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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经是九点多钟。
兰文开着车,今天的他算是耐着性子开了一次慢车。
因为坐在副驾的韩剑,时刻的嘴里讲着“慢点开”。
这样慢车开的也算是在磨兰文的性子。
他们驱车经过新安镇,辗转向津乡县的县城方向驶去。
韩剑特意交代兰文,哪怕多走几公里的路,也要选择最好的路,所以他们避开了通往县城最破的那条路,也是最近的一条路。
坐在副驾的韩剑,时不时的看看后面,看看他的婶子身体情况,这种担心时刻的记在他的心里。
兰文还真是尽量的将车子开的平稳一些,也想着尽可能的开快些。
时间在人们不经意的时候,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流逝。
一些意料的事情,或是意外的事情,都要在不经意的流逝时光里,一次次的经历着。同样,人们在不断的从各种经历中学习了更多的生活经验。各种生活阅历,在慢慢的积累中,不断的变多。慢慢的变成经历沧桑的世人。
时间在人的意识里,它就像个一直不停运转的机器。看似不用任何燃料的它,却能无时无刻的运转着。
它也不会因为生活中的任何事情,停止又或者稍微停顿一下它的脚步。
无论生活中的,喜、悲、都无法影响它的脚步。
它又像一个从来不用保养,和任何维修的机器,经历了几亿年的时光,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状况。
同时,它又被忙碌的人们淡忘着,又或者忽视它的存在。
就像现在坐在车里的他们,谁也没有关心过现在的时间,它在他们心里现在是个什么样的位置。
时间它不计较人们的忽视,或看不起,它包容着世间的一切。
在这个不停运转的时间机器的推动下,人们生活在一个简单的世界里,却过着越来越复杂的日子。
当下的人们,简单的日子里都在用复杂的思想过着烦心的生活。
如果不是复杂的思想在大脑中作祟,韩剑和苏月也不会一直停留在婚姻的这道坎上,始终无法迈过去。
在人们还活在极寒交迫的岁月的时候,好像不会有现在的这种复杂思想吧?
反倒是现在的衣食无忧,让人们的大脑开始慢慢的错综复杂起来。
———
时间的脚步不紧不慢的一直走着。
他们坐着的车子就是开的再慢,也总是要走到目的地的。
津乡县第一人民医院,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兰文直接将车子开进医院的院内,慢慢的停在急诊室的门口。
韩剑快速的下来车,先跑进急诊室,去找医生说明病人的情况。
很快,医生护士出来好几个,他们推着担架快速的停在车子旁边。
苏月下了车,将准备好的衣服提在手里,站在车边,看着来到车旁的医生和护士。
兰文没有下车,等着他们都下了车,他将车子停在停车位上去。
要说哪还是专业人士。
在医生和护士的工作之下,很快的陈文香被抬到担架上。
在车上医生做了简单的处理,了解了大致的情况。
医生交代着护士和陈文香的家人,先去拍个腰部的x光片。其他的等到看了片在做接下来的治疗。
护士推着担架,苏月和她的父亲跟在后面。
韩剑和兰文又拉在最后面。
韩剑叫住了苏月。
“小月,我和文儿去医院外面一会回来,你和叔先带着婶子去检查。”
“你去干嘛?”苏月有些担心的问。
“一会儿就回来,你放心好了,时间不会太长。”
“好吧,那你可快点。”
此时此刻的苏月像是已经离不开他了,他在她心里就放心的多,他一离开,她又心里慌乱起来。
韩剑交代好之后,苏月小跑着向前面的护士赶去。
韩剑和文儿快速的调转方向,向医院的大门方向走去。
跟在韩剑屁股后面的文儿这时心里有些疑惑,这到了医院了,他为什么又要到外面去呢?
