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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着我的手:告诉我, 宝贝。
我把他的手拉到脸下面贴着,把脸埋进他的手里蹭着, 他揉着我的肩膀伏到我耳边说:宝贝,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
我听到他声音里有些颤抖:别吓你的骑士, 快告诉我。
我含糊道:我没事,只是想你。我亲吻他的手心,叹息着说:我想让你陪陪我。
他吻着我的耳朵说:明天、后天、大后天我都陪着你,陪多久都行。
车已经回到城堡,纳西莎正等在门前,她居然站在台阶上等我们可真让我惊讶。
我觉得自己有些夸张,不应该为了对德拉科撒娇而不说清楚, 不好意思的站在纳西莎面前, 我说:我没事。回头牵着德拉科手说:我只是想让他陪陪我。
纳西莎没有生气,拥抱了我一下推着我进屋,笑着说:我会告诉卢修斯,让德拉科休息两天, 让他好好陪陪你。
进了门后, 她拉着我的手送我回卧室,看着德拉科领着我进门,对我说:你换下衣服,反正治疗师也来了,就在楼下,干脆让他给你看一看,也免得他白跑一趟。然后我们再一起吃晚餐。
我点点头, 关上门对德拉科吐了吐舌头。
他仍然没有放松下来,搂着我进更衣室,看着我换衣服,他坚持让我换睡衣,再带我出来,让我躺到床上才摇铃叫小精灵告诉纳西莎可以让治疗师进来了。
他坐在床边握着我的手说:明天想干什么呢?我们可以在床上消磨一个早上,然后在床上吃早餐,你想游泳还是去森林里骑马?或者我们坐飞毯玩?
门敲响,他去开门,边扭头对我说:想想你明天想干什么吧。
格蕾丝来了,看到我躺在床上,她坐到床边说:可爱的小鸟,你看起来真糟!不过一切都不用担心,有我在你绝对不会有事的!让我来给你看看。她拧了拧我的脸蛋,抽出魔杖。
一股金色的光芒像温暖的水一样包围了我,我闭上眼睛享受这份感觉。每次被治疗师的魔法包围时都像躺在被窝里好好睡一觉那样舒服,全身都会放松。
等我睁开眼睛,迎接我的是一屋子人惊讶的目光,德拉科站在那里看起来简直像要晕倒般激动,他张着嘴像金鱼一样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纳西莎也很惊讶,可她要比德拉科镇定的多,她很快回神,对我微笑了下后拉着治疗师出去了。
跟我来吧,格蕾丝,我想卢修斯他也想知道这个消息的。
她和治疗师出去后体贴的关上门,德拉科看起来终于正常了,他走过来坐在床边上,看着我像是第一次认识我般。我有些紧张和不安,他深深叹了口气,微笑又皱眉,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开心还是不高兴。
到底治疗师说了什么?我想应该不是坏主意。可是我不愿意自己去猜测,我想听别人告诉我。
德拉科看了我好一会儿,脱鞋上床,把我整个抱在怀里,紧紧搂着,半天不说话。
我有些急,仰头看他。
他的下巴搁在我的头顶上,闭着眼睛微笑。过了很长时间,我几乎以为他想这样一个晚上。
他贴着我的脸叹息着说:……贝比,我们有孩子了。
我的心重重的沉下,像有个无底洞般。他的声音变得遥远,他脸看得不清楚了。
孩子?在今天?在今天发现我有了孩子?
我摸着手上的戒指,突然拔下来扔到房间的角落。
德拉科吓了一跳,看看我扔掉的戒指又看看我,把我的手拉到怀里抱住说:……不喜欢吧。它不适合你。他握着我的手指亲吻。
我会给你更好的东西。
他的话像丧钟在耳边敲响,我全身被寒冷包围。
德拉科,你知道我是什么东西吗?我可能是个死人!
我怎么能让你有一个死人的孩子呢?
