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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关兽的强大与否,在于其机关核心所容纳的机关术式的构成水平。一架破军级机关兽的核心至少要容纳五万万条以上的术式,并且不能出现任何漏洞,只有这样,机关兽才能够行动自如,战力冠绝于其他兵器。
破军级机关兽已经是人力所能创造的最强兵器,然而,在那之上,还有唯抵达了“神”之境界的机关术者才有资格攀登的巅峰——破神级机关兽。
一架破神级机关兽的机关核心所容纳的术式数量已经难以用可书写的数字表述,即使机关术者没有授予它这个“世界”的根本“法则”,它依旧能够发挥出等同于“神”,甚至超越“神”的力量。可以说,破神级机关兽就是人造之“神”,他的机关核心便是人造的“法则”。
创造一架破神级机关兽应该说是只要是机关术者都会有过这样的白日幻想,只不过真正付诸行动的人少之又少。历史上有记载的也仅仅是寥寥几人,而且在他们去世之后,后人无人继承事业而导致制造破神级机关兽的伟业半途搁浅。
这个世界上的破神级机关兽只有一架,而制作它的人正是第七任苍龙大灵明。当初,那位大灵明制作它并不是为了征伐,仅仅是为了悼念自己的挚友。
所以,他为机关兽起名为“千”,并且赋予了他忽略守护苍龙使命的权利。
虽然年代已久,无法考证那位大灵明的真正意图,不过,若是以一个友人的立场来思考的话,他应该只是希望自己的挚友永远不要卷入苍龙的纷争,做一个自由的人吧。
被“守护苍龙”的立场所束缚的,只有“大灵明”就好。——这应该就是他最纯粹的想法。
第七任大灵明陨落之后,破神级机关兽不知所踪,根据不公开的《灵明记注》所写,破神级机关兽以自身意志行动,于十二世皇帝七年迎战齐地挣脱封印的鲲鱼,将鲲鱼击溃封印在瀛洲海域,此后不知所踪。
和鲲鱼大战之后,他一直沉睡在海底,直到最近才被玄武族人救起,被接纳成为了玄武部落的一员。
现如今,他以丈千秋的身份行动。
这次来到鬼岛之上,更是多了一个玄武代行者的名头。玄武部落所信奉的那个存在直接对他下达了神谕。虽说他不太喜欢被人指使的感觉,但那个存在毕竟是妍空他们所敬奉的神明,他也只好稍微表示一下顺从。
原本,丈千秋只是打算来鬼岛逛一圈就回去,不曾想在他距离鬼岛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偶然遇上了驾船在风浪中找不清方向的钧念和一对男女。因为在济世城远远见过钧念一眼,而且也听妍空说起过钧念,所以他对这个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感到好奇。
然而,因为丈千秋那突破音障踏空而行的张扬举动,在他靠近之前就被奈落当成了敌人。于是乎,一番快到看不见的交手之后,奈落被丈千秋按住脑袋按在了船甲板上。
之后,与钧念交谈,说明自己的目的,本该是好好说话交谈的氛围,却被遥远夜空中撕裂天际的圣光所打断了。
异邦之神降临,即使相隔甚远,丈千秋也能够理解那束光所代表的存在是远远高出“凡人”的。
听述莒所说,似乎雷天就在那座岛上——异邦之神所降临的地方。而且很有可能陷入了麻烦。
尽管丈千秋的核心中依然有着守护苍龙的使命,但这使命对他没有任何的约束力,他的行动完全是凭借自己的判断。之所以会选择出手帮助雷天,也仅仅是因为在济世城中,雷天等人帮助过妍空——丈千秋视为家人的玄武部落少女。
虽然见面的第一印象不太好,但是在知道对方想要帮助雷天之后,双方立刻达成了共识。述莒也乐得在自己的布局中临时加入一枚强悍得可以压制住奈落的棋子。也就是稍微闭了一会儿眼睛,他就拟定了一套新的计划。
根据述莒的计划安排,奈落先行一步潜入海底,准备好陷阱。而丈千秋抓起述莒和钧念一跃而起,几个加速后突破音障,极速奔向鬼岛,想办法与雷天会合。
……
……
此时此刻,这里没有机关兽,有的只是一个为了偿还恩义,暂时放下代行者身份的“人”。
身材健硕充满男子阳刚之气的丈千秋挥动七杈铁剑所化的剑刃,轻易地斩下了洛基的头颅,只是他的核心从接近洛基的那一刻起就疯狂地示警,显然这样做并没有真正伤到洛基。
“果然不会死。”虽然没有了清晰的记忆,但是丈千秋隐约记得自己有过和一头能够扭曲空间,身躯覆天盖地望不见边际的海兽战斗的经历。
与“神”交手对于他而言并非力不能及的事。
话说回来,当时的自己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才击败了那个怪兽呢?
