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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言周、凌辰、江游出去后，病房里保持着诡异的寂静。
杨沫打了个哈欠，慢慢躺了下去，“你走吧，我困了。”
她翻过身去背对着厉景瑜，晶亮的眼睛望着窗户，没有丝毫困意。
厉景瑜知道她不想理自己，若不是她白天一直在睡觉，恐怕早就把他赶出去了。
他把垂在她脸上的发丝捋到耳后，手伸过去搂住她的肩膀，额头抵在她的脖颈，“沫沫，我不走。”
杨沫眼神漠然，“随便你。”
厉景瑜动作轻缓地躺在她身侧，把自己的胳膊垫在杨沫脑袋下面，另一只手放在被子上面，揽着她的腰。
看着杨沫纹丝不动的后脑勺，厉景瑜贴近她的头发，嗅着她的发香，“沫沫，我爱你。”
他轻吻着她的脖颈，“等我把家里的破事处理完，我就娶你，咱们好好在一起，生好多好多的孩子，好不好？”
杨沫被他吻过的肌肤烫了起来，她的眼神却依旧冷着，“厉景瑜。”
“嗯？”厉景瑜的脸埋在她的秀发里，尾音上翘。
杨沫又翻了个身，仰面躺着，厉景瑜凑过来亲她的脸颊。
杨沫伸手挡住他伸过来的脸，望着天花板，“我说过，我不爱你，我不在乎什么名分，我唯一所求，便是能够远离你。”
厉景瑜强撑着笑意，“怎么会呢？沫沫，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怎么可能会不爱我呢？”
杨沫偏过头，“你别自己骗自己了，我们怎么在一起的，你难道不知道吗？”
“那年我要出国，你以救命之恩相挟要我留下，我留下了，也为你生了孩子，你为什么不能放我走？”
厉景瑜眼神暗下来，他掰过杨沫的脸颊，狠狠吻上去。
唇齿相抵，血腥味溢满口腔。
杨沫一只手扎着针，只能用另一只手不断捶打厉景瑜的身体。
捶了一会儿，她筋疲力尽，手垂下去，眼泪沾湿了床单。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杨沫快要喘不过气，厉景瑜才松开她。
他掀开被子钻了进去，紧紧搂着她的腰，贴着她的身体，耳鬓厮磨，“沫沫乖，以后不要再提这些事了。”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任何事都不能阻碍我们。”
泪珠从杨沫眼底滑落，她的嘴唇红肿着，“疯子！”
厉景瑜阖着眼睛，对她的唾骂置若罔闻。
打也罢，骂也罢，只要你不离开我，便足矣。
爱人在侧，厉景瑜一夜好眠。
而江游和厉言周为了不破坏厉景瑜的好事，在外面逛到大半夜才把凌辰送回去。
凌辰早就困得不行，倒头就睡。
江游去了酒局。
厉言周躺在沙发上眯了两个多小时，待到天亮就起身离开了。
——
厉言周开着车一路往公寓去。
他离开基地后自己租了公寓，为的就是回不了厉家的时候有地方住。
现在离上班时间还早，他想先回去补个觉。
离公寓还有两个路口的时候，一辆车突然窜出来横在前面，厉言周猛地急刹，调转方向盘，这才没撞上。
他刚想拐个弯换条路走，车前出现了一个人。
厉言周心下烦躁，拉下车窗，音量都提高了几分，“大哥，我有急事，你能不能先让一下？”
车前那人没走，旁边车里下来一个人，身着燕尾服，姿态十分端正，他朝厉言周鞠了一躬，“先生，我们老爷有请。”
厉言周捏紧了方向盘，“我不认识你们老爷，让你们的人别挡路！”
那人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先生，我们老爷说，他昨天刚见了您，只耽误您一点时间。”
厉言周握着方向盘的力道松了松。
昨天见过？
该不会是那两个糟老头子吧？
他关掉转向灯，放开手刹，“带路。”
那人回了车上，很快车就启动了，朝着前方驶去，厉言周调转方向盘跟在后面。
厉言周跟着前面的劳斯莱斯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山庄。
有山有水，此处海拔偏高，往上走时竟能感觉到山上的空气明显要比山下湿润。
厉言周环视着四周，山清水秀，水木清华。
看来也只有那个人，会把宅子建在这种极其幽静秀美的地方。
若要在繁华的京都寻一处这样僻静的地方，可实属不易。
厉齐听到厉言周的脚步声慢下来，他立在门口，低着头，出声提醒：“先生，老爷在里面等你。”
厉言周回过神，整理了一下领子，踏入屋内。
屋内的布置与老宅很像，厉言周几乎是一进门就知道客厅在什么方向。
他推开客厅的门进去，沙发上没人，他又去了客厅旁边的茶室。
厉战乾正在茶室里泡着茶。
厉言周轻轻敲了一下门，厉战乾手上的动作没有停顿，“进来吧。”
厉言周走进茶室，找了个稍矮一些，稍小一些的地方坐下。
厉战乾泡好了茶，将茶壶和两个茶碗端了过来。
早就候在一旁的佣人净好了手，轻轻拿起桌上的茶壶，先给厉言周倒了一杯，又给厉战乾倒了一杯。
厉言周眯了眯眼睛。
茶倒好后，两碟茶点也很快送了过来。
这一大早上的，本来他还想补个觉，看这样子也别想补了。
厉言周淡淡观察着厉战乾的动作。
五口一杯茶，四口一个茶点。
但他现在一点都不饿啊，他只想睡觉！
厉言周拿了一块茶点，一点一点啃完，小啄着杯子里的茶水。
厉战乾用完茶点，漱了口，擦了嘴，这才笑着看着厉言周，“我一向都是这个习惯，早上用些茶点，希望今天的茶点合你的口味。”
厉言周咽下最后一口茶点，笑了笑，“乾爷爷的品味自然是我不能随意评价的，但这个茶点，恕我直言，很不错。”
厉战乾爽朗一笑，“你喜欢就好。”
他伸手示意佣人把漱口水递给厉言周，厉言周用干净的水漱了口，又擦了擦手上沾的点心渣子。
厉战乾摆手示意佣人下去，目光带着打量之意落在厉言周身上，厉言周视若无睹，抬手将茶一饮而尽，杯子搁在茶桌上，“好茶。”
厉战乾眸色深了深，“言周，你兄长可还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