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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下了黑石,凝神看着前方绵延无尽的雄关,一股豪气慨然而升,恨不能仰天长啸。
“不愧是天下九塞,雁门为首的雁门关,倘使一善守之将,统兵八千守之。吾统八万大军,半年之内不可破!如此雄关,来日必握于掌中!”
他牵着黑石,缓步走向雁门道前,随着一**等待路过的人潮,向着关内涌去。他观察了一番,发现等待入关的人群不少是携带着货物的商人,他们走南闯北,为了赚取南北之地的巨大差价,来往各地。当然,也有不少拖家带口,面带菜色的流民,他们无家可归,原以为跑到塞外能多些活路,却不料塞外的环境更加艰苦卓绝,只能再返回关内,但就不知是几人去,几人回了。
吕布亦发现和他抱有同样目的的人一个未见,游历或者说旅游在后世来说是一个普遍的娱乐活动,但在这个年代显然不是。吕布猛然记起来看过的一本史书上阐述过:故土难离,安土重迁之事,寻常百姓莫不畏之。思维开阔的他倒觉得这只是一方面:恐怕也是因百姓银钱不足,游历又耗资不小,也因路引之事繁琐复杂,各地居民多帮亲不帮理,排斥外地人,让外地人没有安全感有一定关系。
“难怪游历,增长见闻都是那些达官贵人,游侠儿,读书人的专利。商人是为了赚钱,不在此列。没想到我吕布也混成达官贵人了!”吕布一边想着杂事,一边默默走着。
突然,他没想到前方还好端端的路况竟然堵车了,而他好巧不巧的正排在要入关的当口,而他前方的那一个人数上百人的商队,貌似就是造成堵车的罪魁祸首。吕布怀疑他是不是该找神棍相师看看相了,不然他的福气也不至于这么背啊!
“你们的路引有问题,我们驻军怀疑你们这次运送的货物有伪禁品!停下来,接受检查!”
吕布抬眼望去,就见到一个头发飘逸,面白如雪,体型修长的年轻人正一脸傲气冲天的伸手拦住一辆马车,以一种猫戏老鼠的语气说着话。而这只商队的护卫虽然不少,但也是只敢怒,不敢言的看着。
凭吕布的眼力,却是一眼就认出这个年轻的高傲家伙,竟然是一个杂号将军,估摸也是横野将军一类。这也让吕布有些奇怪,汉之一代有重号将军和杂号将军俩种,重号将军职位高,轻易不封,为常设军职。而一般除大将军、骠骑、车骑、卫、四征、四镇、四安、四平以外,统称为杂号将军,又称列将军。或职位较低,或军职虽高,却战时册封平时不用。莫非这个年轻人虽然高傲,却有些本事,参加过某次血战不成?
吕布决定静观其变,他也不是爱管闲事的性格,除非遇到他感兴趣的人或事,他才会插手。
“小女子不明白将军何意,难道将军不认识小女子家族的商号?小女子所在的甄家,可是冀州的大商户,做得生意都是童叟无欺,堂堂正正,又岂会运送什么违禁品!”马车之内传出一道极其好听的声音,如同百灵鸟与黄莺的和鸣,听得吕布都未见人,三分醉。
那年轻人先是也被这悦耳的声音弄得一愣神,接着就哈哈大笑,那张狂的笑声,无疑说明了他对甄家之名并不忌惮。
“哈哈哈,甄家,我赵日地堂堂七尺男儿,会怕区区一个商家?在雁门这块地界上,我赵日地怕过谁来!甄家的名号,在我赵日地这里,不管用!”
马车内的女子沉默了好大一会,连吕布都觉得时光好像慢了下来,没办法,光听声音就是如此的惊艳,里面的人又究竟会有怎样的绝色?
突然,马车车窗被掀开了小小的一角,顿时,所有尚在低声抱怨甄家商队造成拥堵的人纷纷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张完美无暇的面孔,连交谈的声音都一瞬间消失了。
吕布也被这一张脸的绝艳震得呆了一下,不过好在他见过美之更甚的貂蝉与杜月娘,比常人更早的从呆愕中清醒了过来。
“将军见谅,小女子不知何处怠慢了将军,愿意将千贯银钱奉上,只愿将军不要扣下我甄家的这批货物!只因这批货物之中有些我个人为祖父准备的贵重寿礼!”
车中的绝色女子轻启檀口,语气中带着丝丝恳求,但吕布还是听出其中的一份不自然,想必这美貌女子也很少有求人的时候吧。
不过吕布不得不说这女子不会谈交易,即使是让通融,话也不用说的那么明显吧?很明显许多人就是那种既想当****还想立贞洁牌坊的人,恐怕这女子的愿望要落空了。
“放肆,吾等堂堂雁门关守兵,为天子把守重关,岂容你区区卑贱商户出言侮辱?别忘了,这里,我叫赵日地,这里是我赵日地的地界!”果然,那年轻男子顺势大怒,竟然扬起一个巴掌,作势朝那女子脸上煽去。
那青年守将离马车本就极近,谁也没想到他如此暴躁,说动手就动手。不仅甄家的护卫没能及时做出反应,就连那马车内的女子都惊住了,面色煞白的看着越来越近的巴掌,竞没想到入车厢内就能躲避。
“唉,谁让我心软呢?”也只有吕布,久经沙场的他岂会把这种突袭把戏看在眼里。只见他横空一跃,在黑石背上一点,霎那间升到了高空中。
“唉,让一让,让一让啊,刚才想在高处观望,竟然坠马了!实在对不住,对不住!”吕布在高空中张牙舞爪的朝着那青年小将与马车之间落去,他敢肯定,若那小将坚持煽那女子的脸,不仅难得逞,他的胳膊肯定也会被压断!
