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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恪的枪声让突厥人误以为遭到袭击。
于是他们迅速作出反应,三队弓箭手在营外占住地势,拉弓齐射。
杜荷逃命心切,首当其冲成了突厥人的活靶子,他本以为前路是自己的求生之路,实则却成为他殒命的终途。
李恪目睹杜荷身中数箭倒地,而铺天盖地的箭矢就像是瓢泼大雨,很快就把他扎成了刺猬。
虽然杜荷没有死在李恪的手里,但这种憋屈的死法也算大快人心。
此事一了,便不能再继续耽搁下去,很快突厥人就会大肆出动,他们人多势众,必然不会担心这边发生的异状会有什么不妥。
即便他们意外地猜想到这是唐军一次诱敌的伎俩,他们身后也有大军支持,根本不担心会遭遇埋伏。
在有恃无恐的心理优势下,突厥人的进攻会非常疯狂,李恪必须马上掉头逃离。
箭,又一次飞来。
但跟先前相比要近很多,李恪的耳畔几乎都能清晰地听见箭矢划破空气的尖啸声。
这不是从营地射过来的箭,而是由一队正在巡逻的突厥骑兵在马背上射出的,他们正在朝着李恪快速逼近。
“铛!”
“铛铛!”
随着李恪的身侧闪出一道快速掠过的黑影,那些飞来的箭矢被明晃晃的长枪尽数击断。
再定睛一看,是霍去病拍马赶到,在李恪的面前竖起了一道屏障。
“殿下,该走了。”
李恪会意地点点头,随后调转马头开始往来时的方向迅速奔驰,而身后的突厥骑兵也很快反应过来,并加快了速度。
狄仁杰见状,嘱咐身旁的花木兰和李元芳说:“二位带人去截住这批追兵,切记不要纠缠,必须速战速决!”
“我早就等不及了。”
狄仁杰话音未落,花木兰就骑着胯下枣红马冲了过去。
“诶,你怎么性子比我还急?”
李元芳也赶忙拍马扬鞭,两人在夜幕中瞬间化作两道残影,前往正退回来的李恪和霍去病。
这支原本正巡逻的突厥骑兵,由八个人所组成,他们的追击简直就像是疯狗一样,铆足了全力丝毫不见有所保留。
也许他们是听懂了之前杜荷在叫喊着什么,所以把李恪当成一块送到嘴边的肥肉,今晚说什么也要一口吞下去。
不过李恪的坐骑追云值得信赖,一旦起速之后恐怕世间鲜少再有别的马可以与之匹敌,而同时花木兰和李元芳已然带着人和李恪交错而过,直接扑向了这些追兵。
紧接着,霍去病也急转方向,回身便是一枪挑死了追得最紧的那个突厥人。
在他们的实力面前,这些突厥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很快便接二连三坠下马去,最后一个本想要逃跑,但他还是死在了霍去病的长枪之下。
李恪此时已经跟狄仁杰他们会合,一同往临洮驻军大营赶去,军情紧急,必须赶紧做好部署,否则一定会兵败如山倒。
由于他们的出现纯属意外,加上行动反应极为迅速,突厥人还没等回过神来,就发现已经没办法再追上这些不速之客了。
“禀报可汗,我们在营地外发现小股唐军袭扰,其中一个被我们当场射死,余下几人正在向南逃窜。”
突厥营地中,一顶巨大的营帐内灯火通明,在极短的时间里不停有人进去禀报军情,但谁也没能把刚才所发生的事情说明白。
“才几个人就敢跑这里来,你们认识的唐军有这个胆量吗?”
一名身形壮硕的中年男子语气轻蔑,用低沉洪亮的声音向眼前的手下们发问。
他留着一头粗犷的长发,左侧眼角有道征战时留下的刀伤,这让他整个人看起来不怒自威。
自从离开据点南下之后,他们的大军以极强的机动性避开了唐军的耳目,自问并没有暴露行踪,但今晚发生的这场意外,让这支突厥大军的首脑人物感到一丝诧异。
“也许只是被唐军斥候无意间撞见了我们的大营。”
一名下属说道。
“不对,如果是唐军斥候,按理来说他们应该不动声色地回去报信,怎么会突然朝我们这边跑过来呢?”
这的确是一个让他们始终捉摸不透的问题。
殊不知杜荷之所以这样做,其实是来投奔他们的,却反被他们乱箭射死,恐怕这件事不会再有人知道真相了。
“沙木汗,你速带一千五百人追击过去,能追上去杀了他们最好,若是追不上也不要紧,去跟巴库会合之后,密切注意唐军动向。”
“等我亲自带大军到临洮,两面夹击,彻底机会临洮驻军。到时候,我们便可以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了!”
那名叫沙木汗的将领,站出来道:“可汗放心,即便大军不到,我们也能把躲在临洮的那些缩头乌龟除掉。”
自信满满的沙木汗李恪离开中军大帐,率一千五百骑兵追赶了出去。
在返回临洮的路上,李恪心事重重。
他在脑海中,已经演算了几次跟突厥大军交手的场景,但很可惜从客观公正的角度来看,他们这次取胜的概率将不会超过三成。
李恪无论设想用怎样的手段来跟突厥人抗衡,始终都得不出一个理想的结果。
双方军力、士气、战略、装备等各个方面作比较,突厥人都占据着明显的优势,何况他们已经占得先机,这次等李恪他们赶回临洮守军驻地,也只能被动应对。
而可笑的是,敌方大军压境,王文度却几乎毫无准备可言,这场仗还怎么打?
“那边是什么地方?”
李恪忽然勒住马缰缓缓停了下来,他遥遥看去在月色中有一片朦胧的诡异地带,顿时就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一片地方传来的风声尤为特别,静心聆听就像是鬼哭狼嚎一般,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狄仁杰顺着那个方向看去,“根据地志古籍上所记载,说西域有一种特殊的地貌,那里人迹罕至、寸草不生,其间怪石嶙峋,地势险峻,人或是动物一旦误闯进去,就无法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