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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社来了,黑爷觉得现在他的生意正如日中天,现在少了合化帮他打理,一块吃饭时,他便向王社说起一块合伙的事。黑爷把温好的酒斟满一杯递给王社说,“选派干部,那都是走过场,说到底你还是个孩子,有些事情不象你想象得那么简单。不如以后学着做点生意,罗兰到国外闯荡有她外公,她有经济后盾,你没有。你是读过书的人,有些话我并不想说得太露骨。孩子,象你这样亦步亦趋,也不知熬到啥时候是个出头之日。我老了,本来是想把合化带出来,现在,合化的老婆死了,合化又进了大牢,我黑爷闯下这一片家业,后继无人,很悲哀呀。”
“罗兰,吃一点东西吧。”王社端起酒杯和罗兰碰一下说,“来,喝一杯,听黑爷的,以后,你要和黑爷好好合作,我是做生意的那块料。”
“黑爷,我本来是想把墟城这边的生意交给我合化哥的,没有想到会出这样的事呀。”罗兰端起酒杯时,眼泪也溢了出来。“王社,你说我该怎么办呢。事情怎么会闹到这个地步?我哥是个多么温厚老实的人,他怎么会去杀人?”
“不是他杀的人,兰子,是那姓苗的自己把自己杀死了。”黑爷饮尽杯中的酒说,“兰子,实话告诉你,我听到合化的老婆因为那个姓苗的跳湖而死时,也想过去找那姓苗的算帐,但为了做生意,为了不影响我们地毯加工厂的声誉,我也就忍下了。兰子,你也看到了,这个大院现在干得多么热火朝天,如果你愿意和我们合作,我可以按你的要求进行精加工,产品质量绝对没有问题。兰子,要想干大事业,是不能有妇人之仁的,你外公既然把生意交给了你,象你这样经不起什么风吹草动,怎么能行呢?”
“黑爷,我只是一时想不通我哥怎么会去杀人呢?”罗兰喝干杯中酒时,两只眼还是愣愣地盯着黑爷,“他是一个多么善良的人呀。小时候,他连一只虫子都不愿意伤害的。”
“人都会变的。你在梨花湾时还不是一个又清又纯的小姑娘嘛,兰子,就算你哥真想去杀那姓苗的,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我没有读过什么书,也不懂得什么法不法的。以前超然法师在时,他曾给我说起过法就是水流的方向。男子汉大丈夫就是要顶天立地,想干什么就是要去干。打日本人那阵子,川岛在黑桑树上挂了我几个弟兄,我连夜就去摸了他几个岗楼。兰子,那姓苗的死了,那是他该死。老天爷长着眼哩。”
“我嫂子死了,我哥又进了大狱,这叫我回去怎么给妈妈交待呀。”罗兰叹息一声眼睛里两滴清泪坠落到桌子上。黑爷给罗兰斟满酒,他拍一下罗兰的肩膀笑了。王社觉得黑爷有些滑稽,他很想笑,但又感到他如果笑出声会让黑爷很难堪的。黑爷抹一把鼻涕,朝皮棉袄上擦拭一下,又给自己倒满一杯酒。罗兰苦笑一下说,“黑爷,这一次生意是做不成了,我要回去。”
