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斫染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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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七章

    这是一条医院的走廊,偶尔有穿着白色衣服的人路过,入目的白色显得有些压抑,周铭涵奇怪的看着自己,他好像在焦急的等待着什么。

    不一会儿刘医生推门而出一脸激动地和自己说着什么,然后自己也忽然瞪大了眼睛,双手颤抖的接过了刘医生中的纸。周铭涵有些好奇,想凑过去看看那些纸上写的是什么,却忽然想起了一阵“咚咚”的敲门声。

    周铭涵猛然惊醒,不由揉了揉有些晕眩的额头,疲惫地说:“进来。”

    居然在办公室就睡着了,是最近太累了么?他抖了抖被压在手下的资料,暗暗想到。

    叶谨进来扔给他一沓报纸,说:“看看,你不愿意自有人愿意!”

    周铭涵瞟了一眼问:“什么?”

    “李维深跟赵家合作了。”

    “哦,关我们什么事?”周铭涵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叶谨痛心疾首的说:“你就装吧,接着装吧!多好的机会啊,就这么跑了!”

    “行了,就这事?”

    “你……”

    “没事就回去吧,我忙呢。”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工作又堆下来了。周铭涵有些烦躁的想,他还想今天能早点下班约韩棋吃个饭呢,最好回公寓让韩棋下厨做,嗯,他发现他家棋棋厨艺真好,做什么都好吃。

    叶谨听了一脸无力,道:“算了,以后我再多事我就是神经病。”,说完转身就走。

    “等等!”想到刚才那个诡异的梦周铭涵不由又叫住了他,道:“帮我约一下赵医生。”

    叶谨立刻转身一脸好奇的问:“怎么?又做噩梦了?我说你就是亏心事做多了才……”

    “哪来那么多废话!到底是结了婚的男人,啰哩啰嗦的,这还没奶孩子呢就啰哩啰嗦的。”

    叶谨气结,一转身摔上门出去了。

    周铭涵有些郁闷的揉了揉眉心,就像那个心理医生说的那样,自从他和韩棋在一起后确实很久都没做过哪些怪异的梦了,可今天忽然又做了。虽然梦里并没有韩棋,但他总觉得这只是因为被打断了,如果他接着做下去韩棋肯定会出现。

    没错,这些梦就像有联系一样,就像是一个拼图,似乎只要按照什么规律拼凑就能拼成一整个故事一样,这让他非常困扰。

    晚上打电话给韩棋,本来以为要好好磨一番韩棋才会答应,甚至都准备好草稿了,结果出乎意料,韩棋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什么?”周铭涵没反应过来,又道:“等等,你同意了?”

    “嗯,你买菜行吧?别买鱼,鸡也别买,猪肉……算了,荤的都别买了,最近都不想吃……哎算了,还是少买点吧,差点忘了你了……”

    周铭涵一阵黑线,敢情你当我不吃啊!

    路过超市买菜时,周铭涵绕着水产品区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咬咬牙,暗想坚决不能惯着他,都那么瘦了怎么还能不吃肉?于是终于下定决心买了一条鲫鱼。

    回到家发现韩棋已经到了,正在拖地,见他进来就皱着眉头说:“换鞋,我才几天不在啊?就乱成这样了。还有那边的桌子,那些什么没用的报纸都给我扔了……”

    周铭涵一进门就被他颐指气使一通,顿时浑身清爽,忙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说:“等会儿啊,我先把菜放厨房去。”

    韩棋嫌恶的推开他,皱起眉有些反胃的说:“怎么一股腥味啊?买鱼了?你还是先去洗澡吧!”

    周铭涵闻了闻说:“有吗?这鱼是我亲自捞的,呆会儿你可得多吃点。”

    “要是你亲自做的话我就多吃点。”

    “要是我亲自做的话,咱俩就都别吃了。”周铭涵故意把鱼在他面前晃了一下说道。

    韩棋顿时脸色有些发白,强忍着不适说:“先拿去用盐水浸一会儿,你赶紧去洗澡。对了,鱼杀了没?没杀的话你杀完再去洗。”

    “不杀能有这么大味吗?”周铭涵没注意到他的不适,一边往厨房走一边说道。

    周铭涵洗完澡想找那件灰色的衬衫穿,嗯,因为那件衣服衣服有些小了,显身形,于是在衣柜里一通乱翻,然后就翻出了个长方形的小盒子,上面还用丝带打了结?这是什么?

