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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委和观众已经落座，李瑞雪的妆都化完了，洛恩柠还没回来。
李瑞雪揉搓着发尾缠绕的发带，紧张地捂着胸口，“恩柠怎么还没回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化妆师正在给谭智睿固定发型，听见这话心里也奇怪。
拿一个优盘而已，需要这么长时间吗？
不会真出了什么事吧？
刚刚是她让洛恩柠去拿优盘的，要是洛恩柠有事，她也脱不了干系！
心里担心，面上还是安抚道：“洛老师可能一时着急，没找到优盘在哪，李老师安心准备等会儿的发言吧。”
李瑞雪继续添油加醋，“都怪我，要是优盘有问题倒没什么，就怕恩柠出什么事。”
谭智睿睁开眼睛，看着镜子里映出的虚伪的面孔，“这么担心，干嘛不自己去拿？”
“在这里假惺惺。”
李瑞雪表情一僵，“小谭，你误会了，我刚才化妆没时间，所以才让恩柠去帮我拿的。”
谭智睿没再说话，李瑞雪以为他没话说了，其实他只是嫌烦。
化妆师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洛恩柠也回来了。
化妆师不放心地看着她，“洛老师，你可算回来了，没什么事吧？”
洛恩柠喘着气，“我…”
李瑞雪拉起洛恩柠的手，“哎呀，恩柠，你都出汗了，快让化妆老师给你补补妆！”
说着就推着洛恩柠坐到椅子上。
洛恩柠皱了下眉头，没再说下去，把手里的包递给李瑞雪，“李老师，你的包。”
“谢谢恩柠，你先补妆，我去拷一下。”
“好。”
李瑞雪拿着手里的东西出了化妆间，又很快回来。
她站到洛恩柠身边，笑着和面对镜子的洛恩柠说话，手则状似无意地搭在椅子的扶手上，一个优盘悄悄滑进洛恩柠外套的兜里。
“好了，”化妆师看着镜子里没什么表情的洛恩柠，轻轻抚了一下她的脸蛋，“洛老师怎么不高兴啊？等下就要上台了，笑一笑哦。”
洛恩柠摆了个僵硬的笑脸。
——
风釉大厦为了保证评委的最佳观赏效果，将会场最中央的五个座位列为评委席。
观众席共三大排，两个走廊将这三排隔开。
江游的座位在中间排的前半部分。
主持人发言无聊得他四处眺望。
一个不经意的转头，他猛地低下身子。
喔靠，厉言周怎么也来了！
那天打完电话，他连家都没敢回，生怕厉言周跟他爹娘告状。
他尝试过给厉言周打电话道歉，但厉言周一个电话都不接。
他也去黎氏找过他，但黎氏的人说他走了。
这几天他可谓是过得如履薄冰。
心里害怕厉言周生气，又不服气他说洛恩柠不喜欢换自己。
越不服气，就越心虚。
他能感觉到洛恩柠只把自己当朋友而不是追求者，他的每一次示好都能被她轻而易举地划清界限。
越不服气，就越不甘心，就一门心思想把她追到手。
但是他在那个未曾谋面的她喜欢的人面前，总是一败涂地。
那个人一个电话，就可以把她叫走，换成他就只有一句“谢谢”。
他到底输在哪了呢？
厉言周坐在王冕旁边，有一句没一句地回应他的话。
“厉总感觉这个舞台怎么样？”
厉言周的视线落在缓缓走到聚光灯下的洛恩柠身上，“不错。”
王冕顺着他的视线看到舞台上娇小的洛恩柠，“哎呀，这个小姑娘长得不错，就是矮了点！”
厉言周一个眼神扫过去，“你很高吗？”
王冕张了下嘴，又闭上。
好吧，他确实没有厉言周高。
洛恩柠做完自我介绍后，就开始展示她的设计图和成品。
先投影出来的是几句开场白，洛恩柠借开场白引出话题后就进入正题。
洛恩柠调到下一张幻灯片，却在抬起头来的那一刻愣了神。
火红色的旗袍，银色配饰…
这不是她的设计图。
下一秒，她就被人扇了一巴掌。
洛恩柠捂着脸颊，愣愣地看着面前怒发冲冠的人。
李瑞雪秀眉紧蹙，胸口急剧起伏，伸手指着她，“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剽窃我的作品？！”
“快看！那是谁啊？”
“有个人下去了！”
江游急得站了起来，刚想挤出去，就看见了飞奔而下的厉言周。
王冕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旁边的厉言周就不见了。
他以最快的速度下了台阶，冲上舞台，一巴掌把李瑞雪扇翻在地。
洛恩柠看到厉言周，委屈涌上心头，她撅着小嘴，泪水溢出眼眶，“厉言周…”
厉言周把外套脱下来，罩在她头上，用身体为她挡住观众席上狂闪的摄像头。
观众席后方的新闻制片人指挥着拿着设备的人，“快拍！一个机位对准一个，再来个全景！”
厉言周轻声问她：“需不需要带你走？”
洛恩柠把外套往下拽了拽，露出一张被泪水弄花的小脸，她皱着鼻子，“我不能走，我走了，今天这事就说不清了。”
李瑞雪双手扒着地板，一点一点撑着僵硬的身体坐起来，看着护在洛恩柠身前的高大身影，抹了一下嘴角的血，指着他道：“你有病吧？！你打我干什么？”
主持人收到王冕的信息，赶紧上来主持大局。
她伸手搀扶骂骂咧咧的李瑞雪，却被她推开。
厉言周拍了拍洛恩柠的背，“别怕。”
他偏头看向地上的李瑞雪，“公开场合诬陷诽谤他人，我打你怎么了？”
洛恩柠愣了一下，她看着厉言周的侧脸，感觉自己心里有一处似乎被填满了。
李瑞雪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慌乱，又很快恢复原样，“我哪里诽谤她了，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她剽窃了我的作品，她是小偷！”
这厢吵着，工作人员已经拉下了幕布，将几人挡住。
观众一头雾水，记者开始往场外跑。
洛恩柠着急地拽着厉言周的衣角，“我没有。”
厉言周揉了揉她的脑袋，“我信你。”
洛恩柠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李女士，请你把真相如实告诉观众，否则，我将以诬陷诽谤和欺诈的罪名起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