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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这女子竟梨花带雨的哭诉,说自己家在岚城边上,一家人都被东辰贼人所害,仅余她一个小女子孤苦伶仃。还求侠士收留,她当牛做马都是愿意的。
此番情境看起来好不可怜。
白墨瑾怜她孤女可怜,动了恻隐之心,将她收入营中做些粗活。
此女子自称江梦蝶。
谁知这女子竟会医术,还帮了他的大忙。白墨瑾一时间对这名女子有些另眼相看。江梦蝶饭食做得极好,兵士们都很喜欢她。
还记得那一日,夕阳已然西沉,清风朗月,江梦蝶与他对坐湖边,忽而问道,他是否会吹箫。
一曲兰陵王入阵曲,她翩然去舞,时而如蝴蝶纷飞,时而如即将上场的兵士般步伐沉重激昂。她面上肃穆中有着哀戚之色。泪水在她的眼里滚着,她却强忍着不让流出。
一曲舞毕,她的泪水抑制不住的夺眶而出,如小鹿般慌不择路的跑了。他看出她的神色有异,赶紧追上,她的泪水让的他心有些疼。他下意识的抱住她,安慰她。
青年男女似干柴烈火一般,灼热的爱焚着他们。天地旷野间,他们仿似不知明天在何处一样,彼此交付。好像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江梦蝶看起来身子十分痛楚,地下的鲜血如梅花朵朵开放。
从此他和梦蝶形影不离,如胶似漆。
白齐烨觉得他年龄大了,不小了,男女之事可以自己做主。既然喜欢个姑娘等战事结束了,回府后抬了进来便是,王府世子便是有几个侍妾那也是寻常事情。
江梦蝶精通医术,于医术上对大军素有帮助,白齐烨遂将她留在军队中先做个医女。至于其他事情,待战事结束后从长计议好好操办。
如若这个江梦蝶在前线于医术一项上立了军工,他也愿意为她请赏,倒是个便是封个世子侧妃也是有可能的。
白墨瑾年方十五,初尝情事,自是食髓知味,一发不可收拾。除了晚上夜夜孟浪,便是白日里,有时也会将梦蝶拉近帐中恩爱一番。
二人情浓万分,白墨瑾满眼都只有江梦蝶。
双方战事焦灼,各有胜负,在边界之地僵持不下。
东辰国的前锋突击营竟骑着千里良驹,夜袭了北冥国大军驻扎营地。前锋突击营于骑射各个伸手不凡。
幸好,白墨瑾是夜与梦蝶几番孟浪,胸中热情激荡,久久不得睡去。
半夜里,他听得异响,脚步声烦乱,震动感颇强。恐怕是对方大军来袭,他赶紧敲响战鼓,作出警示,才使得营中损失减少了些。
可是于次日,东辰国又在营前叫嚣,前锋突击营隐隐有冲出之势。
关键时刻梦蝶献出一计,敌军马肥体壮,不如在两军阵中放入马草料,其中加入万里香、巴豆,一来那万里香可引得马匹使用草料,无心前行。二来那巴豆,马儿用了恐怕肚泄不止,怕是于次日亦上不了阵。
各位将领都觉得此计甚为精妙,一致同意启用该计策。
果不其然,那马儿闻得气味,无心恋战,只低头食用草料。
北冥军队以逸待劳,只出一队射手,将那定在原地的人儿、马儿,当成靶子射杀。
战场上,千里良驹可比的士兵来的更加精贵。那东辰国将军竟命了步兵上阵将草料拨开,哪怕身死也要将千里良驹带回来。
这一役,东辰国折损了不少骑兵、步兵,就连千里良驹也有部分让射手射杀当场。北冥国将领一片欢腾。
这一计策让白齐烨对江梦蝶青眼有加,亦让白墨瑾再一次为梦蝶折服,甚至有时候和梦蝶讨论一些隐秘的边关战情。
江梦蝶总能想出一些精妙、出其不意的点子。这个女子在他的心里分量越来越重。
双方旗鼓相当,北冥国也不再落在下乘。皇上传来加急密诏,让边关战事加快进度,尽快取得战事的胜利。
白齐烨、白墨瑾苦思了三日,想出了一个精妙之法。
他们计划兵行险招,兵分两路,一路从居合关过,绕道东辰国大兵身后,另一路在阵前挑衅,给东辰国大军以错误的信息,以为北冥大军仍在阵前。
行军那一日,江梦蝶忽然消失了,白墨瑾虽心急如焚,但是大军行事不得耽搁。儿女私情还得放置一边,待战事胜利再找不迟。
时逢冬日,居合关地势险峻,处于皑皑雪山之中,白家军从山底走过,只闻“吱呀吱呀”兵士脚踏入雪中的声音。忽的,有士兵惊呼一声倒在地上,嘴角溢出血来,抽搐不止,陆陆续续士兵一个个倒下。
此时“簌簌簌”利箭破空的声音传来,竟是箭雨自山顶密密麻麻的射下来。箭没入血肉的声音,男人的闷哼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白齐烨也口吐鲜血,背后还中了一支箭。他一把将白墨瑾拉过压在他的身下,白墨瑾不让。
“听话,白家军还要靠你,为父中毒颇深,而且这箭,小心梦蝶,为父……”
话儿还没有说完,已然是气绝身亡了。
白墨瑾的眼泪自黝黑的眸子汩汩流出,面上是化不开的哀愁与愤恨。
江梦蝶真的是她么?他想想今日的事情却有古怪。
怪不得今日晨起,他喝水的时候,刚喝了一口,江梦蝶就将他的杯子夺下,说是水凉伤身。他以前这么喝的时候,她也没说过什么。
当时他亦未曾多想,只当她对自己情深所至,但是后来她失踪,现下全军中毒,恐怕与她脱不了干系。
那场战役,白家军派出的兵力几乎被屠戮殆尽。白家军为了此次战役派出了七成兵力,几乎是有去无回。
白忠在收拾兵士遗体的时候找到了奄奄一息的白墨瑾,白墨瑾堪堪的捡回一条命,却因身中嗜血毒,且在雪中多时,身子变得孱弱不堪。
他事后暗中成立映雪楼,一方面保全白家军,将他们身份设法隐藏了,另一方面从未停止调查当年之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