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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戍起身,从身后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盒子,从盒子取出了一根青绿色的发带,以及一张笔记本上撕下来的有些发黄的纸。
介子姜瞬间慌了,那纸上写的,是她当年被他蛊惑时写的承诺,这有点社死啊。
谢云戍继续坐下,沉沉道:
“这发带当年帮我止了血,这是我们的定情法器。”
介子姜被逗笑了,沉声道:“谁家把定情的东西叫做法器?又不是收妖精。”
谢云戍又拿出那张纸条,悠悠道:
“哎……我家美人比妖精难收,这法器不管用,这张符咒该能派上点用场了吧?”
介子姜被逗得愉悦极了,侧过脸想极力掩饰自己的笑意。
谢云戍缓缓念道:
“本人介子姜郑重承诺,此生此世,除了谢云戍以外,绝不会爱上其他男子,也不会和谢云戍以外的人结婚,不可以与别的男人 ……”
介子姜慌了,他还念出来了,她慌忙放下琵琶,俯身过去抢那纸条,打断谢云戍道:
“还给我,不准念了。”
谢云戍瞬间把纸条举高道:“还想反悔?”
介子姜笑道:“我没有,我当时被你算计了,才……才写的,你太老奸巨猾了。”
谢云戍站起身来,笑道:“果然这张符咒最有用,幸好我家美人也是个信守承诺之人。”
介子姜抢不到,继续坐下,慢慢悠悠开始喝茶。
故意无奈道:“不给就算,反正我答应你的也做到了,要不要也无所谓。”
其实她心想,这东西怎么也得想办法毁了,这不是诺言的问题,这是智商滑铁卢的证据啊,可不能留在他那儿。
介子姜想着,越发冷静了,甚至开始悠闲地吃起山楂来。
谢云戍以为她罢休了,便把那纸条塞进了自己的裤袋里,想着一会儿再拿去放。
在介子姜沉思的时候,他又觉得万一皱了,这可是他的宝贝,于是又拿出来放进了盒子,还把盒子放在了茶桌下面。
介子姜走了个神,完全没看见他这一波操作,只看见了前面他放进裤袋里的那一步。
介子姜本是低头盯着山楂沉思的,这时突然抿嘴笑起来,用手拈起一颗山楂,站起来走到谢云戍那边,递到谢云戍的嘴边道:
“小东家买的山楂很好吃,尝一颗?”
谢云戍笑着张嘴,介子姜递了过去,谁知谢云戍两眼灼灼看向她,张嘴时故意把她的指尖含进嘴里,一脸坏笑。
介子姜像触电一般,脸一下子热了起来,慌忙缩回来,那温热的触感,使她心尖尖都在颤动,他又开始蛊惑她了。
介子姜强装镇定,提醒自己道,本来是要撩他的,怎么一下子就落了下风,那纸条还在他包里,此时不拿回来,后面就没机会了。
想着又拈起了一颗山楂,有些魅惑道:“小东家,还吃吗?”
谢云戍得了甜头,当然高兴,痞笑着道:
“美人喂的,我当然吃。”
介子姜又给他递了过去,他张嘴时,她突然移开了,并挑衅地看着他,把山楂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谢云戍笑得更加放肆了,那看着介子姜的眼神,仿佛要把她融进自己的心里。
他看着她慢悠悠张嘴,故意勾引自己的模样,按耐不住,猛然往她嘴唇唅去,要把那入了她嘴的山楂抢回到自己的嘴里。
介子姜有些顶不住他这汹涌的攻势,有些头昏脑涨起来,可是想到自己的目的是要拿他裤袋里的纸条,便轻哼了一声,主动抱住了谢云戍,回应起他的亲吻。
谢云戍本来还有些放不开的,得到了她的回应,他哪里还按捺得住,全身心都在她身上,吻得投入极了。
而介子姜此时的手也摸索着到谢云戍的裤兜口,趁他注意力还在她嘴上时,她一下子把手伸进了他的裤兜。
这一伸,纸条没摸到,手却被一个坚硬的东西烫到了。
谢云戍发出一声闷哼,一下子愣住了,抬起头来沙哑着声音道:
“美人,你……这么猴急的吗?”
介子姜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后,满脸通红,烧到了耳尖,烧到了心口。
她呆萌道:“纸……条……呢?”
