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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氏闭上了玉眸,心中凄苦的又一次暗自叹息:我已经对这个该死的世界绝望了!
温暖的春风此刻在杜氏心里冰冷刺骨,她竟然瑟瑟发抖着,脸色有一种无力的铁青。
随后,她就感觉到自己裸露的锁骨,前胸被一股温暖的气息包裹住了。这一种感觉,就仿佛一瞬间从地府升上了天宫的错觉。
“外面风凉,加件衣裳吧!这位美丽的小姐!”
声音还是同样的声音,却发现再也令人生不起一丝丝厌恶。反而觉得心中有一股股温馨激荡的暖流,不停的烘烤着。
“你,你脱衣服是要为我御寒?而不是,而不是要侵犯我?”杜月娘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吕布微笑着的样子。
“是啊。奉先自认不是君子。但也不会让小姐受冷而无动于衷。这也算是一点点怜香惜玉吧!”吕布温和着道。
杜月娘用手抓紧了些披在身上的衣物,摸着上面温热的气息,喃喃道:就只有怜香惜玉吗?没别的了吗?哦,原来是我多想了。
李胥扬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疾步走了过来。而感受到雷霆般土石轰炸停止的秦宜禄,也悻悻然的走了过来。
见到眼前的情形,两人表情各异。李胥扬默然不语,只是时不时的朝吕布眨眨眼。而秦宜禄就淡定不了了。敢情他倒成了英雄救美里的反面人物,是给正面人物刷印象分来了?
望着夫人杜氏与那个高大伟岸的青年你情我浓,眉来眼去的样子。心中暗骂杜氏是****的同时,也是警惕了起来。但看那青年雄伟的模样,来硬的是显然不行的。
“这位公子,不知你将衣物披在我夫人身上却是何意?须知男女授受不亲!”秦宜禄质问起来。
随即他转过身,声音柔和的朝着杜氏道:夫人,我把身上的衣物脱下来给你穿。今日是为夫混账了,但这都是你我两人的家事,万万不可让外人占了便宜。
说完他不待杜氏应许,就将杜氏披着的蓝色长袍一把拽开,抛给了旁边只剩下内衫的吕布。
李胥扬见秦宜禄粗暴,顿时大怒着要去阻拦,但被吕布一个眼色给挡了回去。
吕布接过蓝色长袍穿上,笑着道:原来这是你的夫人。请吧!夫人经不起冻,着凉就不好了。
秦宜禄脸色发青,冷哼了一声,却知道非脱不可了。他倒也干脆,脱下身上的黑色绫罗锻衫,就要披在杜氏身上。但是,令他尴尬非常的是,他穿在身上很是合身的绫罗锻衫却是显得小了,怎么也遮掩不住杜氏的胸前裹巾。
最后气的他将锻衫反穿着系在了杜氏的背脊与前胸间。却是为杜氏平添了一缕若隐若现的诱惑。总觉得自己的夫人让别人如此看却是怎么都大亏了。
“你真是他的夫人?”李胥扬傻愣愣的看着杜氏逆来顺受的乖巧模样,问道。
杜氏微不可闻的嗯了一声,如同蚊子在低鸣。
李胥扬顿时感觉到他的整个世界都崩塌了,替吕布把世界观崩塌了。闹了半天,原来这两人真是夫妻!那布哥的猎美进程,岂非要中途夭折?犹记得布哥小时候和他在夜空下一起幻想女人的时候,布哥开玩笑说这辈子只会和漂亮的云英之女滚床单,也就是所谓的处子情结深重啊。
可惜了!李胥扬自问如此漂亮绝尘的女子自己万万是消受不起的,因为她实在是太魅惑众生,太容易让人沉迷其身了。简直是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间都令人气血沸腾,联想到床第之间。而布哥又有深重的处子情结。好令人纠结!
好在,他的纠结没持续太长时间,吕布微笑着开口:相逢即是有缘。正所谓前世五百年的回眸才换回今生的擦肩而过。不知布能否得知小姐的芳名与这位公子的大名?