    周铭涵赶紧拆开看看,咦?一条暗红色的领带?摸了摸布料,还蛮……劣质的,这肯定不是自己买的!来过这个公寓的就只有自己和韩棋了,哦,还有爷爷和周伯,不过他们肯定不会买的,一看就是便宜货还在包装盒上打了个蝴蝶结!咳咳,那就只有韩棋了。

    周铭涵一番推测后顿时心底暗喜,什么时候买的?开学后韩棋几乎没来过这儿,开学前,那就是八月份,那就只有自己生日那会儿了!

    一想到生日周铭涵顿时有浮想联翩,韩棋那天好……咳咳,原来是生日礼物啊!小混蛋,居然骗他说没有。难道韩棋觉得拿不出手才……不行,这太打击韩棋送礼物的积极性了。

    于是周铭涵决定不穿‘诱惑衬衫’了,翻出一件白衬衣穿上,又洋洋自得的把领带打上,对着镜子照了又照。嗯,虽然一看就很便宜,可样式还是很不错的嘛!不愧是他家棋棋选的。

    周铭涵一出去就故意晃到韩棋面前,想让他看看自己戴的领带。但韩棋刚做完鱼,吐得昏天黑地的正坐在沙发上休息,压根没注意他穿的是什么。

    周铭涵总算看出他有些不对劲了,忙过去探了探他的额头问:“怎么了?又不舒服了?”

    他身上带着沐浴露清凉的味道,让韩棋闻着有些舒服,不由靠近了些说:“没,有点热而已。”

    周铭涵一阵心猿意马,还好理智占了上风,最终还是不放心,劝道:“我觉得你最近有点不对劲啊,做什么都有气无力的,这也不想吃那也不愿意吃的,让你去医院看看还不去,算了,现在就去。!”

    说着周铭涵就伸手要去拉他,韩棋却一下避开了他,皱着眉道:“有什么好看的,我在校医院开了药了,本来还好好的就你回来之后才不舒服的。”

    周铭涵:“……”

    感觉这话有点不对,韩棋又赶紧解释说:“是你拎那条鱼,那条鱼闻着不舒服,嗯,不过我已经把他放油锅里煎了个透彻了。”

    周铭涵继续无语,最后在他头上揉了一下说:“算了,不去就不去,真哪里难受的话千万要跟我说。”

    “知道知道。”

    “那剩下来的菜我去做吧。”

    “你行吗?”韩棋狐疑的问。

    呃?周铭涵很想就地证明一下自己到底行不行,不过……看看韩棋那还有些发白的脸,还是算了吧。下次,下次一定得让他明白自己到底行不行!

    “过来,打下手。”周铭涵一把拉起他。

    “是当指挥吧。”韩棋好笑的说道。

    “对,党指挥枪嘛!”

    “滚!”

    ……

    周铭涵这边过的幸福无比,李维深那边却出事了。

    总经理办公室内,李维深一抬手把一堆文件全砸卫宇霆身上去了,然后气得在办公室转来转去。

    “你看你做的好事,说什么北广场那块地好,现在真是好地了,都挖出古董了能不好吗!难怪周铭涵死活都不要!”

    卫宇霆被他砸的后退一步,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的神情,却低声辩解道:“当初周铭涵确实是看好那块地的,谁知道……后来我们不是也找专家看了吗?”

