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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看义愤填膺的行云,摇头到:“小友还是太过年轻,就像看到我当年一般。”
顿了一顿,德皇继续说到:“其实那些名门大派如何,我自然心下有数,这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物事,人如此,由人而成的门派更是如此,正道之正是相对而言,这世上没有绝对的正义,绝对的正义不是人能达的到的,那是非人。”
说了到这里,德皇看了看行云,微笑到:“其实这些,小友定是知道的,只是不想承认罢了。”
行云听了,默不做声。
德皇继续说到:“几十年前,我便如你一样,心中满是正义,也相信真正的正道绝对有,只是大派并不能做到我所满意罢了,但我如果下手干预,那一定可予这江湖一个朗朗乾坤,而我那时的武功,除了天命外,在江湖上完全没有敌手,所以更是要下决心大干一番。
当年的我做的还算不错,方及中年,便是得了这德皇之号,而我更是给自己起了明鉴之字。”
说到这里,德皇笑到:“明鉴明鉴,自诩明目能鉴,鉴这世间善恶,可我高估了自己,一人之力终是有极,一人之目终是有限,这世间江湖,形形色色,那是那般容易甄别的了?
世人皆是以为我为我那徒儿起了明非之字的意思为明辨是非,其实不然,那明非之意是明白是非道理而已,旦求无愧于心便是难得了。”
行云万没有想到德皇竟然和自己说了这么一番言语,心下不禁狐疑到:“我与他并没有什么深交,他为何要和我说这些话?”
可抛开德皇的用意,单讲这道理,德皇所言其实不错,行云也是明白这所谓的正道如何,只不过行云此时已经深陷了进去,再难自拔,就算明白,也是枉然。
“我的牵连太多,就算看的清楚又如何?所以梁老才要他的门下不可再入这江湖,一入这江湖便没有了退路,我也只能尽力走好也就是了。”行云的心下暗想到:“再说,一己之力就算有限,可做得一件善事便是一件,总比不做来的强!”
至于德皇的自嘲,行云到听的好象是在说自己一般:“他在自嘲,可那是不是在说我更没有能力给金刚门一个公道?”
想到这里,行云说到:“那按前辈的意思,大派就算真的去了协助,也不见得会有什么结果了?”
行云说了这话,心下也觉有些荒谬,江湖上人人景仰的德皇,竟然如此评价如今正道善恶,而他对这正义的坚持,还不如他的徒弟明非先生,要不是德皇约束天命整整六十年,自己此时就要离开了。
德皇看了看行云,微笑到:“那要看小友对这结果的定义是什么了,或者说,是否拘泥于这一案一事。”
行云眉头一皱:“金刚门一案便是,要查出那金刚门被灭的幕后真凶,以还那二百条人命一个公道,有什么拘泥一说?”
德皇微笑到:“万事都不会是独立的,在这江湖中,任何的事都会互相牵连,就如这金刚门一案,如果查了出是点苍或者武当所为,小友要如何去做?可又想过那对江湖是个什么样的影响?”
行云闻言一哂到:“不论是谁所为,我都要让他们得到应得的惩罚!”
德皇并没有笑行云的话不自量力,而是追问到:“那你可曾想过,一旦江湖皆知这金刚门一案是点苍或者其他大派所为,那会对这江湖是个什么影响?”
行云不知道德皇为什么要如此在意这个问题,当下大是不满到:“影响?他既然敢灭了别人的满门,便自有人去惩他,天经地义,这会有什么影响?”
德皇摇头,答到:“那结果便是这江湖中人再不去信那九大门派。
这事姑且不论是否为大派所为,但显然已是早成极恶劣的影响,如果万一真的是那几个大派所为,恐怕对九大门派声誉打击之大,无法想象,到时的江湖才是真正的大乱。”
行云哪想到德皇竟然说出如此话来,立时驳到:“如果是那大派所为,便是他们自毁声誉!难道还要去给他们遮掩不成?”
德皇见行云已是盛怒,当下微笑到:“小友且听我一言。
这九大门派自然并不全是做的对了,可是他们有这正道之名的束缚,也不会多么的明目张胆去做恶事,这已是难得,可一旦江湖中人再是不信他们,没了这正道之名,结果恐怕反是对江湖不利。
一旦九大门派不再顾及自己的颜面声誉,以他们的力量,这江湖马上便重回乱世!莫非小友想看这个结局?
一个已经被灭的金刚门与整个江湖,孰轻孰重?”
“孰轻孰重?如果总是顾及这些大派颜面,不怕他们更是肆无忌惮?连一个金刚门的公道都还不了,又怎么给这个江湖公道?这江湖还有公道没有?”行云听了德皇的话,只气的站了起来,自己亲眼目睹了金刚门那满门被灭的惨景,再想到那为了师门声誉而不顾自己生命的朱葛,行云又怎么能冷静下来?