谢云戍明白了她的意图,看着她笑得更欢了,同时故意极具蛊惑般说道:
“兴许你没摸到,再摸一次试试。”
介子姜直接待不下去了,僵硬着身体,一句话说不出来,只是机械般往门口走去,外套也没拿,她这会儿只知道“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谢云戍见她离开了,终于绷不住,在书房里笑得前俯后合,就差遍地打滚了。
介子姜出了门后,一溜烟跑回了自己家,脸上烧得厉害。
沈慧见她急匆匆跑上楼,便问道:“不是说去喝茶吗?这么快就喝好了?”
介子姜回答道:“晚上不能喝多,怕一会儿睡不着。”
谢云戍的微信信息也发了过来了。
“美人,晚安!”
随即发来一个拥抱着睡觉的表情包。
介子姜看到信息,也不敢回,只是在床上翻来翻去,怎么也压不下去脸上的热意,只感觉整只手一晚上都是那烫人的触感。
谢云戍自然也是满脑子是介子姜,心想:
“这隔着一条路,明明是自家老婆,却还要天天禁欲,老天待我不公啊!”
到了深夜,两人都终于渐渐睡着了。
屋外的桃水河静静流着,梧桐树叶被风吹落,混着竹林的沙沙声,显得静谧极了。
第二天,介子归一早就开车回来了,要接上父母去帮他采买提亲用的一切物什。
介子姜不想去凑热闹,加上她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更关键的是,谢云戍要去帮忙,她想起昨晚的事,完全不敢见他了。
介子姜等他们离开后,便去镇上转了几圈,她想找个合适的办公用房,先把证件办下来再说。
可是她找了半天,也没有一个环境又好又比较宽敞的房子可以当做办公房用。
介子姜有些疲倦,想着先回家吧,改天再来问问。
转头却看见林双儿和季小同在一家饺子馆里吃东西,还有说有笑的。
“这两人,啥时候看对眼了?”
介子姜心里嘀咕着,却没打扰他们,径直又走回了家。
她可记得父亲交待她要按时喂马,说起来,她好多年没骑马了,干脆放马去。
介子姜想着,有些激动,回家换了一身休闲装,打开马厩,把三匹马全部放了出来。
此时庄稼都收完了,四处有些荒凉,镇子外的荒野宽阔,她四年多前也去过那里和丁小希们练过马的,所以还能记得路。
这里的人们放马,怕马儿跑散了,于是都给马儿系了一根将近二十米的长绳,然后固定在树桩或者扎根的石头上,既不影响马儿四处吃草,也不怕它跑了寻不见。
介子姜拴好了后,便拿上镰刀去割了一些生草丢在荒地里,马儿啃那巴着泥土的浅草半天都吃不饱,陡然得到了这新鲜的草叶,争抢着吃得好欢。
小时候上山下地干活,觉得辛苦又劳累,在城里生活了几年后,突然觉得,若是有钱,在这乡间的山野里生活更加自在。
她觉得马儿差不多要吃饱了,便任由它们在山边边啃着荒草,自己则抱着琵琶坐在那些怪石上悠闲地弹着。
弹了会儿觉得有些冷了,便拿了根棍子耍起来。
直到夜幕降临,她想着买东西的人也该回来,自己也该回家做个晚饭了。
才想完,沈慧的电话打了进来。
介子姜接通,说自己在放马,马上回去。
沈慧却在电话里说道:
“我们都回来好一阵子了,问了你老林叔的,他说看见你去放马了。山上冷,你早些回来。”
介子姜道:“你们这么早回来了,我还说回家给你们做晚饭呢。”
沈慧又道:“晚饭我快做好了,你哥和小东家来寻你了,你看见他们了吗?”
介子姜吃惊,往四处看去道:
“啊,没看见啊,他们什么时候来的,不会走错了吧。”
正在这时,介子归的声音传来:
“小姜,回家了。”
介子姜一看,可不,那两人徒步正往自己这边走来。
她便立即对母亲道:
“妈,他们来了,我们马上回来。”
介子姜不想直面谢云戍,心想,他怕不会骑马吧,我先骑一匹跑了,等他俩在后面。
想着抱着琵琶翻身上了离自己最近的一匹马,大声道:
“哥,我先走了,你们把那两匹马牵回来。”
说着打着马儿就开始往家的方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