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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奕怀啪的挂掉电话,把手机扔给我:“宋清雅,麻烦你也记清楚,你才是予迟明媒正娶的妻子,沈芸熙只是个助理,你们的家事还轮不到外人来管!”
我当然记得自己的身份,可我这不是心虚吗?以至于看到任何一个跟江予迟有关的人都惭愧,觉得对不起他们!
除了道歉我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对不起……”
江奕怀恼羞成怒:“别对我说对不起,我只希望你不要对不起予迟,他为你付出是已经够多了,我不奢望你能多爱他,我只希望你能把他当成丈夫!”
左司宸附和了一句:“我也希望你能给他最基本的信任,以后做事多带脑子少自以为是,我可不希望有朝一日他对我说他后悔选择了你这个女人!”
乔思语又开始维护我:“你们知道什么,她早就爱上江予迟了,要不是因为在意,她也不会害怕欺骗,因为只有那个人在她心上才能让她伤心!”
宋锦煊也替我说话:“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但也希望你们能站在她的立场上为她想想,如果不是你们隐瞒太多,她也不至于有那么多怀疑!”
左司宸张口就想说什么,江奕怀抢先一不开口:“算了,这件事就不说了,我们作为局外人也没什么好说的,最主要的还是看予迟怎么想。”
大家这才都闭了嘴,宋锦煊因为还在上班,不久之后便离开了,走前叮嘱我要时刻关注江予迟的体温变化,有什么情况及时通知医生。
左司宸他们的电话时不时的响起,估计也是有事要忙,我便让他们先回去了,江予迟这边有我盯着就行,有情况我会及时通知他们。
他们现在也还算信任我,再加上他们确实很忙,便陆陆续续离去了,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在病房,搬了把椅子安静的守着江予迟。
因为他本来就在发烧,我光靠用手也摸不出体温的具体变化,便拿了体温计每隔一小时给他量一次,结果发现他的体温竟然在慢慢升高。
想到之前宋锦煊说的话,我吓得连忙按了铃,医生过来给他检查了一下,又打了退烧针,然后让我继续留意,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叫他们。
晚上江奕怀他们来看过江予迟,知道他的高烧越来越严重很担心,都说要留下来照顾他,后来还是宋锦煊说他会留下来守着,他们才肯回去。
送走了江奕怀他们,我和宋锦煊去了外间的沙发上,我满心担忧的问他:“哥……他会没事,会好起来吧?”
宋锦煊点点头:“会的,他一直都是个坚强都人,知道有这么多人在担心他,他一定能挺过去。”
我难过都看着宋锦煊:“对不起……”
他疑惑的看着我:“突然道什么歉?你今天说得对不起真的已经够多了,我跟他可没有关系,你不需要跟我道歉吧?”
我惭愧的摇头:“不是,是清涴的事,我对不起你们……”
他叹着气摇头:“那件事应该是我向你道歉,她死是她自己的选择,我们不应该怪你,如果不是我当初那样对你,江予迟现在也不会躺在这里……”
我鼻子一酸眼泪便掉了下来:“可我终究没能救她,我是眼睁睁看着她死在我面前的啊,我真的好恨,恨自己不会游泳救不了她,恨自己无能无力。”
他皱眉:“好了,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不是你的错,即便你会游泳我也不希望你救她,因为谁也救不了一个不想自救的人,更何况她连死都在算计你!”
我还想解释:“可是……”
他打断我:“如果不想让我更惭愧,更后悔,就不要再对此耿耿于怀,我会跟我爸妈说清楚,让他们释怀,不过,这可能需要点时间,你先忍耐一下吧。”
他的态度很强硬,看来的真的已经想通了,虽然有点晚,但终究还是解了我一个心结,我之前真的很怕他会因为这件事跟我疏远,甚至让我失去这个堂哥。
我把宋清涴的手机给了他,这是她的遗物,理应由他来处理,结果他却看起了那两段视频和聊天记录,一边看一边还在发表自己的见解。
他说:“这两个视频虽然都是真的,但所谓的证据却不是真的,要么是他们都被陆家利用了,要么是他们也故意陷害江予迟,总之就是个圈套。”
无论是被陆家利用也好,他们有意陷害也罢,最后受伤害的都是江予迟,因为他摊上来我这么个没脑子的妻子,宁愿相信骗过我的人也不相信他。
在陆家的问题上,陆景川和宋清涴骗过我多少次了?