疑惑中的文儿脚步加紧了几步,和韩剑算起肩并肩一起走在一起。文儿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看着满脸愁绪的他,不知现在还有没有自己能够帮助他的。
早上高安地下的小雨和冰雹,没有下到津乡县的县城里面。还是干燥的柏油路面上像是在冒着热气,很明显路边的花池里面,生命力极其顽强的野草都有些倦意,枝叶也都向下耷拉着。
走在这柏油路上的他们,眉头上的汗珠已经顺着脸颊向下滑落。
他们停下脚步,互相的看看对方,又不约而同的楷去脸上的汗珠。
又接着走了没多远,韩剑要找到地方到了。
他们来的一家银行的门口,韩剑走了进去。文儿没有进去,他又不取钱,所以他在门口等着韩剑。
文儿走到银行门口路边的一颗绿化树的前,转过身靠在了绿化树上。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点燃一支,深深的吸了一口。这时的吸着香烟的他,已经明白韩剑出来的原因了。
一支烟的功夫,靠在树上的文儿看到韩剑从银行出来了。
韩剑走下银行门口的三步台阶,站在了文儿的面前。他此时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袋子,里面是什么,他眼前的文儿是知道的。
“走吧”
韩剑说着,右手拍在文儿的肩膀上。
文儿将将要燃尽的香烟,丢尽垃圾桶上面一个专门放烟头的茶缸里面。拍拍手,同韩剑往回走。
天空中在肆意的飘散着扑脸的热气,就好像高安地那里下过雨后,把周围的热气都送到了这县城里面了。
他们从医院出来,走到银行已经走出五六百米的距离,而且还是一口气走过去的。
平时做办公室的他们,很难受得了这样急促的行走的。眉头上的汗珠止不住的往下掉,特别是文儿的眉头上,更加的显得夸张。
很明显的可以看的出来,韩剑平时还是有些锻炼的,没有文儿来的那么夸张。文儿的眉头上,包括他的整张脸上,满满的全是汗珠,就连不停擦汗的手上,也满满的全是汗珠子了。
韩剑看着满脸是汗的文儿,脚步稍微的放缓了一些。
经过一家超市,他去买来了两点雪糕。
伸手递到文儿的面前:“降降温吧。”
“这天,真他妈的太热了。”文儿嘴里抱怨着天气,伸手接过韩剑递的雪糕。
他们的脚步没有停止,一边吃一边走,很快的就回到了医院。
走进医院韩剑给苏月打了电话,问清了她们在什么位置。
就没在有任何忧郁的走起来,去找苏月。
当他们走进苏月他们所在的医生办公室时,医生已经在看着拍出的片子了。
看着医生看片子的表情很复杂,韩剑觉得婶子的腰部可能会比想象的严重。
苏月走出医生办公室,在走廊里母亲的担架旁,陪着已经有些睡意的母亲。
韩剑和文儿还有苏三,在听着医生怎么说。
韩剑他们进去没有五分钟就出来了。
医生讲的很明确,还要在做个更清晰的检查。
核磁共振检查。
他们又赶忙的推着陈文香,走去检查的地方。
医院的走廊里。
陈文香有些睡意,却又迷迷糊糊的不能入睡。医院里的空气里弥漫的一些气味是她不能接受的,就连消毒水的气味,她都觉得难闻。
模糊中的她,听着苏月他们的谈话,却听不清楚谈的什么内容。
韩剑叫停苏月,文儿接过苏月手中推的担架,接着向前推着。
“户口本带了吧?”韩剑站住脚步问。
苏月肯定的点了点头。
翻开她身上挎着的小包,将户口本拿了出来。
韩剑接过户口本,转身回去医生办公室。
他找到那位接诊医生,问了一些问题,医生给他开了住院手续。
拿着这住院手续,他下楼,在一楼的大厅里,开始办理住院。
他现在办理住院手续的柜台前,打开了手中的户口本。
户主:苏三。
陈文香,妻子。
苏有志,长子。
苏月,女儿。
一个简单的四口之家。
他们的名字,他快速的记在了大脑里面了。
他将户口本和医生开的单子递进柜台里面。
工作人员开始着手办理。
此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怎么了?”是苏月来的电话,他询问着。
“嗯,我在一楼大厅,你来吧。”韩剑给苏月说着自己的位置。
苏月很快的来的了他的跟前。
做核磁共振检查的科室里,有人在里面在做检查,苏三在外面陪着陈文香等待着。
苏三让苏月去找韩剑,看要不要用合作医疗本。
苏月这才来找的韩剑。
工作人员很快的办好了住院的手续,将材料递了出来,让去旁边缴费。
