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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战乾没有指明是哪一个兄长，但厉言周很清楚，他说的是厉文益。
厉言周展颜，“二哥没有大碍，许是连着这几天太忙，劳碌过度了。”
厉战乾摩挲着腕上的手串，“你二哥，人中龙凤，可惜体质差了些，你得空，可要多多帮衬他。”
厉言周勾唇，“那是自然。”
至于怎么帮，他自己说了算。
“对了，”厉战乾翘着二郎腿，斜靠在软垫上，“我昨天回来时，听说阿旭想拜你二哥为师，可是有这回事？”
厉言周点头，双手交叉搭在腿间，“文旭弟弟确有此意，只是二哥自视甚低，不堪为师。”
厉战乾的手指叩着桌板，“这样，我替阿旭做个保证，只要你二哥肯收他为徒，以后他就是你二哥的左膀右臂，唯你二哥为尊，如何？”
厉言周沉默了一下，“这我不能做主，待我回去问过我二哥，再给您答复。”
厉战乾拍了拍手，“当然可以。”
他站起身，把厉言周也拉起来，“现在时间还早，来，我带你参观参观我这宅子。”
厉言周跟着厉战乾上了二楼，如果说刚才他只是觉得巧合，现在便是震惊了。
这栋宅子的内部，和老宅的布置完全一样。
厉言周带着探究的眼神望着厉战乾的背影。
他为什么突然叫他过来？
如果只是刚才那点事，他完全可以直接叫厉文益过来，没必要多此一举。
厉战乾停在一个房间门口，回过头看着他，“这一间是书房，你来看看这里和其他地方有什么不一样。”
厉言周大步流星走过来，朝书房里看了两眼。
也没什么特殊的，难道是书比较多？
“晚辈眼拙，看不出什么。”
厉战乾揽着他的肩膀进去，关上门，“你再仔细看看。”
厉言周这才看清了屋内的景象。
原来这里是利用视觉乱象打造出来的一个别有洞天的世界。
从外面看上去跟其他屋子一般大，但其实比其他屋子大了一倍不止，并且还有两层。
厉战乾充满蛊惑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怎么样？这样感觉到了吗？”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厉言周闻到了一股奇奇怪怪的味道，但他有萧允给的药物加持，一般的毒或药近不了他的身，所以他也不担心。
厉言周打量着屋里的陈设，“乾爷爷果然是有大智慧的人。”
厉言周指了指里面，“我能进去看看吗？”
厉战乾浅笑，“当然。”
厉言周装作好奇的样子往里走着，其实是顺着那股味道的源头搜寻着。
他顺着书架去了里间，余光瞥见天花板角落的摄像头，装作拿书的样子将书柜一角包裹住，手悄悄在书柜边缘摸了一下，抽了一本书出来，翻了翻，拿着书出去。
“乾爷爷，这本书能借我看看吗？”
厉战乾好奇地接过书，“《孙子兵法》？你喜欢看兵书？”
厉言周有些羞赧，“谈不上喜欢，只是没读过这种，有些好奇。”
厉战乾把书还给他，拍着他的肩膀，笑得很是畅快，“想看就拿，跟爷爷客气什么！爷爷这里什么书都有，以后可以经常来爷爷这里看书！”
厉言周弯了弯眼睛，“谢谢爷爷。”
——
在厉战乾那耽误了太多时间，厉言周直接去了公司，还顺路把那本书丢在了萧允那儿。
午休时，厉言周想起厉战乾早上说的话，给厉文益拨了个电话过去。
厉文益充满疲惫的声音传来，“干嘛？”
厉言周皱了皱眉，“你还没睡醒？”
“别提了，昨天沾上那个药后劲有点大，现在还昏昏沉沉的。”
“对了，你打电话过来什么事啊？没什么事我就继续睡了。”厉文益打了个哈欠。
厉言周抽了抽嘴角，“亏你睡得着！”
厉文益感觉到有地方不对劲，但他的脑子实在是清醒不了。
“乾爷爷说，只要你愿意收厉文旭为徒，他就让厉文旭当你的左膀右臂，为你马首是瞻。”
厉文益在脑海里过滤了一遍信息，一个猛子从床上跳起来，“你说什么？！”
“你再说一遍！”
厉言周又加重语气给他重复了一遍。
厉言周听到了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
“完了，这回真完了……”
厉言周懵了一下，“喂，厉文益，你没事吧？！喂？！”
厉文益躺在地板上，感觉自己彻底清醒了，“没事，但我现在想逝。”
“等会儿，你怎么知道的？你该不会去见那老头儿了吧？！”
“嗯。”
“你疯了吧？你去见他？”
厉言周把吃完的饭盒盖上，“你tm以为我想啊？！那老头儿起得比鸡都早，我觉都没睡就被他喊过去了！”
厉文益长叹一口气，“行了，挂了吧，让我想想怎么跟爷爷解释。”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心如死灰地望着天花板，“我这造的什么孽啊！”
厉文岳打开门看着他，“大中午的嚎啥呢？”
“药劲还没过？”
厉文益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泪眼婆娑，“大哥，那老头儿…那老头儿…”
厉文岳把门关上，朝他走过去，手里还端着厉文益的午饭，“那老逼登怎么了？死了还是疯了？”
厉文益哭唧唧接过午饭，“他让我收他孙子当徒弟，还让他孙子唯我马首是瞻。”
厉文岳沉默了一下。
这事儿确实有点难搞。
厉战云不喜欢他们与旁支交往过密，他们甚至连旁支的住处都不知道在哪。他前几年有一次出去疯碰到了厉战乾，后来被厉战云知道了关了他一周的禁闭，更何况厉战乾这次还想让他孙子拜厉文益为师，这么亲密的关系，要是让厉战云知道了，弄不好厉文益都不用姓厉了。
厉战乾既然已经说了这种话压厉文益，那这个徒厉文益就必收不可了，否则就是忤逆长辈。
但是收了的话，厉战云这边也不好交代。
厉文岳翘着二郎腿，“你先和爷爷说吧，先把态度降到最低，这样爷爷也不会罚你太狠。”
厉文益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