为什么我就是学不乖,吸取不了教训?
我和宋锦煊聊了会儿便进去去给江予迟量体温,刚给他夹好体温计,他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力气大的吓人,闭着眼睛喊了一句:“妈妈……”
我愣了一下,然后又惊又喜,以为他醒了,连忙激动的喊他:“予迟,是我,我是清雅。”
宋锦煊也跟着进来了,一语惊醒梦中人:“清雅,他还没醒,而且他现在这状态应该也听不到你说话。”
江予迟手上的力气还在加大,并且又开始说话:“救命……妈妈……我怕……”
我也发现他情况不对劲,求助的看向宋锦煊:“哥,他这是怎么了?”
宋锦煊仔细观察了一下才说道:“可能是做噩梦了吧,他们不是说他很怕水吗?他在发抖,应该是在害怕了。”
江予迟不仅在发抖,而且额头和脸上满是冷汗,宋锦煊一边说一边拿了床头柜上的抽纸给他擦汗,我看着这样的江予迟心疼的像刀割一样。
我为什么要那么狠心,让他受这么多的罪,这可是我最爱的男人啊,我怎么忍心伤害他,我怎么可以不相信他,我不配做他的妻子被他宠爱。
他的手抓的很紧,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我抽了几下没能抽出来,便任由他抓着,哪怕他抓的我手臂上已经露出了青紫色的痕迹。
虽然宋锦煊说他现在这状态应该听不到我说话,但我还是用另外一只手轻轻揉着他的脑袋柔声安抚他:“不怕,予迟,我在这里,我会一直陪着你。”
宋锦煊长长但叹了口气:“唉……”
我眼睛发涩,刚刚才干但眼泪又想掉下来,最近但流的眼泪简直比之前几十年加起来还要多。
一会儿之后宋锦煊拿出体温计看了看,脸色突然大变:“不好,他体温超过四十度了,怎么突然升的这么快?”
我们每隔一个小时就会给江予迟测量一次体温,之前虽然也是有升高,但也高了一点点,这一个小时竟然高了一度,从三十九直接升到了四十。
人的体温是有零界点的,超过零界点就会危及生命,即便侥幸不死也很有可能烧坏脑子变成一个傻子,我看着体温计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宋锦煊按了铃,很快便有医生护士进来,他们要给江予迟检查,可他一直抓着我都手不放,连医生都无法让他放手,最后就只能这样检查。
检查结果不久后出来了,是重症肺炎,情况很严重,会有呼吸衰竭的表现,重者甚至出现意识障碍,昏迷,惊厥等,而现在江予迟已经是昏迷了。
我不敢给江奕怀打电话,因为江予迟有现在都是我一手造成的。
宋锦煊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医护人员一走他就说:“你在这陪着他,我去外面给江大少打个电话,毕竟他们是亲人,他有权知道江予迟的具体情况。”
我哽咽的道谢:“谢谢哥。”
宋锦煊摇了摇头,叹着气出去了。
我在床沿坐下,看着满头冷汗,抓着我的手时不时喊妈妈和求救的江予迟,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他太让我心疼了。
我眼泪止不住的流:“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求你一定要挺过去好不好?只要你能好起来,我的余生由你做主,以后我绝不怀疑你,什么都听你的。”
宋锦煊打完电话就回来了,和我一起守着江予迟,不久之后江奕怀便匆匆赶来了,而这个时候江予迟还抓着我的手,但可能因为药物作用,他没再说话了。
江奕怀焦急的问:“怎么回事?不是一直都守着他么?怎么病情突然就严重了?”
宋锦煊解释:“我们确实一直在关注他的情况,但生病是这样,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怎样,而且就算能未卜先知,也要到一定但时候才能对症下药。”
江奕怀难过又心疼,双手握住江予迟另外一只手轻声道:“予迟,你要坚强一点,如果撑不下去就想想爷爷,想想你爸爸妈妈,想想你还没做完的事。”
江予迟还没做完的事是指报仇吗?
我记得之前左司宸给他做心肺复苏都时候也说过大仇未报之类的话,现在想想,他的仇好像是跟他父母和陆家有关,难道是陆家害死了他爸妈?
可我不敢问江奕怀,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多,我却什么都不能问,我现在没资格问任何事,只求江予迟能好起来,只求上天还我一个健康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