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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儿乖乖喝完。
过了半个小时,重新吃药,不想再让药沾在喉咙上,分成三次灌进肚子里。
江钊觉得朵儿有些不太对劲,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好象性子有些转变了,说她在车里的时候撞了脑子失忆,又不是,她明明谁都认得,谁都记得。并没有醒来很狗血的问,你是谁啊?
她有些动作口气,和以前也差不多,但好象智商有点不同了,笨了点?不像以前,说什么做什么似乎都会从脑子里过一遍,虽然也会有出糗的时候,但毕竟年纪小,太正常了。可现在她说话做事完全不从脑子里过,想怎么就怎么。
傻也不是傻,也知道自己惹了他不高兴,会像以前一样讨好他,做错了事情,也知道很快用行动来表示自己错了,不再顶嘴。这就证明她没傻啊。
难道是因为睡了二十几天,没有动脑子,所以大脑小脑久了没有工作造成了暂时性的疲乏?
疲乏就疲乏了,他都可以接受,但他接受不了她对席恩佑那么亲近
这该死的
他就是怕跟她碰来碰去的,所以睡到陪床上来,结果她倒是不怕。还抱。
"床小,咱们两个占的位置宽,睡不好,你去那边睡。"她是病人,他的声音应该尽量温柔。
"不,我要这样睡。"朵儿固执的觉得夫妻不能分床而眠。
但朵儿的药里有一些镇静的西药,特别容易犯困,一睡着就跟死了一样, 苦了江钊第二天早上裆部的小帐篷还顶得很结实。
朵儿醒了,嘴里嘀咕着,"咦,你怎么今天不给我一个早安吻啊?忘了吗?不上班吗?"
江钊叹了一声,"不是还没起吗?"不过想不起也不是办法,再这样睡下去,要出问题的。
也许是二十来天没有进行的爱的交流,所以小帐篷让江钊很尴尬,吻了朵儿后,背过身,下床后,也一直背对着朵儿,走到床尾时,还像螃蟹一样横着走进了卫生间,马上反锁了门,冲起了冷水澡。
江钊是个懂算计的人,从出生懂事开始,算计这两个字就没从他的生活里消失过。
以前朵儿没醒,他得上班,现在朵儿醒了,他更有心情好好工作了,但是昨天席恩佑那样出现,让他有了警惕,朵儿现在的性子有些古怪,不太像以前那么好弄,就算好弄,他也不敢随意强迫她,更不敢像上次那样,咬得她发高烧住院。
来硬的是不行的,来软的他又说不出口。
席恩佑如果今天真的拿肉过来诱惑她怎么办?
简直怀疑她的智商现在回到了两三岁,至少昨天那样子,他是这样以为的。
江钊洗好澡,便让朵儿先洗脸刷牙,等家里佣人送早饭过来,今天他要陪她一起吃。
朵儿进卫生间的空档,江钊去找了护工和护士,说明了今天一定要照顾好他的太太,叮嘱他的太太不能吃肉,最好把后果说得严重些。
就这样,江钊还是不放心,轻絮比朵儿先醒,因为是肺部受伤严重,所以并不能像朵儿一样下床跑来跑去。
江钊出现在轻絮的病房的时候,闵宏生刚刚离开,轻絮坐在床上,背靠在床头垫着的靠枕上拿着IPAD玩着植物大战僵尸。
江钊在轻絮的床边坐下,"轻絮,好些了吗?"
轻絮把游戏退出来,她的脸还有些婴儿肥,笑起来,脸上两个漂亮的梨涡甜得很,点点头,"好多了,朵儿姐姐呢?。"
江钊心知轻絮和闵之寒很不同,至少轻絮单纯,就算不单纯,她敢为了朵儿去追匪徒已经能说明她对朵儿的感情很不错了,这个任务交给轻絮应该能行得通,"她好多了,已经能下床了,等会我让她过来找你玩,行吗?"
"真的吗?那太好了,我正觉得天天睡医院无聊呢。"
"不过你们可别偷偷吃肉啊,昨天晚上我心一软给她吃了一块,吐得一塌糊涂。"
" 我都能进补了,吃点肉没关系的吧?"
