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后悔了,不该把孩子给你

雪色无香 / 著投票加入书签

四五中文网 www.45zw.cc,最快更新闪婚老公竟是财阀继承人最新章节!

    肖辰的监控一直跟着李方天,李方天与阿虎离开后,就开始找寻薄时予,两人商量一致决定,就在出事现场找,赛场早被厉腾的人翻八百遍了,可他们也不敢去其他地方找,至少,在没有得到任何线索前,觉得是徒劳无功。

    厉腾厉眸,紧紧盯着监控上找寻的李方天两人,目光慢慢变得凌冽。

    肖辰:

    “薄总,我觉得,他们好像真不知道时予的去向。”

    厉腾唇瓣,抿得冷直:

    “肖辰,联系温安全,让他加快进度,否则,就不要回来了。”

    肖辰从没见过薄总发这么大的火。

    “好。”

    肖辰出去后,厉腾关了监控,揉了揉隐隐跳动的眉心。

    长指按压住眉骨,也没能阻止自己的心浮气躁,他有种直觉,时予应该被人弄走了,只是,薄时予的性子,他是知道的,没人有能力弄走他,可他这个天才儿子,也有个致命的弱点,是路痴。

    薄时予迟迟没好消息传来,顾念越发担忧,不止一次看向手机屏,手机越安静,她就越心慌。

    团团伸出粉嫩的手:

    “妈咪,小哥哥出事了吗?”

    久久不见薄时予,团团眉尖泛出担忧之色。

    顾念将她搂进怀,亲着女儿小脸蛋:

    “爹地去找小哥哥了,你小哥哥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团团缩了下小身体,喃喃说:

    “心脏好疼,妈咪,偶好担心噢。”

    顾念轻轻握住女儿的手:

    “没事,你小哥哥本事可大着呢,又会开车,又会玩枪,还会下围棋,会好多了不起的绝技。”

    顾念这话,没有炫耀,有的是满满的心疼。

    她的儿子,五岁不到,怎么就成了个无所不能的人。

    门开了,王嫣回来了,放下包,见顾念母女俩紧紧依偎中,她戳了戳眉:

    “我打电话问过肖辰了,肖辰说,还没什么消息。”

    怕顾念担心,她立即又说:

    “厉腾让李方天去帮忙找时予了,还在李方天身上安装了追踪器。”

    顾念没回答,径直沉默。

    团团也不说话,小手指把玩着妈咪胸前的发丝。

    对于厉腾的行为,顾念是不想多过问的,她不喜欢打打杀杀,更不喜欢商场上的勾心斗角。

    她只想安安稳稳生活。

    “念念,你不必担心,薄家连羽林军都出动了,再说,厉腾一手带大的孩子,他说不定比你还心疼……”

    王嫣还没说完,顾念实在忍不住了:

    “他如果心疼,就不会让他去学那么多的东西,王嫣,他才五岁啊。”

    顾念眼眶都红了。

    气的。

    王嫣知道顾念担心儿子,怕她胡思乱想,忙安慰:

    “多学点本事,也是好事,你看这次,如果时予什么也不懂,就被李方天摆弄了,至少,现在,没消息传来,就是好消息,不是吗?”

    王嫣的话,似乎也不是没道理。

    话说薄时予逃离现场后,去哪儿呢?

    趁未灰满天的瞬间,小家伙卷成一团,以雷霆之姿滚去了旁边的高粱地,高粱地里大片的高粱,他身体小,只砸坏了几株苗子,起身拍完身上尘土,随手就将那几株高粱给拔了,扔了臭水沟。

    水沟水很大,将高粱苗冲走了。仟千仦哾

    这样做的目的,本来是想转移李方天视线,他又不是神算子,怎么会知道,他滚下高粱地的那一刻,父母已经追赶过来。

    薄时予离开高粱地,本来是沿着西南方,想走到公路上拦车的。

    他还没走完山路,就迷路了,转了好几圈,都没有转出去。

    厉腾猜得不错,他的天才儿子迷路了。

    望着阴森森,白雾飘弥,如迷宫一样的森林,薄时予气馁地低下头,坐在一株山树旁歇息,电话手表,不知几时丢了,他想,应该是玩车机时,太心急,不小心丢的。

    没有手表,就等于与世隔绝。

    走了这么久的山路,薄时予又饥又渴,目光从树身慢慢往上移,落到叶丛里的红果子上,这果子应该没有毒吧?