苏月拿起递在柜台上的材料。
韩剑的手搭在她的肩上,他们走到缴费的地方。
“交多少?”缴费处的工作人员问着。
“五千”韩剑说着话,从口袋里将那个黑色的袋子掏了出来。
他将黑色袋子里面装着的刚从银行取出来的钱,拿出一沓,随意的拿出一部分,递到柜台里面。工作人员用点钞机点了一遍又一遍,将多余的钱又递了出来。
“你这是干嘛呢?我有钱。”苏月看着韩剑说着。
“没事,一样的。”韩剑回答着她。
她不好让他拿钱。这让她很为难,毕竟他们的关系还没真正的确定下来。
不过他的这些行为,让她很感激。也让她确定他是个不错的人。
或许可以许配一生的人。
她的心里默默的接受着这现实。
目前来看,陈文香的病情还需要核磁共振的检查结果。
苏月和韩剑办好手续,已经站在陈文香的床边。护士也站在给陈文香刚办好的病房里。他们都在等待着,医生看到检查结果后,给出最终的结论。
身上的疼痛使陈文香昏昏沉沉的大脑不能清醒。她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也不像睡着的样子。
看着病床上的母亲,苏月忍不住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只是她强忍着没有让泪珠流出眼眶。
一脸的忧愁,伤心和无助也都表现在她的脸上。
生活中的变故,使她不得不接受这现实。
眼前除去自己的父亲和她陪着母亲,就只剩下韩剑和刚认识的兰文。
苏月掏出手机,想要给哥哥大哥电话,但她很快的打消了这个念头。他们相隔千里,如果告诉哥哥,不是让哥哥跟着担心吗?
韩剑看着满脸惆怅的苏月,他拉着她的手将她带出了病房。
他轻轻的将病房的门关上。
他们走到病房走廊的尽头,站在那里互相的看着对方。
她的心里在担心着病床上的母亲。
他又在担心着她的担心。
不一会儿兰文也走出了病房,站在走廊上的他左右的看着,像是在找他们。
看向走廊尽头的兰文,看到了他们站在那里。
兰文带着为他们担心的心情,向他们走去。
“叮铃铃,叮铃铃”苏月的手机响了。
拿出手机,苏月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玉芬嫂子”几个字,她不知接了电话怎么说。
韩剑看着苏月的犹豫,指着她手中的手机,示意苏月接电话。
苏月接听电话,将手机附在耳朵上。
“喂,小月在哪呢?”电话那头史玉芬的声音传入苏月的耳朵里。
在她无助的这个时候,她听到亲人那熟悉的声音,又立刻的让她伤心起来。
无力的眼眶再也承受不住沉重的泪珠,此时的泪珠就像雨滴一颗颗的从脸颊划过。
她喉咙里涩涩的,不能言语,她又开始了哭泣。
“小月,小月,咋了,你在哪?”电话那头史玉芬还不停的叫着苏月。
苏月的哭泣劲越来也大。
韩剑赶忙拿过苏月耳旁的手机,为电话那头的人叙述苏月的眼前事情。
“喂,我是韩剑,婶子刚才在她家院子里摔了一跤,我和小月陪她在接受治疗。”韩剑叙述着眼前的一些简单的情况。
“严重吗?在哪个医院?”史玉芬慌忙的问着。
“还在等待检查结果,在县医院。”韩剑回答着。
“好,我这就去。”史玉芬着急的挂断电话。
她此刻正站在苏月家的门口,本想着去找苏月商量一下一些事情。可当她走到苏月家门口时,看着紧闭的院门。心里莫名的就有些担心与疑惑,平时她家很少有人不在的时候。她这才给苏月打去了电话。
看来史玉芬的担心不是多余的。亲人直接的心灵感应是有的,也就是时刻的想着对方的。
挂断电话的史玉芬没有做太多停留,小跑着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眼看着就是麦收时节,史玉芬的丈夫苏有分的工作也停了下来,准备着在家收麦子。
史玉芬慌忙的跑到自己的院子里。
“有分,有分,在哪呢?”站在院子里的她嘴里喘着粗气,着急的叫着她的丈夫。
苏有分听着妻子着急的叫声赶忙的从东屋跑了出来,来到妻子的面前。
“咋了亲?这么慌张的。”苏有分问着眼前着急的妻子。他双手放在史玉芬的肩膀上,面对面的看着她。
“婶子,她·····”史玉芬嘴里还在接着喘着粗气,一时的她话又说不囫囵了。
“咋了?婶子咋了?”苏有分一听妻子着急的语无伦次的,他也立刻的跟着着急起来。
“你快说,婶子咋了?”苏有分的手焦急的拍了拍妻子的肩膀。
