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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你放开我!”白锦突然有些委屈,她辛辛苦苦做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和他好好的在一起吗?为什么他什么都不说就这样对待自己,他把她白锦当成什么了,泄,欲的工具了吗?
还是那些下贱的风尘女子,只要有钱,人尽可夫?
也许是白锦的声音太过凄厉,也许是她不断掉下的泪水太过滚烫,周越傻傻的立在一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的手张开又握成拳头,就是伸不出来去擦干她脸上的泪痕。
泪水的宣泄让她心头的疼痛稍减,也因此她身上的疼痛愈发明显起来。白锦垂着头,用手去抚摸膝盖上的淤痕。可她不知,就是这个动作,让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周越眼中再次燃起怒火。他没有办法忽视方才白锦面对他是脸上的嫌恶和她抗拒的动作。
白锦艰难的解开方才两人“争斗”中缠在自己手腕上的布条,狠狠的摔在地上,转身就要向外走去。
“你去哪!”
“要你管。”白锦脚步不停。
“我是你丈夫!是你的天!”
周越话音未落,白锦突然顿住了脚步,立在他面前,表情坚毅不容否定:“对,你是我的夫君,但是越郡王殿下,你记好了,没有人是我白锦的天。”她的人生,只能由她自己做主。
说完,白锦转身就要离开。
郡王两字就像是一根淬了毒的针,快准稳的扎在了周越的心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他的身份不如她。
“不许去。”周越红着眼睛,拦住白锦的面前。
白锦仰着头,用一种淡漠的眼光打量着他。仿佛在嘲笑他是一个不自量力的蠢货一样。“我要去哪,轮得到你来做决定吗?”
周越抬手狠狠的掐住了白锦的脖子,想要堵住从她柔软的樱唇中吐出的种种伤人的话,可他堵不住自己口中那些混账的话:“是,轮不到我来做决定,你是长郡主,是皇帝的心头肉。你就喜欢他给你做决定是不是?!”
白锦脑中一道光亮闪过,她隐隐约约发觉到周越不正常的原因了。但是不断减少的空气让她的脑中一片的混乱,她的手脚已经开始无意识的挣扎了。额前也渗出密密麻麻的细汗,和她苍白的脸映在一起格外的恐怖。
她太弱小了,哪怕周越只是用了极小的力气,但是与她而言,已经足够夺走她的生命了。
他真的想杀死她?
这样的恐惧让白锦的心越来越冷,她的四肢也像是被浸在寒冰中,无法动弹。可是这些都没有换来周越的丝毫怜惜,他一直纤长温暖的手青筋暴起。白锦凝视着他,声音如蚊蝇:“阿……阿越。”
周越脑中猛地一振,他不可置信的松开了自己的手。
——他在干什么,他刚在真的,差点亲手掐死他爱的人……
白锦坠落在地上,她大口的呼吸这来之不易的空气。就在刚刚她真的在鬼门关转了一圈。
周越眼中的怒气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惊惶无措。他蹲下身子,想要看看白锦伤在了那里,手还没有触碰到她,一个耳光便打在了自己脸上。
“你离我远点。”劫后重生带给白锦的不是喜悦而是愤怒,她无法置信,眼前这个曾经将自己捧在手心的人会亲手要断送她的生命。她身上的衣裙已经彻底的碎裂,膝盖上的还未消散淤青就这样裸露在空气中。
周越的目光落在白锦的双腿膝盖上,冷嘲一声:“是,我应该理你远一点。可是白锦,混蛋的那个人是你。”
啪的一声,周越的另一侧脸上又是一个巴掌。
“周越,你抽什么风。我怎么混蛋了,刚才不可理喻要杀人的人是你。”
“呵……是,我混蛋。所以皇帝让我在生和死之间,我选了死。所以我不顾一切不顾身份的娶了你,所以我明知道你和他的苟且,还愿意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搂着你睡。我周越,就是这么下贱。”
“苟且?!周越你说清楚,我和谁的苟且。”白锦指着周越的脸,气愤的说道。
周越的表情变得阴鸷,他上前一步,不容分说的撕扯掉白锦仅有的里裤,指着她腿上的伤,声音中满是嘲讽:“还要我说的更清楚吗?长郡主?真是笑话了,我看皇帝想要册封你的,根本就是宫妃吧。只有我,还傻傻的等在王府,拿着你留下来的绝交信,等着你!”
最后一句,周越几乎是吼出来的。他的脸上满是被欺骗,被玩弄的愤怒。
“我守着这个院子,固执的相信着你。可是你干了什么,足足十六天啊,日日召见宠幸,你还真是冲冠后宫的天之骄女啊。”
白锦的脸色随着周越不断地嘶吼越来越白,等到他说完的时候已经变成了惨白。她的双手发抖,眼睛通红,“你调查我?”
周越咬着牙,垂头冷笑。而这次,他是在笑他自己啊,他周越需要一个女人出卖身躯婉转承欢与帝王之塌才能仰人鼻息苟且存活。其实他最想杀掉的人,正是他自己啊。
“所以,这几天你一直躲着我,避着我,是嫌我脏?”
“是又如何。”不,不是这样的,周越的内心不断的否定着。他从来都没有嫌过她,他所愤恨的是他自己啊。他不敢抱她,不敢去想象那些她受的委屈。一个女人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用自己瘦小的身躯去换取另一个人的生命。
虽然,即使没有她的帮助他也可以安然无恙。
所以他不敢问,他不敢和她说话,他敢做的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的抱一抱她。也只是今日被灌多了酒,在酒水的刺激下他才敢在白日里见到她。
“呵呵……呵呵呵。”白锦的眼中呛出了泪水,她挣扎着起身,眼中没有任何的光芒。她的身上已经满是伤痕,尤其是脖子上,淤痕遍布的有些怖人。她艰难的扯出一件披风裹在自己身上。
她不能允许自己这样狼狈,她是当朝的长郡主,是白家的骄傲,是舅舅的骄傲。她不能让一个男人这样侮辱,不能这样不堪的被人看见。
可是,她脸上的泪水是怎么回事,怎么就是不听话一直要往外冒呢。
噢,对了,一定是疼的。
她最怕疼了不是。
和伤心没有任何的关系,没有!
梳妆台上,那支紫玉色的簪子在一堆金黄的首饰中格外的扎眼,白锦伸手拿起那支簪子,笑了笑。她的手已经举了起来,可脑海中的回忆却像潮水一样汹涌而至。她惨笑一声:舅舅,你看,我多没用啊。我连他送我的簪子都舍不得摔。你会不会笑话我,会不会敲着我的脑袋说我没用?
舅舅,我好累啊。
我不想清醒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