    “专家专家!那群家伙就走个过场而已!”李维深又是一通乱吼。

    “李总,现在发火也不是个事儿,还是应该尽快找出解决的办法才是。”卫宇霆建议道。

    “现在又要停工又要我们出发掘的钱,你知道我要损失多少吗?妈的挖出来还都得给别人,我是吃饱了撑得!“李维深已经气得破口大骂了。

    骂完他又喘了口气问道:“赵宇刚那边怎么说。”

    “赵总还不知道。”想到这卫宇霆忽然有了一个疯狂的想法,他顿时神色一凛,然后小声说:“李总,现在事情还没有传出去,只有几个小工知道,上面也没人知道……”

    李维深顿时也神色一凛,开发商挖到古董为了不拖工期瞒着不报直接开工的不是没听过,甚至有直接砸了的,但这……

    “反正那官窑都是□百年前的东西了,到底在哪考古学家都没搞清楚,谁知道就被我们挖出来了?”卫宇霆又劝道。

    李维深也不由点点头,但还有些犹豫道:“我听说挖出来的**子好几个都完好无缺的,往下去还更多?”

    “要是您舍不得砸了**子我们就把它们卖了,自己收藏也行,黑市上很多这种**子,有真有假,还有是盗墓的挖出来的,只要我们手段隐蔽谁能知道呢?”

    “我再考虑考虑,你问问赵宇刚怎么说。”李维深还是有些犹豫,他倒不在意那几个**子的钱,虽然听说有的古董能拍到几个亿,不过他又不是古董迷。

    卫宇霆点了点头,出去之前意味深长的说:“李总,在a市您还怕谁不成?要是北广场的这个工程被停了,您怎么和副董交代?他对您越权的事不满很久了。”

    一提这个李维深就来气,当初要不是他把小叔搞下去了,让爷爷呆医院里出不来,李氏能轮得到李政当家吗?现在到跟自己计较起来了,当初爷爷当家时怎么不问他要权去。

    卫宇霆眼神闪了闪,嘴角勾起一抹笑。打完电话后又推门进来,恭敬道:“李总,赵宇刚怂了。他既不想停工,也不敢瞒着上面。”

    李维深讽刺的一笑道:“我给他打。”

    电话一接通,那头就传来赵宇刚有些惊慌的声音:“李、李总,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会挖出遗址来?不是说勘测过吗?这是怎么回事啊?”

    “赵总,既然挖出来了我也没有办法。现在有两条路,一是老老实实的上报,该停工停工,该出钱出钱。按当初说好的,钱,你们自然是出大头。二是……瞒着上面,继续开发!”

    “这这……”

    “选一的话我没话可说,反正我们李氏耗得起,不过你们中宏我就不知道了。”

    听到这卫宇霆嘴角微微勾起,看来李维深已经有答案了。

    “选二的话……你放心,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肯定隐蔽。给你提个醒,我岳父马上就要升市委书记了。”

    赵宇刚猛然一惊,这事儿他事先一点消息都没有啊?这宋市长升的也太快了吧?

    “怎么样?考虑好了没?”李维深淡笑着问。

    赵宇刚头皮有些发麻,这简直是威胁了,最后只得硬着头皮说:“我选二吧,那个……李总啊,上面真不会知道吧?”

    “知道又怎么样?上面能上到哪儿去啊?市委书记都是我岳父了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赵宇刚都要给跪了,说:“舆论啊李总,上面知道是没什么,还能走关系,要是捅的老百姓都知道了就麻烦了!”

    “放心好了,都给钱封口了,谁说?”李维深气定神闲的说。

    “那……既然这样的话,就照您的意思做?”赵宇刚还是不敢。

    “就这样!”李维深不耐的挂了电话,然后对卫宇霆说:“真是个没种的家伙。”

    卫宇霆点点头应和,心里却止不住窃喜,如果这件事闹大了,李维深肯定要遭殃,李政已经是半架空了,董事会也有很多人看好自己。当然,那些姓李的除外。再加把劲说不定能一次把两个都搞下去。

    想到这他垂了垂眸,又觉得似乎不够,仅仅这件事似乎不能打垮他们。怎么办呢?放眼a市,能与李氏作对的就只有周氏了。周铭涵和李维深对上是他一直想要的情况,虽然前段时间不太合适,但现在……

    “李总,还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想好之后他垂眸而问。

    “说。”

    “周铭涵一开始非常想要北广场的那块地,还亲自打电话询问过,我听说叶谨休假后竞标工作一直是他亲自主持的,后来为什么忽然就不要了呢?”