江钊也知道这样骗一个17岁的少女很不地道,但是老婆的主权问题是大,其他节操什么的,靠边站吧,他要是天天没事干守在这里还差不多,可是得养家糊口不是吗?"她晚上估计就能吃了,等我下班再说,昨天刚吐过,不太敢冒这个险。"
轻絮对江钊的态度跟对闵家人的态度完全两样,若是闵之寒看到,怕是要气得吐血," 那倒是。 看来她肠胃挺弱的,没事的,你让她过来找我吧,或者我过去找她也行。"
"我让她来找你,你的肺现在还没痊愈,万一走动多了扯着,就麻烦,等下她吃了早饭,我就让她过来。"江钊将下限继续刷新,深思熟虑后,觉得光叮嘱没用,还不如让朵儿一直在轻絮这里玩,席恩佑来了也找不到,他自然会跟护士打招呼,把朵儿的药液拿到轻絮这边来输,陪床的被褥换一套就是了。
对了,还要叮嘱护士不能对外透露朵儿的去向。
有人陪,轻絮自然高兴,欣喜的点头,"好好好。"
江钊一出了轻絮的病房立即收起了谦和友善的嘴脸,唇角一勾,奸 邪肆。
进了朵儿的病房,老妈子已经在摆早饭,朵儿坐在桌边,等着喝粥,江钊走过去,在朵儿左边的桌角坐下,接过老妈子递过来的筷子,说了声,"谢谢李阿姨。"
老妈子笑道,"谢什么谢啊。你们先吃,我等会来收拾。"说着便出了房间。
朵儿给江钊夹了一块萝卜干,"罗,你爱吃的,我们家里的那些萝卜干吃完了吗?如果吃完了,改天回外公家我再去问厨房拿些。"
"还有呢,这段时间我都没在家里吃早饭。"
"江钊,我病得很严重吗?刚才问了一下,我睡了二十多天,爸爸和司杰担心了吧?"
江钊握着筷子的手微微一紧,心有不悦,却又觉得可笑,他居然跟丈人和司杰吃醋,不过人之常情吧,这段时间他担心丈人年纪大了受不了刺激,无论如何也不准他来这边守夜,而且丈人上次因为心肌梗塞住过院,万一倒了,这个家真是没得安宁,为此,他还专门给司杰的学校请了假,让司机天天接司杰回家,这样多个人陪着丈人倒好些。
她知道丈人和司杰会担心,不知道他会担心吗?心里有些堵闷,思及大计,也不想争吵,"爸爸他们都好,你也不严重,现在也好了,只是..."
朵儿问,"只是什么?"
江钊说,"你是出的车祸,当时的情景还记得吗?"
朵儿低头,"嗯,我去买螃蟹,然后被人带走了,后来很多事,有些...混乱 。"混乱得根本不想去拼凑,朵儿本能的有些排斥去回忆当时的情景,回忆一次就会像再经历一次,她知道自己死过一回,所以醒来后,特别在意活着的感觉。
既然活着,就不要再去想那些生不如死的过去,比如血流满面,比如失望绝望一次又一次的侵袭,她知道自己被绑架,但上车后的那些过程,她拒绝回想,甚至疯狂的想要把这些东西尽数剔除。
剔除那些让自己难过,让自己痛苦的事情,这才是活着的意义。
江钊见朵儿眸色黯然灰沉,心事极重。是否不该提?不提怎么能让她去轻絮那边,咬了咬牙,觉得自己有些残忍, "朵儿,当时若不是轻絮一直一直的堵着绑你那个人的车,甚至不顾一切的去撞那辆车,你就不是昏迷二十天了..."
"柳柳?"朵儿一怔,那天追着她车的人居然不是闵之寒,是轻絮。居然是轻絮
她原本不想回想,却有一个人在告诉她,做人不能忘恩负义,然后记忆开始有了轻絮,有了那辆火红色的卡宴,嫩绿新鲜的柳条,再然后记忆开始拼凑,拼凑的时候,肩膀开始抖动,扯得周身都在抖动,泪如雨下,声音又弱又断,"我知道,我知道,不是柳柳,我会被...剁成肉沫...去喂鱼... "
她是恐惧的,当时就是恐惧,现在想起来依然逃不掉那种感觉,有些事情经历的时候腿是软的,但经历过后,精神都是裂的。
江钊突然后悔,他情愿她是昨天那种有点傻傻的样子,剁了喂鱼?她被这样威胁和恐吓吗?
亏他觉得她醒来后竟然和醒来前没有什么变化,只是他一句话,就把她刺激成这样。
手中的筷子赶紧放下,挪过凳子坐在朵儿边上,江钊伸臂搂住朵儿筛动的削肩,"云朵,不哭了,现在都好了,没事了。"
"柳柳呢?"朵儿愈发的难过,暗想自己从昨天醒来到现在,因为拒绝回忆竟是没心没肺的没有过问过救她性命的人,她都受这么重的伤,昏迷二十天啊,那么轻絮呢?是不是更严重?
江钊听着朵儿不停的抽着鼻子,心想,若不然今天就请个假吧,不要刺激她了,可是朵儿继续追问,"我知道那天有车一直穷追着绑我的车,但是我不知道是她,我以为是闵之寒,车子撞得很厉害,中途几次跟绑我的那辆车用头部直撞,我都知道,我有感觉..."朵儿捂住脸,眼泪从指缝里流出来,哭声有些压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