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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侧妃救我!姐姐救我!”
眼看着藏刀的目光停在自己身上,冯芷兰只好求助于沈惜言,她一向了解楚若安是典型的雷声大雨点小,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拨沈惜言与其对抗。可是,自从宇文彻前两日当面责问了她手炉的事情后,冯芷兰才有些怕了。
沈惜言一向骄纵,对于楚若安摆出的王妃架子根本不在意,又或者她始终坚信这世界上还没有谁敢真正动她家沈家人的一根汗毛。因而,她仰首望向藏刀,凌厉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天真:“放肆!你算什么东西!”
“王爷特许我可以不遵守府里繁琐的规矩,我看王妃今日恐怕要白费心思了!”沈惜言侧首向楚若安得意一笑,嫣然璀璨。
不等楚若安开口,藏刀只用内力轻轻一震,沈惜言与冯芷兰便如被巨浪侵袭般远远退开如许,冯芷兰则在同时被藏刀指间弹出的树叶击中双膝,重重跪倒在地,而沈惜言则是因为养尊处优的缘故在罡风中不慎扭伤了腰身。
“侧妃娘娘!”宝珍吓得魂飞魄散,跌跌撞撞跑过去扶着痛呼出声的沈惜言。
而小娟早就被藏刀的威力吓退,只哆哆嗦嗦跪在原地不敢动弹,甚至不敢抬头去看冯芷兰的惨状。
冯芷兰眼看着藏刀慢慢毕竟,手心渗出无数冷汗,以前在宫里她至少了解对手的个性,即便受辱也有适当的对策应付,而现在面对楚若安,她总是一次又一次的失算,就连对宇文彻的估量也似乎有所偏差。
“你……我好歹是王爷的女人!我就不信你们有胆量与王爷作对……”冯芷兰咬牙还是不肯认输。
楚若安被这场景弄得有些头疼,寒冽说得没错,再心软下去只会任人欺凌:“身为侍妾不安本分,挑拨离间沈侧妃与本王妃之间的关系,在府里不断掀起腥风血雨,已犯了七出之条!你送给本王妃安神的手炉中涂有噬心粉,虽不能确定是出自你手,但此事你逃不了干系,单是企图谋害王妃的罪名就足够将你五马分尸!”
冯芷兰顿时吓得脸色惨白,却始终紧紧锁着眉心不肯求饶,而楚若安轻扫她一眼,淡淡道:“八十廷杖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半年内不许伺候王爷。藏刀,动手!”
藏刀收到楚若安的指示,两指微微一扫,指风如廷杖重重落在冯芷兰腰身以下腿部以上的位置,道道指风如雷电般落下,冯芷兰咬破了双唇仍然抵挡不住发出了惨烈的痛呼。
藏刀主修内力与隐匿气息,这区区八十道掌风对他而言不算什么,不过场面总算没有真正的廷杖那么可怖,冯芷兰的纱裙只是微微有些磨损,并没有猩红的血迹出现,不过藏刀心里明白,掌风的威力可比廷杖大多了,恐怕这冯芷兰没有三两个月是下不了床了。
“夫人……”
八十廷杖结束,小娟哭着将冯芷兰扶起来,而后者早已昏迷。
再看沈惜言,已经吓得浑身发抖,她看到楚若安的目光移到了自己身上,顿时有些畏惧,而宝珍则哭着跪下来恳求道:“王妃饶命!一切都是宝珍的错,您要罚就罚宝珍一人就好了,请您放过侧妃娘娘吧!”
宝珍磕破了额头,连芍药都开始有些于心不忍,而楚若安竟依旧冷眼不语。
沈惜言见此,一脚将宝珍踹开,拧眉骂道:“没用的东西!我有王爷特许,她才不敢动我!楚若安,你这是干什么,杀鸡儆猴吗?我沈惜言才不吃你这套,我沈家对大齐江山功不可没,即便是当今圣上也对我疼爱有加,你算什么东西!”
沈惜言的辱骂难听至极,府里过往的奴仆却都不敢私自驻足停留。藏刀对这番喋喋不休的咒骂觉得很是好奇,他甚至从没有见过像沈惜言这般既美丽又泼辣的女人,只觉得十分难缠。
而楚若安的神情一直潜静淡漠,并没有因为她的辱骂而生气,只垂眸细细打理着篮子里新摘的菊花,口吻虽浅,气势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正是因为你遵规矩才使得府里波澜多起,沈贵妃执掌六宫,以赏罚分明立足于后宫,颇受文武百官赞赏。本王妃自然不敢与沈贵妃相比较,但府中不安,本王妃难逃其责。罚抄观音心经恐不能让妹妹你真正幡然醒悟,重重责罚的话……”
“你敢……”此时沈惜言的声音已经低了不少。
“重责又担心王爷会心疼,不罚又难给低下人一个警戒,不如……”
楚若安故作疑虑,本是想折磨折磨沈惜言,却不想一向不擅言辞的藏刀忽然沉声开口:“不如廷杖二十以儆效尤。”
芍药闻言,强忍着笑意,而楚若安则当即拍手叫好:“不错,本王妃正有此意。”
“你……你们……我要见王爷!我要见王爷!”