    “你是说……”

    “他很有可能事先知道了。”卫宇霆斩钉截铁道。

    李维深心下一紧,眼中闪过了一丝愤恨。周铭涵居然事先知道,那自己去找他合作时岂不就像个小丑?那时候他是不是心里都乐开花了?可恶!可恨!

    “如果他真知道了,不说还好,一旦说出来……我们可就名誉扫地了,而且,周氏和我们可是竞争关系……”卫宇霆意味深长的说道。

    李维深敲了敲桌子,神色凛然。

    卫宇霆低声说:“李总,这种事我们又不是没做过,上次化工厂不也死人了?也没怎么样。要是周铭涵死了,或者重伤不醒了,周老爷子还能撑下去?我听说他可是得了胃癌的,到时候两个当家人一倒,周氏还不任人瓜分?再看看a市,除了您,还有谁能吞得下周氏……”

    他的声音越说越低,越说越有种蛊惑的味道。李维深仿佛能看见自己吞并周氏将父亲挤下台去的样子,如果真到了那时候,整个a市还有谁敢和他作对?就是宋远江也要避他三分了吧。

    想到这他唇角不由微微勾起,内心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情怀。很久以后他再想起这个时刻,他知道,他不是怕周铭涵说出什么,真说出来了又怎样?他犯不着为了几个**子杀人,他只是……太想把他们都踩在脚下了,太想站在巅峰了。

    周末周铭涵心情不大好的开车去一个心理诊所,呃,找赵医生。本来他也不想去的,除了那天在办公室做了一回那种梦后,他一个星期都没再做过了,但已经约了医生了不去也不好。

    刚上高速就接到韩棋的电话,问自己有没有时间陪他去买电脑。周铭涵万分想去啊,但……

    “这……我……”

    “没空吗?那算了,我和孙浩他们一起去吧。”

    “等等,我去下医院,回来陪你好不好,你先去等会儿,我过会儿去接你。”

    “你去医院?怎么了?生病了?要不要我陪你啊?”韩棋听了立刻问道。

    “……这……不用了,呵呵,没什么事,去看看爷爷,呵呵……”周铭涵干笑道,这怎么能说呢?要是韩棋知道了怎么办?误会他有暴力倾向怎么办?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梦到自己打韩棋的情形啊!

    “那好吧,我去胖老板那等你,就是那家鸭血粉丝店。”

    “嗯,等我啊,马上。”说着周铭涵又踩了下油门。

    “那好,你注意安全,我挂了。”韩棋叮嘱一声。

    “好,拜拜。”周铭涵连忙在他挂之前也叮嘱一句,然后心情大好,油门一踩到底冲了出去。

    韩棋有些好笑的盯着手机看了会儿,然后跑到鸭血粉丝店,对着老板说:“老板,给我来碗鸭血粉丝!”

    胖老板瞅他一眼说:“你不在这打工了可就不免费了啊!”

    “知道知道。”韩棋笑呵呵的说。

    前段时间吃什么都想吐,唯独吃老板做的鸭血粉丝不吐啊!

    不一会儿陈凡路端着碗鸭血粉丝跑过来放他桌上,韩棋笑着问:“小鹿啊,自考考的怎么样啊?”

    陈凡路腼腆的笑了笑说:“还行,都挺简单的,我觉得都能过。”

    韩棋吐血,这话要是被他们学校那群报了继续学院辅修的同学听见了不得气死。

    “好好考啊,争取早点脱离老板的魔掌啊!”胖老板立刻朝他瞪了一眼,韩棋赶紧低头吃粉丝。

    陈凡路忙摆手说:“老板是我的救命恩人,以后一定要报答他的!”

