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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红纸嫁衣
就她现在这副模样,我寻思着绝对不能逆着她的意思,万一她怒了对我们动气手来可了不得了。
不等我转身,就听到夜蓉依将瘫软的倒在地上的殷寻给拽了起来,要知道,现在殷寻用的是宝柱的身体。
宝柱的个头一米八多,而这夜蓉依才一米六几的个,却跟拎小物件一样的把这殷寻给丢在了木椅子上,不等殷寻挣脱束缚,夜蓉依已经从她的袖子里抽出了一根针直接就扎入了对方的脑门。
“你干什么?”我激动的冲着夜蓉依吼道,这可是宝柱的肉身啊。
夜蓉依冷冷的撇了我一眼:“这东西伤不到人,你快点给我办事,否则?”她顿了顿,那长长的指甲在我的面前晃动着。
我立刻吞咽了一下口水,乖乖的朝着后院走去。
我寻思着父亲可能还不知道这件事,可谁知道一到后院,就就看到了父亲所在的木屋房门居然是打开的。
风呼呼的往里灌,我寻思着该不会发生什么事了吧?于是快步朝着木屋跑了过去,屋子里的帘子被风吹的老高。
“爸?爸?”我连续叫了几声。
“咳咳咳,咳咳咳。”父亲发出了低沉的咳嗽声。
我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了下来,疾步朝着那内卧走去,只是当我靠近珠帘的时候,我才发现父亲的床边上蹲着一个长发拖地的女人。
虽然这已经是我第三次看到她了,但是心头还是猛然的抽动了一下。
她听到动静,抬起头用那深不见底的眸子看着我,父亲咳嗽着猜到了我来是为了什么,他指着那桌上的东西对我说:“拿走吧。”
我一愣,走了过去,我的天哪,只见那桌上摆着一套红艳艳的嫁衣,那红的夺目的色彩就好像是用血染红的一般,样式也华丽,巧夺天工。
只不过用手一摸,才知道原来是纸做的。
“爸,这能骗的过她么?”我有些担心,夜蓉依一穿上应该就会发现有问题吧?
“不会的,她是鬼分辨不出来的。”父亲咳嗽着,身体似乎一下子就比之前差了许多。
他冲我招了招手,示意我把他扶起来,我朝着父亲靠了一步,地上的女人立刻转过头来警惕性的盯着我。
“丫头,他是你弟弟,我们是一家人。”父亲说完又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进密室里休息,她很听父亲的话,拖着那长发就朝着密室走去。
我这才将父亲给扶了起来,他的手没有一丝丝的力气,还时不时的抽搐几下,我忍不住询问他的情况。
他却只是摇头说没事,然后就让我帮他穿鞋。
可看着父亲一脸发青的神色我不禁担忧:“爸,您还是在这休息吧,那些事,我自己解决。”
“就你?怎么解决?万一弄不好,所有人都要跟着陪葬。”父亲说着就示意我快点。
我知道他的固执,他说要做的事情,我从来就拦不住他,所以只好点头蹲下身为父亲将鞋子提了起来,可我的手抓住父亲的脚时,身体就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他脚上的肉已经软的不像话了,里面就好像是没有了骨头一般。
“咳咳咳,快点!”父亲催促着。
我快速为他将鞋子穿好,然后就对父亲说,我背着他出去。
他先是一愣,估计是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说,最后试图自己站起身,不过他的脚就如我预想中的一样根本就使不上力气。
所以只能由着我背他,他趴在我的背上,背起父亲的这一瞬间,我的鼻头不由得一酸,记忆中那个高大,有着坚实臂膀,一直让我得以依赖的父亲,此刻在我的背上居然轻的要命。
我背着他快步朝着内院外走去,刚刚来的匆忙,一时间都没有发现,现在从那圆形门出来,我就发现了,原本放在那棚子里的尸体,居然全部都不见了。
后院的木门开了一小条的缝隙,一颗眼珠子不断的眨巴着。
“谁?”我蹙眉问道。
“是我,是我,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天,天怎么就,就,就黑了?”