“想不起来……算了,我也不擅长思考这种事。”
丈千秋喃喃自语的同时,单手挥动七杈铁剑,他的动作之迅疾已然超出了众人的想象,一瞬而已,洛基的火焰身躯就被斩断成了上万碎片,在这极其短暂的时间里,丈千秋完成了上千次挥剑,这已然超越了凡人视觉所能捕捉的极限,而且他每一次挥动七杈铁剑所造成的冲击波都被他刻意收敛凝聚,饶是洛基化身为炽焰,也没能抵挡这般凶猛的进攻。
在雷天眼里,丈千秋竟是在出手的瞬间制造出了上千的残像,那洛基根本抵挡不住这般进攻。如果说剑之轨迹是以“线”的攻击,那丈千秋制造的数不清的剑之轨迹便构成了密不透风的“面”。
这一番强攻,洛基立刻意识到丈千秋的身体素质远远超过了人类的极限,哪怕是精通炼金强化的朱雀炼金师也无法制造出这般强横的人造人,换言之……
机关兽!?
洛基全身的火焰都化为火星四散飞舞,尽管丈千秋立刻挥动七杈铁剑追击,但也只能斩落一部分火星。这无数火星都仿佛有着自我意志一般,以极其灵动的路线游移逃散,而且几乎是在丈千秋挥剑的想法产生的同时,那些火星就会抢先一步从剑之轨迹上逃离。
丈千秋一愣,他并不觉得自己能够被敌人读心,因为自己的速度已经超越了洛基的反应能力,即使被读心,敌人应该也来不及躲闪才对……
躲过了丈千秋的追击,洛基在稍远处重新凝聚身体,他在心里稍微松了口气:这个存在……这个机关兽的性能竟然如此可怕,只不过他终究只是机关兽,无法理解这个“世界”的“规则”,更不可能创造属于自己的“规则”,所以,不管他的速度再怎么快,力量再怎么强横,也不是我的对手。
这火焰自行回避的能力并非洛基自身的反应,而是他身为“神”理所当然拥有的写下“临时法则”的权力。他所写下的“规则”便是“此身能够回避丈千秋的攻击”。只要丈千秋无法解读出这个临时法则,他的攻击就绝对无法命中。
当然,虽然现在的洛基已经立于不败之地,可是在他设下临时法则之前,他可是结结实实地被丈千秋用七杈铁剑斩碎了身体——说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尽管没有痛楚,但是这份屈辱确确实实地惹怒了洛基。
洛基审视着丈千秋,尽管他第一时间判断出对方是机关兽,而且属于那种超规格的机关兽,但是他依然没有看出丈千秋手中的武器竟是——“死之诗”所化的七杈铁剑。
就在洛基准备唤出火焰吞噬丈千秋的同时,从另外一边的林中传来了钧念的骂街声:
“喂!朱雀的断袖执行者,信不信我干得你看不见第二天的太阳?”
“!”洛基本就盛怒无比,听见这般挑衅的声音,他第一时间锁定了声音的主人,“就连你这种蝼蚁都敢对‘神’不敬?”
抓住洛基分神的一瞬间,丈千秋脚下猛地一踏,紧接着整个人的身形都消失了,下一瞬已经出现在了洛基的身后,他表情一脸茫然。
原本,丈千秋是准备抓住这个机会,瞬间缩短距离,用七杈铁剑再次斩碎洛基的,然而哪怕他的速度已经达到了肉眼难以捕捉的程度,就在他挥剑的同时,洛基整个身体都化为火苗分散开来,无比灵活地绕过了丈千秋,饶是丈千秋的挥剑速度再快,仍然碰不到洛基的火焰之躯……
“偷袭?太嫩了。”洛基冷哼一声,尽管容易被情绪控制,可他终究是“神”。
洛基扫了一眼丈千秋,奈落,还有远处林中的述莒,他不由得笑出了声。
“太可笑了,聚集了几只蝼蚁就妄想打倒‘神’?而且,还对‘神’出言不逊……这等卑劣的‘蝼蚁’,就应该……降下神罚!”