    胖老板懒洋洋的说:“免啦,少给我打坏几个碗就行了。”

    呃,陈凡路尴尬的低下了头。

    正在这时一个穿警服的男子站到了小店门口,两人不由同时回头,来人朝韩棋点点头,然后笑着朝陈凡路招了招手。

    陈凡路脸一红,眼神开始乱飘,胖老板见了立刻哼了一声,道:“还不赶紧去!”

    陈凡路得了令立刻跑了出去,有鬼!韩棋立刻抱着碗跑到门口的位置坐下,勾着头往外看。

    胖老板见了哼了一声,说:“出息,有什么好看的,你没做过?”

    韩棋立刻想起以前周铭涵来找他的事和等会儿周铭涵还要来找他的事儿,顿时脸上一热,赶紧低头吃粉丝。

    胖老板感叹:“你说现在的小年轻都怎么了?你这样他也这样……”

    韩棋惊悚回头:“老板……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你不就是跟周氏那谁谁好了吗?”胖老板哼哼道。

    “你、你没什么别的想说的吗?”韩棋小心翼翼的问。

    “有什么要说的?好好过日子,过不下去了就来我这,肯定给你留着活干,得,我先去抽根烟,帮我看着锅。”

    韩棋听了心里滋味万千,觉得……要是他阿爸也这么看得开就好了。

    于是胖老板回来后韩棋一脸希翼的问:“你说要是我爸知道了会怎么样啊?”

    “我又不是你爸,我怎么知道?”胖老板斜他一眼。

    “那你说要是你儿子喜欢上个男的……”

    “老子打断他的腿!”话还没说完胖老板就瞪着眼睛说道。

    韩棋一脸黑线。

    “不对,凭什么打我自己儿子?老子非打断那混小子的腿!”胖老板又改正道。

    韩棋继续黑线中,胖老板“啪“的一巴掌拍他头上,说:“行了,吃你的吧,没事咒我儿子是**!”

    韩棋再次低头吃粉丝,然后低头的瞬间发现……方振亲了陈凡路一下,瞬间惊悚了,已经到这地步了?

    立刻回头问老板:“什么时候的事啊?”

    “啊?你说他们啊,有段时间了,开学的时候吧。”

    韩棋扳着手指头数数,两个月多了啊!他居然一无所知!想着摇摇头“啧”了两声,看来卫宇霆完全没戏了,这样好,他觉得教官人还是不错的。

    周铭涵一心想早点去接韩棋,于是车开得很快,可快下高速时出问题了,他发现减不了速了。

    周铭涵心顿时沉了下来,周家还没洗白那会儿各种暗杀也不少,他爸妈就是车祸死的,他早就训练出条件反射了,立刻踩向刹车,果然没有效果!

    看来被动了手脚了,周铭涵看看外面的情形,路边是护栏,护栏的那边是水渠。

    周铭涵眼神暗了暗,额头开始冒出细小的汗珠,他拿出手机给叶谨打了电话:“喂,阿谨,能锁定我的位置吗?嗯,车被动手脚了,叫医院准备好,派人来接我。”

    说完后挂了手机,双手紧握方向盘,死死地盯着前方,眼睛里满是坚定。不会有事的,以前不是跳过一次吗?一定不会有事的,他才和韩棋在一起,韩棋都还没有毕业,自己怎么能先走了呢?他们要白头偕老呢,自己怎么能先走一步?没错,韩棋还等着自己去接他呢。

    这么想着他渐渐平复了呼吸,额上的汗却一点也没有减少的趋势,后面有警车跟了过来,他知道是叶谨和徐军他们到了。

    这时已经过了水渠,前面除了护栏就是斜坡,坡的那边是树,周铭涵忽然想到了一个更好的办法,于是车头一转直直向斜坡下冲去。

    后面车里的叶谨吓得立刻大叫一声:“涵哥!”

