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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晙阿哥的家庭小烦恼, 好像, 解决了。
水莹一整天下来面对各位姐妹们的“醋言醋语”都是面带甜蜜地笑。
九儿忙着趁牡丹化开没有下雨的日子里画牡丹, 写她的清新小文章。
婉澜继续忙乎她的香料事业,只有偶尔有空才会去逗逗静柔、博西勒、香香她们闹起来。
静柔、博西勒、香香她们三个大孩子一样的小姑娘天天叽叽喳喳,玩什么都开心,最近迷上教香香说话, 和香香学跳舞,还要放豪言要研究伊犁文化。
四福晋每天打理西花园的里里外外, 剩余的时间都放在孩子们的身上, 因为永琢和琯琯到了进开蒙班的年纪,琪琪和永珪不乐意和哥哥姐姐分开,也要去,四个孩子一起进学, 作为家长当然是不放心。
弘晙也不放心。
每天早上亲自送孩子们去无逸斋以后再去上朝,争取每天晚上检查孩子们的功课, 和他们一起玩游戏,玩水游水,挨着休息日的时候带着孩子们出去逛西郊,逛街, 赏风看景,去畅春园做摩天轮……
当然,偶尔四福晋提出来要去寺庙上香,去踏春郊游,打马球之类的娱乐, 他也抽出来时间陪着。
总之,小四爷弘晙经过他的“小烦恼日子”,有了新的认知后,对自己的小家庭里的一切事儿真的都是“积极正面”的面对。
一家和乐。
太上皇、皇上、皇后娘娘……很欣慰。
大伯、二伯、三伯……包括很多想要看弘晙阿哥笑话的叔伯们、堂兄弟们,一个个的,都非常、格外、特别……不甘心地偃旗息鼓。
炎炎夏日七月十五的早晨,天色朦胧。弘晙在五更天时分准时醒来,读书练武用早膳,和四福晋一起操持小宝宝们的起床、用膳、进学,自己踏着早朝的尾巴去上朝。
一个朝堂上的人:“……”
自从小四爷大婚有娃,继小四爷每天带着奶味儿上朝后,现在又天天迟到上朝,这是有娃任性?
小四爷对他阿玛“带笑”的眼神儿免疫,更是无惧其他任何“看笑话”的目光,面色平静地站在他万方安和大殿他的位置上,姿容既好,神情亦佳……
一个朝堂上的人:“……”
什么叫“既生瑜何生亮”?
什么叫“腰带三围恨沈郎”?
什么叫“明珠美玉在侧只能膜拜仰望,美仪貌,善容止,俯仰进退,咸有风则……”?
这就是现场版。
又是一天满朝文武百官、各国使节们在弘晙阿哥的面前都自惭形秽,全部伸长脖子目送他下朝以后才回去的日子。
兄弟三个一起踱着八字步朝外走,弘历看一眼东方初升的朝阳,朝阳下的万方安和,看一眼他四哥,一脸服气加骄傲。
摇头晃脑地吟诵:“轩轩若朝霞举,濯濯如春月柳。飘若游云,矫若惊龙。”
弘晙:“……”我得意地笑。
弘昼更是顽皮,转头看一眼都还目不转睛不舍得下朝的众人,嬉皮笑脸地接口:“四哥你不知道,刚刚你没来之前阿玛的表情。还说什么:怎么觉得今天的朝堂特别暗?”
“弟弟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四哥来了以后,弟弟也立马感觉朝堂上瞬间升起朝霞,光彩照人~~”
弘晙:“……”眼睛眯眯成一条缝,愈加得意。
胤祥和其他同僚说话,发现同僚们的目光都看过来,乐呵。
走过来拍拍弘晙侄子的肩膀,哈哈笑道:“听听你们兄弟两个夸的。不就是眼前一亮、精神一震、仿若沐浴春风中?”