看着他深情的微笑,我觉得自己像一个无耻的骗子!得到他的爱情,欺骗他的真心。
用一副虚假的躯壳,来得到这一切。
怀孕是一个新奇的体验,在很短的时间内,我几乎以为所有人在同一时间听到了那个治疗师的话,然后都知道了。
妈妈和爸爸带着三个妹妹当天晚上就过来了,当时我还在床上躺着,因为治疗师说我最好休息一下,放松心情不要紧张。
你会是一个幸福的妈妈的。她摸着我的头发说。
我想是的。
德拉科已经决定休息了,他会陪着我直到孩子出生,我说其实还很早,至少还有半年,所以你完全可以去上班。我这样告诉他,认为他有些小题大做。
他靠坐在床边,翘着腿在翻一本砖头厚的大书,抬头问我:贝比,你觉得咱们的孩子叫什么名字好?他的手在家族树上划过,我觉得他应该有一个能体现他的聪明、才华、幸福以及所有世间美好的名字!他认真地说,抬起头来吻我一下,我会让他像王子和公主那样长大!他像是根本没听到我的话似的。
我陪着他笑了一会儿后,他继续埋首在那本硬皮厚书中,我却无聊的望向窗外。
托托很激动,它决定给我做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我摇铃希望它能送杯茶来,结果它给我摆上了足够一个足球队吃的东西。结果我望着面前的据说是茶点的满桌食物发呆,德拉科抬头看了我一会儿,对托托说:换掉。
我立刻保证这些东西很好,只是我吃不完。德拉科笑:你当然不用吃完它们,吃想吃的就行。然后他继续看那本书。
我只好在托托激动的眼神下往嘴里塞柠檬派。
纳西莎来敲门,她微笑着走进来说:贝比,你的爸爸和妈妈他们到了。
我的三个妹妹没有一个是女巫,芮丝和芬已经十岁了,珊娜八岁,她们从来没有表现出一丁点的魔力来。德拉科曾经告诉过我,虽然麻瓜巫师看起来很多,可是事实上同一个地方很少会出现两个麻瓜巫师。
虽然对巫师来说,麻瓜巫师意味着血统不纯。可是事实上一个纯粹的麻瓜家庭里出现一个巫师是极为罕见少有的,甚至同一个父母生下的孩子,也几乎没有出现过两个麻瓜巫师。他用一种其实我是在夸奖你的表情这样对我说,英国才多大?霍格沃兹每年的新生还没有一百个,其中麻瓜出身的巫师,不算混血的纯麻瓜又能有几个?超过十个就很不得了了。
我也曾经想过或者三个妹妹中会有人也有魔力,我也这样跟妈妈和爸爸打过预防针,事实上在她们懂事以前,我们无数次的讨论过如果家里再出现一个巫师的话要如何面对?从我的身上看,妈妈和爸爸都不认为拥有魔力成为巫师是件好事。所以在三个妹妹无一有魔力之后,他们都松了口气。
芮丝和芬记事之前我还在霍格沃兹,她们对我的是女巫这件事还算有直观的印象,而珊娜记事后我就已经毕业了,她对我所有的印象都来自别人告诉她的故事和她自己的想象,直到现在她都认为我事实上是一个神仙教母,去年还认为马尔福城堡是另一个世界的东西,她们每回来穿过壁炉就到了另一个世界,她甚至曾经对她的朋友说过我家有一个可以把人变到另一个世界的壁炉!事后当然是没有人相信她的话。
听到纳西莎这样说我立刻就想下床,德拉科把书放在床头柜上按着我说:我去接他们。话音未落我就听到芮丝的声音,她像颗炮弹一样冲进来大叫:姐姐!你有小孩子了吗?
德拉科上前一步接住她抱起来转了个圈,可是紧接着芬和珊娜也跑进来,他没拦住,这两个家伙就扑到我的床上来了,腾手腾脚的想往床上爬,往我身上扑。见德拉科脸色都变了我才知道他是担心她们会撞到我,虽然我其实远没有这么脆弱,不过考虑到他的紧张,我制止了这两个小东西。
我像个大姐姐一样竖起手指抵在她们的额头上:安静!
因为年龄的差距,这三个小妹妹对我其实既爱又惧,她们很喜欢粘着我,也很害怕我发火,有时我的脸沉下来,她们甚至比看到爸爸发火更害怕。
不过妈妈是家里永远的统治者。
珊娜和芬乖乖从床上下去,我严肃地说: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做,你们知道对吗?为什么没有向德拉科打招呼?
仍被德拉科抱在怀里的芮丝立刻抱着德拉科的脖子在他的脸上响亮的亲了一口,德拉科还没来得及表现出感动来,她就跟完成任务一样从他怀里滑下来,接着芬和珊娜上前,德拉科半弯腰请两位小姐给他一个友好的亲吻。
芬很快也在他的脸上亲了口,故意发出很响的声音然后一脸满意的退开。珊娜最后一个上前,她是我最小的妹妹,今年才八岁,细手细脚看起来就像个洋娃娃一样可爱。德拉科伸开双臂拥抱她,然后把脸凑到她面前。
珊娜羞涩地说:德拉科,我可以吻你吗?