“既然来了就多呆些日子吧,生意上的事可以慢慢谈,你不要急,我知道你是做大生意的,不象黑爷我是个土包子。”黑爷端起酒杯,他啜了一口酒,发出一阵咝咝声。“罗兰,我的生意在南方的销路虽然很好,但我觉得那钱都让人家赚去了。这钱是不能让别人赚去的,我可以把货给你,我知道你在国外也做过我们这样的生意,咱们是可以合作的。”
“黑爷,我那是工艺壁毯,是挂在墙壁上的,你是铺地上的,咱们是两档子事呀。”罗兰看一眼王社说,“王社哥,不如就象黑爷说的那样,你就帮他老人家打理一下吧。黑爷在南方闯荡那么年,生意也做得有声有色的,只是还缺少一个能懂得市场的帮手。王社哥,就算你给黑爷帮忙,你可以先把地毯加工厂理上正轨,然后你再干你的事。你也看到了,这哪是个什么加工厂呀,简直就是一个手工作坊。十几台织布机,全凭人工*作,我住这儿几天,每晚都要听着那咯嗒咯嗒的织布机声入睡,就算黑爷能赚到钱,都是这些女工辛勤劳作的成果呀。黑爷还说这都是劳动局挑来的优秀女工,厂子还上过报纸电视,真让人心酸呀,王社,你应该知道这样搞下去,黑爷充其量只是南方一个托拉斯公司的尾部加工作坊,真象黑爷说的那样,钱都让人家赚去了。”
“就这样剥削女工的剩余价值我是不情愿的,罗兰,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有我的打算,就算了现在开一个小商店,但我很心安理得。”王社自斟自饮一杯酒说,“黑爷有他的长处,这么多年他在南方摔打,就算是他为南方搞这些粗加工,南方的钱也没有让他少赚。如果我插手加工厂的事,思路不一样,赚钱的方法也就不一样了。我听合化说起过,他们在南方有时把生意还做到了海外,象我这样只想循规蹈矩做生意的人,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黑爷,我知道……”
“算了,别说了。”黑爷打断王社的话说,“我知道你小子是瞧不起我哩。我老了,也没有时间再学什么高科技的东西了。现在南蛮子做生意刁着呢,他们有时候会用什么仪器来测量你的货物成份,压你的价,让你有理无处说。我黑爷自认倒霉的日子也不少,但就是不明白有的人只靠两片唇就能赚大把大把的钞票。这真应了一句古话,叫生意不如手意,手意不如口意。有一个人是一直想跟我合作的,只是我一直拿不定主意。”
“你说的是吴朝辉吧。”王社忍了几次,终于还是伸手从黑爷面前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上,他深吸一口烟说,“黑爷,我知道他是个很有经商天赋的人。他曾经是我的老师,早一阵子还到过我的小店谈起要改造你的加工厂的事哩。”
“在南方和他打交道时我就知道他为人狂妄,做展卫成的军师,想把展卫成捧上市长宝座,然后再做一些投机倒把的生意。”黑爷说着嘿嘿怪笑几声,“不过,人时候人算不如天算,现在古云龙回到咱们墟城当市长了。那小子,也是一个做投机倒把生意的人。”
“现在好象没有投机倒把这么个说法了。”罗兰也点燃一支烟,她喷出一股浓烈的烟气时,觉得心情好多了。“黑爷,早几年听说有些官员批个条子,拿着它就可以赚大把的钞票。有这事吧?”
