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筹划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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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德荣在昏黑中爬上了江岸,不敢稍有耽搁,快速朝着远离朝天门码头的方向行去。顺着一条羊肠小径,踩着坑坑洼洼的石子路,来到了一处低矮的茅草屋前。里面闪着微弱的桐油灯光,顺着江风飘来阵阵饭香。曾德荣此时才感到饥肠辘辘,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大半天了,只喝了几晚鱼汤,粒米未进,在高度紧张的追杀之中早已忘记了饥饿的感觉。刚想敲门讨口饭吃,只听到,“孩子他爹,下午是不是有人犯事了,鱼把头让我们留意一个身材高大穿中山装的男子,一见到陌生人必须马上上报,这是怎么回事啊”。“孩子他娘,我下午打鱼的时候,就见到五爷带了好几十人,在搜查什么人呢”。听到这里,曾德荣顿住了脚步,不由自主的摸了摸盒子炮,不知道这个时代的枪只,进水后还能不能用,要赶紧确定了。看来哥老会的搜查还很紧,此时不能现身。又打量了一下湿漉漉的一副,必须换一套改头换面了,不然一碰到人就露出了马脚。

    曾德荣顺手在茅草屋前的晾衣杆上,拿了一件宽大的麻衣,转身披上迅速远离。仗着非凡的听力和视觉,在黑夜中躲过三三两两的行人。一个多小时后,来到了一座小山前,凝视着眼前的石碑,上面刻有“鹅岭”二字。突然想起,冥冥中不知不觉地来到了后世的“鹅岭公园”。自己前世刚好去过这儿游玩,记忆犹新。

    鹅岭公园位于重庆渝中半岛最高处,前身为礼园,是清末重庆商会会长李耀廷的别墅,李耀廷看好这儿的美丽景致,两江风光可尽收眼底,晚上欣赏夜景,万家灯火和两江倒影美不胜收。于是,李家选择此地营造园林,取名“礼园”。李耀廷的朋友、清朝侍御赵西写下“鹅岭”二字相赠,刻石立碑。

    想到此处,感觉时空转换,物是人非,不禁感慨万千。突然车轮擦地的声音在后方响起,赶紧闪到石碑后躲藏了起来。原来是一辆马车,车上载满了肉类蔬菜,一老一少两个家丁模样的汉子,驾驶着朝鹅岭山庄走去。曾德荣等马车过去后,顺着车轮声,不紧不慢地跟着,眼看着马车进了别墅的大门,守门的家丁又将门关了起来。曾德荣连忙闪到道路的一侧,顺着围墙根,边走边观察,选择了一处稍微低矮的围墙,一个纵身攀了上去。打量了一遍鹅岭内的景致,十多栋青砖屋、石屋不规则的散布在鹅岭的半山腰上,几处房屋亮着昏黄的灯光,不时有人影走来走去。

    曾德荣精神一振,机警地顺着马车的车轮痕印,借着黑暗的掩护,很快摸到了厨房边,蹲在墙角的阴影里耐心地等待。只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小五,你将东西放到厨房里,赶紧去休息,明天早起还要去码头买鱼呢,老爷中午要宴请一位重要的客人”。“好勒,师傅,您说哥老会的那帮人是要干什么,下午听说给大管家递了贴子,说是如果有陌生人出现,要马上跟他们打个招呼,这是不是怀疑我们山庄窝藏了什么人?太不像话了”。“小五,你还不知道,出大事了,哥老会死了两个弟兄,不知是什么人干的,只抓到了两个,还有一个跑了。下午朝天门被翻了个底朝天,整个码头的进出路口都有人守着,强龙不压地头蛇啊,这几天你给家人说一声,不要出去惹事生飞”。“啊,什么人这么大胆,敢与哥老会对着干”。“听说是刘主席的人,总之你们要小心,我听大管家说起,哥老会的龙头大爷已派人去成都,找刘主席的幕僚核实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这两人边聊边睡着了,微微地传来一阵均匀的呼吸声。

    曾德荣又等了好一阵,确信周围没有了动静,闪身进了厨房,拴好房门,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看来要尽快展开营救行动了,重庆到成都,才400多里路路,快马加鞭,来回最多3天。听刚才的谈话,去核实的人已经上路了。这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第一大考验,必须死死咬牙顶住。何况还关系到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关系最铁的两个兄弟的生死安危。想到这里,马上掏出手枪,熟悉的感觉又涌上心头。按照前身记忆,快速的将枪拆开,仔细的用麻衣的两个袖子擦了一遍,又在厨房找了一些照明用的桐油,勉强作为枪油将各个零部件,好好地擦洗了一遍,确保枪身没有问题。现在就看子弹能不能防水了。将两盒子弹倒出,挨个检查子弹底部,用麻衣干净的部位又轻轻擦拭了一遍。这个时候的子弹,防水能力值得怀疑,必须要验证之后,才能展开营救。

