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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毅从皇宫之中出来,已经是夕阳西下了。
张毅也不作停留,直接赶奔康有为的驿馆。
他与康有为仅仅见过一面,但是康有为对于张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将张毅许为当今大清推进维新的中流砥柱,一面维新旗帜,盖因为当初的那一番话语,给以康有为为首的革新派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同时又是封疆大吏,大权在握,未来的维新变法,离不开张毅的大力支持。
康有为闻听张毅来访,亲自迎接出门,带领着一众弟子将张毅迎入客厅。
康有为来不及与张毅寒暄,急急问道:“坚之,我们这两天风闻,朝廷之上有股势力联署参劾你,列你赴任奉天后,七大罪状,要拿你入京严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毅苦笑一声,说道:“南海兄,此事一言难尽啊。只因为我在奉天大力整顿吏治,开矿办厂,触动了一批人的利益,在奉天又对那些巧取豪夺的满清亲贵大加惩治,砍了数十颗身负朝廷爵位的子弟,结果被朝廷上的满清贵族以及守旧派联名参劾,幸亏老佛爷与皇上圣明,隆恩浩荡,才仅仅将我调离奉天,来朝中伴驾。”
“什么?”
康有为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怒道:“一则,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那些八旗子弟作奸犯科,你惩治了他们,何罪之有?二则,开矿办厂,更是大清维新变法所必经之路,他们竟然如此执迷不悟,顽固不化,朝廷让这样一群人在位,尸位素餐,那大清还有出头之日吗?”
张毅苦笑道:“南海兄,如今维新变法,时机上不成熟,我早就说过了,必须让老佛爷与皇上感受到了墨守陈规的切肤之痛才行。再则,如今国内民众尚未开化,民众对于维新变法都不支持,咱们上没有太后与皇上的旨意,下没有民间百姓的力挺,怎么维新变法?只是可惜了我奉天刚刚打下的一点基业,这一调职,恐怕一年的心血,都付诸东流了”
康有为也是一脸苦涩,问道:“坚之,那接下来,你有和打算?”
张毅一脸坚定,说道:“南海兄,如今我们是时候开办一份报纸,为维新变法鼓吹了,我们再不做出改变,何时才能推动变法维新,开办一份报纸,利用如今的遍布各地的电报局,一两日内旧可以行销全国,这个对于我们开启民众们的智力与眼界,作用非同小可。我本来打算等卓如与复生等人归国后,再行推动的,现在看来,时不我待,我们等不下去了,开办报纸,宣扬西方君主立宪政体与民主思想,势在必行!”
康有为犹疑道:“开办报纸,这早就再我的计划之中了,只是如今各地官僚衙门都不太支持我们变法维新,我们一旦成立报纸,全国刊行,那势必回遭受各个衙门的查封,甚至引来杀身大祸的,我一人生死事小,连累了一众同窗以及弟子,我于心何忍”
张毅答道:“南海兄,此事容易,我建议您可以远赴奉天,那里毕竟被我经营良久,不管是官场还是军队,都是我的心腹手下,即便朝廷有严办的旨意下来,也必定能够维护你们的安全无忧!”
康有为眼睛一亮,问道:“坚之,你所言当真?奉天如今您说话还能有所影响?”
张毅傲然一笑,说道:“南海兄,你只管放心,如今经过我对奉天吏治与防务的大力整顿,现在将军府与所有的警察系统、军队系统都是我的嫡系,只要我一句话,甚至继任的依克唐阿寸步难行,何况奉天德国领事馆的领事还是我的挚友,有了最严重的事态,你们大可以进入德国领事馆,去避避风头,这样的双保险,您还担心什么?”
康有为哈哈大笑,说道:“坚之,我没有看错你,你果然是大清维新变法的大旗,没有你的鼎力襄助,维新变法不知道要等到何时才能看到希望?”
张毅对于康有为等人本来就没有抱着多大的希望,一群书生而已,根本不懂得权谋之术,更不懂的西方发展的精髓所在,他们也只能作一做摇旗呐喊的事情,其他的他们相差太多了,甚至还不如杨度来得有潜力。“
只是如今张毅身边能够用的上的人才,还是太少了,也只能先凑合着用了。
张毅接着说道:“南海兄,既然如此,那就事不宜迟,你抓紧时间安排得力的人才,赶赴奉天,除了人,你们什么都不用准备,我给你修书一封,你持着书信,直接去找唐绍饴与梁敦彦,他们会直接为您准备好开办报纸所用的地方以及设备,至于经费,我也会让梁敦彦预备好,不用你们操心,你们只管将报纸办好即可,另外,在奉天你们可以直接使用电报与卓如等人取得联系,让卓如和复生他们多写一些好文章发过来,也尽可能的多翻译一些西方的学术著作,南海兄,你们也许要多了解英美法德等列强的国情才是。”
康有为点点头,答道:“坚之放心,这些有为都记下了,我心中自有决断。”
张毅说道:“仅仅奉天一处,影响力还是太小,杯水车薪,南海兄,我知道您交游广阔,大清的鸿学大儒,你都有所结识,还要拜托您,多多联络,像是湖广一带,张之洞大人就为官开明,言路通达,而且对于教育也颇为重视;两广一带,李翰章大人乃是李中堂的兄长,在那里也可以有所为,经费方面你大可不必操心,需要多少,我全部都拿出来。”
康有为一阵愕然,问道:“坚之,你如今已经不在奉天将军任上,哪里来得这么多的财力支持我们,你能顶得住吗?”
张毅哈哈大笑道:“我化缘化来的行不行,山西的首富乔致庸先生,每年提供十万两白银,用于我们读书人留学,开办报纸,有了十万两白银,你还担心什么?就是你们开办几十份报纸出来,我也供应的起,南海兄,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