这发颤的声音一听就是王村医,我没有解释,只是对他说:“你就躲在屋子里,千万别出来。”
“你们,你们该不会是全部都要走吧?想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他紧张的将门推开,马上就跟了上来,并且紧紧的拽着我的衣袖。
“我告诉你们,外面有鬼,真的有鬼,你们别出去,一起在这避一避。”他慌张的说着。
“外面有鬼?”我凝眉看着他。
他的脑袋点的就跟小鸡啄米一般:“真的有鬼,我,我,我还特么的被鬼咬了一口。”
“什么?”我一愣,把眉头皱了起来,之前去救他的时候就觉得他有些不对劲了。
可现在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甩开了王村医的手,不耐烦的说道:“你要是害怕就去躲好,现在那鬼就在客厅里。”
我这话一出,王村医吓的是面色死一般的发白,颤抖着松开了我的手,我加快了脚步当我从长廊拐到客厅的时候着实是吓了一大跳啊。
客厅里摆着七八桌的酒席,就连前院里也摆上了,加起来至少二十桌。
上面都上了菜,每一桌都坐满了人,可是却又安静的好像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的见。
郭安还在上菜呢,我连忙开口叫他。
只见郭安是一脑门的汗水,手中的托盘子都要拿不稳了,他小心翼翼的从那些席子里传了过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我问道。
郭安摇头:“太,太,太怪了,我们跟她进了屋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是这样了。”
“瑞穗他们呢?”我看不到瑞穗他们的影子,不由得有些心慌。
“她们没事,正给那个女人梳头呢,你快去看看。”郭安一边说,还一边害怕的看着周围的这些来喝“喜酒”的人。
“郭大哥,你帮我看着我爸,我去找那个女人。”我说着将父亲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椅子上。
父亲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郭安冲我连连点头,说那夜蓉依现在就在沈流云住的房间里。
我穿过人群,就朝着那房间走去,一边走,我还一边时不时的回头,心中觉得很是奇怪,因为如果这只是幻境的话,我用左眼应该是看的出来的。
可是,我现在就只用一只眼睛看,那客厅里坐着的人还是真实存在着,难道是我的眼睛出了问题了么?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头!”
我才刚刚靠近那屋子就听到说话声,这声音应该是瑞穗的,我推开木门,看到屋里的人都背对着我。
瑞穗机械的为夜蓉依梳着头,嘴里还念念有词,谷一一则是立在一旁一动不动。
沈流云和宁凡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总之不在这个屋子里。
“瑞穗?瑞穗?”我试探性的叫了两声。
瑞穗就好像是没有听到我在叫她,依旧梳头。
“衣服拿来了么?”夜蓉依问着转过了头来,我立刻说是。
不过,不得不说,这女人是真的美啊,现在她用的不是秋艳的肉身,可也不是魂魄,那原本惨白的脸上终于是有了血色。
精致的妆容,让我看的都有些傻眼了,突然觉得,她似乎也没有记忆中的那么面目可憎。
夜蓉依见我呆住了,立刻抿嘴笑了起来。
“你们男人啊,看到漂亮的女人,就走不动路了么?”她嘤嘤的笑着,朝着我走了过来。
我回过神,立刻惴惴不安的把父亲做的红纸嫁衣双手捧着送到了夜蓉依的面前。心中还想着,这夜蓉依千万别发现了,否则一怒之下非把我给撕吧了不成。
出乎我的意料,夜蓉依看到这嫁衣居然露出了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并且小心的在自己的身上比划这,眼中满是幸喜。
一个旋身,那嫁衣就已经穿在了她的身上,飘飘然就好像是仙子一般。
“很好!”她满意的低头看着自己的嫁衣,欢喜的说着。
“马上拜堂成亲。”夜蓉依急不可待的说完,便冲着身后的瑞穗和谷一一挥了挥手。
瑞穗和谷一一面无表情的朝着这边走了过来,那眸子里很是空洞。
“你把他们怎么了?”我紧张的瞪着夜蓉依。
她拉了拉自己身上的嫁衣,淡淡的说道:“她们不会有事的,只不过是暂时被我迷了心窍,我这么做也是希望你们可以尽心尽力的为我办好这件事。”
“你?”我瞪着她,如今却还真的就拿她束手无策。
夜蓉依笑了笑:“今天是我的大喜的日子,谁都别着急上火,我也不想在这种时候动怒,你懂么?”