“你别拍了,容我喘口气再说。”她捂着肚子“呼哧呼哧”的喘着气。看她这气喘的,一定是刚才一口气从苏月就就跑了回来。
“婶子刚才在她家院子里,不小心踩到冰雹蛋子滑到了。”史玉芬的喘息稍微轻了一些说着。
“那人呢?咋样了?”苏有分着急的问着。
“在医院呢。”
“快,你赶紧给孩子送到咱妈那屋,咱俩马上去医院。”
“嗯。”
苏有分问明事情情况,他们立刻的走进了东屋。
医院的走廊尽头。
兰文从病房那里,来到了他们的跟前。
苏月哭泣着。
韩剑在试着安慰眼前的苏月。
看着眼前的一切,兰文也跟着担心起来。
本来韩剑还想着,赶在麦收还没开始,想着带苏月到外面转转。去市里面逛逛商场,转转公园。
哎!
本想着苏月不同意就算了,现在倒成了这样,谁也没有了任何心情。
他们都一时间的沉浸在为陈文香担心的境遇里了。
时间向着中午前进着,已经十一点整。
兰文接到公司来的电话,说是有要紧的事情。他和韩剑简单的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医院。
走廊里,又剩下了他俩。
走廊里走着的人,脸上多半是带着忧伤的神情。在这种地方很少不让人不忧伤。除非是走到妇产科的楼层,迎接新生命是件让人开心高兴的事。除去迎接新生命,怕是在医院这种地方,这个病房楼里,再也没有让人值得高兴的事了。
在这个外科病房的楼层里,多半是伤筋动骨的病人。
走廊尽头的左边的病房里此时走出一对中年男女,看梳妆打扮,应该是一对夫妇。那男的脸上表情阴韵,女的哭丧着脸。
“哭,就会哭,好了,既然这样了,就好好在这看病吧。”
中年男人说着站在病房门口哭丧着脸的女人,抱怨着这突如其来的意外。
想必病房里住着的是他们的子女,一定也是受了意外,伤着筋骨了。
中年男女站在病房门口,透过门上的玻璃看着病房里面,女人的脸上还是挂满泪珠。
不一会儿,他们离开了病房门口,女人跟着男人向医生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经过韩剑这一会儿的安慰,苏月已经不在哭泣。
只是她内心的伤心和忧愁,还一直挂在她的脸上。
接到陈文香受伤信息的苏有分夫妻俩,此时开车奔走在通往县医院的道路上。
慌张的他们,什么都顾不得想了,就想着赶快的走到医院里。
苏月转身走到窗前,透过玻璃窗看着外面的风景。沉重的心情使她看不进任何事物。只能看到那些为病人忙碌奔波的人们,或是亲人,或是朋友,也或是有着真挚关系的同事。
很快的时间,苏有分的车子就停在了住院楼的停车场里。
史玉芬快速的下了车,马上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询问苏月他们在几楼什么地方。
一边打着电话,她和她丈夫一边向住院楼大门口走去。
走进一楼的大厅,史玉芬打的电话接通了。
“你们在几楼呢?是住院楼吗?”史玉芬站在咨询台的旁边。
“我们在五楼,508病房。”走廊里的苏月回答着。
史玉芬挂断电话,和她丈夫快步的走向电梯口。
“叮”的一声响。
电梯停在五楼。
他们走出电梯,顺着走廊开始找508病房。
向着走廊里面没走多远,他们来的了508病房。
史玉芬推开门,他们相跟着进了病房里面。
史玉芬走的靠前,已经看到病床上的陈文香。陈文香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看她的脸部表情,像是已经睡着。史玉芬没敢打扰床上的婶子,慢慢的走到她三叔的更前。
“怎么样了?三叔。”史玉芬问着。
苏三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外面说吧。”说着他向门口走去。
史玉芬和苏有分相跟着向门口走去。
他们走出病房没有走太远,就站在508病房的附近。
走廊尽头的苏月和韩剑看到病房门口的他们,开始向病房这边走来。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都是上了年纪的认了。看来以后你们要多加注意了。”苏有分看着身边的三叔说着这话。
“你说啥呢?谁又不是故意的。”史玉芬瞥了一眼丈夫,抱怨着丈夫不会说话。
事情已经这样了,他还抱怨着不小心,又能怎么呢?
