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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照长长吐了口气,终于确定这不是梦境,自己是千真万确地占了城主爱妾的身子,是平日高高在上、一呼百诺,明艳不可方物的绝世丽人。
明明是罪无可逭,不知怎地却不甚害怕,只觉旖旎温馨,说不出的心满意足。他束紧双臂,怀中的赤裸娇躯扭动着,弯翘如铁的凶物卡入她湿腻的股间,腹背更无一丝空隙。
那是曲意承欢、毫无保留的体势,代表适才的荒唐是两情相悦,是她把自己宝贵的身子全交给了他,而非是无端所致。耿照心中一动,温情充满胸臆,不由将她抱个满怀,埋首发间轻唤:“二总管,我”
啪的一响,横疏影轻打了他臂上一记,混着些许浆滑,听来倍觉淫艳。“讨打!”甜腻的语声穿透湿发,带着一抹慵懒,可以想见玉人轻咬着丰润的唇珠,一脸又倦又狠的娇媚模样。
“占人家身子的时候这般狠,开口却说薄情话!你若不知怎么唤我,以后休想休想再碰一碰我的身子!”
“以后?”耿照听得一怔,心念电转:“她还想让我还想让我难道这不是露水姻缘,在她心里,我们能有“以后”?”
蓦地热血上涌,觉得自己被珍惜看重,在她心目中与众不同。这样的感觉前所未有,欢喜得像要鼓炸胸膛,此刻便要他为怀中的女子而死,怕也是毫不犹豫。
他想起晨间禁园的景况,大着胆子欺近她雪润的粉颈,轻声唤道:“影影儿!”横疏影噗哧一笑,打了他一下。
“这可不是你叫的。我呀,能做你姐姐啦,小呆瓜!”说着又拿柔腻的手心细细抚揉,生怕打疼了他,边揉边笑着:“不过这个好些了,我不生你的气。”耿照忍不住面露微笑,福至心灵,抱着她低唤:“姐!”
横疏影闻言一怔,停下动作。片刻,雪白的胴体才慢慢转过来,一双腴润晶莹的修长藕臂温柔地穿过他胁下,小脸埋入他的颈窝,将他抱得满满的,硕大的雪乳自两人胸膛紧贴处挤溢而出,触感饱实匀厚、温软绵滑,滋味妙不可言。
耿照从未见她有过这样孩子气的动作,一时反应不过来,任她抱着,半晌才迟疑道:“姐姐?”横疏影一动也不动,任性地紧搂着他。过了一会儿,才以鼻音咕哝着应道:“嗯?”耿照更无疑义,笑着将她抱紧,低头唤道:“姐!”
横疏影仰起头,两人四唇相接,吻得心魂欲醉,难舍难分。“我干下这等大逆不道之事,玷污了姐姐,就算城主要将我千刀万剐,那也是天公地道。”
两人依依不舍地分开,耿照喃喃道:“明知如此,我半点也不后悔,就像着魔似的,我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横疏影噗哧一声樱唇微抿,促狭似的一笑。
“好啊,你把姐姐当作勾人魂魄的妖精么?”耿照慌忙摇头,正急着想开解,怀里的横疏影伸出剥葱似的食指轻点他鼻尖,淘气笑道:“姐姐逗你玩儿呢!傻小子。”顿了一顿,细声道:“就算城主知道了,顶多吃吃飞醋,不会拿你怎样的。”
“为什么?”“因为他欠我的,可多了。”横疏影寂寞一笑,眯出满眼泪花:“豪门姬妾唯一的出路,就是替主人怀上一个男孩儿。
若无庶子,别说是荣华富贵,便想安身立命也未必能够。光是这十二年来他没法儿再碰一碰我,已十分对我不住,除了将流影城的一切交我打理,他在银钱田产之上也对我很大方,还曾亲口对我说:“你要是想男人了,尽管去找些年轻力壮、英俊潇洒的哥儿来陪。总之,是我对不起你。”
“我原以为他是说笑,一直没放心上。后来城中流蜚忽起,说我专拣英俊少年入幕,背地里与他们干出淫秽之事,闾丘贯日那老东西猪油蒙心,竟跑去参我一本。
“主上把他儿子叫进城,当众说:“不管她干了什么,都是我准的!谁敢多说一句,我便割了他的舌头!古人徙木立威,你老头年纪一大把了,杀他也立不了什么威信,父债子偿,今日本侯便留下你的舌头!”
闾丘弘那太平少爷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逃了回去,我才知道主上是认真的。“他竟私下跟我说:“我瞧钟阳那小子生得不坏,你眼光倒好,不算坠了我的面子。”
听得我啼笑皆非,一下子不知该气恼还是伤心才好。要是我早些看开,免了这十几年来城务缠身之苦,不定已尝遍世间英俊郎君的好处,也算是艳福无边。”
耿照不敢随意插话,只是静静聆听,总觉她的口吻虽有几分戏谑,却隐约透着一丝寂寞。横疏影拂着他黝黑结实的胸膛,轻道:“你别瞧主上现下的模样,当年在京时,可是独孤皇族中数一数二的佳公子,游戏花丛,身畔常有蝶燕环绕。
后来有人想要害他,只得装作贪淫好逸的模样避祸。装得久了,却真成了个酒色缠身的浪荡子,不止消磨了志气,连身子也弄坏啦。”
耿照曾听独孤峰直言其父“十几年来不能人道”如今得横疏影亲口证实,更无怀疑,只是忍不住奇怪:“不能与女子做做那等事,又何必养这么多美貌侍妾在身边?光用眼睛看、用口手狎戏,却不能一逞淫欲,岂非难受得紧?”