我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谷一一,为夜蓉依盖上了红色的盖头扶着她缓缓的朝着客厅走去。
我也跟在她们的身后,客厅里,殷寻已经跪在供桌前了,他穿着之前婶子们给我做的新郎袄子,拼命的扭动着身体。
不过,很可惜,越是动,他身上的束着魂的绳子就会越紧。
“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我有些好奇。
夜蓉依盖着盖头,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从她的语调中我还是听出了得意。
“她以为只有他能害我,我却不能摆他们一道么?”夜蓉依说完,我就看到学文和瑞穗谷一一一样,空洞的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立刻就将殷寻给扶了起来。
“一拜天地!”
学文冷冷的喊道,紧接着厅里就响起了奇怪的乐曲声,听这调调好像是古老的乐器,听的我汗毛倒立。
夜蓉依垂下头,殷寻则把眸子瞪的大大的,死都不肯低头。
学文用力的按着殷寻得后背,殷寻扭着身体,大声的喊着:“你这个毒妇!”
夜蓉依猛的抬起头来,那白皙的手一把扼住了殷寻的下巴,长长的指甲几乎就要嵌入他的脸颊里了。
“闭嘴!”她一声吼,我就听到“咔”的一声,吓的喊道:“夜蓉依,他的那身体是我朋友的,你这不算是冥婚,毕竟跟你拜堂的人也不是殷寻本人啊?”
说这些的时候,我的心里嘭嘭嘭的跳的非常的快,这其实是我胡说八道的,但是,为了让夜蓉依信服,我说的非常认真。
夜蓉依微微眯着眸子,似乎是在想我说的这句话。
“没错,他的肉身是别人的,那你就等于是跟两个男人拜堂成亲,岂不是一女侍二夫了么?”
沈流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而且,说起话来还一套一套的,还真别说,她这么解释了之后,夜蓉依的身体明显是顿了一下。
几秒之后,宝柱的肉身倒在了地上,我再一看,殷寻的魂魄已经被夜蓉依从宝柱的身体里剥离了出来。
只不过他的身上还捆着红色的线条,那线条的末端就抓在夜蓉依的手里,夜蓉依用力一拽,那线就把殷寻的魂魄箍的越发的紧,让他不禁叫了出来。
“快点!我没有耐心了。”夜蓉依厉声咆哮着,那供着牌位的桌上,蜡烛在不断的摇曳着。
“你休想,你这个毒妇,你就算是死了,也是个被修了的弃妇。”殷寻痛苦的大叫着。
夜蓉依将头上的红色盖头用力的一掀,狠狠的丢在了地上,紧接着便张开了嘴。
我突然发现,夜蓉依的嘴里居然没有牙齿?
殷寻的魂魄本就痛苦不堪,夜蓉依现在这是想要吸了他最后的精魄。
“说,你要不要跟我拜堂!”夜蓉依怒吼着质问道。
“你休想,你注定了要做孤魂野鬼,呵呵呵呵,呵呵呵。”殷寻大笑着。
夜蓉依突然停了下来,嘴角扬起了一抹冷笑:“我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的?你若是不娶我,那么我就掘那个女人的坟,鞭不了她的尸体,那就烧了她的衣冠冢!”
“你敢!”殷寻激动的喊着。
“在你的眼中,我不就是这种女人么?我还有什么不敢的?”夜蓉依说罢,将那鲜红如血的嘴凑到了殷寻的脸颊边上:“怎么样?拜不拜?”
“哼,小莲早就已经投胎转世,你烧了也没有用,她跟你我不同,她善良温柔,一定早已经是投胎到了好人家了。”殷寻说的每一句话,就好像是戳在夜蓉依心头上的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