“三叔,现在什么情况了?”史玉芬询问着他三叔。
“嗯,等着检查结果嘞。”
“哥嫂,你们来了。”苏月他们也来到了他们的跟前。
“嗯,小月,结果什么时候出来?”史玉芬再次的问着。
苏月低下头没有回答,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结果。
“我去看看吧。”韩剑说着走开他们的身边。
史玉芬见韩剑要去拿检查结果,看了看身边的丈夫说:“你也去,别让人家自己在哪跑。”
“嗯”
苏有分向韩剑走到方向撵去。
他们来到电梯口,电梯正好停在五楼,门很快的开了。
他们前后走着进了电梯。
他们互相的看了看对方,没有言语。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虽然韩剑还未曾见过苏有分,但在刚才的他和苏有分的妆容和说话语气与态度可以看的出来,这就是史玉芬的丈夫,苏月的二哥。
苏有分眼睛盯着电梯门上面显示楼层的数字。
“叮”
数字显示着3。
电梯门开了,护士推着一个病人,进了电梯。
虽说医院的电梯很大,但护士推着的担架摆在电梯的正中间,其他的人都被挤在两侧,瞬间显得电梯里拥挤了很多。
又是“叮”的一声。
电梯停在一楼,护士推着病人先走出了电梯。
韩剑走在前面已经走出电梯,苏有分还没从电梯里面出来。
韩剑望着一楼的咨询台,同时也等着苏有分。
“走吧。”苏有分走到韩剑的身边说。
“我们去那里问问吧?”韩剑手指着咨询台,想着问问做核磁共振的科室在哪里。
苏有分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毕竟他们还都不知道核磁共振的科室在哪。
如果不是有自己的亲人住进医院,谁又会跑来这种地方。
再说,已经医院还未等待了解情况,韩剑就急着拉着兰文去外面取钱去了。自然还不知道他们做检查的地方。
三两步的距离,他们走到了咨询台前。
“你好,麻烦问下,在哪里拿做核磁共振的结果?”
“出门左拐,向南走第一个路口再左拐,走二十米左右,就可以看的了。”护士笑脸相迎的说着,手也不停的给他们比划着科室的大致方向。
“好,谢谢。”韩剑微笑着表达着他的谢意。
“不客气。”
站在韩剑身边的苏有分也看着护士,脸上露出微微的笑容,表示着他的谢意。
得到了护士的指引,他们大步的走出了病房楼。
出门左拐,向南边走去。
508病房的门口。
这几年都没有的复杂表情,此刻却凝聚在站在病房门口的他们的脸上。
遇到亲人伤痛在身,又有谁不为之动容?
又有谁不为此伤心哭泣?
看着苏月脸上的泪痕,史玉芬的喉管里立刻的涌上一股酸水。苏月脸上的伤心表情,已经那复杂的面容,使得史玉芬的眼眶里的泪珠,开始不停的打转。她转过身,背对着苏月和三叔,快速的用手擦去眼眶里的泪珠。
她不敢让三叔和苏月再看到她的眼泪,那样只会让他们更加的伤心。
她擦干眼泪会过身来,眼睛已经口。
这几年都没有的复杂表情,此刻却凝聚在站在病房门口的他们的脸上。
遇到亲人伤痛在身,又有谁不为之动容?
又有谁不为此伤心哭泣?
