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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辰告诉她,他是在内蒙古的一个小村庄中找到她的,而当时她已经被病魔折腾的不成人形,尽管她多半是清醒着的,但是她有很多的时候都在哭喊着"把我的孩子还给我..."这让村子里的人都叫她疯子。
她好像很多天都没有吃过任何东西,那些她辛苦耕作的土地和粮食被周围的那些邻居们抢了个精光,她过的生活根本比秦乐这几年还要糟糕,因为她几乎所有的器官都已经出现了毛病,要忍受着无数的疼痛生活,还有自己给自己精神上的折磨。
"她一定是被逼的,所以你从来没有被母亲抛弃过,只是她不能来找你,她也找不到你。"林子辰想要安慰还处在呆滞中的秦乐,他明白她的人生可能正在再一次的崩塌,重建...
秦乐暂时忘记了关于杜飞儿的那件事,与母亲比起来,这样的事情倒显得无足轻重了,"她什么时候会醒?"
"过几个小时吧,医生才给她打了安定,因为被突然带到了医院,她的精神出现了很大的波动。"
"她病得很严重吗?"
"她的内脏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出血,她的肺几乎已经全部坏死,我已经联系了国外的医院,会在最短的时间里将她移送过去,所以你不用担心。"
秦乐感觉自己的大脑又有些跟不上了,换肺?这个手术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概念?他要把自己的母亲送去国外治疗吗?他为什么要一直这么做?秦乐突然觉得林子辰对待自己的不论是好还是别的什么,他都有些无法承受,他做了太多太多的事情,自己是要这么永远欠下去吗?
"你...谢谢,我会还你的,所有的钱财,给我时间,我一定会还你的。"秦乐知道自己不能拒绝,因为她太想要治好自己的母亲了,她才四十来岁的年纪,如果痊愈了,自己是不是还可以陪伴她很久很久,是不是还可以感受那样拥有母亲的时光?秦乐是无比期待的,所以这一次不能骄傲的拒绝说自己可以,她只有依靠他,让他帮她。
"我不用你还,你知道的,你也不用记住或者有任何的负担,我不希望你为了还我钱而逼迫自己,你不可以再更辛苦的做着那些低收入的工作,你的母亲恢复之后不会愿意看到一个累垮了的女儿。"
"难道你不明白吗?我不能再欠你的了,你做的太多太多,我早已无法心安理得,所以我一直推拒,但是这一次,我不能了,我需要你帮助我的母亲,所以请你让我有一个可以还你所有人情的机会。"秦乐看着那个禁闭的病房门,仿佛已经看到了里面的人醒来叫自己的名字,说她已经想这个女儿很多年。
"是我的事情,与你真的并不相关。"
"你总是说和我不相关,可是每一件事都和我相关不是吗?杜飞儿打电话给我了,冲我哭喊着要我还她的孩子,你说怎么会和我不相关?"秦乐想到了杜飞儿的哭喊,林子辰到底是不是错了?她想要质问,但是已经质问不出,他帮助了自己的母亲啊,不惜一切的寻找和治疗,如果说有错,那就是过度保护吗?凭什么这是错呢?他为了防止杜飞儿的再次伤害做出的选择,就算是错误的手段,难道杜飞儿就没有错吗?秦乐这一回有了新的想法和冲动,她想也许是自己一直对他太过苛刻,很多很多,他其实都没有做错不是吗?
林子辰皱了眉头,杜飞儿竟然还不肯消停,他无比的确信自己绝对没有动过她一个手指头,要么是她撒谎,要么就是她自己弄掉了孩子来冤枉自己,还真是不老实,就应该把她解决了才对!但是现在的他不打算和秦乐解释了,就算是说了她也未必相信吧,反而是一大场争吵,误会随她去吧,不过既然秦乐需要一个她补偿的机会,那么他给她!
"嫁给我。"林子辰的声音突然传来,突兀的在安静的医院走廊上响彻,空旷的走廊似乎还在带着回响,一声一声的缠绕着秦乐的心房,他在说什么?
秦乐看着他良久,不说话,她想不到一个适合的回答,甚至摆不出一个适宜的表情去面对这句话。
"我帮助你的母亲,你嫁给我。"林子辰重复了一遍。
所以呢?他不让自己还钱,现在是让自己用余生来为这一切买单吗?
"你的母亲会在纽约,你可以去茱莉亚音乐学院,我已经联系过了,任何时候你都可以入学。"林子辰的口中就那么蹦出了一个个让秦乐心跳加速的话语,她有点儿懵了,所有的未来就那么摆在了自己眼前,她要选择的,或者说唯一要决定的就是嫁给一个自己不爱但是或许爱着自己的人,而且甚至可以说是自己逼着他提出了这样的要求,因为自己那不愿意平白无故享受所有的自尊心,让他提出了这样的要求,嫁还是不嫁?
"好。"秦乐回答了,没有一丝的波动,因为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嫁给什么样的人,那个叫做莫北的人带走了自己的所有的爱情,那么现在嫁给他又有什么不好?他想要的和自己想要的,这样的结果,也许并没有什么不好。
林子辰似乎有些惊讶秦乐的答案,他以为秦乐会骂他神经病,然后再也不希望自己出现在她的面前,原来母亲有这么重要?她可听得清楚,是嫁给他。
"你不后悔?"林子辰还是问了一句。
"不后悔。"秦乐的回答是坚定的,不论她的脸上有没有笑容,都是坚定的。
林子辰终于在没有秦乐推拒的情况下,抱住了秦乐,那一刻的林子辰相信着,他现在可以真真实实的拥有这个女孩。
秦乐的母亲醒来了,所有减轻的病痛折磨,给了她清醒的意识,她看着走进来的一男一女,郎才女貌,然后她看到了那个女孩看向自己欲言又止的表情,她的大脑突然告诉她,这是她的女儿,她哀嚎了半生的亲生女儿。
"你...是我的女儿吗?"中年的女人用着老年人一般颤抖的嗓音。
"是的,我是。"秦乐靠近床边,抓住她要伸出来的双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