洛基放肆地释放着自己的魔力,无需刻意操作,就锁定了在场所有人的位置,五枚魔法阵浮现在所有人的头顶。不仅仅是雷天等人有这种待遇,就连尚未挣脱奈落封印的加百列也是一样。
“忏悔也没有用的,我可不是那些软蛋,任何冒犯我的人都该死!”洛基自以为胜券在握,发动了所有魔法阵中的术式,然而……
半晌,没有任何变化,即使这些魔法阵当中的符文构成的术式依然在运转,但就是无法干涉这片空间的天地外力。
这一时刻,似乎洛基失去了那号令天地的威能。
“!?”洛基无比惊异地重新审视自身,炎魄天驱的身姿依旧是世界法则的完美()体现,然而,就在他尝试在掌心凝聚出火焰的时候,他却意外地发现,自己已经无法调动这世界的元素之火……
“怎么可能!?”得知了这样的事实,洛基忍不住歇斯底里地吼了出来,前所未有的无力感顿时笼罩了洛基,即使看不出他的表情,也可以从声音中听出他的动摇……
“嘿嘿,大笨蛋,你难道还没注意到吗?”丈千秋出现之后,奈落就一直躲在一旁,并不插手丈千秋与洛基的战斗,不用想也知道她一直在按照述莒的吩咐准备着什么,而现在总算是准备完全。
这一局,该收尾了!
“这个猛男手里的武器曾经是我的灵器——‘天丛云’,虽说已经被怨念污染,失去了守护国器的纯洁,可它最初的能力——‘禁锢天地’还是留了下来。”奈落坏笑着凑到了洛基身边,俨然一副恶作剧成功的小女孩姿态。
“灵器?一国之器!?这混蛋手中的是国器!?”直到这一刻,洛基才意识到了丈千秋手中的七杈铁剑乃是国器的事实。
然而,凭借他的感知,这七杈铁剑明明没有散发出任何特别的存在感,真正的国器难道不是加百列手中的剑鞘所收纳的?
在心里浮现出疑问的同时,洛基立刻明白了自己究竟是怎么陷入的陷阱……
竟然……如此!?
洛基知道“天丛云”诛灭大和八百万神明的传说,这件国器与“八尺魂枢”乃是相依共存的特殊国器。如果说是它们的原主人,能够施展什么术法将国器所独有的存在感转移也是可能的。只是这样做势必会损伤国器的根本……不过,就现在来看,就算对国器有所损伤,能够算计到朱雀执行者,这也绝对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这一小小的算计并不能真的打倒洛基,化为炎躯的他,能够创造临时法则的他依然是无敌的。
只是……洛基虽然已经触及了能够创造法则的境界,但是他现在同一时间只能够创造一条临时法则。现在的洛基无法使用魔法,算是被夺走了最佳的进攻手段。
洛基心里思量:如果我解除用来躲过机关兽攻击的临时法则,只怕那个机关兽会立刻攻击。即使有着炎魄天驱,我也无法接近那些蝼蚁抹杀他们。无法使用魔法,果然让事情变得麻烦了很多,如果能够使用魔法的话,这些蝼蚁瞬间就能清理掉……等等!“天丛云”的能力真的是“禁锢天地”么?流传最广的明明是“天丛云弑神”的事迹……而且,如果说天丛云真的能禁锢天地,那为何一开始不使用?需要准备时间?不,应该是没有满足某个条件……难道说!?
突然之间,洛基那几乎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存在感迅速削弱,接着他的身体从原先的火焰状态变回了原先的肉身。
这一举动看得丈千秋莫名其妙,而奈落则是脸色刷的变得惨白惨白。
被看穿了!?奈落此刻万分紧张,继续下去的话,真的能够按照述莒所计划的那样发展吗?
