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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高临下,我看到离我们百丈远的那条小涧边,飞鸿子的六爪蜥蜴伏在我刚才站立的地方,转动着丑陋的脑袋,在搜索我的踪迹。
孟姝在我背后写字“你没受伤吧?”
我把她拉到身前,正要说话,她突然伸手捂住我的嘴,在我嘴角一抹,指尖有一丝血痕。
她盯着我,压低声音说:“你受伤了!”
我含笑道:“没事,老贼那两下奈何不了我的。”
少女孟姝深深看了我一眼,变戏法一般从鎏金戒指里取出金色的葫芦,从葫芦里倒出一粒金丹,喂到我嘴边。
我取笑道:“什么葯,春葯?”
孟姝白了我一眼,嗔道:“快张嘴!”
我咽下金丹的同时,眼疾嘴快,在孟姝的手背上吻了一下。
孟姝又白了我一眼,语气却颇为关切,问:[感觉怎么样?”
那颗金丹一入肚,我就觉得有一股热气向四肢百骸扩散,原有的一些伤痛顿时没有了,似乎修真功力都增长了几分。
我喜道:“真是灵丹妙葯哎,这是什么葯,肯定很珍贵吧?”
孟姝没回答,故意装作很随意地问:“你为什么要护着我?”
“本能的反应。”我说:“只要是我身边的女人,我都会拼尽全力不让她们受到伤害。”
孟姝“哦”了一声,眼睛突然睁大,她看到那只六爪巨蜥朝这边飞蹿上来了。飞鸿子与赤发美女衣袂飘飘跟在蜥蜴后面。
这丑八怪真厉害呀,隔得这么远都察觉出了我们的方位。
我正要再施“空间遁”却看到飞鸿子身形一滞,手一招,六爪巨蜥飞快地缩回他掌心,他搂着赤发美女的腰肢悬浮在空中,抬头仰望。
我顺着他看地方向望去,只见西面天空出现了一艘画舫,这画舫五丈长、一丈宽。两头尖翘,雕刻着须髯戟张的龙头。在五月的阳光下,彩云环绕的画舫颜色变幻不定,迷离眩目。
一阵优雅的小阮声从画舫飘下,这阮琴声醇正清透,我一向自问琴技天下无双,但听了这阮琴声,也不禁暗暗佩服。
飞鸿子高声道:“是小阮郎和癫师侄吗?”
画舫缓缓降落,舫首一人凭栏下望,这人长眉朗目。颌下一部美髯飘飘拂拂,怀抱一具小阮,整个人显得清高绝尘,没有半点俗气。
美髯男子含笑道:“原来是飞鸿子前辈,一别千年,前辈风采更胜昔日,真是可喜可贺。”
飞鸿子却是一脸的冷笑:“欲海癫仙也来了!我原以为你们不会在乎这宗主之位,不料还是不能免俗,都是附庸风雅之徒呀。”
画舫里响起一阵娇笑。一位千娇百媚的绝代佳人盈盈出现在船头,脸若莲花。眉如远山,美目盼兮,巧笑倩兮,让人一眼看就再移不开眼睛。
这绝代佳人笑道:“飞鸿子师叔驻颜有术,现在看上去倒象是我的晚辈了,嘻嘻。”
飞鸿子色眼一亮,过了一会才说:“癫师侄,怎么这么没大没小,是不是小阮郎把你宠坏了?”
那抱琴的美髯客微笑道:“前辈也知道,阿癫一向喜欢开玩笑地。”
我心里大奇。听飞鸿子的口气,这位绝代佳人才是欲海癫仙,还是飞鸿子地师侄,而美髯客名叫小阮郎。
奇怪,奇怪,这样的绝色大美女竟然名叫欲海癫仙,太不可思议了!
飞鸿子习惯性的“刷”地一声打开折扇,潇洒地轻摇起来,却忘了扇子已经破了一个洞。
欲海癫仙眼尖,格格娇笑,指着飞鸿子手里的破扇说:“看来师叔这些年混得很不好呀,手里拿着一把破扇,身边美女只有一名,想当年师叔是左拥右抱美女成群的,现在好冷清呀!”
飞鸿子脸一红,赶紧收起折扇,问:“癫师侄快活神仙不做,也要来争宗主之位吗?”