弘昼和十三叔一起玩笑:“十三叔说得对。四哥不来,朝堂上黯然失色、无精打采。”
弘历也笑:“整个京城和大清国有多少男子因为四哥各种‘爱美、比美’,很多人都是为了一睹四哥的风采来到京城。以前弘历还觉得他们造作,现在——是明白了。”
弘晙:“……”
“爱美是一种美好的人生境界,不能为了‘美’而美,本末倒置,失于天然。”
十三叔、弘历、弘昼:“……”
其他人:“……”
得嘞,小四爷您是天生丽质,天人之姿,怎么懂得普通人的“痛苦”?不过这就是他们的小四爷,小四爷就是要这样高高在上地俯视下尘,不食人间烟火……
兄弟三个在众人的“目送”下一起去天地一家春给娘娘们请安,十三叔突然想起来一个事儿拉住弘历。
“我听说五阿哥最近在学习骑缝章和夹缝章……”
还没说完就看到弘历站在他四哥身后杀鸡抹脖子,及时收口,“……很好。十三叔最近因为海关公文之类的事务也在研究,有空我们叔侄两个一起聊聊。”
弘历后背冒出来冷汗,忙不迭地答应:“这两天就去找十三叔。”
弘晙看一眼五弟,继续悠哉哉地欣赏晨光下的万方安和、线法亭、万花阵……
弘昼看一眼五哥,心里那个乐呵。
“听说你五哥最近学习盖章特别入迷。遇到喜好的书画,喜欢就盖一个章,很喜欢就盖两个章,超级喜欢就盖它几十个章,超级超级喜欢,不仅盖章停不下来还要亲笔题写观后感……”
就连皇额涅在宫里都听说五哥的瞎折腾,现在也就瞒着阿玛和四哥,哦哦哦,马上四哥要知道了。哦哦哦,五哥那里的收藏都要被没收了……
弘昼心里头打着小九九,眯眯着细长的丹凤眼笑得花儿一般。
弘历偷偷瞄一眼四哥,狠狠地松一口气;看一眼六弟,脸色一板,心里冷哼。
别以为他不知道六弟心里的小九九。
弘历阿哥为了他心爱的收藏,钟情的盖章爱好,决定找机会和阿玛、四哥坦白哭诉一番,尽可能地争取,不知道他的另外一件事情也要被他四哥知道。
皇后、年贵妃、齐妃、熹妃、裕妃……等后宫娘娘们本来看着三个阿哥一起来请安,非常高兴,瞧着他们小青竹一般朝气蓬勃的模样,都没有人提起弘历阿哥的“新爱好”,弘晙觉得他们高兴他也高兴,也没特意问。
可他晚上回来西花园,刚在外院的大书房忙乎完进来二门,就遇到贞怡格格。
贞怡格格是二格格琪琪的生母,但她和婉澜格格、素素庶福晋一样,平时都将孩子甩手给小四爷和四福晋,或者皇后娘娘等人。一个是礼法就不允许她们亲自照看孩子,一个是她们也忙,自觉也照顾不好孩子。
“大足、足行万里读书万卷、弓马骑射、写诗作画、算法医术门门精通,更有一颗雄心胜男儿……”这是世人对贞怡格格这位汉家格格的评价,大清国的一位奇女子,凭一己之力让一家人被抬进汉军旗镶蓝旗,让自己被选入西花园。
她日常都在女子学院里带学生,做学问研究,今天特意早些回来还和博西勒一起等候在二门口,显而易见是有正事儿。
博西勒的大眼睛骨碌骨碌转,知道贞怡格格是有事情要和爷说,但不甘心就这样离开。
弘晙露出一个宠溺的笑儿,轻轻说道:“博西勒乖乖。”
博西勒脸一红,又是捂着脸跑开。
弘晙轻轻摇头,贞怡微微一愣。
两个人来到园子里的一个临湖的八角小亭子,贞怡趴在躺椅的扶手上看着自家爷犹自一脸恍惚:“只听说爷以一己之力让西花园的姐妹们都回归正常,今日一见,大开眼界。”
弘晙摊在躺椅上不说话,只伸手捏捏贞怡的小鼻子。
贞怡因为自家爷“不可言说”的表情笑得开怀。
“爷这里因为‘齐人之福’小烦恼,可是有人却是如鱼得水。昨儿个,汉军旗女子学院的院长找到我,她说:五阿哥和学院里一位汉家女学生来往密切。经过调查,还和一位山东新来京城的一位夏姓女子关系不寻常。”
弘晙:“……”眼睛瞪大。
然而贞怡还没说完。
“我今天回来西花园的途中恰好遇到五阿哥。”
“那位夏姓女子——瞧着柔弱美丽、文静优雅,大约是二八年华。她正将自己头上的金钗一分为二,一半赠给五阿哥,一半自留……”
弘晙一下子坐直身体。
荷包帕子、青丝、戒指、钗环……这些女子随身的物事,即使现在女子可以进学了,也不可能随意送人。只有恋人或夫妻分别时,希望对方睹物思人,期望待到他日重见,才会这般。
四目相对。
弘晙是要阻止,但贞怡却另有意见。
