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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条毛巾是塞西莉亚的哦。”
白明此话一出，西琳手中动作立刻停止，仿佛猛然按下急停的机器一般。
接着她迅速做出一个假动作，不在意似的用鼻尖靠近并闻了一下，是塞西莉亚的味道没错。
琪亚娜愣住了，难以相信地看着对方。
她没有察觉到西琳那个确认毛巾的动作，但却实实在在看到她停顿的动作。
明明是要撕毁泄愤，白明一说是自己母亲塞西莉亚的毛巾，瞬间就停下了。
就算她再怎么笨，不动脑子，也能看出其中必然有蹊跷。
不然，一条毛巾而已直接撕了又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再联想到，这一星期，西琳和谁都不亲近，唯独和自己的妈妈……
琪亚娜看在眼里，她可以认定，西琳绝对不是装的。
因为她能感受到对方和自己一样，是个渴望母爱的孩子。
综合以上，可以推断出西琳和妈妈必然有亲密的联系。
难道除去血缘，西琳在关系上也真是妈妈的孩子？！
但是她和妈妈能够相处的日子，只有第二次崩坏时期才对啊。
大家包括她也肯定在拼命战斗，为何西琳对妈妈没有产生仇恨，反而建立了亲密的关系？
莫非妈妈违背天命的指令去保护她了？
不，不可能，根据调查到资料，妈妈可是为了对抗崩坏与律者同归于尽的。
到底怎么回事？有太多太多的地方说不通。
思考到这里，琪亚娜觉得自己的大脑不够用了。
“你很在意塞西莉亚对吗？”白明问道。
“呵！”
西琳冷笑一声，此刻她早已没有了女王的风范，声音也恢复到了原本的模样。
“别自做多情，本女王只是没力气而已，我承认那个小姑娘确实比我预料的要强。
成王败寇，要杀要剐随便你们吧！反正这个梦境完全被你掌握不是吗？”
在白明耳中，她这番话不过是被猜中心思后，想要用眼下的另一件事情来转移注意力而已。
与琪亚娜不同，感觉西琳上了学之后，真是聪明了不少，都会用话术来转移话题了，尽管很拙劣。
想要把她养成泉之精灵，必须利用她心中仅剩的光明一点一点撬进她的心里去才行。
所以白明是不可能给她转移话题的机会的，趁着她动摇直接补刀。
“真是勉强的转移方式，好，那我换个方式问你。”
“你说你憎恨着世界的一切，那为什么，你杀死了齐格飞，却只药晕了塞西莉亚。
她已经晕倒了，下手轻而易举才对！可别说什么急着过来杀我们，没时间下手之类的借口。”
“况且你也应该知道这个世界是个虚假的梦境，那个塞西莉亚归根究底只是个假货罢了。”
沉默几秒钟，西琳冲白明喊道：“本女王做事需要向你解释？！真当自己是一回事了？！”
整个场面，随着这一声大吼陷入短暂的寂静。
就在这时，琪亚娜突然冷不溜丢地给她来了一句：“急了。”
仅仅两个字，西琳被噎了一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进入红温状态，此时的她足可以用恼羞成怒来形容。
“西琳，别解释了，我知道的。人是虚拟的，但爱不是，所以你相信她的存在。”白明说。
就和手机屏幕之后的二次元老婆们一样，她们是虚拟的，但自己投入的爱不是。
西琳低头不语。
白明的话完全正中她的下怀。
她当然知道一直陪伴自己的塞西莉亚是假的，但就如对方所说，塞西莉亚对自己的爱，绝对不是假的。
她的笑容，她的话语，她的手，她的怀抱，是那么温度，这一切的一切都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所以她相信塞西莉亚就真实存在于这片梦境之中，存在于自己身边。
天啊，她低头了，如此高傲的她低头了，琪亚娜心中震撼，同时又感到匪夷所思。
刚刚她可还是一个宁死不屈的女王大人呢，竟然被白明几句话破防成这样。
多亏于此，琪亚娜从她这副姿态里察觉到了其背后隐藏的情感。
那高高在上，不侵犯的女王骄傲中隐藏着难以言喻的哀伤。
她不免感到动容，甚至觉得西琳没有那么可恶了。
琪亚娜看向白明，他一定是知道某些真相的，一定，一定要问出来。
雨越来越小，就快有停歇的迹象。
沉默了会儿，白明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之所以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所以想要报复这个夺走你一切的世界。
但是你心中依然有爱，有光明不是吗？”
白明伸出手邀请的同时画下大饼：“到我这边来怎么样？我答应你，让你得到补偿，和你想要的一切。”
作为一个有统子的男人，自己画的饼可是可以吃的，并没有在瞎鸡儿乱说。
“滚！”毫不犹豫，西琳甩开白明的手。“别以为这样就可以收买我！”
当然除了虚空画饼，她最厌恶的还是白明那眼神中的怜悯。
作为空之女王，她有自己的骄傲，绝不需要同情这种东西。
而且西琳对这个世界已经彻底绝望，摆在眼前的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世界毁灭，要么她死，就这么简单。
“就在这里杀了我吧，否则我一定会夺取琪亚娜的身体，毁灭世界！”
被拒绝是理所应当的事情，白明就没有想着一次成功，不如说，这才符合她空之女王的人设。
收回手，转头把问题踢给草履虫：“琪亚娜你说呢？”
“我，我不知道。”琪亚娜支支吾吾拿不定主意。
虽然对方差点杀死臭老爸，夺走了臭老爸一条手臂，还妄图夺走自己的身体，毁灭世界。
但是经过这件事，她觉得西琳也不是特别该死，或许西琳是够改好的。
更主要的是，白明根本没有杀死对方的打算。
既然如此……
“白明就交给你好了，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做出正确的判断。”
“那我们先撤，这个问题以后慢慢解决。”
以空律的黑化程度，恐怕要花上很久的时间。
“作为礼物这幻境于你，一个月后才会消失，你可以在这里胡作非为。
当然你也可以主动退出，做好准备，我们每天晚上都会过来光顾的。”
既然设立了目标，那无论再难也要做到，这就是他的态度。
说罢，白明带着琪亚娜消失在原地。
………………
两人走后，西琳感觉自己的权能又可以使用了。
“胡作非为是吧？那本女王就把这个世界毁灭给你看看。”
虽然不是真实，但是发泄一下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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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琳——！！！”
远处传来熟悉的温柔嗓音，接着塞西莉亚的身影出现在昏暗的路灯下。
她看见西琳这狼狈的样子，连忙把伞撑到她的头顶，一边掏出手巾擦去她脸上的泥浆污渍，一边皱起眉头关切道：
“你这孩子…唉，没伤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