看着苏月脸上的泪痕,史玉芬的喉管里立刻的涌上一股酸水。苏月脸上的伤心表情,已经那复杂的面容,使得史玉芬的眼眶里的泪珠,开始不停的打转。她转过身,背对着苏月和三叔,快速的用手擦去眼眶里的泪珠。
她不敢让三叔和苏月再看到她的眼泪,那样只会让他们更加的伤心。
她擦干眼泪回过身来,此时她的眼睛已经红红的了。
“我们进去看看婶子吧。”史玉芬的嗓子里干涩的发出这句话。
他们带着一脸的忧愁走进了508病房。
此时病床上的陈文香从她那昏昏沉沉的睡梦中醒来,片刻的休息,大脑清醒了很多。
史玉芬他们站在病床前,看着病床上的她,他们心里都有种说不出口的难受。
“婶子。”史玉芬坐在了陈文香的病床上,叫着眼前的婶子。
“哎,玉芬你还跑来干啥,我这没事。这会儿也不咋疼了。”陈文香嘴上这样的说,但她脸上痛苦的表情,却掩盖不住病痛带给她的折磨。
史玉芬没有再讲话,只是默默的看着病床上的婶子。
苏月坐在病床的另一侧,抚摸着她母亲的手。苏月眼中的热泪再次涌出,致使她快速的将头扭转过去,生怕母亲看到她为母亲担心的落泪画面。
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护士推着装满药品的小车,来到陈文香的病床前。
“是陈文香吧。”护士手里拿着输液线,将另一只手中的一瓶药水挂在床头的输液架上面。
“是。”史玉芬他们异口同声的回答着护士。
“护士,这输的是什么药啊?”史玉芬问着护士。
“哦,消炎止痛药。”
“哦。”
护士很快又很熟练的操作着手里的工作,没两分钟的时间,药水就顺着输液线流进了陈文香的身体。
护士调好药水的流速,看了看时间,转身走出了病房。
二十多分钟后,护士前来换上一瓶药水。
这一瓶液体药水注入陈文香的身体里,已经让她明显的轻巧了许多。身上已经没有之前疼的那么厉害了,她也试着轻轻的活动着身体。
“爸,你看,我妈动了。”苏月喊着站着的父亲。
苏三赶忙蹲在陈文香的床头前。
“好些了吗?”苏三问着。
“嗯,已经轻快多了,也不怎么疼了。”陈文香小声的说着。
坐在床边的史玉芬看着此时的陈文香,她的脸上也算是表现出了微微的笑容。
苏月看到玉芬嫂子脸上的笑容,她的心里也跟着有了一些笑容。
“好些就好。”苏三没有太多的话语。他不会用太多的语言来宽慰病床上的妻子,只是用眼神默默的给妻子传送心里的意愿。
病房里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他们都看着眼前的事物,沉浸在这寂静的病房里。
“叮铃铃,叮铃铃。”苏月的手里响了起来。
苏月站起身走出了病房,史玉芬也跟着出去了。病房里剩下了苏三和躺在床上的陈文香。
陈文香眼睛盯着输液架上的液体,一滴一滴的递进输液线中。她眨眨眼还是接着看,眼神徘徊在输液瓶与输液线之间。苏三坐在了床边,看着他的妻子在用一种迷离的眼神看着输液瓶。
“喂。”
“嗯,结果出来了,我们这就回去。”
“结果怎么样啊?”苏月问着。
“我也看不懂啊,等会还是去找医生吧。”韩剑回答着。
“嗯,好吧,我在门口等你。”苏月挂断了电话。
史玉芬站在她的身后,感受着苏月内心的难过。
“怎么样了?”史玉芬走到苏月的面前问着。
“他们拿到了检查结果,现在正往这来呢。”
“哦,那我们等着吧。”
苏月点点头,不再说话。
史玉芬转身背靠在走廊的白墙上,仰面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开始沉思什么。
很快的时间又过去几分钟。
韩剑和苏有分来到了苏月的面前。
碰面之后的他们立刻的向医生办公室走去。
透过长长的走廊,他们经过护士站,看到了医生办公室。
韩剑在最前面,他推开了门,让苏月和苏有分夫妇先走了进去,他跟着也走进医生的办公室。
韩剑将手里的检查结果递在医生的办公桌上。
医生一张一张的看着,又将片子拿起来仔细的看着。x光片和核磁共振的片子放在一起,医生揣测着再做比较。
“问题不大。”
医生嘴里说出的这四个字,立刻让站着的几位算是心里放心了许多。
他们的脸上也露出了轻松的表情。
