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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养母的故乡爵刃城,我遇见了炽,他手上沾满鲜血,为了我,他杀退了射杀我的爵刃家族的人。
他叫我弟弟,那样的时刻,我感到温暖,我没有去多看他的眼睛,淡红的眼仁是隐藏着什么感慨的往昔,曾经在孩提时代,我住过的人家,收养过我的人家,却不知为何又抛弃了我。
比我稍稍年长的少年,炽,玲珑家族的少主,提着夜明珠灯的少年。
他的裙袍闪过珠光宝气,红色袍子摇曳在他干净的足踝上,他飞过来,静静地打开我养母留下的石箱子,然后关上,那个灰尘上的手印,他的双眼迷离着红色光晕。
他突然急切地说:“星洡,我的姐姐凌,来过,这是她的掌纹,她来过,你听见琴声了吗?绿色的琴声,像绿色的溪水。”
“炽,我听到了一会儿,后来没有了。你的姐姐凌,还活着?她是隐身了吗?还是你们玲珑家族的人是可以藏匿自己的身形,我记得说是透明或半透明的水晶状态对吗,好神奇,她没有死,你不用难过了吧?”我说着。
我知道炽的心在他的姐姐那里,那是一种难言的情绪对吗?
幽幽地,像是多愁善感的孩子气,炽,坐在椅子上如一位尊贵的王子。
他说:“凌,就是那样消失的,她变成了透明水晶,隐身,因为我做错了事,我不该嫉妒你,把你送走,当年,你还小的时候,在襁褓里,我捡到你,凌说我将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王,因为捡到了一个男孩,我说要珍爱的弟弟,可是后来,凌每天都抱着你,忘记了我的存在,我心生难过,就丢弃了你,凌从此在山洞里隐了身,不再见我,她说我将不再是未来伟大的王,她说我摈弃了说要好好爱护的弟弟,她将不再见我。”
“她在这里吗?你的凌。”我问。炽变得容易亲近了吗?
炽,说:“星洡,你手上的那枚戒指,就是凌当年要给你的生日礼物,她知道你来这里找你的养母,所以她把它放进里你养母的石箱子里,你戴上它的时候,是不是觉得很温暖?那是凌送给你的,当年,她拿着这枚戒指,来看你时,你已经被我抛弃在地下的乌岩城里,她哭了,从此隐了身。”
所以她在这里,在这里对吗?!凌。
炽,说:“这枚戒指,叫砑,是玲珑家族的女子出生时就佩戴的宝物,给予了父母的期望,没有人会随便送人,除非心上人,但是她却送给你了。星洡,我是嫉妒你的!她就是块冷玉。此生我只想再见她一面。”
我终于明白炽对我的态度,这位高傲的完美的少年,他的心因为如此,因为凌。
——
在黑色的云彩上。
我飞到了爵刃城的城墙,我等待爵刃的烨的再次出现,我相信他不会放过我的命,这是直觉。
银环在烨的手上,没有银环,就不能开启K星的光树,就不能迎来光明,永远沉寂在黑暗的世界。
在这段黑色的城墙角上,长着一棵黄金树,金灿灿的树枝扎碎着没有星光的天空,在暗寂的黑暗里,那么诡异,爵刃,刀剑上的族群,竟然有一棵黄金树。
那些昏暗的城里的烛光,像悲戚的萤火。曾经这是繁华之地吧,因为我,爵刃城最美的公主抛弃了这座城,让它走进黑暗和寥败,我的心,忧郁了。
谁不爱他的子民,谁不爱温暖的尘世,谁不爱幸福的人,隐匿在暗中的爵刃新的王,也为此颓废。那些追寻的日子,他也一定恨过我吧,我无以为报。
黄金树,在城墙上,挂着死去的尸体,死去的臣民就这样赤裸裸地望着活着的人,这是一座特别的城。我坐在树下,等待着他的出现。要杀我的人,总会想办法来真诚的找我,就是这样的真诚。
第二天,烨,他还是来了,没有用液态的身体,还是坚硬的模样,他在树顶,落下来时一脸的悲伤,他说:“你在这里等我的出现,你确定我会回来杀你?”
“正是这样,烨,你偷取了银环,我也不会放过你。”我没有感情,是冷的,天空中飘起来琐碎的雪,温度降低了,我控制着自己。
我要如何面对这些因为我而纠缠不清的人啊,我冷冷地看着黄金树,我的蓝色的发飞在空中。
烨,他把身体又调整回液态的样子,是一条柔软的黑色油污到处飘荡,我却看到了悲痛,他围着树旋转着,液态的爵刃家族的人,都是这样的吗?这是爵刃家族拥有的最高境界!液态的家族,爵刃。
每句话都是一滴泪,黑色的珠泪,滴在黄金树的枝桠间,他飘荡着,诉说着那些痛苦的过去。
烨,说:“黄金树,我在树下亲手和小慈种下的树,她说等树开出花朵,就是我迎娶她的日子,每一年我都会来此,想那些有着爱的日子,你的养母就这样答应过我,为了她我愿意默默做着爵刃最隐藏起来的王,让她继续做爵刃最美的公主,让这座城属于她,可是她去了地下的乌岩城,捡到一个男孩你,便再也不想回来了,你说我不会恨你吗?”
许久,碎雪要变成雨,城墙上的骷髅在说话,那是些寂寞的言语,对着寂寞的灵魂。
“那么,恨我吧!”我轻轻地说,他的微红色的眼中映出我孤寂的样子。
当爵刃的王,烨那液态的身体,震动了一下,炽,玲珑家族的炽,提着夜明珠的灯,向他走来。
炽,说:“爵刃,隐匿多年的王,是这般模样,今日有幸遇见,甚是难得,烨,你的痴情,是个笑话!”