恢复“人”身的洛基继续收敛自己的神威,接着,已经彻底隐去了神之威严的他重新催动魔力,控制起那包围了在场所有人的魔法阵。
“果然……并非禁锢天地,而是禁锢神威……”洛基笑了,找到了逆转之法的他再一次把握住了战局的主导。
纵然依旧一头雾水,丈千秋还是意识到了情况不妙,他立刻冲向洛基,然而即使恢复了人身,那临时法则依然有效,任凭丈千秋的挥剑速度如何之快,都无法伤及洛基分毫。
洛基现在的这副身躯要想跟上丈千秋的速度,就不得不以身体超负荷运动为代价,承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痛楚,洛基再一次发动魔法,号令天地!
——“永劫的黄昏!”——
几乎是魔法发动的同时,从神威中解放的雷天立刻用塵湮抹去了包围自己的魔法阵,只是他能做到的也仅仅是自保而已,包围其他人的魔法阵已然发动,三道螺旋逆行的滔天炎柱突破天际,瞬间产生的热浪将这片区域的森林也轻易燃尽。被不同方向的热浪席卷,雷天连忙把塵湮插入地里稳住身体,失去了妫楹战气,雷天本该在这无差别覆盖了半个岛屿的热浪之中化为焦炭,没有想到的是,在这个时候,与妫楹战气截然不同的守护之力笼罩了他全身。
瑀蛇……守护……?
无形之中,那负山衡岳的上古凶兽盘踞在雷天身上,尽管感觉不到它的重量,但是,仿佛被人拥抱在怀的温暖让雷天的精神振作了起来。
……
仅仅是三道炎柱而已,夜色却被这无比惹眼的腥红火光所掩盖,在这赤夜下,洛基无比得意地仰天大笑。
“哈哈哈啊哈哈……”
看着吧,这就是神罚!蝼蚁呵,没能看见你们临死前挣扎颤抖的样子真是太可惜了。
“笑够了没有?”雷天挑眉望向洛基。
“……第二种守护?”洛基一脸不屑地瞥向雷天,“即使得到那些存在的垂帘,一只蝼蚁又能够做些什么呢?太渺小了……”
“不对哦,‘渺小’之物未必就没有大用处。”述莒的声音突然从洛基身后传来,不知何时,述莒竟然匍匐接近了洛基的身后。述莒的后背早已经被热浪烧灼得宛若焦炭,他好不容易准备好的护身灵符马上就要全部消耗完毕,不过这一刻,他已经达成了目的……
——“钧毒,黑蚀怒莲!”——
相隔百米,被火焰吞噬的钧念全力祭出体内的淬毒珠,鲛兽沉顼的剧毒之力在这一刻彻底解放,紧接着肉眼不可见的毒素通过空气瞬间传播到了洛基的身体。
洛基十分不解,他作为抵达“神”之境界的存在,早已经忽视一切毒素,为何钧念还要对他下毒?
而且……被火焰所吞没,那家伙竟然还活着?
洛基也知道自己的火焰的极限。“永劫的黄昏”并不能吞噬一切。若是对方拥有抵抗这火焰高温烧灼的实力,那么至少也得是半步成神的境界……
那小子,充其量也不过是半步成神而已,无法独力突破这火焰,而且这火焰无法消灭,纵然是半步成神,在体力耗尽之后依然会被燃成灰烬。
只是一个不成威胁的存在。
洛基并不在意钧念释放的毒,他只是看向述莒,在场的存在当中,述莒应该是唯一的“普通人”了。
既没有国器,也没有上位存在的祝福加护,这样的凡人竟然能够置身于此,掺和到这场战斗……
这个事实本身就不平凡。
能够站在这里,他所凭借的不应该只是运气。
“就算已经抵达了神之境界,但是在某种程度上,依然保持着‘人’的血肉之躯。所以,针对你的毒还是有用的。”述莒尽量用平稳的声音说道。
“有用?呵呵呵……”洛基嗤笑着,知道,这个世界上可不存在任何毒素能够使他的身体机能受到影响。
“当然有用。只要毒素进入你的身体里,就起到作用了。”述莒继续说着。
因为洛基真的是太过轻敌,居然任由钧念的毒侵入他的身体。
如果是火焰之躯的洛基,那么钧念的毒毫无意义,因为毒素在触及火焰之躯的瞬间就会被烈火吞噬。
但恢复血肉之躯的洛基就不同了。钧念的毒能够入侵他的身体,并且起到最重要的作用。
“虽然为了应付突发状况绕了一个大弯子,但是,现在结束了!”述莒露出了自信的笑。
另外一边,几乎是在述莒完成下毒的同时,奈落也毫不犹豫地发动了提前准备好的阵法。
那是一个设置在海底的的大型引导阵法。
潭底所连接的正是海中的大阵,这个阵法的作用正是……
连接奈落之渊!