欲海癫仙笑嘻嘻说:“很多年没看到师伯″,师兄、师弟们了,我想大家了。”
说话间,画舫降落在山顶。
飞鸿子点头笑道:“癫师侄也会想我这个师叔吗,怎么想的,是不是歪靠在床上,手伸在两腿间想?”
我靠,还有这么无耻的师叔!
小阮郎眼里闪过一丝怒色,欲海癫仙却是依然俏脸含笑,毫无愠色,说:“师叔还是这么不长进,老不正经呀。”
飞鸿子突然做出惊人举动,单手抓住他身边那个赤发美女的细腰,举过头顶,注视着欲海癫仙说:“一见癫师侄,就觉得别的美女颜色如土,还不如摔死掉去。”使劲往千丈山崖摔下。
赤发美女发出凄厉地惨呼,火红的长发因为急速下坠而飘飘向上。
小阮郎、欲海癫仙都是大吃一惊。
就在这时,我突然看到飞鸿子双掌一击,强大的气浪将画舫击得四分五裂,烟雾弥漫中,飞鸿子幽灵一般出现在小阮郎身后,手掌骤然变大,就象蜥蜴的巨爪,把小阮郎抓在手心里。
飞鸿子掌心红光乍现,那条蜥蜴现身,紧紧缠住小阮郎,张着大嘴准备把他一口吞下。
欲海癫仙飞身立在山顶一棵树梢上,与我藏身的松树并排。
欲海癫仙怒叱:“飞鸿子,你想干什么,快快放开我阮郎。”
飞鸿子得意地大笑:“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知道吗?”
一片红云从山谷里升起。被飞鸿子抛下山崖的赤发美女踏着五尺红绡飞回山顶,媚笑着说:[宗主智计百出,赤烟真是佩服呀。”
画舫碎片中钻出两男两女,分别是小阮郎和欲海癫仙的弟子,都受了重伤,挣扎着爬出来。
飞鸿子嘴一呶,那个叫赤烟地女子手里红绡一扬,飞出无数血红细针,尽数射在那四名弟子身上。四人大声惨叫,同时倒在地上。元神离体。
飞鸿子张口连吸,竟把四人的元婴都吞吃了!
欲海癫仙怒极,纤手一扬,飞出一面光灿灿地圆镜,这镜子两面都能照人,白光旋动,将赤烟罩住。
圆镜白光一收,赤烟软倒在地,元婴魂魄都被吸到了镜里。
欲海癫仙举着圆镜娇喝:“飞鸿子。放了阮郎,不然我让她魂飞魄散,万劫不复。”
飞鸿子毫不在意地说:“随便,这种美女多的是,我也玩够了,癫师侄帮我除去正好,免得她缠着我。”
欲海癫仙没辙了,问:[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飞鸿子婬笑着不说话。
欲海癫仙说:“你是怕我和你争夺宗主之位吗,你放心。我只是应容成子师伯之约前来观礼,从来没有觑觎宗主之位地野心。在我眼里,阮郎就是我的一切,你放了我的阮郎,我们就原路回去,再不问养生宗的事,好不好?”
欲海癫仙几乎是软语央求了。
飞鸿子的左手掌比他整个身子都大,抓着小阮郎绰绰有余,笑道:“放了赤烟。”
欲海癫仙说:“你不是说不在乎她地死活吗,你先放了我的阮郎。”
飞鸿子狞笑道:“你还有资格和我讲条件吗,你放还是不放?”
欲海癫仙看着缠在她阮郎身上地那只巨蜴。弯眉轻颤,很是担心,说:“好,我先放。”镜里白光一吐,罩住昏倒在地的赤烟。
魂魄归位,赤烟一下子就醒了,媚笑着拜倒在飞鸿子足下:“多谢宗主相救。”
飞鸿子得意地大笑。
欲海癫仙飞下树梢,离飞鸿子三丈,说:“好了,请师叔放了我阮郎吧。”
飞鸿子说:“把你的离精镜给我。”
欲海癫仙蹙眉说:“这是师父留给我地护身法宝,我不能给你。”
飞鸿子说:“欲望塔和离精镜是我们养生宗的两大法器,一阴一阳,妙用无穷,欲望塔已经在我手上,你的离精镜没感觉到吸引吗?”
欲海癫仙脸色一变,惊道:“欲望塔怎么会在你手上!”
飞鸿子右手托起一个白色小塔晃了晃,赶紧收起说:[看到没有?”
少女孟姝在我背上划字:“塔被他抢去了?”
