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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三棉听到外面的叫喊声,忙冲出门外。见外面挤进了好几百多群众,一场骚乱后,竟有十几人被拥挤的人流踩伤,其中两人至重伤。他忙打电话给柳茹,要她无论如何,采用什么办法,都要确保受重伤者的生命安全。柳茹在电话里说,我现在正在现场,已经组织抢救了,已经组织最好的医生会诊了。我已经打电话给公安局长,要他尽快处理好这场群众骚乱。
现在的情况怎么样?柳三棉在电话里问。
群众越来越多。柳茹手机里的声音很杂乱,声音也越来越弱了。
扬眉,你去看一下,有没有你们村子里的人。柳三棉急了,他关上手机说,怎么搞的?
镇人大主任薛文秀跑过来了,他结结巴巴地冲柳三棉喊到,我已经采取措施了,已经在各个通往这里的路口设卡了,不准群众再靠近镇政府。我正在尽力疏导聚集在现场的群众。群众都很激动,有点不听劝。柳秘书长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疏导他们的,会平息群众骚乱的。你在这里怎么有什么用呢。柳三棉冲薛文秀喊了一声,他已经感觉到,场面有点失控了,朝楼下望去,不由地吸了一口冷气,群众多得黑压压一大片。不仅人多,还有一种心齐的感觉,以前,在虎山镇遇到这种群众聚集闹事的现象,都是因为某一事件,某一种利益,这种一事一议的问题,人心虽然也齐,但人数都不多,只要抓住这件事,说出政府的立场,给予群众一个较满意的答复,矛盾往往就化解了。今天遇到的却不是一件事而起,有的群众传言他们去省城上访的人被公安抓起来了,还有的传言打死了人,更有甚者是传言政府马上强行拆迁,已经把虎山镇用地卖给了外商。这些流言,现在都激化了群众情绪,当然,还有许多对政府的不满都通过这件事发泄出来了。这里有政府占有农民耕地的不满,有对某种腐败现象的深痛恶绝,现在都一古脑儿都借题发挥倾泻出来了。
茅头直指墟城市政府,而且,要求市政府立即给予解决。柳三棉想,许许多多在改革开放进程中遗留下来的问题,只能逐步解决,只能慢慢消化。群众理解吗?群众还没有那个觉悟,群众更讲实际!因此,群众把他们的不满都归结到政府了,工厂倒闭,工人下岗,不是你政府的责任吗?肆意挥霍群众集资款,不是政府没有监管好吗?柳三棉在办公室里急得团团转,他想,这事只有我去处理了,想这种事,别人可以处理吗?现在,市委市政府把他派住到这里,他可以当场答复群众提出的一些不算过份的要求。
柳三棉这样想的时候,已经跨出办公室门口了,正回身关门的时候,他的心跳了一下,便问自己,你是不是太鲁莽了?冲锋陷阵,还不知道前线发生了什么事,还不知道群众都向你提出什么问题,需要你去解决那些问题?如果冒然与群众面对面,群众提出的问题无法解决怎么办?这不是丢不丢面子的小事,是市委市政府的威信受损害的大事,是群众的情绪无法稳定,群众聚集无法疏导,甚至越演越烈的大事。现在,无法解决的问题不少,一些问题不是一天两天积累的,积重难返,不如躲在幕后,把问题搞清楚,能解决的就解决,不能解决的只能巧妙地想办法化解。
柳三棉打电话给王社,让他现在就到镇政府办公室来。柳三棉放下电话,还是心绪紊乱,就打开了电视,想借看电视来稳定自己。他很少看电视,最多看看新闻,看看体育节目,电视里正在播放白副省长在下边县区慰问群众的新闻,柳三棉已经知道白副省长是为赵后礼的事情而来,心想,赵后礼你现在还拿上级官员的威风来压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跟我耍威风?省部级官员来到下边也只会吼一下,接下来就是一级对一级的吼,有什么用呢。
扬眉见王社来了,她有点尴尬,大声说,王书记,这里边也有咱们梨花湾的村民呢。我去劝他们,可他们却不卖我的帐,这些人来者不善,你去吓唬一下他们,让他们快回去吧。
处理里面的群众骚乱,你知道有多难吗?王社拉一把扬眉说,走,先上车再说。扬眉把窄裙往上收一收才能迈得上车的,她迈上车的时候,泄露了裙底的春光。一些围观的人群一片嘘声。
车缓缓启动。
坐在车上的扬眉不在言语,她看到王社那目光里有一种火,一种像是要把她烧着的火。本来,扬眉对这种火并不陌生,但是,这种火从王社的眼里喷射出来却让她感觉陌生。那火里没有扬眉讨厌的那点色,一点也没有!却是有一种让扬眉也想被点燃的冲动。有时候,扬眉也怀疑自己,是不是自己看错了,自己感觉错了?那可能只是一种很平常的凝视。每一个人都会在某一个时间段里凝视别人,或是因为一句话,一点感触,甚至于一种很普通的穿着打扮。然而,扬眉还是肯定地认为,王社不是一种平常的凝视,还是固执地认为,他那眼里喷射的是一团火,一团想要把她燃烧的火。扬眉很清楚地记得那个晚上,他们都喝了酒,喝那种混了雪碧的酒,王社就很近地向她喷射出了那团火了,如果,不是有几个新当选的村两委的干部,那团火一定就把她燃烧了。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他对她却冷得像块铁!为什么呢?终于,扬眉想明白了,他很清醒地知道,她不是某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她是梨花湾新当选的村长。
你怎么一个人跑到柳秘书长这里来了。王社这样问的时候,扬眉想笑,她觉得这个男人傻得真有点可爱了,傻得就只知道,男人只能燃烧自己的女人,只能对固定的女人燃烧。扬眉在心里发出一种自己也说不清楚的冷笑,想这个叱咤风云的王社,到底还是书生意气,其实心里还存留着某一种比农民还要纯朴的东西。她在心里对王社说,你又何必呢?何必那么固执呢?然而,王社对她的诱惑却一点点加深,或者说,是她对王社的兴趣越来越浓。特别是那个喝了酒的晚上,她几乎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在想,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呀?这男人优秀的不仅在于他的事业,在各个方面似乎都优秀得让人哆嗦!扬眉想得到这个男人,真的,她每一次想到这个男人,心里都哆嗦得自己好久好久平静不下来。然而,扬眉想得到的,并不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得到。她还不习惯于没日没夜的厮守,觉得那种没日没夜的厮守总要有许许多多的迁就,许许多多的磨合,磨合到后来,也不知谁把谁改变了。优秀的男人自然是要把她给改变了,不优秀的男人,她才不稀罕。目前,她还不想改变自己,还不想要自己迁就男人,那样太累了。她想,自己只想他保持某种关系。想到王社时,扬眉便有一种偷偷摸摸的兴奋,也许,这是一种很错感觉!
