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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森林深处走去,在酒窖的边上,我停下脚步。
秋风沙沙地吹着古老的树木,浓密的阴暗的树林下,有一处隐蔽的酒窖,如果不是香气,大部分飞过这里的人不会在意。
坐在枯枝上,我听见了两名冰人,冰磁人的对话。
一位声音沙哑地说:“你想过我们就这样死在这里吗,等到有一天我们老了,就这样躺在酒缸旁死去。”
“根本没有想过我们会死去,没有想过会死在这里,冰磁部落散了,那个时候,我们的童年都是幻想有一天我们有了自己的国度,冰磁国,伟大的冰磁国建立在这片广阔的星球上,从未想过会是这样的结局,破碎的做着苦工,等着岁月的剑刃把我们剪碎。这样的度日,假若少年时代就知道了这样的结局,我们恐怕早就死了,不会到今天。”另一位声音纤细,他的叹息声,就如风吹着一把放置许久的古琴。
沙哑的声音也有了一点点的悲伤:“如果知道结局,就没有人去奋斗了,我们就会麻木的等待每一个季节的到来,我说瘦子,你是不是最近累坏啦,心情不好。我们这五维世界的其他的族群在嘲笑我们,我们获得卑微的奖章,要是能够找到玺翠和光斑赂,我们就不会这样了,看看更高维度的世界对我们的生命线的规划,看看我们的阻碍还有多大,我们还是不是早就被默许剪除了的族群,再看看时间线下我们可以活多久,所以我们要找到玺翠和光斑赂啊,即使没有了老酋长,我们依然都认为需要去找到它们。”
“是啊,没有了老酋长,新的酋长大人,还不能适应这个世界的诡诈,我们还是靠自己吧,没有谁会在乎我们的命运,除了我们自己,这个世界,我们冰磁人不能就这样算了。七维之下的世界是个轮回的世界,我们总有一死,盲目地死不如有准备的死来的快乐,我们的冰人,是多么的勇敢啊,然而现在我们沉迷在这样的世界里,所以要不惜生命的代价,找到它们。”纤细的声音,如绷紧的琴弦,仿佛马上就要断裂。
我抬头看着天空的微云,这秋季的高空,飞过的其他家族的人的影子。
茂密树冠上的,一些绿满家族的树屋,翠绿的屋舍,闪着晨露的光辉,安居乐业就像是恍惚的一个梦,纷争已经在这个世界生根发芽,一触即发,没有永远的安稳吗?不进则退的世界,我不知道是谁制造了这样的法则,失败者被无情的剪除,在这条宇宙裂痕的星辉里,弱者是尘土,是胜利者脚下的垫脚石,是衬托光芒的黑暗,是欢快的眼中隐藏着的忧伤。
我抽出了我的剑,光之芽,执墨,剑中之魂,忧郁地跪在剑刃上。
他说:“我的神,星洡,这样的旧时光的海洋中,你是不是也迷失了自己,在前进的途中,你是否也厌倦了变化,你已经很久没有和我交谈了,我今生的使命就是因你而来,在这条宇宙裂痕的五维之地,我因为你,而穿梭至此。”
他袍子上的星光,散发着冷冷的雾,他的眼中和我一样是孤寂,在这样辗转的路途中,谁会是谁的陪伴,我忽然觉得孤冷是我们共同的写照。
我问:“你去了其他的剑刃,那里的故事丰富吗?你借着剑锋了解了很多尘世的故事吧,说来听听,让我疲惫的心也有点期待。”
执墨,抬起头,微微蹙着眉,他说:“我的神,星洡,尘世,在剑锋中的路是如此的狭窄,这颗星K星,居民们都热爱磁力术,剑刃只是一种象征,所以上面的故事就不多了。都是些荒凉的碎梦,都是些不完整的片段,我也曾认真地寻找一个完美的剑锋,后来我发现这是不对的苛求,没有完美的剑锋,就连这把光之芽的剑也存在纰漏,我想不明白,我的神,星洡。”
他眼角的光是泪,一颗颗,感怀着我不能理解的痛苦。
“每一个生命体,都是残缺的,因为残缺,光可以进入,黑暗也可以,五维的世界和四维的世界一样的残缺,因为缺口才会有六维和七维的上升,残缺是生命的必要,我们要做的就是改进能改进的。”我说。
执墨,沉默了,他跪在剑锋上,闭上眼睛,我想他在思索我也不能了解的事,我们都累了,在这尘世的跋涉中。
就这样我在森林的湖边逗留了一个下午,夕阳的艳丽的光搁浅在湖泊上的时候,我听见小满在空中喊我去他们的树屋吃饭餐。
踏着一根树枝,我飞上了高高的绿色的树冠。
