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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听说没有?白富贵把他娘子江氏活活打死了!”一大早,李二伯娘就来找林萱儿,告诉了林萱儿这个“劲爆”的消息。
白富贵?不正是白昕的爹爹么?几年之前赶山的时候楚子陵帮过的那个孩子!
“天呢,这可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呢,富贵大哥怎么能真的下得去手?这可是给他生儿育女的枕边人呢!昕哥儿怎么办?还有江氏娘家那边的人,岂不是要打官司?这……“林萱儿不禁低声惊呼道。
“嗨,这不是说么!可怜了昕哥儿了,以前靠着江氏给人洗衣服赚几个铜板养活这一家子,江氏走了还能指望昕哥儿他爹能养活孩子?恐怕小小年纪就要学着养家糊口了……但是依我看,要想江氏娘家那边替这个嫁出去的女儿出头,悬着哪!当时说嫁过来之后生是白家人死是白家鬼你记得不?能拿些许钱财就能把闺女卖给赌棍的人家儿,就算上门来也是敲诈!苦的还是昕哥儿。”李二伯娘不屑的瘪瘪嘴说道。
“唉,真是可怜了这个孩子了,我看着昕哥儿是个好的,不像他爹。”林萱儿叹息道。
听到这样的消息,楚双双心里挺不是滋味的。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村东头的小河旁。恍惚中发现草丛中坐着一个人,走过去发现正是白昕正一个人默默地坐在河边。
挨着白昕坐了下来,楚双双向后一仰,抬头看天。楚双双感觉自己只是非常心疼这个刚满十岁的沉默寡言的男孩子。
“你听说了吧!”沉默了许久之后,白昕率先打破了沉默。楚双双翻了个身坐了起来,望着白昕的眼睛,点了点头。
“你一定很同情我吧?”白昕轻轻笑了一下,“是我痴了,你才五岁呢,而且爹娘相亲相爱,对你很好,我也远远的看过你的弟弟,是个乖巧的孩子……生活在这种环境下的你,怎么会理解我心中的感觉呢……”
“昕哥哥,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但是我觉得心好疼。”楚双双低下头,闷闷的说道。
“从我有记忆以来,我爹一直都是醉醺醺的样子。”没有理会楚双双的话,白昕自说自话。“他赌钱输了就去喝酒,喝完了酒就回家打我娘,打完之后还要跟我娘伸手要钱好去继续赌。从小我就很不明白,为什么别人的爹爹都不是这样的,好像我的生活跟别人都不一样。”
“我记得我六岁那年,你才一岁,赶山的时候,我被一个男人污蔑偷了他的钱袋,而他污蔑我的理由竟然仅仅是我爹烂赌成性。当时人群的指指点点,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后来有另一个男人出现了,他出了整整一两银子替我买回了尊严,而我到现在都没有能力还他这一两银子。这个男人就是你爹,当时你也在的,但是因为你太小了,你肯定不会记得。”
“那天你爹一手抱着你,一手牵着你娘,你娘手里牵着我,咱们四个人往白家庄走的路上,我一直在偷偷的想,如果这是我的爹娘该多好,如果我是这家的儿子该多好。可惜我爹永远不会这么温柔的对待我娘和我,而我娘也永远不会像你娘笑的那样好看。我娘怎么说呢,她很好,对我也很好,但是她无论出了什么事都能忍,被外租家卖了能忍,被我爹打能忍,甚至被我爹打死都一声不吭。”
“双双,我不想过我娘那样的生活,我也想过等我长大了,我就找份活计带着我娘远走高飞,永永远远的离开我爹。但是没想到还没等到我开始做,我娘就走了。”
说到这里,白昕眼角划过一滴泪。楚双双侧了侧头,伸开双臂抱了抱白昕。其实我都懂,我也记得那时候发生的事情,只是我不能说。楚双双心里默默地说道。
“昕哥哥,都会好起来的。”楚双双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这样无力的安慰白昕。
夕阳西下,两个人的身影被拉长,莫名的有种肃杀的感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