大家紧张的心里,终于算是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医生。”韩剑问着。
“哦,虽说问题不大,但,还是要多加小心的。先一面治疗吧。”
“那医生,伤着骨头了吗?”苏月担心的问着。
“哦,看片子上显示,骨头有些轻微的骨折,其他的都还正常。你们先回病房吧。”
听了医生说的结果,他们走了出去。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也真是个让人受罪的折磨。
他们回到病房,时间已近接近中午十二点钟。
护士拿来了第四瓶的液体,熟练的换下了输液架上的空药瓶。
护士换好液体之后,站在病床的前面,拿着笔在本子上记着什么东西。
“护士,还有吗?”史玉芬问。
“哦,这是最后一瓶。”
“哦。”
护士写好本子上的东西,又给液体低落的速度调了一下。
“这瓶药输进去回疼一些,你们不要动开关,下的慢点会好点。好了,有什么事可以再叫我。”护士交代好了,推着车子出去了。
几瓶的液体输进身体,陈文香明显的好了许多。
“小月,你带着你哥嫂还有小韩,你们到街上吃饭去吧。”病床上的陈文香说着。她说话的声音比刚才大了许多,也清楚了许多。
“不急,等会儿再说。”史玉芬说着。
韩剑和苏有分站在那里只是看着,没有说话。
“快去吧。”陈文香急切的说。
“嗯,好吧。”史玉芬答应着。
“妈,你想吃点啥。”苏月问着身边的母亲。
“什么都行。”
大家也不好再做停留。
苏三陪着妻子。
他们几个走出了病房。
走出医院的大门,他们顶着烈日,行走在县城噪杂的街道上。
很庆幸的是,他们送陈文香来医院比较及时,也没有造成二次伤害。
大家也都能够放心下来。
太阳晒在县城街道的柏油路面,扑脸的热气向路人们的脸上扑来,使得每个走在街道上的人一脸无奈。
苏有分走在他们前面,寻找着比较合适的饭店。他身边有韩剑的存在,不好找到合适的饭店。身为农民工出身的他,不清楚找个什么样的地方才好。毕竟今天韩剑是他们出来吃饭的主角。
他不敢有怠慢。
跟在他后面的韩剑像是看出来他的疑虑。因为平时同事还有朋友们一起出去,也总会遇到新朋友,就要想着找个合适的地方,好给新朋友留下好的印象。
苏月和史玉芬跟在他们的后面,脚步跟的很紧。史玉芬眼神扫射着街道两旁的大小门店,她没有在这个时候给自己的丈夫出什么意见。或是就近找个地方算了,她没有说。
苏月还是一脸的忧愁,她脸上的泪痕还挂在脸上。
史玉芬走着从包里掏出湿巾,递到苏月的手里:“给脸上的泪痕擦擦吧。”
苏月没有立刻的去做。
苏月手中的湿巾被她紧紧的握在手里,她没有想过脸上伤心时留下的泪痕。
几行泪痕,几行伤心的印记。
时间已是中午十分,红红的太阳像是停止在了县城的上空。
街道边上的绿化树像是也受不了这红红的太阳,绿叶也舒展的没那么利索了。
可能是之前的雨水没能落在这里吧?路旁的树木野草也像是干旱的不轻。已经没有茂绿植物给人的清新感觉了。
他们此时已经走出离医院有一定远的距离了,苏有分走在前面还未找到合适的地方。
本来这医院附近人员流动就大,吃饭的地方也很多,左顾右看的他还就真拿不出来和注意了。
他们又走了十多米的路,苏有分停下脚步,看着眼前的门面不大不小的“好再来”招牌,像是心中有了方向。
“我们这里看看?”苏有分站定脚步看着韩剑问。
韩剑心里到觉得,在哪里都无所谓,简单吃点东西就行。
“行”韩剑点头回应着。
走了饭店的屋里,一眼就能看到屋内的一切。大概三十平米左右的一个大厅,里面摆满桌子,有三排餐桌,两侧的靠墙摆着,中间孤立的摆着几张稍大的圆形餐桌。
他们人不多,四个人,就找了个靠窗的位置,苏月和史玉芬先做了下来。
苏有分礼貌的叫着韩剑,说啥都要让韩剑点菜。可韩剑此时感觉到不好意思。毕竟除去苏月,他跟苏有分夫妇还不太熟悉。
可,苏有分的极力邀请,他又不好再推辞,只好随苏有分前去柜台,看看有什么菜,又该点什么菜。他心里想的其实很简单,随便下点什么饭都行,只要填饱肚子就好。可苏有分不这么想,再怎么说,他韩剑在,这以后妹夫第一次见面,总不能太寒颤了。
他想的怕是,怕是丢他苏家人的脸面吧?