    车子瞬间撞在了一棵景观树上,树被拦腰撞断,车头整个变了形,车身在地上翻滚了一圈变成了四轮朝天。血渐渐在车顶漫开,周铭涵视线有些模糊,恍惚中他又看见了韩棋坐在李维深的腿上和他拥吻着,而自己……站在门口冷冷的有些厌恶的看着……

    韩棋吃完粉丝在那逗陈凡路,胖老板最后看不下去了,不由问道:“你都吃完了还不走干嘛?”

    “诶?”韩棋这才反应过来,一看手机已经一个小时过去了,周铭涵居然还没来,到底怎么回事?他不由给他打了个电话。

    “喂,你在医院吗?是不是爷爷出什么事了?怎么还没来啊?”电话一接通他就奇怪的问。

    但电话那头传来的却不是周铭涵的声音,叶谨声音有些疲惫的说:“韩棋吗?老板出车祸了,你有空的话来一下吧,在微山湖医院……”

    韩棋忽然心里一痛,喉咙像被什么扼住一般,他艰难的问:“你……说……什么?谁……出车祸了?”

    “是……是周总,车被人动了手脚,已经送进抢救了,这事千万不能对别人说知道吗?”叶谨叮嘱道,“喂?喂?你在听吗?韩棋?”

    “我知道……”韩棋咽了口唾沫艰难的说,不知为何,他忽然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肚子也隐隐有些作痛。他怎么了?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心里怎么会这么难受?他是怕周铭涵有什么不测吗?他这么喜欢周铭涵了吗?为什么他都自己不知道?

    他觉得自己有些飘忽,不由得捂着肚子蹲了下来,喘了口气声音微弱的问:“我知道,他怎么样了……”

    叶谨觉得他的声音有些不对劲,不由担忧的说:“现在还不知道结果,不过应该没事,来的都是顶尖的专家,你怎么样?没事吧?”

    韩棋呼出口气,也觉得应该没事,前世不也有过这种事吗?那时还是两个人一起呢,都没事。于是他强笑道:“没事,我去看看他吧,在哪个病房?”

    “你直接过来就行,我让人在楼下接你。”

    “好……”

    挂了电话韩棋还没有起来,他抱着膝盖不知蹲了多长时间,直到陈凡路戳了戳他担忧的问:“韩棋,你没事吧?”

    韩棋这才抬起头勉强的朝他笑笑道:“没事……”

    “咦?你哭了……”

    韩棋有些尴尬的擦了擦眼角,不好意思的说:“是吗?”

    然后就要站起来,结果起来太猛肚子又是一痛,陈凡路赶紧扶住他担忧的说:“你脸色不太好啊,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哦,正要去呢,谢谢。”

    “没事没事。”

    胖老板看他脸色惨白,忙说:“身上带钱没,没带从这拿。”

    “不、不用了,带了……”韩棋勉强笑笑,又说:“我先走了……”

    见他走了陈凡路和胖老板面面相觑,陈凡路说:“我觉得肯定是他什么人出事了。”

    “我觉得可能是他男人出事了。”胖老板说。

    陈凡路脸一红,又小声说:“希望不是他父母出事了。”

    胖老板说:“希望出事的是他男人。”陈凡路看了他一眼,胖老板连忙又接着道:“而不是他父母。”

    周铭涵觉得整个人昏沉沉的,他又看见那些梦中的场景了,不同的是这次有了声音,他听见李维深笑得一脸淫-秽的对自己说:“涵哥真是好眼力!这小子在床上可真是个尤物!双性人!下面两个洞,插哪个都爽!”

    他又看见在桃源别墅里他把一沓照片洒在韩棋的脸上,愤怒的脸都扭曲了,恶狠狠地说:“你就那么喜欢他?他招招手你就上赶着凑过去?我到底地哪里不如他了?有什么是他给的起我给不起的吗?我他妈的跟祖宗似的供着你,你还天天摆着张脸给我看,你当我买你回来是给自己添堵的吗?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是吧?你就非得这么贱?就非他不可吗?”

    他也看清了那些照片是什么内容,照片上的韩棋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却……

    “你想走就走啊!我拦着你了吗?想走可以啊,你穿的戴的哪一样不是我买的?就你身上那条床单也是我的,你一样也别带!就这么去找你的深哥!”