“现在也能,只是要看什么样的批文。”王社给黑爷点燃一支烟说,“虎山沟搞经济开发区,正在进行征地,那里的老百姓上访不断哩。我也是从报纸上看到的,现在老百姓的生活并不是有些人说的那样钱多得花不了,粮多得吃不完。”
“什么时候都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吴朝辉在南方从展卫成那里没有少捞油水,他们假公济私,把办事处的钱拿去炒股,做房地产生意,喏,他们还真赚到钱。只是后来生意不好做了,但那吴朝辉是着实赚了一笔的。他现在回到墟城也是挺风光的,娶了女人,还赢了一座楼房。就是他那个弟弟变成了傻子,挺让他费心的。”黑爷深吸一口烟说,“还好,吴朝辉那个婆娘挺贤慧的。不过,大善必藏大恶,那小妮子看上去不是一个凡人,我黑爷阅人无数,什么样的人我一眼就能看到骨子里去。”
“女人,有时,真的很难看透的。”王社喃喃地说着,掏出手机翻看一下,里面,并没有李冬子给他回复的信息。
在下派的村子里,有时,王社时常会在醉酒时给李冬子打电话,或者发信息,夜深人静时,有时,两个人会聊得很久,王社觉得这时他在小山村自娱自乐的一种最好方式,但是,最近,李冬子一直没有理会他,信息不会,电话也不接听。
此时,李冬子正干着她自认为是人生的一件重要事情。
墟城改选在即,许传生的神经也越来越紧张起来。李冬子似乎受不许传生太好色,太纵欲,经常问他累不累?她看过一本书,书上说,如果男人觉得累,就是过了。许传生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他说,冬子,你这么迷人,累也不能说累。其实,哪有不累的,这可是干体力活,而且是有多少劲使多少劲,一点也不惜力。有句话说,人老骨头硬,越老越上兴,这事,只要睡一觉就没事了。但是,一觉醒来,李冬子却觉得腰酸背痛,许传生却说体力已经恢复了。也不知是真是假?渐渐地,李冬子也觉得没那么累了,许传生尽管折腾,给她多少,她都能接受,有时候,经济工作组里的事情多,再加上有柳三棉隔三差五地缠着她,有几天不和许传生在一起时,李冬子倒会主动打电话问许传生提出要求,她不想克制自己。
市委面临换届选举,身为市委书记的许传生事情更多,有时,他对李冬子说,你就不能克制自己吗?李冬子说,老许,你和龙彪旗鼓相当,现在,龙彪都在准备和叶云儿结婚了,我们不能结婚吗?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段时间,我总想和你在一起,除此之外,一点欲望也没有,或者说,现在和你在一起的欲望最强烈。你不知道,一见到你我就情不自禁,就想把你吞了。当然,我也希望你一样,恨不得你把我燃烧。这样的激情轰轰烈烈,真是刻骨铭心。你就是干到天亮,我也奉陪到底!
于是,正准备出门的许传生放下手中的包,抱起李冬子说,你把我说得马上就想轰轰烈烈了。李冬子格格地笑了,老许,你就这么等不急吗?也就是十天八天,你也等不急吗?
许传生说,有时,我也总好像离不开你这个女人,尽管你总让我觉得自己很猥琐很流氓,但你一离开我,我就会胡思乱想,想干坏事。李冬子把许传生安抚在沙发上坐下说,老许,你乖一点,坐下来。老许,你可能尝到了那甜头,一个女人还有多少可以给予男人的享受。这会儿,我也不懂!别看你都这年纪了,其实,你懂得并不多,男女一些事你也就只懂些皮毛,一些最基本的东西,也就只知道怎么在女人身上使蛮劲!我们之间不是肉欲与权力交易,有的是两情相悦的深情。我问你,老许,你真的喜欢我吗?许传生半真半假地说,冬子,你真提醒我了?你不这么说,我还没往那方面想呢!刚才你说到肉欲和权力,我问你,现在,差不多你掌握了咱们市一些要害部门的经济稽查大权,直接插手经济开发区和外资企业的项目审批权,现在想想,你如果背着我真的干什么坏事,还说不定呢。你这个小女人,太精明,你别以为这么乱说乱说的,真真假假的,我就不会怀疑你。
你是闲极了无聊,是吧,老许,我可是对你忠心耿耿呢。李冬子用手点一下许传生的额头说,你的心思想哪去了,当初,你想用我,也是出于工作。我是四成杰公司的财务总监,招商引资,这是雷打不动的。市县经济发展,绝对不能离开招商引资,就是再平庸再无能的人都知道这一点,充分发挥虎山沟的优势,发挥旧城改造和开发区的作用,引进企业,这是无可置疑的。现在,我和王副市长已经梳理好咱们墟城的经济脉络,也就意味着奠定了经济发展的基础。改造旧企业,发展民营经济,尽管现在咱们市的经营结构不尽相同,但是,在你当这个城市一把手的任期内,出现全面开花的良好局面也是有可能的,也是很实际的。我算什么,老许,我是在为这个城市的经济在发展寻找突破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