沈惜言想走,可是藏刀哪里肯给她这个机会,掌风一扫,她便如被这段翅膀的蝴蝶,再次上演与冯芷兰同样的戏码。
而楚若安并没有兴趣陪她们一起在冷风中受罚,将篮子里尚未枯萎的菊花用自己的披风罩住,缓缓离开了这里,身后不断传来沈惜言的咒骂声,以及四周随处可闻的倒吸冷气之声。
……
回到凝晖园,楚若安将菊花碾碎晒在了窗台前,然后吩咐芍药去洗衣房受罚,自己则小憩了片刻。
醒来已是黄昏,发觉屋里多了一名穿青紫色衣裳的婢女,手脚灵活,做事轻拿轻放,乖巧中透着几分冷冽。
发觉楚若安苏醒,那婢女立刻上前行礼,道:“参见王妃,奴婢叫锦绣,是王爷吩咐奴婢暂时服侍王妃几日。”
“王爷来过了?”
楚若安忽然觉得自己今日怎么睡得这般沉?同时,她也提醒自己千万别再惹宇文彻生气,否则芍药不在身边,有许多事会变得极不方便。
锦绣闻言,低眉垂首,恭谨回道:“没错,王爷午后来过,发觉王妃睡得很香便没有多留,只吩咐奴婢好好伺候着。”
言毕,锦绣起身将矮几上自己刚刚泡好的茶递上,楚若安轻抿一口,顿觉困意全无。想起自己今日重重收拾了沈惜言和冯芷兰二人,她不由得又问道:“沈侧妃和冯夫人那边有什么动静?”
锦绣抿唇,明亮的双眸中对楚若安流露出几分钦佩:“王爷回府后,沈侧妃向王爷哭诉了自己所受的委屈,不过王爷并没有加以安抚,反而轻斥了几句,沈侧妃一怒之下回了沈将军府上。”
楚若安淡笑着摇摇头,一边心里也有些担心沈琥或者沈贵妃会替妹妹报仇。
“那冯芷兰呢?”
“听说方才刚刚苏醒,伤得不轻,不过王爷已经吩咐管家去了太医前来诊治,王妃不必担心。”锦绣是跟着宇文彻的人,说话将分量拿捏得极好。
楚若安看了看案几上那富丽堂皇的精致手炉,转而吩咐锦绣道:“你晚些将这个手炉回赠给冯芷兰,就说此香炉功效极为神奇,能帮她安然入睡,是本王妃的一点心意。”
“是。”
锦绣领命,眼底的笑意越发浓郁。
而楚若安却在心底叹息,这一回她和沈家的怨仇可是结大了。
————
沈府。
沈琥听着沈惜言不断得哭泣声,烦躁得厉害,一直在大厅里徘徊,胸中就是有一口闷气疏散不出。
“混账!这个楚若安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沈琥一拳砸在柱子上,整个房间都似乎因此而晃了晃。
沈惜言哭得眼睛都快肿了,整个人爬在软榻上,气得上气不接下气。而宝珍则是轻轻处理了她的伤口,也忍不住抱怨道:“王妃太狠心了,咱们家小姐自小没受过半点委屈,如今这二十板子……”
“哥哥,你要替惜言报仇!”沈惜言低呼一句,岂止牵动了伤口,疼得面目扭曲。
沈琥立刻走到榻前,轻轻替沈惜言擦了擦眼泪,安慰道:“你放心,哥哥一定不会让那个楚若安好过!”
“宝珍,先扶小姐回房好好休息。”
“是,将军。”
沈琥将妹妹安顿好,这才稍稍放心,想起秋猎时不能一举除掉楚若安而十分懊悔,不过听说她可以轻而易举将两匹野狼毒死,闻之便令人畏惧。
看来,这个姓楚的一日不除,沈惜言就永远不会坐上王妃的宝座。
管家福伯见他一直愁眉不展,上前替他沏了杯茶劝道:“将军,二小姐被咱们宠坏了,自然脾气有些骄纵,奴才看那楚王妃也并没有什么敌意,倒不如化干戈为玉帛,免得影响了您与雍肃王爷的关系。”
“不行!”沈琥斩钉截铁地否决,继而用一种志在必得目光望向福伯,低低道:“惜语虽执掌六宫,但毕竟为妾,惜言得雍肃王专房之宠,如今一个不得宠的正妃只要稍稍一使手段便能将她压下。我沈家世代为将相之才,难不成唯一的两个女子都要为人妾侍?!”
福伯闻言,垂眸不语。
沈琥将茶水一口饮尽,似是熄灭了胸口那把火,目色略显清明,可惜狠戾之色依旧不减,他双手握拳,道:“楚若安,本将军一定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