你伤得好像挺严重的,就把你送过来了。”
“还不是你造成的?!”
“那时我是教训了你一顿,说起来几乎都成本能反应了……可是我发现这次你的伤好像特别严重,我有点担心会出人命,所以就把你带来了。”
原来是以为自己没拿捏好尺度下手重了,怕担上杀人凶手的罪名啊……哼,活该,活该你担心,而且把我送到这里来……不过说到伤特别严重……啊,那应该是因为今早已经被杏摩托车撞过一次吧……
“那么,我还有多少时间?”我沮丧地问。
“时间?大概三十分钟吧。”
“什么?!这么短?……爸爸、妈妈,原谅你们的孩子就要先你们而去,不能恪尽孝道了……”
“你说什么啊?”
“啊……智代啊……既然都到这地步了我也没什么好怨恨的了……你放心我不会对阎王说你和杏是害死我的凶手的,只是希望你们以后每逢我的祭日能在我的坟前带点吃的来我就心满意足了……”
“你说什么啊?为什么我一句都没听懂?”
“这是我临终的遗言啊……古人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恐怕就是这种状况吧……放心,我不会怨恨你的……”
“什么遗言,什么人之将死啊?有谁要死了吗?”
“难道不是说我就要死了吗?”
“谁说你要死了?你只是受伤而已。”
“那刚才你说三十分钟?……”
“我那是说还有三十分钟就放学了。”
“什么?靠!那你为什么不说清楚啊?!”
“你也没问清楚啊。”
我开始咬牙切齿嘟囔着自己为什么这么倒霉,却发现智代正用一种像是看外星人的眼神打量着我。
“……我说,春原……”一副担忧的样子。
“什么啊?”我没好气地说道。
“你难道……是刚才摔到地上时摔坏了脑子吗?”
“!@#¥%……你才摔坏了脑子!……”
最后,我在这家伙的“他是不是真的摔坏了脑子了?”目光的注视下,在放学时离开了医务室,却见这家伙居然跟了上来。
哇靠,难道她嫌刚才踢得不爽还要追过来补两脚?以前我都没专门去找她,现在她居然主动跟上来了?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