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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说季平流会买你的账吗?”宇文盛也知道若是这件事被太子或者成王殿下抓住了,恐怕整个蔚北军会被捆绑利用,前朝不是没有这种先例。不得不说,他现在的心情有些焦虑,一方面担心荆怀九孤身一人在外会遇到什么意外,另一方面,则是担心季平流不会买他的账。
宇文戈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
“季宰相算是朝廷中的一股清流,现在太子和成王殿下两个人的争斗日益白热化,他表面上却没有站在任何一个主子的立场上,和你妹夫有的一拼,深得圣上的信任。”宇文戈虽然远离朝堂,但是他却不知不觉中布置了许多眼线在上京城,所以对朝堂的一切都了如指掌。蛇还有吞象之意,他就算不是为了宇文家,也为了他一手创建的蔚北军,所以有些事情,不得不做。
不过,想到季平流,他有些许的头痛,这人能凭借着孤身一人的谋略,坐上了宰相的位置,自然有两分本事,不过,他觉得他给的条件不错,若是季平流是一个聪明人,就绝对不会冒着风险和宇文家作对。
“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这几日军营那边我暂时不去了,你娘现在还没醒过来,等她情绪稳定了,我再去也不迟。”宇文戈双手揉着额头,疲惫的说道。
宇文盛自然连连点头。
“那,爹,我等娘醒过来再回去,所幸军营中现在也没有什么大事。”
荆怀九不知道宇文府的兵荒马乱,现在的她早早的就走出了蔚州城,心情颇有些沉重,一方面是因为宇文府的事情,另一方面,确实因为自毁容貌,她扪心自问,有必要做的这么绝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不过上一辈子这张脸确实给自己带来了不少麻烦,昨日也是有了这个想法之后一发不可收拾。不过,谈不上后悔,容貌可以恢复,但是若是连累了宇文家和荆家灭门,她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荆怀九一直走走停停,漫无目的,她现在带着黑色的头罩和面纱,若是季清歌真的向季平流通风报信的话,为了不引人注意,特意又换回了女装,只不过,毁了容貌的她再加上刻意的打扮,现在看起来像是一个三四十岁的老婆子。
荆怀九牵着马儿走进了一个无名的小镇,这里的民风淳朴,只不过,一身黑色衣服的她在人群中显得有些突兀。
这个镇比较偏僻,很少有人经过,看到有打扮奇怪的人走进来,镇上的百姓一直指指点点,荆怀九仿若未闻,朝着镇上唯一的一间客栈走了过去。
荆怀九开了一间房间,摘下了面纱,她离开蔚州城差不多已经有了六七日了,脸上的伤口早就结成了淡粉色的疤痕,荆怀九的双手轻轻的划过,还有隐隐约约的痛感,她现在的容颜才是十五岁,但是心,却早就满目疮痍了。
六七日以来,她日日风餐露宿,脸上甚至比在军营中的时候还多了一丝的沧桑,她放下手中的木簪子,坐在了凳子上,也不知道宇文府的情况怎么样了,还有上京城的荆府,若是听到她的消息,娘亲恐怕更贵担心不已吧。
荆怀九越想越自责,她真是不孝,两辈子加起来,一直让荆氏夫妇有操不完的心,而且从未在膝下尽过孝。
不过,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她就算是再自责,恐怕也晚了,还不如好好的活下去,才是对荆氏夫妻最好的报答吧。
荆怀九一直以为这是一个民风淳朴的小镇,没想到半夜竟然听到隔壁传来救命的声音,她正想起床看看,却发现自己浑身疲软,周身没有力气,顿时暗骂了一声,真是倒霉,她都这样了,还不肯放过她,在这小镇上一个无名无姓的人失踪了,是不会有人管的。她虽然浑身没有力气,但是意识却是清醒的,她听到在她的房门之外传来两个仓促的脚步声,顿时放平了呼吸。
“大哥,二哥说这房间了也有一个女人,只不过看起来像是被毁了容貌,而且,二哥还说我这女人的功夫看起来不错,要绑走吗?”荆怀九听到两个人在她的房间门口停了下来。其中一个人喘着粗气问道。
“你个傻子,软筋散都放了,把那女人也绑起来,卖不到青楼暗楼子,之少能卖一个奴隶的价钱,卖个五六两银子也是可以的。”门外只有两个人,统一都是膀大腰圆,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样子。领头的人显然此时有些不耐烦,踹了跟班一脚。
“老大英明,老大英明。”
荆怀九听到这番话,顿时心中暗道一声流年不利,不过听到他们要将她当成奴隶来卖,苦笑一声,她是不是要庆幸早就自毁容貌了?要知道,她宁愿被卖成奴隶,也不愿意进暗堂子那种肮脏的任万人骑的地方。
荆怀九听到推门声,急忙紧闭双眼,只闻到一股子腐朽的味道,好像是多日没有洗澡的感觉,荆怀九庆幸睡之前没有换了衣服,否则现在恐怕后悔莫及。她感觉身体一腾空,整个人被人扛在了肩上。
“大哥,这个已经搞定了,那个房间的小娘们儿是不是还在喊叫呢,直接放一把迷魂香得了。”
“闭嘴,已经搞定了,赶紧走,这次收获不错,这一趟之少有六个人,也没我兄弟二人没有白白的跑一趟。”
荆怀九清楚的听到两个人朝着掌柜的打了一声招呼,暗骂了一声,真是蛇鼠一窝,这次真是大意了,竟然中了下三赖的招数。不过,她现在浑身疲软无力,若是她有力气一定将这个客栈拆了。
不过,她想的太单纯,这些人是惯犯,而且还是一个团伙,荆怀九待到力气恢复的差不多了,又被强迫的喂了软筋散。现在的他们正在一座马车上,赶路的正是绑架这些人的两个人,一路赶路一路骂骂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