“爷,若是他们是真心的……我们也不好阻止。”
贞怡吞吞吐吐的替五阿哥和那位夏姓女子求情。
“爷知道,我的家庭应该是汉家中非常开明的书香之家,我打小儿和祖父、父亲、兄长们一起学习各种知识,因为天赋过人直接被选进京城女子学院的特别班,各项研究成果高于很多当世男子大家。”
“可这些又如何,还是有很多男子抨击指责,说我不守妇道不本分地在家里看书绣花,说我的家人故意放纵……一直到我进来西花园。爷,我很幸运,遇到皇后娘娘,遇到爷——爷——”
贞怡说着说着眼圈发红,但是弘晙还是不吱声。
贞怡不放弃:“爷——我知道夏姓女子的这个事情和我的事情不一样。可现在女子学院里已经有很多女学生强烈要求一部分的婚恋知情权,只是——不是聋婚哑嫁。”
弘晙心里一叹。
“南城发生的那件事情,爷也有听说。”
“私奔不是一个简单的错与对,汉魏晋唐时期就有很多男子女子私奔。可是现在,经过一千过年的礼教熏陶之后的人们不会接纳这种行为。两个人因为外界阻止感情越发深厚,好像‘并肩作战’一样,可,如果他们真的如愿成亲,每□□夕相对,真的会好?”
“……不会。”贞怡面色凄然。
“人其实很奇怪。他们只是因为为了摆脱其他人的“控制”才表现得“难分难舍”,一旦真成亲,不同的家庭成长起来的人,不同的爱好兴趣,脱离家族的庇护带来的第一项银钱危机……只会是一对怨偶。”
“可——”
贞怡打个磕绊,弘晙耐心等候,哪知道听到一句:“爷分析起来头头是道,怎么就是‘不开窍’?”
弘晙:“……”
“爷明儿也去找一个外面的美人儿……”
贞怡一把捂住自家爷的嘴巴,眼睛瞪圆,神色那个紧张。
“爷——爷——你可不能。”
弘晙眼神儿控诉,他怎么就不能?
“爷——爷——府里的姐妹们会生吃活剥了贞怡。”贞怡真的吓到了,“爷,府里的姐妹们够好——也够多。爷要是玩‘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我们也可以。”
弘晙:“……”
小四爷:“……”
摆摆手让贞怡退下。
弘晙阿哥没有力气多说一个字。
浑身无力地瘫倒在庭院躺椅上,双眼微合,长长的眼睫毛下垂,一脸的“生无可恋”……
贞怡快出亭子“偷偷摸摸”地回头看一眼,知道自己打击到自家爷,老实地退下去。
小系统憋不住冒出来,首先爆发一场魔幻般的疯狂大笑。
“主人,主人,婚姻就是坟墓啊。哈哈哈~哈哈哈~”
弘晙:“……”
“当年小胖墩偷吃荔枝主人没偷吃到,现在五阿哥偷吃美人儿主人还没偷吃到,哈哈哈~哈哈哈~”
弘晙:“……”
弘晙阿哥已经长大了,不会“一言不合”就关小系统小黑屋,也不会因为“五弟都去寻找家外面的‘花花’而心气不顺”,他琢磨一会儿,从躺椅上一跃而起,骑上自己的“小哈雷”就朝五弟家里来。
四福晋派来唤小四爷用晚食的宫人望着小四爷潇洒的背影,呆愣过后就朝正院跑。
当今的五皇子府里,五阿哥弘历他的福晋隔着一张黄花梨卷草纹展腿方桌斗鸡眼一般僵持不下。
“乌拉那拉·清如,你真要闹到皇额涅哪儿不成?”
“爱新觉罗·弘历,你真要纳了那两个女子不成?”
弘历气得脸红脖子粗,额头青筋直跳:“我纳了她们又如何?不应该吗?”
“她们知书达理,琴棋书画皆通,懂爷的心,知爷的情。她们哪里不好?”说着话,手里的折扇狠狠地拍打红木圆桌,模样儿是真的气狠了。
清如气得面色铁青,瞧着他风度全无,气急败坏的样子,狠狠地一闭眼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她们哪里都好,我是哪里都不好。既然如此……”
“既然如此什么?”
弘晙面色冷,声音也冷。
这吵着吵着,就要闹合离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4-11 15:48:44~2020-04-11 22:32: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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