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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初月淡淡看过来，直视女人的双眼。
旁边人开始指指点点。
“小小年纪就行骗，爸妈是咋交的！”
“算了算了，乡巴佬就喜欢弄虚作假，咱不买了，哪有吹的那么神。”
“看她长得人模狗样的，不干人事，我呸！”
王大婶见王桂芝的生意被搅和黄了，还连带着贬损农村人，她气不打一处来挺身而出。
“你凭啥说我们行骗！这些鞋可是用上好中药絮的，穿了能强身健体！”
女人从鼻腔里发出一声不屑：“中医都是骗人的，城里人谁不知道？也就蒙骗一下你们愚昧无知的乡下人吧。”
驴肉小哥的媳妇立马帮腔：“就是，我昨天感冒头疼吃了一片西药就好了，中药又难喝见效又慢，你们就是骗子！”
刚刚轮到她买鞋时，她见鞋太贵，又不好意思说不买，被旁边几个排队的女人狠狠嘲笑了一番。
现在她自然要跳出来，她可不是没钱买，只是不想上当受骗！
姚初月看那女人挑衅的眼神，想到这个年代正是西医盛行的时候。
这女人也未必是心眼坏，只是对中医存在偏见。
姚初月让王大婶帮忙翻译，问女人：你是医生吗？
女人的脸上闪过一抹骄傲，点点头。
吃瓜群众们看她的表情立马变得尊敬，这年代医生是最吃香的职业，尤其西医更能药到病除，被誉为神医。
“小姑娘，既然说我冤枉你，你敢找你师父和我比吗？”女人的态度桀骜，胜负欲极强。
姚初月摇摇头，比划着：我没有师父。
吃瓜群众们发出“切”的声音：“果然是个骗子，八成对面那女的和她也是一伙的！”
众人吵吵嚷嚷着，忽然听到人群后传来一声低吼。
“吵什么！今天的保护费谁没交呢！”
一个粗壮的胖子迈着六亲不认的步子走过来，人群自动散开，很多小商贩已经悄悄躲起来。
“跑什么！你成四哥的保护费谁敢不交，明天就别想再来，缺胳膊少腿别说我没告诉你们。”
他抬起两根手指，身后立马出来个大马猴一样的小弟，恭敬的把烟放上来，把火也点着，派头十足。
地头蛇成四哥看了看姚初月，笑眯眯的走过来。
“小乡巴佬长得不错啊，细皮嫩肉的，啧啧啧，要不要跟着哥哥我啊？以后这条街你想在哪摆摊就在哪摆！”
说完他吐出个烟圈，全喷在姚初月脸上。
王大婶吓得后退两步，悄悄拉了拉姚初月的衣袖。
见姚初月没躲，成四哥的猪头脸笑嘻嘻的凑过来：“还挺招人稀罕的，来，给哥哥香一个。”
“你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还有没有王法！”
姚初月撩起眼皮，见说话的是刚才那个女医生。
她也有些害怕的，还是强硬的挺挺胸膛。
姚初月对她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臭娘们，哪有你的事！”成四哥没说话，他身后的小弟指着女人的鼻子骂。
“我是医生，救人就是我的职责！”
成四哥的豆角眼眯了眯，慢慢直起身子。
他刚想说话，忽然一巴掌扇过来，“啪”的一声，有点像竹板打在猪肉上一样。
姚初月扇完人，不满的甩甩手，这人的脸皮真厚，扇的她手疼。
“你敢打四哥！”大马猴吓得眼睛瞪圆，伸手想打姚初月。
手刚伸过来，姚初月只伸出两根手指，四两拨千斤的捏住虎口狠狠用力，立马疼的大马猴跪地求饶。
成四哥的脸肿成猪肝色，拳头捏的咯咯作响。
姚初月微微一笑松开手，比划了句话。
“靠，原来是个臭哑巴！你比划麻痹呢！”成四哥怒骂。
王大婶躲在人后结结巴巴的说：“她，她说你有病！”
“擦！看我不打死你个臭哑巴！”
说着成四哥的手已经伸过来，周围人吓得落荒而逃，王大婶被人群冲散，想来保护姚初月已经没了可能。
姚初月忽然一低头，从成四哥腋下钻过，迎面一个大鞋底糊到他脸上。
“臭娘们，你敢惹老子！”成四哥擦了擦鼻血，指着女医生骂。
女医生打完人也吓得不敢动弹，成四哥的拳头轮过来，却从她腮边擦过，居然没打中！
姚初月趁机把女医生拽过来，对着成四哥的屁股猛踹一脚，顿时摔了个狗啃泥。
他作威作福惯了，大家都敢怒不敢言，也不知道是谁趁乱将一只布鞋塞进他嘴里。
“成四哥变成了成王八！”有人大喊出声，吃瓜群众们哄堂大笑。
姚初月一屁股坐到他身上，成四哥怎么也起不来，只是被轻轻点了下，半个身子都麻了，只能不停的骂骂咧咧。
女医生向姚初月投来赞许的目光，却见姚初月又在打手语。
王大婶翻译：“初月说这人是真有病，如果你不信，可以一起治看看效果。”
女医生的胜负欲极强，一听要比试，立马眼睛发亮。
姚初月继续比划：成四哥，你是不是一个月前左眼视力突然下降？连拳头大的东西都看不清？
王大婶翻译完，还在叫骂的成四哥忽然安静了。
“四哥，啥时候的事？不会真让小哑巴说中了吧？”大马猴连滚带爬站起来，却不敢靠近姚初月。
女医生走到成四哥身边，蹲下翻翻他的眼皮，皱起眉头。
“我需要用仪器检测，暂时看不出病因。”
姚初月笑笑，从成四哥身上跳下来，比划着：我能治。
成四哥站起来捂着眼睛骂道：“臭哑巴，好，你给我治，治好了我叫你姐！治不好，我今天就弄死你！”
他前阵子背着小弟偷偷去了医院，诊断为视神经炎，目前无法治愈。
已经折磨了他一个月了，现在他也抱着司马当成活马医的态度。
王大婶怕了，拉了拉姚初月的袖子：“咱快回去吧，别惹事了！”
“快走吧，中医本来就是骗人的。”大伙吵嚷着。
女医生的柳眉挑了挑：“我现在治不了，你要是能治好，我就收回之前的话。”
姚初月笑笑，拍拍王大婶的手，比划着：放心，我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