德皇听了,也是站了起身,
更显长大,眼中中满是坚定,说到:“这个江湖不需
行云当下全是楞了住,心下暗到:“这人真是德皇?难道明非先生在骗我不成?德皇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
德皇或许真的少与外人交谈,此时的他显的极是耐心:“小友刚才问我是否知道那天命被谁人挑拨,这我自然是知道,也正因此,与天命那一战之后,我便对这名门大派失了信心,与天命定了那约定,只是为这武林着想,毕竟天命的危害更甚。
从那之后,我便再没有入这江湖,与严枝的那一战,也是天命出的手。”
“严枝?莫非是那飘渺天宫主人的名字?”行云心下暗到。
只见德皇继续说到:“这数十年中,我虽没有再履江湖,可却也不是耳目闭塞,开始几年意气消沉之后,我便常在想,这江湖需要什么?江湖由人而成,有人便有正邪纷争,千万年均是如此,实是非人力所能更改。也正因如此,谁也不能真的维持这江湖的公道,九大门派不能,我更不能。
那究竟什么才是这个江湖需要的?什么才是人力所能及的?”
德皇这一番话,让行云沉思了起来,这话说的虽是有些道理,可行云一想到他说这江湖不需要公道,便是心下不满,当下问到:“那前辈说,这江湖需要什么?”
德皇见听云问了,当下一笑,坐了回去,说了两个字:“秩序!”
“秩序!”
行云心下琢磨着这两个字,眉头不禁皱了起来,秩序的范围太过宽广,行云并不太清楚德皇的意思。
德皇说到:“秩序是基础,维持这个江湖不至为乱世的基础,没有秩序,什么公道正道都无从谈起。二百年来,这江湖因为那嵩山之盟而维持着最起码的秩序,所以一直没有什么大的动荡。只要有了秩序,才能再进一步的要这江湖多与公道。
这江湖的中坚之力,便是那些名门大派,其余门派的力量实在太过弱了,如果没有这些大派支撑,江湖只能更乱,没有了这些大派,这江湖就是混沌一片。
不瞒小友说,这金刚门一事要去查下去,结果真是有大派参与其中,那便马上停止,与这整个江湖相比起来,金刚门的遭遇虽然令人同情,却也太过轻了。”
行云再是忍不住,站了起来到:“什么大派维持了秩序!如今江湖,各大派蠢蠢欲动!这乱象本就是由他们而起!现在破坏这秩序的正是他们自己!”
德皇闻言到:“小友说的不错,这江湖乱象确是由大派而起,二百年的蛰伏,任谁有那些大派的力量,都不会甘于寂寞。”
“你怎么能如此想?还算什么德皇?”行云不禁脱口而出。
德皇并没有生气,而是笑到:“何为德?正行为德,惩恶扬善自然是德,可一人之力能惩几多恶事?谁又能保他总是正确?不会枉了好人?就算他一生都不做错,这也是小德,于一二人恩惠而已。
一人之德总不及大,乱世江湖,这样的人并不少见,可他救的了一人一派,却能救的了这江湖?就算他救了这江湖一时,又能保证长久?
我此生只钦佩一人,那便是二百年前定下嵩山之盟的人,他那一纸盟约,便让这江湖平安二百余年,这才是大德。
让这江湖继续维持下去,不至大乱,规下一个秩序,那些大派隐忍了二百年,总要让他们有个所得,看似这江湖颇有些乱象,可却是疏通了他们的精力,善善恶恶便总在限度之内,不成乱世,这才是大德。”
行云听的心下一悸,暗到:“规下一个秩序?总要让他们有个所得?莫非那图谋各省利益的嵩山再盟是出自德皇之手不成?”行云不禁大感骇然。
便在此时,行云就听自己体内的刹那突然说到:“小子,你马上与他辞行,看看是否还能走了。”
行云正要出口相驳,却被刹那的话给打了断,暗到:“刹那前辈是什么意思?”
不及细想,行云当下一抱拳到:“晚辈此来,既然已是将金刚门一事全都叙述了,便不必再做逗留了,就此告辞!”
行云得了刹那之言,再加本身渐感不安,所以当下说完,转身便要走。
刚一举步,就觉得这周围突地一窒!空气竟似凝结了一般的将自己束了住!竟然是再难动分毫!
行云心下大惊!
就听德皇在背后说到:“刚才老朽说了,找小友来,有两件事,这第一件事是关于金刚门的,第二件事,便是请朋友在此盘恒些日子。”
“他是什么意思?”行云一惊:“他不是答应了我可以自由来去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