    薄时予顾不了那么多,抱起树干,摇了好几次,由于他力气不是很大,胳膊都酸疼了,也才从树上落下零星的几个野果子。

    捡了果,小心的尝了口,感觉没苦味,也没其他特别的味儿,他便吃了起来。

    吃了果子,小小的身体,便半靠在树干上想眯了会。

    他刚合上眼,旁边,是寂寂的风声入耳。

    就在他正要睡熟的时候,好几声野兽叫声传来,对于周遭的环境,薄时予有天生的敏锐力,三岁时,太爷爷就开始训练他野外求生能力,这种时候,断然是不可能睡死的。

    刷。

    弹开双眼皮,锐利目光扫向四周,没看到任何的怪兽,薄时予正要继续睡,一道叫声又传来了,而且越来越近。

    终于听清了。

    是野狼的叫声,还是一只情绪激昂凄惨的野狼。

    薄时予不敢怠慢,辩别了狼的方向,开始往相反的方向撒腿开跑。

    终于跑上马路,薄时予心里别提多高兴。

    他抖着腿,站在路边,双手挥动。

    终于有辆车停了下来。

    车窗摇下,露出来的脸,对于薄时予来讲,并不是全然陌生,因为,孩子认得江皓,盛世副总的助理。

    江皓见了薄时予,眼睛里写满讶异。

    “小少爷。”

    然后,他立刻回头对车后座的男人报备:

    “渊总,是小少爷。”

    薄时予没见到后面的人,只见江皓又转过脸,应该是得到了后面男人的默许,所以,江皓对他说:

    “小少爷,你上来吧。”

    薄时予回头到处张望了下,见不到一辆车影,又见车后座的门打开,他只得爬了上去。

    小手关上门,坐好,抬头就看到了西装笔挺,坐在他旁边的薄临渊。

    “三叔。”

    毕竟是薄家人,薄时予出口打招呼。

    薄临渊神色很寡淡,看得出来,他并不喜欢这个小侄子。

    “为什么在这儿?”

    车子行进一段路后,薄临渊出声打破车内安静。

    薄时予:

    “迷路了,又遇了狼,差点就不能与三叔见面了。”

    薄临渊拧了拧眉头:

    “你老爹呢?忙得没时间管你吧?”

    提到厉腾,薄时予浑身防备竖起:

    “三叔,你说对了,我那老爹,有等于没有,你说,我怎么这么不会投胎?要知道,我当你儿子好了。”

    “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不喝孟婆的汤,一定好好记住三叔的脸,然后,找三叔家投胎。”

    薄临渊睇着薄家的命根子,目光闪了闪,冷哼了声:

    “你这小嘴儿,可比你老爹口才好多了。”

    “听说你妈咪回来了?”

    “妈咪?”

    薄时予漂亮的眼睛眨了眨:

    “我没妈咪啊,你听谁说的?”

    顾念原来还没与薄时予相认。

    薄临渊想到了什么,眉眼间渐渐浮了笑。语气温和起来:

    “时予,你小子玩心太大了,竟然跑到山里来,你说,真要遇上了狼,把你给吃了,你太太可会气死的。”

    薄时予觉察到了薄临渊话里有话,语气坚定,类似发誓:

    “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上次家庭聚会,你太爷爷说,你的围棋能超越他了,要不,咱们切磋切磋。”

    薄时予眼珠子,骨碌碌地转:

    “行啊,不过,三叔,可别让着我,再怎么疼我,也别让着我。”

    薄临渊的嘴角,勾出不怀好意的笑。

    大掌揉了揉薄时予鬓角:

    “三叔一直都疼你的,危险时刻,三叔为了你,命都可以不要。”

    屁话。

    你与我老爹你死我活的较量,这么多年了,也没能改变。

    有些事,薄时予心里清楚得很。

    两人约定好后,薄临渊就把薄时予拉去了他住的依水苑。

    依水苑位于海在郊区,是近两年新建的楼盘。

    薄时予刚进屋,一眼就看到了沙发上好像有什么东西,他走过去,拿起一看,是双女人丝袜,颜色是黑的,够性感的。

    向来不近女色的三叔,竟然会藏了女人。

    稀奇了。

    咣当。

    轮椅刮得门响,接着,薄临渊坐的轮椅,被江皓推了进来。

    薄时予将丝袜踹进了兜里,背着手,佯装在参观房子。

    有装模有样去打开了几间房的房,探头进去看。

    “找什么?”

    薄临渊的声音传来,并不友好。

    薄时予搔了搔脑袋:

    “三叔,你好凶,温柔点嘛,不然,没女人要你。”

    “我想看看,三叔有没给我找三婶嘛。”

    薄时予语气自然,瞧不出开玩笑的半点端倪。

    薄临渊脸上的笑意,迅速敛去,江皓瞧见了老板神色不对,急忙道:

    “小少爷,渊总对女人没兴趣,这辈子,你都不可能有三婶。”

    薄时予撇嘴:

    “江助理,瞧你说的,你这话,不是想让我三叔断子绝孙,三叔,你是薄家正统血脉,比薄羽辰强多了,昨天,薄羽辰还在说,咱三叔不喜欢女人,百年之后,薄家的产业,要我与他平分秋色。”

    百年之后?

    薄临渊黑脸。

    薄羽辰不止诅咒他早点死,还想让他断子绝孙。

    好样的。

    “你怎么回答的?”

    薄时予脑子转得快,一边观察着薄临渊的神情,一边掀动唇瓣:

    “我说,哥哥,你也太心急了,我不喜欢坐享其成,继承家业,并不是多光荣的事,自己打拼的事业更有成功感。”

    这话像是取悦了薄临渊,他看薄时予的目光,温柔了许多:

    “薄羽辰那脑子,哪能给你比。”

    末了,薄临渊滑动轮椅,轮椅滑到冰箱旁,他伸手打开冰箱,江皓急忙过去,从冰箱里拿出两瓶饮料,打开瓶盖的那瓶,递给了薄临渊,另一瓶朝薄时予递来。

    “小少爷,喝饮料。”

    没毒吧?

    薄时予脑门闪了个大问号。

    见小家伙不接,江皓问:

    “不喝冰的?”

    薄时予接过饮料:

    “我不忌口,什么都吃。”

    薄临渊喝了口饮料,笑了:

    “小子,你说,以后,什么样的女人,才能配得上你。”

    “我也不挑的,只有看得过去就行。”

    “你的意思是,我很挑?”

    薄时予打开瓶盖,喝了小口饮料,给了个‘你懂’的眼神。

    “江浩,摆上棋盘,我要与时予来几盘。”

    江皓立刻进入棋牌室,等他们进去时,棋盘已经摆好了。

    黑白两色棋子,井然有序。

    薄临渊说,自己是长辈,让侄子先挑,薄时予也不推辞,直接选了黑子,因为,他下棋有个习惯,只下黑子,他永远记得薄长河那句,黑子是黑马,而他就要做那匹厮杀疆场的黑马,所向披靡,让坏人匍匐在他的脚下。

    称他为王。

    薄时予与薄临渊这一厮杀开始,便就是两天两夜,薄临渊最初还有点小看薄时予,觉得薄长河爱薄家四代心切,把小子的本事夸大其辞,下了两局后,薄临渊发现,薄长河的话,并不是夸大其辞,他与薄长河最多能下十局,十局后,薄长河一定将他打败,可这小子,才几局不到,他就感觉自己力不从心,薄临渊不敢再小瞧五岁娃娃了,正襟危坐,整个身心仿若都投注到了棋局里,警慎自己的每一步,还是把自己绕进了迷宫里。

    依水苑的棋局,昏天暗地,风沙满天。

    而依水苑外,地平线上,又升起了旭日。

    已经是薄时予消失的第四天了,顾念泪水都快哭干了,她不再顾什么脸面,以及自尊,她给厉腾打电话。

    厉腾也急,柔声安慰她:

    “没找到,就是最好的结果。”

    “你们薄家的羽林军不是派出去了?”