见车子停到镇政府外边,柳三棉便从厕所墙头上爬了出去,匆匆忙忙地跑向汽车,上了车,才松了一口气。
想要喝点什么吗。王社冲柳三棉笑了笑。
不用了,快去市里。柳三棉有一种惊魂未定的感觉,他朝黑压压的人群望了望说,好像人越来越多了。
这么快就走吗?扬眉拍一下王社肩膀说,很晚了。
咱们还是不能现在回墟城,就在镇外的饭店里呆一会吧。王社看一眼柳三棉说,有问题是不能逃避的。
嗯,好吧。柳三棉冲王社点一下头,好吧,王社,你和扬眉应当尽快想一个处理的办法,不能这些群众越级上访,现在上边有文件规定,三人越级上访,是违法的。
文件是死的,人是活的。我来这里听说过一些村民上访的事情,有的采取堵,抓,关,押,效果并不是很好,结果是适得其反。王社点燃一支烟说,这个时候,首先要保持冷静,要慢慢理出事情的头绪,找出问题的根源。村民为什么要闹事,想闹出一个什么结果,准备达到什么样目的。
先弄点吃的吧。柳三棉朝饭店里挥一下手,几个人从车上下来,然后朝饭店鱼贯而入。
扬眉在吧台上倒了一杯饮料,柳三棉看到她那松宽的衫裙里什么也没有穿。虽然,那衫裙不算透明,但那衣料却薄得飘逸,随着扬眉的走动,便飘逸出那胸的轮廓,很清晰看到那胸无束缚的抖颤,抖颤得胸尖尖硬硬地挺着。柳三棉刚才的紧张情绪没有了,现在却是一阵的冲动和燥热,这会儿,不禁又让他好一会儿心跳,忙就移开了目光。
王社收起电话,他走近柳三棉说,柳茹镇长已经接见了群众代表,这件事还不能算圆满结束。今天和明天,我们还要解决那些群众提出的问题。不能希望用一种最简单的办法解决这件事,要慢慢来,既不能违法,还要争取群众能理解我们。如此说来,乡镇干部只有自己多吃点苦,多受点委屈了了。这是柳茹镇长的原话,我想,她说的很道理。我们从镇里出来的时候,柳茹镇长一直站在太阳下,脸被蒸烤得喷红喷红,已经汗流浃背了,但她没敢抹脸上的汗,她一直在苦口婆心地对群众说着什么。
柳三棉看了一下手机说,刚才,市应急办给我发了一条信息,说是已经切断那虎山镇与外界的来往,避免这些闹事的村民与外界接触。
这样不好,好像政府很惧怕上访群众似的。王社看一眼柳三棉说,事情已经发生了,不可挽回了,现在,剩下的就是冷静了,只有冷静才能思考对策。要找到一个说法,一个不一定能自圆其说,却也说得过去的说法。事后,我要好好找一些村民谈一谈,梳理出问题的根源。
好吧,让司机先送我回市里,你们回村子。柳三棉让服务员把一些吃的包,分出两个包递给王社和扬眉,你们也回去吃吧,明天,你们要尽快拿出解决问题的方案来。到时候,咱们再碰头研究一下。
嗯。王社同意了。
回到村子时,天色已经很晚了。王社对扬眉说,要不,到我那里一块吃吧。扬眉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吃?现在,你应该好好休息,什么也别去想。嘴上这样说,扬眉还是跟随王社走进了村委会。
扬眉坐在沙发的扶手上。沙发的扶手太窄,扬眉就把身子靠在王社身上,一只手又搭在他肩上,很饱满的胸就贴着他了。这个晚上,王社是扛不住诱惑的,扬眉走近时,那身上的温馥已经让他泛起了某种感觉,那温热的胸再一贴,他就有反应了,一手就揽住了她的腰,头就靠在了她那两座山峰的峡谷间,还有一只手在她大腿上抚摸。扬眉低下头去,像是要找他的嘴,他就也凑过去了。没想到,扬眉推开了他。她站了起来,眼里那还有半点温柔。她几乎是在大叫,王社,咱们要尽快地上项目,办工厂,如果能把一些工厂和企业办起来,村民自然不会闹事的。
根据我的大纲,下一卷应该是挺好看的。作者也不该等着有了灵感才去写作。这是生活,也是工作。我一直很认同李敖的这句话,所以我一直努力调整着自己的状态,让自己时刻可以保持精力满满,创造出令大家满意的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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