这样的嘲讽,高贵的炽,玲珑家族的炽,凝视着烨的样子,像在观察低级的畜类。
爵刃的王,烨,暴怒,液体飞溅,但是忽然他笑了,笑容流在地上一片湿哒哒的液体。
烨,说:“尊贵的炽,你还是和绿满家族口中相传的一样,哈哈,我们彼此彼此啊,你想念你的姐姐凌,我想念我的挚爱,我们都是痴情人,可惜,她们的心里都没有我们,只有他,这位少年,飘着蓝发的少年,哈哈哈,我们都是失败者,无需嘲笑。你没见到凌吗?我是见到了,依然是那么美,水晶的凌,堪称华贵中的华贵,你们玲珑家族的人,变成水晶透明的隐身,也是完美,可惜,你见不到,哈哈哈!”
一抹,绿尘隐隐地舞在空气中,闪着一丝小小的光,散着清香。
绿尘,它落在我的袖上,像在看我落魄的蓝袍子上的那些破碎的小洞,又像在看我的脸,看我陌生的蔚蓝的眼仁,像在看我是不是孤独,像在看我害不害怕对手,像看到了我的内心的荒冷的世界。
玲珑家族的炽,也仿佛看到了绿尘,他的玛瑙的眼睛,静止了,他的停顿,也惊住了爵刃的王,烨。
烨笑道:“又神往了,你看不到她,她隐身了,炽,你可怜的今生,还爱你的弟弟吗?星洡,你还爱吗?你送走了他,是因为不爱了,这是宇宙裂缝里的哪颗星,丢进K星五维时空的孩子,他害了我们,哈哈哈!”
炽,沉默,这样的沉默,比尖刀还犀利,我知道一切都是因为我。
爵刃的烨继续说:“我依然是爵刃的王,无论无光还是未来有光的时代,我都是爵刃的王。星洡,是磁漫的王,五维的王,可是你,炽,嫉妒燃烧的琛宝,你却不是玲珑家族的王。我知道的秘密,你不知道,我来告诉你吧,某一年,我和小慈在城墙上看过一本古卷,上面写着诸多为王的事,其中也包括你,烨,你的今生,多么尊贵,你也不能为王,因为有人会取代你,你会死在他的剑下,那才是你们真正的仇敌!”
玄妙的液体的身躯,卷起来,跳跃在风中,诡谲极了。这让我想起绿满家族的大脚丫的树屋里看到的那本翡翠的古卷。
绿色的轻尘,洋洋洒洒了一片,包裹着我们的周围,我们听见了凉凉的琴声。
我还在思索的时刻,炽,猛然抽出了我的剑,抵在我的咽喉上,有血渗出,透明的血,结成一滴滴光,滑下剑身,飘在空中。
炽说:“星洡,弟弟,我愿意继续照顾你,你愿意死吗?还是,我做了你的哥,你会一直信赖我?世界塌了,我也会爱你,我的弟弟,你愿意死吗?”
我说:“你愿意给这个世界光明吗?它需要光明,它黑暗太久了,忘记了有光的样子,如果,你能给它光明……”
一道水晶的光,迅速弹走炽手上的剑,一位金银宝光的女子,怀抱绿色古琴,扬着冷凉的衣袖,她的面容是那么的温凉,是没有温度的吗?仿佛我见到了同类。
身着红袍的炽,惊在那里,手上的夜明珠的灯,掉落在古城墙的地上,滚到远处,像一个虚假的梦。
凌,这位成为水晶隐身的女子现身了,如此飘渺的容貌,是另一个看不见世界的仙子吗?
她温柔地说:“炽,你还没有长大吗?星洡,已经找到了他要做的事,你呢,还在想念曾经吗?不见就是缘尽了,不见就是别离了,炽,我是你的姐姐,你的想念我都知道,我已经有了另一个境地,我愿意来看望你们,可是,你不能起杀戮之心。星洡,是你曾抛弃的人,你还要杀害他吗?如果你没有抛弃他,他也不会在地下的乌岩城的监狱里,愚弄地度过那些悲凉的岁月,而他的养母也不会丢弃这座本是繁荣的爵刃城。炽,你该面对自己了,我们的玲珑需要兴起。”
凌,说着缓缓地隐身,琴音再次响起在夜色里,宛若一快碧玉,在河畔的水上,悠悠地畅游,那种淡然是超脱的氤氲。
炽,却哭了,我替他捡起夜明珠的灯说:“炽,她是爱你的,不然怎么会让你常常看到绿尘。等你也变成水晶的形态,你也可以见到她啊,玲珑家族的最高境界,你也可以的。”
凌,是玲珑家族的神秘女子,是炽小时的玩伴,因为年龄比炽大,所以是姐姐,而我是曾经他们抱过的弃婴,这就是我们今生的关系。
我听见她的话语在微风里,凌说:“星洡,你长大了,漓的银环,不在烨的手上,在别处,在爵刃城的突兀之眼,那是一个魔窟。”
爵刃的王烨对玲珑家族的炽说:“凌,被某位白袍子改造过,自然不是以往的凌,不会深情对你。”
我们都没有理会烨的话,因为见了凌,其他的都忽略了。
五维世界,K星,生命体的改造计划,谁是传说中的白袍子使者?我们都来不及思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