    何止是羽林军,连所罗门的人,厉腾都派出去了,薄临渊走的那条道,离出事现场较远,而路上,没有任何监控,更没有任何行人,薄时予的下落,迟迟没查出来。

    所罗门的人,搜索高梁地,才发现地中央少了几株高梁,他们开始把目光瞄准水渠,厉腾得到消息,第一时间赶到,听了大家的汇报,厉腾的目光,落到深潭一般的沟渠里:

    “捞过了吗?”

    他问。

    肖辰:

    “捞完第一轮了,薄总。”

    肖辰摇头。

    “没见到小少爷影子。”

    “把水排干,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顾念赶来了,她是听王嫣说有了高梁地线索后,马不停蹄就过来了。

    厉腾见了她,短短几日不见,顾念瘦了大半圈,厉腾看着她尖瘦的下巴,心脏一下一下地抽紧.

    顾念在沟渠旁来来回回走了好几次,她混乱的思绪,在思考,她那么聪明的儿子,不可能掉到沟里去吧?

    她开始一遍又一遍地想象,想象中薄时予小小身子跨过沟渠,不慎落下去的画面。

    她喊了声,然后,抱住了头,她不敢再想下去,她快要疯了。

    脑袋也快要爆炸了。

    厉腾见状,冲过来,抓住她的手,吸了口气,用尽量平稳的语气:

    “你听我说,顾念,你先回去,这里交给我,我保证,我会把时予带回来。”

    “你拿什么保证?”

    “厉腾,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他跟着你的这五年,过过一天的好日子吗?”

    “你不是让他学围棋,就是练车技,还有练枪法,你告诉我,你还让他学了些什么?”

    厉腾眉眼戾气流转。

    但是,快要崩溃的顾念无视他发黑的脸。

    径直一字一顿:

    “我后悔了,早知道,五年前,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拼了我这条命,我也会把他带走。”

    顾念的话,似钢针,一下一下往他心口上戳。

    压下心头火气,他耐着性子,安慰:

    “我知道你很着急,我也急,你在这儿,我们没办法安下心来找时予,如果你想快一点找到他,就先回去。”

    顾念忽然就安静下来。

    她怔怔望着他:

    “好,我不吵你,你赶紧找他。”

    厉腾吸了口气,他已几天几夜未合眼,如果再找不到儿子,他觉得自己也快撑不下去了。

    只是,他不能倒下去。

    沟渠的水排干,没找到人,却捞上来几根高梁杆,厉腾喜出望外,他觉得这是好事。

    电话响了,接起。

    “阿琛,还在找时予?”

    “嗯。”

    薄长河:

    “羽林军都投降了,你说你这儿子,长了翅膀?”

    厉腾:

    “我把沟渠的水排干了,没找到人,说明,他还活着,爷爷,你稍安勿躁。”

    厉腾安慰老人,他并不知道,其实,薄长河并不担心。

    他打电话来,不过是想问问厉腾找寻孩子的情况。

    他亲手教出来的曾孙,有多少本事,他心里是清楚的。

    “让你家那口子,别太心急了,我那曾孙儿,比你本事可大着呢,咱薄家五十年不遇的人才,不会就这样埋没,老天肯定是卷顾咱们薄家的。”

    薄长河的话,厉腾只当听听。

    他唯一感到兴慰的,就是薄长河的那句‘你家那口子’,这说明,薄长河对顾念的态度在改变。