“小女子杜月娘,不知公子在附近。衣裳有些凌乱,却是令公子见笑了!”杜月娘落落大方一笑,道。
“夫人,你的名讳岂可随意告知外人。”秦宜禄不满,呵斥一句,接着颇有些炫耀道:听好了,本公子乃云中郡望族秦氏之大公子,号为秦宜,秦仲先。此次却是要与夫人同去太原府省亲。家姑乃太原府望族梁氏家主之二夫人。
吕布呵呵一笑:原来是梁家主的亲戚,那还真是多有冒犯了。久仰久仰。
梁家主吕布倒是见过,不过却是在那日丁原为其特意隆重准备的接风礼上。他之所以对梁家主有些印象,并非这梁家主是什么手眼通天的大人物。恰恰相反,他却是在众多宾客中排名靠末的人物。只是此人在席地间说话颇为有趣,深谙谄媚圆滑之道,到让吕布多看了几眼。
毕竟,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也是好大的一项本事。
秦宜禄摆摆手,斜楞起眼:罢了罢了,本公子岂会与尔等小人物一般见识,你不若去山谷外围,快跑着传个信,就对护卫们说本公子有些乏了,需要与夫人做上马车出行。
秦宜禄说完,若有若无的瞥了李胥扬一眼。见李胥扬面无表情,他的眼珠子开始滴溜溜的转动起来。
吕布一惊,朝杜月娘尴尬一笑:“咳咳,方才在谷口处,以为遇到了拦路的强盗,故而下手重了些,恐怕不养个三五日,他们是不能成行了。”
“妈的,狗娘养的!”秦宜禄哧溜一声,恨不能急得一蹦三尺高。且一开口就习惯着骂出了声。
“秦公子,我敬你是杜小姐的夫君,故而谦让你三分,你却不识好歹,开口则骂人。真以为吕某人好欺负的不成?”吕布冷冷的朝着秦宜禄望去。
望着吕布冰冷的双眸,不知怎地,秦宜禄就是心中猛的一突,控制不住的七上八下起来。
“没,本公子没有骂人”秦宜禄脚踩着草屑一步步后退:本公子谁也没骂,这是本公子的口误之语,只等本公子惊讶抑或焦急之时就不可避免的开口。
吕布点点头,不置可否,反而朝着杜月娘道:杜小姐以为呢?这位秦公子到底是骂人还是未骂?
杜月娘白了吕布一眼,似是责怪不该让她牵扯进其中。她有心说秦宜禄是骂人,也好借眼前这位公子之手惩治一番丈夫,却又是怎么也说不出口。家里自小熟读的《女诫》就仿若一幅暗黑的天幕,将为妇之道倒影在心头处。
最终,还是夫为大,夫为纲占据了杜氏的上风。
“夫君确实有子语乱怪神的癖好,有时遇事急切间总会说出些不当之语。但其心地却是极好的,吕公子就不要责备夫君了!”
李胥扬面容不喜,他不曾想杜氏竟会说出这样一番力挺秦宜禄的言语,这样一来,倒显得他吃饱了撑得,多管闲事了。
他冷哼一声,却是转过身去,看都不去看杜氏与秦宜禄了。
秦宜禄见杜氏心向他,更是斜楞起了眼。只是用眼角时不时瞥向吕布。
吕布诧异的看了杜氏一眼,几乎是转念间,就想到了些什么。随即他不以为意,微笑着道:此去太原府,路途已不算远。尚有五十余里,不若正好同行,也好有个照应,如何?
秦宜禄听后,立刻头摇成了拨浪鼓:不妥,不妥,你与我们素不相识,谈何同行?不若分道扬镳。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谁也莫要碍着谁?如何?
吕布目光炙热的望向杜氏,想要从她那个地方得到一个答案。
杜月娘偷偷打量吕布一眼,又看了夫君秦宜禄一眼,欲言又止。
“既然杜小姐愿意与布同行,那便一起上路吧!”吕布洒脱一笑,大笑着当先朝着谷外走去。
秦宜禄见杜月娘态度不明,顿时恼羞成怒,大骂道:吾之夫人何时答应此等无理条件了?你这是强迫,强迫!强盗行径!我要去官府告你!
“贱人,你快说,你不与他们两个同路,快说,贱人!”秦宜禄又是朝着杜氏嘶吼道。
杜月娘眼中蒙上一层水雾,她何时说要与那吕公子同行了,只是还未想好如何拒绝吕公子而已。
看到丈夫的无理癫狂,她心中一怒,依着自己的小性子,几乎是想都未想,就跟上了吕布的脚步。
秦宜禄做势欲打,却听得一声怒骂之音。
“够了,你这自以为高贵的秦公子,就******欠收拾!去你那狗娘养的!”李胥扬本就怒极,自然是借题发挥,宣泄怒意。
他不知怎地从裤兜里掏出几个坚硬土块,朝着秦宜禄的脸盘子就是狠狠砸去。
嘭嘭嘭,在如此近距离下,几声重击之后,秦宜禄的脸上,嘴角等处顿时被砸出几道带血的於痕,血花滴流,甚至于鼻梁都险些被砸断。
“你肿么还有藏起来的土筷?”秦宜禄一手虚指着,一手捂着满嘴的鲜血,口齿不清的问道。
“你都能把狗娘养的当成口误,就不兴我老李将土块当成暗器贴身收藏,你管的也太宽了吧?”李胥扬将手中最后的一块土块扔出。
砰,正中额头!秦宜禄只感到一声轰鸣着的撞击响起,而后便是直愣愣的倒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