我听到好奇起来,立刻看过去。
德拉科微笑,抱住她道:当然可以,美丽的姑娘。
珊娜微微笑起来,伸手捧着他的脸,嘟着嘴往他的嘴唇上凑。
德拉科似乎吓了一跳!向后一躲竟跌坐在地上,珊娜扑了个空,生气的看着德拉科。
德拉科被她的目光谴责,啊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转头看我。
我抱着枕头把脸埋在里面笑得喘不上来气。
德拉科轻咳两声,拉着珊娜说:对不起,珊娜,我所有的吻都被一个女巫夺走了。如果我亲吻别的女人,她会诅咒我的。
珊娜歪头不解道:什么女巫?比姐姐还厉害吗?
德拉科严肃点头,纠正道:那个女巫跟你姐姐一样厉害!
珊娜为难的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点头说:那好吧,我不找你了。
此时卢修斯走进来,蹲下对着我的三个妹妹张开手道:来吧!可爱的小天使们!
珊娜第一个响应,扑到他怀里捧着他的脸严肃的问:请问我能吻你吗?
德拉科谨慎的后退,回到床边跟我站在一起。纳西莎在一旁温柔微笑,刚才就是她领着三个小姑娘进来的,当然知道这个请问我能吻你吗?指的不是颊吻。
我觉得她是想看好戏。
卢修斯一脸夸张的感动着,他似乎很喜欢小孩子,对她们的耐心非比寻常,有时我觉得如果我变成婴儿,他说不定会愿意更喜欢我。
他抱着珊娜说:当然!我很乐意,这是我的荣幸!
珊娜满意微笑,捧着他的脸的手似乎正在用力,卢修斯的脸都被她抓变形了,她向前凑,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严肃地说:不可以躲哦!斜眼看了下站在床边的德拉科。
德拉科低头伏在我耳边装出说悄悄话的样子,事实上他在闷笑。
我瞪大眼睛看着珊娜在卢修斯的微笑中迅雷不及掩耳的撞到他的嘴上!
哦,那一定很痛。
珊娜可能是觉得痛,捂着小嘴撇着嘴红了眼眶抽搭道:好痛!骗人的!转头扑到芮丝怀里,芬在旁边一本正经的教育她:珊娜,如果你觉得不好,那其实是男生的责任哦!是他的错!因为他没经验!
珊娜抽搭着,结巴道:……那、那我这算初吻吗?她用一种非常悲惨的目光看着芬,好像她说错一句话就会送她下地狱。
芬看芮丝,然后她们两个一起求救的看我,看着豆大的泪珠从珊娜脸上滚落,我立刻斩钉截铁的回答她:……不算!
珊娜脸上立刻阴转晴,颠颠的跑过来趴在床边上指着德拉科说:那可以让他给我初吻吗?完全忘了刚才还有一个厉害的女巫守护着德拉科的吻。
德拉科剧烈的咳嗽起来,捂着胸口说:亲爱的珊娜,我十分愿意,只是这几天我刚好生病了,不能吻你啊!
珊娜又是一副要哭不哭的可怜样子,我突然发现这是这个小丫头撒娇的手段!刚才差点让她蒙了!
我眯起眼睛,珊娜后退,我正准备对她进行一下教育,妈妈和爸爸走进来打断了我。
妈妈给我带了很多的东西,都是特地去买的,有很多孕妇需要的药物,什么鱼肝油钙片叶酸之类的,她刚才对着托托交待了半天,确保它的确明白每一种药要怎么吃之后才过来。不过我怀疑那些药回头就会让托托全扔掉,巫师不信任普通医生那种将人切开的野蛮医术,更认为他们的药完全没用。
爸爸已经减肥成功,虽然仍然看起来像座大山,可是事实上他的身重维持在一个正常的范围内,这跟他最近的运动爱好有关,自从在马尔福庄园骑着马打过猎后,他就爱上了骑马,回家后当然不会有猎场或森林让他玩,所以他先是买了匹马养在俱乐部,常常去骑着玩,又去参加了野战俱乐部,两个月前听说他的新爱好是学牛仔扔索套。
这一打岔我就没有办法教育珊娜,再看卢修斯,正非常淡定的拿出手帕擦嘴唇,看见我看他,挑眉对我假笑了下,纳西莎站在他身旁帮他整理领子,可是那动作怎么看怎么像在掐他的脖子。
晚餐时大人们都到餐厅去吃饭,因为德拉科认为我曾经差一点晕倒,所以必须在卧室吃不能下床,三个妹妹很热情很好奇的跟我挤在卧室里吃东西,德拉科在一旁坐陪,帮我切肉。
两个小时前刚确诊我怀孕了,到现在我的食欲就完全上来了,好像我换了个胃。在他的帮助下我吃了两只烤翅膀,不知道是鹅的还是什么的,挺大,两只烤鸡腿,让托托单独给我炸了一盘虾也全都吃完了,似乎胃口发生了很大的转变,我突然喜欢起油炸物了。
看着剩下的面条馅饼都觉得不想吃,可是肚子里像什么都没吃一样空空的。
我看着空盘子皱眉,德拉科放下刀叉给我倒果汁,问:不想吃了?