他于男女之事所知有限,不知怎的忽然在意起自己在横疏影心目中的地位,唯恐贸然提问,为怀中玉人所笑,只得硬生生将疑问吞回肚里。
横疏影浑然不觉,兀自喁喁细语,一双眯起的杏眼中眸光盈盈,似乎坠入回忆之中。“我十三岁时他替我赎身,纳为小妾,也是那年他替我破了瓜,当时他身子还未全坏,着实恩爱了一阵。
后来京里的形势又变,眼见不能待啦!他赶紧向皇上讨了差使,举家迁到东海。临行之前遇上一些麻烦,是我暗中使了力,才得顺利出京。”
她见耿照眼中露出一丝茫然,嫣然笑道:“姐姐我呀,十五年前可是平望都里首屈一指的花魁名伎,嫁与他独孤天威为妾,也算是委身了,能用的人脉关系只怕还胜过那个有名无实的世袭一等侯,你信不信?”
耿照点头道:“我信。旁人怎想我不知道,在我看来姐姐就像天仙一般,便教我为姐姐而死,我也愿意。”
横疏影噗哧一笑,本想轻轻拧他一把,责备他几时学得这般嘴贫,抬眼却见耿照满眼诚挚,才知他不是刻意甜言讨好,而是发自内心,不禁为之一暖,晕红双颊,咬着丰润的唇珠,将滚烫的小脸埋在他颈间。
“你现下尝到了姐姐的好,才说这等话。”她尖细的下颔枕着耿照的胸膛,低语声幽幽流泄,伴着一阵若有似无的梅香。
“有一天,你会喜欢上其他的女子,她们比我年轻、比我美貌,到时你就会忘了今天说过的话。男人都是会变的,这也没什么。”“我我决不会变的。”
耿照用力摇头。横疏影眯眼微颦,红扑扑的小脸轻潮蒸润。“那水月停轩的染家妹子呢?她若是非你不嫁,你要是不要?”耿照为之语塞。
横疏影淡淡一笑,伸臂将他抱紧,两团绵硕至极的巨大雪乳压上他的胸膛,柔声道:“将来等你本领大成、功成名就,三妻四妾也是稀松平常,姐姐是残花败柳,这一生摆脱不了嬖妾的身份,只能守着这片城山,老死于庄园深处。
“我不求你心里只有姐姐一个,只求你永远对姐姐老老实实,喜欢便说喜欢,不喜欢了便说不喜欢,我俩永不相怨。染家妹子也好,那姓黄的贼眼丫头也罢,你将来还会有很多、很多美貌出众的女子,姐姐都不生你的气。”
耿照听她提起染红霞以及黄缨,心底掠过一抹异样,情思之纠结混乱,连他自己都难以廓清。
只是对横疏影的心疼与怜惜却是清清楚楚,丝毫没有迟疑,他将玉人紧紧拥起,缓缓道:“我我不太会说话。在我心中,姐姐是天仙化人,我永远都不骗你。”
横疏影柔声道:“有你这句话,姐姐什么都够啦。”耿照默然片刻,忽道:“姐姐,你为何待我这般好?我只是出身低贱的乡下人,姐姐却”
横疏影双颊飞红,咬唇缩颈,捂着秀美的小脸接口:“却却将宝贵的身子都给了你,让你这般这般恣意胡来,是是也不是?”耿照脸一红,见她羞态娇美、无比诱人,下腹间一团火热,只得木讷点头。
横疏影定了定神,轻抚他的胸膛,柔声道:“我家里有个弟弟,很小的时候便分开啦,若能活到现在,说不定都与胡大爷一般年纪了。
偏偏我只能记得他小不隆咚的模样,小小的脸蛋,小小的胳膊和腿,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我头一次在长生园瞧见你,便想起了他,感觉格外亲切。想我弟弟之时,便去后山看一看你。”
“这呀,便叫做“情苗深种”说不定姐姐从那时起,就打心里喜欢上你啦。”她忍着笑,故意一本正经地说。耿照笑了起来。
“我也很想念我家里的姐姐,可不想娶她做妻子。”横疏影雪靥娇红,咬了咬唇,握起粉拳轻捶他胸膛:“嘴贫!”耿照被捶得一头雾水,片刻才省起自己有口无心,居然说出“妻子”二字,黝黑的脸庞微微胀红,半晌才低声道:“我没多想便说啦,姐姐别恼。”
横疏影咬唇道:“想也没想,才是真心。”沉默了一会儿,正色道:“姐姐可以做你的情人,夜夜把身子交给你,会关心你、心疼你,听你的烦恼心事,却永远不能做你的妻子。”
她说得平平静静,仿佛是平日在挽香斋里交代差使似的,声音不起一丝波澜,暮色里听来却格外凄楚。耿照浑身剧震,胸臆之中热血上涌,忽觉什么妖刀作乱、苍生血灾,全都不及怀里楚楚可怜的绝色佳人于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