    曾德荣匆匆地在厨房找了些吃的,带了几个饼,拿了一块抹布,快速来到鹅岭山顶上,下到临嘉陵江的半山腰上。仔细侦查,四周静悄悄的,远处万家灯火尽收眼底,岸边的渔船影影绰绰地停靠在江边,江风吹来,一阵凉飕飕的感觉,此时身上的衣服还没有干呢。但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快速的装了两颗子弹,用抹布包裹着枪口,瞄准50米外的树干,上膛击发。两声沉闷的枪声响起,曾德荣凝聚双目,虽然在黑暗中,也能看清远处树干上的两个小洞,两枪全部命中目标。视力比前世好了几倍以上,枪法还在。关键是盒子炮还能用,不愧是德国货。兴奋的朝碗口大的树木打了一拳,树干应声而断。看来穿越后的力气也增长了不少,曾德荣首次对营救行动有了一丝信心。

    紧接着,曾德荣快速的返回鹅岭,藏身在道路旁的树丛中,同时仔细倾听着别墅里的动静,怕枪声引来搜查。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在临江的半山腰,有高大树木的遮挡,加上波涛声,又包裹着布作为消声之用,目前看来没有引起山庄的注意。

    起身往一栋不大不小的青砖屋走去,翻墙进了院子,静心听了一会院内的动静,最左边的房内传来微弱的打鼾声,只有一个人。轻手轻脚的在其他房间找了一遍,拿了一身能穿的粗布衣服和布鞋,闪身回到了原来的厨房。拿了一些灶上的炭黑,简单地在脸上抹了几把,换上粗布衣服鞋子,合身躺了下来,恢复着体力,静静地想着明天的营救行动。

    大脑高速运转,在不被识破的前提下,怎么打听到两个兄弟关押的地方,这是首要的,救人之后怎么脱身,撤退路线怎么安排?这些都要考虑。想着想着,突然刚才那对师徒的对话涌上脑海,这家别墅主人,明天要招待重要客人,他们俩明早要去码头买鱼,看来可以藏身马车,悄悄地跟去码头。想着想着,曾德荣不知不觉睡觉了。今天发生的事太多,前世一生也没有经历过这么惊险的事,精神太紧张了。在睡梦中,曾德荣感觉自己来到了一个朦胧的空间,空间不大,大约两三平方米。地上有一口泉水,旁边是灰蒙蒙的土地,头顶一轮弯月,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光线照在身上,浑身神清气爽,精神大振,就像六月天吃了冰激凌一样。曾德荣忍不住弯腰捧起一把泉水喝了下去,只觉得全身疲惫一扫而空,耳目大聪,力气也有所增强,好像浑身有使不完的劲。

    突然,曾德荣感到胸口一凉,惊觉的退出了这个空间,醒来后才发觉屋外一阵脚步声响起。来不及想梦中的情景是怎么回事,马上快速起身,闪到了门后。

    还好,是厨房的伙计起床上茅厕。此时天色微微发白,曾德荣拿了一把厨房的剔骨刀绑在脚上,又拿了一根麻绳和一些吃的,快步离开了厨房,走到试枪的地方,将中山装和法币、小黄鱼都埋在了石缝里,用树丛掩盖住。身上只留了自己随身带着的盘缠,20多块银元。这次是去救人,多余的东西都是累赘。

    快速吃起了早餐,回想着刚才的情况,“还是太大意了,若在睡梦中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但是这个空间是怎么回事呢?胸口怎么会发凉呢?”曾德荣快速的搜查全身,除了脖子上挂了一块祖传的观音样式的古玉,别无他物。这是这一世的父亲在自己去复兴社的时候,交给自己的,说是家传信物,须臾不得离身。拿起古玉反复查看,终于在墨绿色的玉石中发现了一轮清亮的月型液体,在缓缓流动,再仔细一瞧又好像要消失,拿在手上能感觉到微微地发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看来只能以后慢慢研究了。小心的将玉石用鱼线多绑了几圈,贴身戴好。

    趁着天还未亮,快速的返回鹅岭,藏身在买菜的马车底盘下,用麻绳缠住自己的腰身,另一头系牢在底盘上,减轻自己用手脚抓住底盘横梁的压力,静静地等着马车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