韩剑嘴上说着随便点点什么都行,心里其实是不知道点点什么才好。
简单的下碗面吃其实都很好了。
可苏有分实在是不愿意,他觉得那样太简单了,不足以表达他此时的心情。
再三的推脱之下,他们两个共同点好了两荤两素四个主菜,另外还又一个甜汤。这样苏有分才算罢休。
他俩点好菜,回到了餐桌旁坐了下来。
此时。
虽说是正中午,但这个餐厅里没有几桌的客人。也不算大的餐厅里,但是也显得很冷清。
他们坐的这张餐桌是个长方形的,顺长着摆在窗台的下面。苏月和史玉芬坐在窗户的对面,正好可以看到街上的风景。她们还就真的在看着街上的人群流动,人群中流动的人们还都在用急切的脚步向前行走着,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路上的行人和坐在屋里的他们一样,都在为眼前的事情操着心。
韩剑和苏有分坐在桌子的两端,也扭着头看着窗外,看那窗外忙碌的行人。
餐桌的桌面像是打了蜡似的,窗外的阳光正好的照在桌子上,反射出的光照正好的打在苏月的脸上。反射光的照耀,从侧面看,很清楚的看清她脸上热泪遗留下痕迹,清晰无比。
借着阳光的照耀,史玉芬掏出湿巾轻轻的为苏月擦去脸上的泪痕。
人的伤心事总是有的,但总不能一直留着那伤心遗留下的印记。
她轻轻的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痕,她又像个小孩子似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就像个刚和小伙伴打闹哭泣回来的孩子,要又母亲为她擦去脸上的泪水一样。
她擦去她脸上的泪痕后,用手轻轻的将她那飘逸的刘海儿向上一撩,刘海儿的发梢搭在她的耳畔上面。
这才又显出她圆润的脸蛋儿。
史玉芬心疼着苏月,因为她那圆润的脸蛋儿实在不该被弄花了,那样就真的不好看了。
史玉芬心里其实一直都很羡慕苏月的脸蛋儿,没有一点杂质。她开心时,两颗绿豆大的酒窝窝在脸上,那叫一个精致。也真的有时不由得让史玉芬羡慕。
其实,美从来都不缺少。
只是缺少发现美的人。
苏月的美也不是完全的没有缺憾。她的美中不足就是,圆圆的脸蛋儿没有一点缺陷,只是弯弯的眉梢上面有一块小小的胎记,红色的,很是明显,像极了一颗红色的红心。而且就印在她右眼的眉梢之上。
但多数人眼里看到这可红心,都会觉得长得太不是地方了。像是这颗红心毁了她的一张好漂亮的脸蛋儿。
不过,这些在韩剑的眼里,是再好不过的了。
每次他欣赏她的那可红心时,也总是被她的那双带着双眼皮的眼睛所吸引。她的眼珠胡玲胡玲的总是不停的转动,两层薄薄的眼皮就像蜻铤点水似的不停的跳动,也真是吸引韩剑的心。
她俊俏的马尾辫始终如一的立在她的后脑勺上面,那也是韩剑最喜欢的。
自从他们相识到现在的相恋,俊俏的马尾辫始终印在韩剑的心里。
——
时间在走着,阳光也开始慢慢的移动。
桌子上的阳光已经从苏月的脸上移走,打在她旁边史玉芬的脸颊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