刹那间,数不尽的鬼哭之声震天而响,象征着亡者怨念的漆黑之物从潭底翻涌而出,气势汹涌地压向洛基。
奈落之渊的蚀骨寒气从地下蔓延而上,一时间,炎柱所引发的热浪与这股阴冷之气相冲突,卷起阵阵狂风……
饶是洛基自诩“神”,当他直面奈落之渊所凝萃的上亿亡者的怨念之后,他也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并非恐惧,他的心中早已没了恐惧,但是血肉之躯的他依然本能地抗拒这无尽的“负”的集合体。
“你竟敢连接深渊!?”洛基怒骂道,“你不怕这片海域都被同化吗!?”
“如果能够让它吞了你,就算整个瀛洲海沦为鬼域又如何?”述莒冷笑,完全不在乎自己的所作所为是何等疯狂。要知道最初的时候,述莒只是打算稍微引出一部分奈落之渊的怨念对付岛上的海盗,但是当他知道这次的对手是“神”之后,他毫不顾忌地玩了一次大手笔,直接引出奈落之渊的全部亡者怨念,只为击溃洛基!
钧念的毒乃是从蜀地采集的聚阴毒草经过淬毒珠提炼进化后的产物。就效果来看,它与其说是毒,更加像是一种玄术。它能够把人体变得极度容易吸纳极阴之气,而非常不幸的,那亡者怨念正是极阴之气……
磅礴如海的怨念疯狂地涌入洛基的身体,抵达“神”之境界的洛基的身体可以说是绝佳的容器。这些亡者怨念单单是拿出一份来就足以使得普通人精神错乱暴毙而亡,十份就能直接让人身体爆裂,可是洛基的身体却承受住了这源源不断涌入的怨念。并非十份百份这种半吊子的数字,而是千万接近亿份的亡者怨念……
奈落之渊的全部,都被洛基纳入体内,而在这过程中,洛基根本无法抵抗!
洛基的身体略微抽搐,他的脸上第一次浮现了痛苦的表情。
何等夸张,何等恐怖。
“没用……的……”
洛基的身子弓了起来,他死命地掐着自己的脖子,似乎正在竭尽全力与体内上亿份的怨念搏斗。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洛基的眼睛涌出血色的眼泪,他不顾一切地施展炎魄天驱,想要通过再次构筑身躯的方式将依附在他体内的怨念赶出去,然而,哪怕以身化为赤炎,上亿份的怨念依然死死地存在于他的火焰身躯里。
在这一刻,怨念所寄宿的并非身体,而是灵魂。除非是洛基用炽焰煅烧自己的灵魂,忍受那无尽的痛楚,否则,永远无法消除这无尽的怨念……
被怨念侵蚀的洛基意识变得有些模糊,而且他的魔力也不受他控制地开始消散。奈落之渊的上亿份怨念集合体在这一刻化为寄生怪物,贪婪地享用着洛基体内的一切,首当其冲的就是那纯之又纯的高端魔力……
洛基知道自己已经无法摆脱这可怕的怨念,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杀死述莒!
全部都是这个蝼蚁的算计!全部都是因为这个蝼蚁!
“去死!!”洛基的吼声已经失去了理智,他彻底化为疯兽,袭向述莒。
说时迟那时快,两个人影一前一后赶到,丈千秋的七杈铁剑斩向洛基,被临时法则所阻,完全没能触碰到洛基,雷天的塵湮剑三米隔空挥落,不可见的湮灭之力却是结结实实地命中了洛基所持有的那份“世界规则”……
下一瞬,洛基的火焰身躯消散,重新变回人的身躯……
洛基,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