    “韩棋,你是我用三个亿的工程换来的,你要真想离开我,就拿三个亿来……”

    “我是真的喜欢你啊,你就不能看我一眼吗……”

    然后呢?是漫天的大火,最后留给他的只剩一具焦黑的尸体……

    眼角有泪水划过,周铭涵觉得一阵头疼欲裂,他似乎想起什么了,那些……不是梦?没错,那些不是梦!那是真真实实存在的事,是他切身经历过的事!周铭涵忽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难怪他一次看见韩棋就觉得那样熟悉,难怪越看他越喜欢,控制不住的想要靠上去。

    原来他们曾经错过那么多,原来他曾经如此伤害过一个人,在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

    孩子?孩子……

    周铭涵觉得他痛得简直无法呼吸了,孩子啊,他们曾经也……有过一个孩子,刘医生说那是个小公主,是个生长在韩棋腹腔内的小生命。

    他仍记得当初接过化验单时激动的心情,他高兴地手都抖了,这是他和棋棋的孩子,多么神奇!

    他发誓这次一定要对棋棋好,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打骂他,等解决了那些人后就把他搬出那幢小楼,爷爷知道了肯定也会高兴地,肯定不会再阻止他们了。他高兴地手抑制不住的发抖,在车上就迫不及待的给爷爷打了电话,老爷子虽没再说什么反对的话却叹了口气,道:“随你吧。”

    他以为这是同意了,他迫不及待的想去见见韩棋,想抱着他,想听听看能不能听见他们小公主的心跳声,甚至连闯了好几个红灯都没发现。

    噩耗就在这个时候传来了,叶谨给他打了电话,“老板,你现在在开车?有件事要跟你说,你先把车靠边停下……”

    “阿谨,我跟你说我要做爸爸了,是我跟棋棋的孩子,是女孩儿,正好到时候给你们家小旺做媳妇好不好啊?呵呵!”他高兴地说着,忽略了电话那头的沉默。

    叶谨过了半天才说话,“老板,你先把车靠边,我有话跟你说……”

    “吱——”他猛地踩下刹车,奇怪的问:“怎么了这么神秘兮兮的?”

    “……老板,你要稳住情绪啊,那个……刚才金湖那幢小楼失火了,本来阿军他们能救下韩棋的,但他拒绝营救,后来还把窗户都销死了,你知道,那楼的玻璃都被你换成防弹的了,阿军他们也没办法……”

    后面说什么他都听不见了,他只知道脑袋里都是“嗡嗡”的声音,天旋地转也不过如此了。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不,不可能的!这不是真的!

    他们才刚有了孩子,他们在一起还没有两年,棋棋甚至还没接受他!这怎么可能?他眼睛发红,发疯的踩下油门!

    这不是真的!叶谨骗他的,或者是爷爷故意把棋棋藏起来然后让人这么骗他的!他不相信!他不相信!

    然而事实由不得他不信,当他赶到金湖时火已经被扑灭了,只剩下楼房焦黑的骨架和一缕缕轻烟。

    他失措的看着四周,徐军走过来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那小情儿自己不想活儿,没法子,消防大队那群人也尽力了……不过他妈妈救出来了,烧得不轻……”

    “他在哪儿?”他忽然抓着徐军的肩膀问,眼睛里满是血丝。

    徐军吓了一跳,指了指那边医生抬着的担架,上面用一块白布盖着。

    他猛然冲过去抢了下来,然后颤抖着要掀开那块布,叶谨在那身后死死地按着他,哑声说:“别看了,已经不成样子了……”

    他止不住的哆嗦起来,他想这不可能,他要验dna,这一定不是韩棋,然而当他摸到他手腕上那块自己强制带上去的表时,终于控制不住眼眶,泪水就这么悄然滑落……

    他猛然将头埋进那用白布包裹着的瘦弱身体,浑身抑制不住的哆嗦,当手滑到那个平坦的腹部时,终于忍不住失声恸哭起来!

    真的没有了,棋棋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