我划字回答:“他的塔是假的。”
欲海癫仙定了定神,说:“离精镜决不能给你,师父说过,塔和镜不能同时在一个人手里。”
飞鸿子笑道:“是吗?”左手一紧,缠在小阮郎身上的巨蜴扭动起来,象蟒蛇一般一圈圈把小阮郎勒紧,细长如弹簧地舌头疾伸疾缩。
飞鸿子说:“你应该知道我这宠物蜴的厉害,你这阮郎的俊脸要是被它的舌头舔到一下,就会成为一个没有眉眼五官的无脸人,俗话说没脸见人,你这位阮郎当年为了和你在一起,不惜叛出八音教,倒真是没脸见人了”
我心想:“原来这位小阮郎是八音教的弟子,不知道认不认识南海三妙仙?”
欲海癫仙急叫道:“不要!”
飞鸿子说:“那就把离精镜交给我,你不会是爱离精镜胜过你的阮郎吧,他为了你可是吃了很多苦的。”
欲海癫仙叫道:“别说了,我把镜子给你就是了。”
小阮郎赶紧说:“阿癫,不能给他。”
我隔着那层薄薄的亵裙在孟姝胸脯上划字“离精镜很重要吗?”最后那个“?”号地一点就点在她乳头上。
孟姝身子一颤,半羞半恼地瞪着我,还是在我手心里划字回答说:“很重要!”
飞鸿子喝道:“闭嘴!”那只巨蜴伸出一只爪子捂在小阮郎脸上,不让他开口。
欲海癫仙望着小阮郎,说:“当年你为了我背弃师门,今天我为你违背师父遗训也是值得。”手一扬“离精镜”缓缓向飞鸿子飞去。
我心里暗叹:“这个癫仙美女癫倒是不癫,却是傻,飞鸿子贪得无厌,你就是把镜子给他,他也不会放人呀!”
只见飞鸿子手一招“离精镜”加速飞到他手中,仰天大笑。
欲海癫仙等他笑了个够,这才问:“师叔现在可以放人了吧?”
飞鸿子又是一阵大笑,他身边那个名叫赤烟的红头发美女也在笑。
飞鸿子说:“我还有最后一个要求,你满足了我这个要求我就放他走。”
欲海癫仙迟疑了一下,问:什么要求?”
飞鸿子婬笑道:“说实话,这么多年来我这个做师叔地一直对你是垂涎欲滴,你很騒很浪,男人无数,但却有个臭规矩,兔子不吃窝边草,不和同门交欢,今天呢,我就要破了你的臭规矩,你先把衣裙脱了”
“不行!”欲海癫仙说:“我以前是贪欢纵欲,但自从我有了阮郎,我就痛改前非了”
“痛改前非?”飞鸿子笑道:“那算什么非,世上那么多好男子你却只守着一个那才叫作“非”今是而昨非,师叔今天好好指点指点你,哈哈。”
欲海癫仙羞怒道:“这绝不可以。”
飞鸿子左手红光一盛,那巨蜴就把小阮郎缠得身子扭曲,一只巨爪抓住小阮郎的左手“咔嚓”一捏,竟把那只手的骨头捏得粉碎,碎骨刺破肌肤,鲜红的血液流出。
“不要!”欲海癫仙尖叫着扑过去。
飞鸿子疾退数丈,喝道:“你脱还是不脱?”
欲海癫仙含着泪,手伸向裙带。
忽然“铮铮铮铮”传来几声琴音,却原来是小阮郎的右手在衣褶上抚过。
真不愧是八音教的弟子呀,随便摸摸衣服也能弹出乐声。
欲海癫仙停下手,痴痴地望着被挤压得面容扭曲的小阮郎,说:“好,我听你的,死也不从。”
原来小阮郎的琴声是向她表达这个意思。
飞鸿子怒道:“好吧,那我就把他另一只手也捏碎,让他以后就再也弹不了琴,你也知道,八音教地弟子一日不弹奏他的本命乐器,就会迅速衰老,不用多久他的元婴就会枯萎,你就是风流俏寡妇,有意思有意思。”
欲海癫仙惊慌无主,手又伸向裙带。
孟姝在我手心里写字“救救她。”
我在她脸上写字“等待时机。”
我不相信欲海癫仙就这么点本事,应该还有压箱底的绝活没使出来,我要出手救她也要等她真正山穷水尽的时候,那样才显得雪中送炭,才会得到真正的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