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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习习,秋阳灿烂,秋的金黄,映衬着江南水乡。
“老萧,罗新中是书呆子,我陪江占文去吧。”刘新知感觉呆在帐篷里很尴尬,便道了一声,又出去了。
“杏儿,坐吧。令姐,现在生活如何?几个小孩了?”萧锋落坐,点燃一支烟,吐了口烟圈,关切地问起乐琳儿的生活。
他只对刘新知吐露过他的初恋,那一段在胡家柴房里的初恋,连胡红雪也不知道。
这也是萧锋埋藏在心底的隐痛。
这份隐痛,也只有象萧锋这样铮铮铁骨的人,才能忍受。
“唉,两个孩子,一女一男。她的公子哥丈夫,现在也落难了。现在跟我一起生活。不过,我要把他们迁到陆水城去。因为战区临时行营要搬了,我此处来此任职,其实更多的是潜在陆水城。处理游龙帮七百弟子即将被鬼子收编为治安军之事。唉,当年,胡振兴成全了你,却伤害了我姐姐。”乐杏儿落坐,又是垂泪不已,哽咽叙说其姐乐琳儿的艰难人生。
“对不起!旅座对我恩重如山。”萧锋急忙道歉,也制止乐杏儿说胡振兴的坏话。
“说对不起有用吗?有意义吗?能用对不起来搪塞,我们还要打鬼子?让鬼子说声对不起,不就行了吗?”乐杏儿冷笑一声,讥讽萧锋一番。
“唉……你怎么把我比喻成小鬼子呢?唉,不说了。谈谈工作吧,你需要我如何配合你?”萧锋长叹一声,反驳一句,扯开了话题。
“我需要你的战狼特攻队,配合我入城掏乱和破坏鬼子这一收编计划。”乐杏儿还真敢开口,竟让萧锋拨调战狼特攻队。
“你先进城吧,稍后,我亲自带特攻队去找你。得分批进城,我也想破坏鬼子这项计划。游龙帮弟子七百余人,其战斗力强过傅里真手中的皇协军。”萧锋眼睛一亮,不假思索地答话。
“我呆几天再说。我得休息一会。女人不休息好,很容易老的。我都快嫁不出去了。”乐杏儿对谈工作没兴趣,提出休息。
“对不起!是我伤害了你。其实,军中很多优秀人才。你可以挑选的。战争是男人的事,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莫须承担太重的责任。好吧,你歇会。现在,也没多余的地方,你就睡在我的营帐里吧,我出去看看新团部搭建情况。”萧锋急又向她道歉,鼓励她面对新生活,寻找新感情,然后起身让出帐篷。
“不用,我另找地方。古北镇是大镇,总有旅馆吧?我找家旅馆,会在阳台上放盆花,你呆会出发的时候,派人来找我。”乐杏儿却不想呆在营部里休息,她怕触目伤情,那是萧锋的床,她睡得着吗?她躺下来,不会想起当年和萧锋相拥而睡的情景?
所以,她拒绝了。
她说罢,起身而去。
“唉……咦,红雪到哪了?”萧锋长叹一声,起身走向地图前,想起了胡红雪,颇有些担忧。
胡红雪率领特攻队和军需排共一百零九人,已经潜入到唐庄废墟。按照唐圆镜的说法,唐锦民、唐圆通父子会此等她的。但是,她率部到来之时,却没发现唐锦民父子,还有唐锦民领来的百余乡民。
“小路,带人去警戒。小利,让弟兄们找地方歇息。圆镜,清点缴获,抓紧做饭。”胡红雪虽然美若天仙,但是,脾气暴燥,没看到唐锦民父子及那些找回来的乡民,便心烦了,语气很冲的下达了命令。
唐小路、唐圆镜急忙应令而去。
“妈的,早知道唐老不死骗人的,本姑娘就不来这里了。”虽然唐圆媛已经跳崖自尽,但是,胡红雪醋意大,来到唐庄废墟,还是触景伤怀,气呼呼地骂了几句。
萧锋不在她身旁,她似乎也特别烦。
“报告队长,萧营长来电……哦,不,萧团长来电。”此时,通讯兵拿着一纸电文,匆匆跑过来,双手呈给胡红雪。
“什么?萧团长?我大哥当上团长了?”胡红雪闻言,蹦跳起来,抢过电文,急忙细看,然后蹦蹦跳跳起来,笑得甚是舒畅。
“队长,如何复电?”通讯兵呆楞了一会,急忙提醒胡红雪,是应该复电文了。
“哦,恭喜我大哥当上团长。告诉他,我们已经在唐庄落脚,静候唐圆通和唐锦民老爷子的到来。”胡红雪激动之下,狂喜之下,对唐氏父子也尊重了。她下令复电,但是,内容很简单。
“是!”通讯兵应令而去。
“呵呵,大哥当上团长了,很快,团长就会升旅长了,我爹的仇,夺回陆水城,杀了傅里真,就会变成现实了。”胡红雪又甜笑出声,喃喃自语,随之却是眼眶泛红,珠泪欲滴。
“好,我不哭,我已经是独立统兵治军的人了,我不能哭,我要坚强!”不过,她握握拳头,又镇定下来,自己鼓励自己,自己给自己打气。
缕缕秋风,熏黄了漫山遍野的花草树木。
落叶随风起舞,片片黄叶如丹。
“好!好啊!老萧厉害,有策略!”大黄庄内,黑山抗联驻地,高德全见到了剿匪后回来的卢林坤和花福顺,听了关于萧锋先遣营战狼特攻队毁坏黑山北麓车辆、炸毁汽油库的战况汇报之后,高兴地拍案而起,大声叫好。
梅瑞瑛急忙从她的卧室兼办公室里出来。
“哈哈……瑞瑛同志,我就知道,你听到老萧的名字,肯定会出来的。怎么样,老卢的汇报,你都听到了吧?”高德全确实在“算计”梅瑞瑛,见她出来,便打趣起来。
“老高,严肃点!”梅瑞瑛俏脸泛红,芳心甜蜜,却佯装严肃,喝令高德全也严肃点。
“哈哈哈……”众人大笑起来。
梅瑞瑛登时脸红至耳,急忙娇叱一声,扯开话题,作出部署和分工,说道:“同志们,马上分头通知游击队,抓紧帮老乡运粮,鬼子必定搜山报复。遭殃的,必定是山里的乡亲们。老高,你马上根据老卢的汇报,给军区发报。我去动员乡亲们,下午就别收割山里的稻子了。鬼子搜不到特攻队,必定会大屠杀。哦,老卢、小李广,你们俩休息一会。鲁小北,你通知秦民义,也跟着秦民义,马上前往唐庄一趟,让胡红雪紧急转移,别躲在唐庄,那里虽然是废墟,但是,也是在明处,很容易遭到鬼子的攻击的。”
“是!”众人这才感觉到问题的严重,赶紧应令而去。
“唉,我害羞什么?萧锋现已恢复军籍,我和他已经是两条岔道上的人,永无可能合在一起的人。同志们笑话我,就让他们笑吧。时间长了,就没人笑了。”梅瑞瑛却没有马上走开,反而坐了下来,唉声叹息,喃喃自语,黯自神伤。
刚刚涌上心头的喜悦,瞬间又被一层乌云所掩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