推开树屋的门,掀开野草编织的帘子,我见到了绿满家族的大脚丫和长钩子酒馆的掌柜长钩子,他们坐在蒲团上,绿满家族的妇人,正从另一个房间里端出来丰盛的晚餐。
银质的器皿闪着银光,仿佛已经忘记了绿满家族曾经经历的那一次惊骇的迷茫。
长钩子穿着绿色的袍子,他招呼道:“磁漫国的王,快进来,快进来,今天的晚餐很好啊,绿满家族的族长大脚丫的钦点,全是佳品,还有我们的今年初秋的佳酿。”
他的手里拿着一本书,那本古书显然似曾相识,里面曾经记载了一些预测K星未来的事,例如开启了光的旅程,例如我成为了磁漫国的王等等,那些像是流传又像是真实的推演,我记得里面最后的部分被撕碎了,翠绿的书页,那是一本不完整的古籍。
绿满家族的族长大脚丫微笑道:“这是地心下来到陆地上的冰人,冰磁人部落贡献的,他们制造酒的艺术还是好的嘛,不是野蛮人,哈哈哈,多香,快尝尝,长钩子掌柜你也来点,你可是品酒的大师。”
长钩子说:“我们一边吃,一边说说我在酒馆的见闻,关于玲珑城的,那个玲珑家族的事,最近他们不是麻烦不断啊,一位客人说玲珑城的街道不知道何时被人置换了,在镶嵌着的珠玉的街道上,出现了一段泥泞小路,上面还长着绿色的绒草,人踏上去就会消失,尤其晚上,整个人就不见了。”
我说:“那里是修建的时空迷境?”
“不是,肯定不是,那里我看就是一个地穴,据说有个地下通道,一直通向未知的地方,我没进去过,在酒窖里听一位冰人说,你们也都知道冰人,冰磁人他们常年以前生活在地心里,对这种地方很熟悉,他去了一次,在地下,他遇到了奇怪的事。”绿满家族的大脚丫笑着说。
长钩子酒馆的掌柜长钩子问:“是时空迷境吧,就像绿满家族你们一样的那条宇宙裂缝里的秘密之境,你们心开拓的疆域,我都没去过。”
一串野果子干和一串野鱼干在树屋的门前被风呼呼地吹着,一位飞着的妇人从篮子里拿出来一些,又挂上了许多串。
绿满家族的大脚丫继续解释:“都说了和我们不一样,不是时空迷境,是一处隧道,冰人进去后,就失踪了,以为死在里面了,冰人的同伴就去找他,搜救了一天,最后昏了过去,醒来时,看见一位女子,提着猩红色的长剑,在地道里飞行,然后冰人就被一股奇怪的磁力纤体扔出了地面。他们回家病了三天。”
我问:“难道那里是那名女子的家吗?生活在阴暗地下的女子?是玲珑城的,玲珑家族的人?”
“是不是玲珑家族的就不知道了,可是她隐居地下,这是够离奇的吧,我也曾猜测她来自外星体,在K星找个落脚的秘密的地方,这也有可能,但是她会磁力术,纤体是红色,从情形判断是玲珑家族的应该是正确的,可是她为何久居在地下,还选择了那样的一段小路,做地下的门扉。”长钩子喝了一口酒说。
我说:“有这样癖好的女子应该少吧,地下阴暗潮湿,没有光,难道她是K星旧的十大白袍子罪犯之一,不然要隐藏在那里,不见天日。”
绿满家族的大脚丫说:“这可不一定,我看不像,我的猜测是她会对玲珑城造成威胁,这是肯定的,据说玲珑家族的王,派人抓她一直没有抓到。”
云彩在窗外飘忽着,悬挂在天桥的野果子被风吹来一阵清香,秋季是丰收的季节。
“现在我们的K星,来来往往都外星的居民也不少了,有的是堂堂正正的来观光旅游,有的是鬼鬼祟祟的,不知道什么目的,现在的K星各个星体的人都有,混乱极了,幸亏有一部分都爱喝酒,不然呢,我们长钩子酒馆可见不到这些怪人。要说那位女子,我就认为是名外星来的,目的不明,肯定将来会滋生事端。”长钩子酒馆的掌柜长钩子说。
这位女子应该就是玲珑家族的王,炽所说的古怪的女人。
我问:“有人知道她的名字吗?”
绿满家族的族长大脚丫说:“没有人知道她的名字,但是玲珑城的王,派人抓她,几乎家喻户晓了,连旧的白袍子罪犯都抓不到她,可见不是普通的人,可是她的出现为了什么呢?”
风,吹着树屋,一阵摇晃,窗帘的树叶开出秋季的绿色的小花。
长钩子坦然地说:“都说她是贼,偷了玲珑家族的东西,偷了什么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可是玲珑家族的王还是非常隐晦,不愿意多说。一位隐居的女子会是贼,这个身份倒很贴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