我摇头,委屈的看着他。想吃,只是觉得再叫别的菜不好意思,托托很辛苦了,它做了这么多我只挑了几样吃还要再现点,好像不太好。
我一向是别人给我什么,我接受什么。
德拉科盯着我看了会儿,从我手里拿过杯子叹气:……好吧,虽然我是个巫师,但是摄神取念不是我的长项。
我被他逗笑了,他见我笑了才凑过来小声说:想吃什么让托托做,如果它不会就去买。
三个小丫头在一旁捂着嘴偷笑,搂肩搭背趴在耳边说悄悄话。我斜过去一眼,个个严肃坐好认真嚼嘴里的东西,够三十次了才咽下去。
晚餐到底没让托托重新去做,我就着咸面包喝了两盘汤后混了个水饱。晚餐后跟着三个丫头玩了一会儿牌,德拉科大输,三个丫头一人赢了一小口袋的金加隆,她们早知道巫师的钱里面有真正的黄金,而每次跟德拉科玩总是赢,所以我觉得她们的小金库这几年下来应该攒下不少。
打着牌我问起珊娜为什么突然想要送出初吻的事,想我当年也是跟德拉科在学校里才有过那一回初吻的,两辈子加一块也就这么一次,现在想起来真觉得当年真是豆蔻年华天真无邪。
第一次我好像撞到了他的下巴上。想到这里,伸手去捏正在洗牌的德拉科的下巴,他抬头看我,凑上来轻吻一下。
三个小丫头呜呜呜的学狼叫,挤在一起笑成一团,叽叽嘎嘎的。
我正色问珊娜,她刚赢了钱,看起来心情不错,很大方的告诉我说:学校的男同学拉贾说他想吻我,我想他是想追求我,可是他的牙很黄嘴很臭不爱刷牙,长得也很难看。所以我想先找个好看的男人把初吻送出去,这样感觉更好。
看到她一脸理所当然地说,我头一次感觉到什么是代沟。
我试探的问她:……你是在说那个男生在纠缠你吗?如果你需要,爸爸或妈妈可以帮你解决这件事。比如找一下他的家长,或者我也可以直接诅咒他。
珊娜做着鬼脸,一副好恶心啊的样子说:哦!当然不要!我是不会让爸爸和妈妈来干涉我的事的!我知道要怎么干!我会处理好拉贾的事的!她警告的瞪着我,姐姐你也不能插手哦!
她的目光太可怕,我只好答应不插手。
不过年纪这么小就考虑到初吻或男朋友是不是有些过于早熟?我尽量委婉的提醒她这种事应该在她更大一点再考虑。
谁知她居然挑眉冷笑看我,转头问德拉科:姐姐跟你是在她几岁时认识的?你们什么时候第一次接吻?
德拉科摸着下巴,我摇晃着他不让他说,他还是回答她了:我想是从她一年级入学时?那时她应该刚过完十一岁生日没多久,初吻也是那一年。他转头邪恶的看着我笑,对吗?亲爱的?我想他是想起来我强吻他的事了。
珊娜摊手:看,你也一样啊。
我无力扶额:……不对啦,我不一样啊。我是个成年人了。
珊娜扬头:我也是啊!妈妈说我们每一个都是独一无二的。她一边出牌一边说,再说我也已经长大了。
我开始担心我的孩子日后的教育问题了,看起来好像我无法在孩子面前保持威严:……你才八岁大。
她对着我吼:我明年就九岁了!!
我跟她对吼:等你十九岁的时候才可以!不对,到二十岁,或者更大才行!
她站起来挺着干瘦的小胸脯对我叫:你自己还不是十七岁就结婚了!!
我也挺起胸,耶,比她大:我用的是巫师的法律,十七岁就成年了。你要到十八岁才成年。
她张口结舌,跳脚:我、我十六岁就成年了!
我对着她吐舌头:你用的是哪一家的法律啊?啊?啊?
她指着我半天说不出来话,我胜利的哼了声转头看德拉科,他趴在沙发扶手上笑得喘不上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