许多等候着入关的百姓傻傻的看着飞在高空中的吕布,又听到他的话,纷纷忍不住心中怒骂:谁家坠马能坠马到二十余米外啊,还有,谁他喵的告诉我,坠马之前要先学鸟飞翔一段时间吗?
那叫赵日地的青年小将虽恼怒于吕布的搅局,但他脸上更多的是不屑,心想:“从二十余米外坠下来,不让你摔个半死,老子就跟你姓。”
他眼神如同死鱼般盯紧着吕布,只等他坠落到他附近时推波助澜一番,必将让那搅局人吃个天大苦头。
近了,越来越近,他正打算先避开最开始的冲势,而后趁机下黑手,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他只觉得双腿突然仿若同时被一物击中,顿时不由自主的往前跪趴了下来,而吕布则正好在此时落下。
“啊啊啊!”“啊啊啊!”先是赵日地一阵杀猪似的惨叫声,而后是吕布一阵羊癫疯似的惨叫。赵日地感觉他都要日了整片大地了,他感觉他背上的脊柱肯定被压碎了,那是真的要痛死他丫!况且他惨叫还情有可原,那个压在他身上的人惨叫个屁啊!
也不知被气晕了还是被压糊涂了,他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被压在下面的是我,你鬼叫什么啊?
“原来你没事阿!呼!!!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你被压死了,那我岂不是要背上人命官司。你要是女的,也就罢了,就是变成鬼,也是个女鬼,至少能暖床。但你是男的,若是变成鬼,岂不是大倒胃口?”吕布长嘘了口气,一脸后怕着道。
赵日地听了吕布的解释,肺都要气炸了,他竟然被嫌弃了。他觉得自己已经足够狂拽霸俊了,身为雁门赵家嫡系,莫说雁门关,就算雁门郡,谁又敢招惹他?
“你给老子起来,老子的腰跟背都要断了!”赵日地决定先站起来,在找吕布算账。因为他被剧痛给弄的反而冷静了些,觉得吕布不是善茬,不然他的双腿突然间就跪了,吕布还能从二十余米外跃过来,这简直是当他是瞎子啊!不过他再厉害也抵不住人多势众吧!
“我也想站起来了,但是刚才飞的太猛,坠得太快,身体散架了!又见这里路竟然堵住了,你也知道,我是一个忧国忧民的小人物,路堵了,商人要耽搁多少生意啊,百姓要耽搁多少买东西的时间啊,郡守大人又要少收多少商税啊!我忧啊,我苦啊,我难受啊!”吕布一脸的忧国忧民。
赵日地死死咬住牙,不让他怒骂出来,他恶狠狠道:放行!
周围的许多兵士顿时挪开了挡路的钜马,大声吆喝着民众通行,至于他们为什么不来救下赵日地,只能说赵日地平日的嚣张跋扈实在是惹人恨,若不是他有个贵为雁门太守的叔叔,他们都恨不得将赵日地捆起来,给断袖之癖之人享用了。这次赵日地没主动开口,他们也当作看不见。
他们可不知道赵日地有苦衷,害怕吕布真把他给弄死罢了!
“这位公子,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摔着了?姜儿这里有上好的金疮药,想必能治愈好公子的摔伤!”绝色女子朝着吕布感激一笑,柔声道。
“臭娘们就是废话多,没看到我的摔伤在屁股处吗?难道你要当众脱我的裤子帮我涂抹吗?”吕布大大咧咧道。
“你,你,你这人怎么满嘴的粗言秽语!”甄姜儿羞的满面粉红,一向不打人的她都忍不住狠狠打这人几鞭子。
“听不懂人话?好,娘子你误会了,你不会以为我碰巧砸到了别人,就以为我在帮你吧?你又不是什么漂亮到让我晚上睡不着觉的美女,怎么就脑子缺根筋呢?这位小将一看就是英武不凡,我会因为一个陌生的女子得罪他?”吕布阴阳怪气的说道。
心中则是暗暗着急:我的姑奶奶,你此时不走,更待何时?真等到雁门关士兵都聚拢过来,成了瓮中之鳖,我都说这样无赖的话了,还逼不走你,你难道比后世的许多绿茶婊都心理强大吗?
也不知是吕布的祈祷有了作用,还是实在是羞不可抑,没脸待下去了。甄姜儿绷着脸,生气的甩下厢帘:哼,我们走!你这登徒子,以为姐姐稀罕给你抹的金疮药?
吕布愣住了:这句话貌似信息量有点大啊!他想静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